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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侍郎夫人意外得女 文 / 風之靈韻

    春心暗歎,這府裡還真是沒什麼秘密,這不過幾個時辰,就傳的到處都是了。

    她問:「你如何知道?」

    「是翠紅姐說的。」她說著左右看看,見沒人注意她們,低聲道:「翠紅姐說了,凡是伺候過老爺的,都活不了。」

    春心一驚,「為什麼?」

    「方老爺自來風流的,與他**一度的不知凡幾,可是你瞧他身邊有名分的卻沒幾個,你知道這是因為什麼嗎?」

    看她一臉神秘的樣子,春心為了配合一下她的情緒,也很八卦地問:「因為什麼?」

    「那是因為那些女人都遭了不測了,大夫人善妒,凡是跟老爺有染的,都被背地裡處理掉,不是處死,就是發賣了。」

    大宅門裡當家的女人對自己男人沾花惹草的事,都不能容忍,發賣倒也罷了,只是處死也未免過分了。蕈國有律例,凡為人奴婢者,主人有處置權,但卻不能隨意處死,出了人命,受害者家人完全可以告到衙門裡的。若一旦查實,主人會被判鞭撻之刑,情節嚴重中者還會判流放,不僅要拿出許多財帛做喪葬之資,身體也會受損。

    春心心有疑惑,道:「你從哪兒聽來的,八成不靠譜吧。」

    紅桃撇撇嘴,「誰知是真是假,反正翠紅姐說的,她說府裡時常有人無緣無故消失,大夫人之所以同意把方府搬到這宅子,是因為原來的府裡鬧鬼。她嚇得睡不了覺,你說,這不是做賊心虛是什麼?」

    春心想了想,這事也不是不可能,那個大夫人從面相上一看就是個心狠手辣的,她恨夫婿花心,所以痛下狠手也無不可。只是要不要把這消息告訴常月呢?

    常月跟她說,讓她對府裡的事多留心。事無鉅細,全部都匯報,為了叫他安心,少不得要出賣點消息的。

    洗完衣服,她把最近府裡的發生的事寫在紙上,從府裡的一個狗洞遞出去,到時候自會有人撿到送給常月。這是兩人約好的暗號,只要把狗洞外擺三塊石頭成品字狀,就是告訴那人有事要說。

    當天晚上。常月就拿到信息,他看了一眼,順手就把紙揉成一團。

    這些都是芝麻綠豆的小事。根本不值一提。看來這丫頭並沒費力尋找,也是怪他,沒把自己想要什麼告訴她。

    不過這事不急,他也需要一些時日才能找到方成思違法的蛛絲馬跡,到時候總有用到她的地方。

    下人端上了茶,常月喝了一口。順手把那紙團遞到火燭前燒著了。

    忽然看到紙上最後一行字,心中一動,那個方府裡有人失蹤的事,倒可以用來利用一下,就算不能整倒方家。也要叫那些吃飽沒事大發淫威的大爺大奶奶們噁心一下。

    他提筆寫了幾個字,折成四方形。喚了自己的心腹童華進來,「去,把這個送回原處。」

    「是。」童華轉身出去。

    等春心收到回信已經是三天以後,一方面是她忘了這茬,另一個原因卻是她被一個消息震驚的無以附加,無暇他顧。

    她原先總覺得命運之說多為狗屁,對於「人的命天注定」也諸多懷疑,所以才會夥同韓驕子和南門一起陷害紅霓,就為了破她的命。可誰知道人算不如天算,當紅霓一身榮耀站在她面前之時,她忽覺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春心把信送出去之後,一連兩天都沒想起要去收回信,反正她就是做做樣子,也並不真心為常月做事。府裡的活多,她幹著幹著就把這事忘了。

    第三天過午的時候,杜欣娘讓玉琴把她叫過去,道:「今天府裡來客人,你跟我去前廳會客。」

    春心只是個三等丫鬟,本來沒有資格在她身邊伺候的,但是這兩年也不知什麼原因,杜欣娘身邊的丫鬟越來越少,一等丫鬟就玉琴一個,二等丫鬟翠玉家裡有事請假了,白芸新得了寵,正是春風得意之時,不帶著她還真沒人可帶了。

    去個前廳而已,春心也沒多想,跟著杜欣娘往前廳走,聽她和玉琴說話,才知道是來的是戶部侍郎蘇大人的夫人和小姐。

    一想到蘇玉環和蘇金環兩個姐妹,春心就覺一個頭兩個大,那兩位小姐一個比一個心眼多,又心腸歹毒,若被她們瞧出自己是那日收了探花使獻花的道士,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她心裡忐忐忑忑的,一直低著頭也不敢抬起來。

    到了前廳,門口果然比平日多了許多人,不少生面孔的下人,應是侍郎夫人帶來的。

    杜欣娘素來很會做人,一進門就笑道:「一大早起來喜鵲就喳喳的叫,沒想到是蘇夫人來了。」

    她說著又對蘇玉環道:「蘇小姐這樣的美人也肯屈尊,我們這小地方都多了幾分光彩呢。」

    蘇玉環羞澀一笑,對她盈盈下拜,「見過嫂子。」

    蘇夫人與定國公府的大夫人是表姐妹,經常來府裡做客,也與杜欣娘相熟,聽她說話不由笑起來,「你這丫頭就是嘴巴甜,來,坐我身邊來,好些日子沒瞧見,你倒長得愈發標緻了。」

    杜欣娘笑著施禮道謝,又對上座的大夫人行了一禮,轉身坐在蘇夫人身邊。

    她一抬頭忽然瞧見蘇夫人身邊還有一個紅衣女子,不由道:「這個妹妹是誰,怎麼沒見過?」

    蘇夫人笑道:「我正跟你婆婆說這事呢,這是我的女兒,與我失散多年,終於找回來了。」

    她們說話的時候,春心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她們說的女兒,就這一眼,驚得她瞬間下巴脫臼了。

    那,那居然是紅霓,那個被人從王府趕出去的紅霓。她怎麼會一轉身變成蘇夫人的女兒?

    杜欣娘忙站起來,拉住紅霓的手仔仔細細的瞅著,嘴裡嘖嘖讚歎,「這姑娘長得可真好,生生把咱們這些老人給比下去了。」

    風姨娘平日裡與她關係最好,不由打趣道:「你這丫頭真會胡說,你要是老人,那咱們是什麼?」

    她是鎮國公的妾室,今年三十多歲,比杜欣娘大個七八歲。兩人玩笑開慣了,杜欣娘笑道:「還能是什麼,那就算老老人唄。」

    兩人說笑了兩句,杜欣娘又去纏蘇夫人,「快跟咱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我可是最愛聽故事了,侍郎大人從哪兒來個女兒了的?」

    蘇夫人笑道:「你這丫頭,說起來這都是辛酸淚,偏你要當成故事聽。」

    杜欣娘撒嬌扯了扯蘇夫人胳膊,「今天認了女兒,自就是喜事,眼淚想必都在府裡流過了,現在就當個故事說來聽聽,也讓咱們為您高興高興。」

    「你這丫頭還真是會安慰人。」蘇夫人哭笑不得,不過還是講了當年的故事。

    說起來這都是十七年前的事了……

    蘇夫人是戶部侍郎蘇培基的髮妻,當時蘇大人進京趕考,她一個人在河北老家待產,那會兒已經懷了九個多月的身孕了。

    眼看要臨盆,京城傳來消息,說蘇培基中了進士,已經進了戶部任職。蘇家人歡喜之至,接連幾日放鞭炮慶賀,流水席從府內擺到府外。

    蘇家是河北的大戶,祖上中過一個榜眼,一個探花,三個進士,可以說是一門榮耀。蘇夫人娘家姓金,閨名玉娘,金家在河北一帶也是名門,她和蘇培基兩人成婚三年,已育有一子。

    蘇培基在京中立足之後,立刻著人來接妻子和兒子進京團聚。

    可是蘇夫人馬上要臨盆了,根本不敢移動。等孩子生下來,三個月以後身體恢復好了,才啟程進京。

    蘇夫人這一胎生的是個女兒,長得玉雪可愛,她心中甚是喜歡。有子有女湊了一個「好」字,夫婿又大登科,以後仕途平坦。她本以為自己會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可是誰知在進京的途中出了事了。他們在半路遇上劫匪,她兩歲的兒子被賊人所殺,那些賊人想要侮辱她,還要摔死她新出生的女兒。

    她抱著孩子急急跑走,那些人在後面追,眼看著就要追到了,情急之下她把女兒塞進道邊的一個樹洞裡,還把隨身的玉珮塞在孩子身邊,留作表記。若是以後能僥倖活命,也好留作日後相認。

    她放下孩子,飛快向前跑去,賊人腿快還是追到她,就在他們危急時刻,突然出現了一個穿著邋遢的道長。那道長手持一把禿的掉毛的拂塵,擊退劫匪,救下了她。

    蘇夫人磕頭謝救命之恩,那道長說他們有緣,今日一別,他日還會再聚。

    她茫然不知道長所說何意,道長走後,她慌忙回去找孩子,可卻發現新生的女兒不見了。她當時產後不久,身體虛弱,又受了驚嚇,根本無力追查孩子的下落。

    到了京城之後,蘇培基按照她所說的地方去找孩子,可是無論如何都找不到。

    蘇夫人受不了打擊,大病了一場,找人的事就擱下了,等病好之後,她也曾親自去那個樹洞找過,後來就在附近幾個村子裡問過,也都沒找到女兒的下落。她不甘心,又去找那老道,那老道明明說有緣自會相見,可是為何她們母女的緣分就這麼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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