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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老宅大戰鯉魚精 文 / 風之靈韻

    那一夜月朗星稀,皎潔的月光灑在大地,把水池四周照的明亮如晝。

    在月光之下,她親眼看見那鯉魚精抓著一個二十上下的女人,從嘴裡伸出一根透明的管子,從女子的眉心插進去,吸她的腦漿子。

    那女子死的非常慘烈,拚命掙扎著,哭喊著,慘叫聲不絕於耳,現在回想起那時的場面還覺得慎得慌。

    春心聽得出神,難道這府裡的命案不是方成思所做,而是這個鯉魚精嗎?可是為什麼那些鬼們都說是方成思呢?

    兩邊各執一詞,看來這個問題只能等抓到鯉魚精的時候再細問了。

    收拾了東西,三人往水池而去,今夜月明當空,水面靜靜的,連絲波紋都沒有。

    春心按照師父所說的,先燒了兩張護身符,又把香爐擺在岸邊,然後開始結五雷掌印。她雙手五指松直,掌心向上,右無名指扣左無名指,右小指扣左小指,左拇指壓左無名指的指甲……結好印,一掌拍在水面上,用劍尖挑了天雷符燒成灰跡,口中念動咒語。

    隨著咒語念出,就見水面上掀起陣陣波濤,就好像打了個幾個響雷一樣。雷聲越響越大,池水愈發翻騰起來,雖不是驚濤駭浪,卻也把水面攪的一片混亂。

    韓驕子看得欽佩不已,沒想到這丫頭還有這樣的本事,就這幾下恐怕連他也不能完成。

    清心的方法果然管用,春心手掌引雷擊在水面,掀起的陣陣波濤真把鯉魚精給引了出來。

    水面如燒開的水一樣汩汩冒著氣泡。一個黑影躥出水面,正是那鯉魚精。他瞪眼在三人臉上一掃,「又是你們,你等來此做何?」

    韓驕子微微一笑。「也沒什麼,同是妖類,閒著沒事敘敘家常。」

    「誰有心情跟你們敘家常。」那妖精哼一聲,轉身欲往水裡跳。

    就在這時,春心的桃木劍已經到了,這一劍刺的很是時候。正是他發力未盡之時,一踮腳人已在半空,就在這時劍到了,對著他的腳脖子刺了過去。

    這一下正點中腳踝,鯉魚精痛呼一聲,從空中翻了下來,下落之處不是水中,而掉在了池案邊。

    月花看得清楚,一個縱身跳過去,寶劍往他身上招呼。

    鯉魚精被她逼得急了。不由道:「月花,你也跟我過不去。」

    月花一言不發,只不停用劍刺他。她恨他無賴調戲,下手絲毫不留情。

    韓驕子也過來,三人三把劍一起對著鯉魚精,劍劍都奔要害。

    韓驕子負責把水路封死。讓他跳不了池,月花把陸路封死,不讓他從此逃跑,至於春心一把桃木劍使出花來,上下翻飛,挑著焚燒符往他身上招呼。霎時間魚鱗上起了火,把鯉魚精燒的「嗷嗷」叫。

    鯉魚精也不過是千年道行,一個人又怎麼能打得過三個人,被他們又追又堵的,早失了方方寸。嘴裡不停叫著,「你們這幫妖精敢欺負我,早晚弄死你們。」

    春心不理他,劍尖挑了一張定身符貼在他身上,把鯉魚精生生定在地上。他掙不了。雙腳動來動去,拚命想要掙脫。

    韓驕子和月花一人一把劍把他活生生釘在地上,瞬間手腳都動不了了。

    春心收了木劍,喝道:「你老老實實的回答我的問話,若答的好可讓你少吃點苦,若是不好好答,就把你晾在大太陽地兒,曬你個七八天,看你成不成魚乾。」

    鯉魚最怕沒水,即便成了精也不能在大太陽底下曬太久。他心中害怕不由道:「你想問什麼?」

    「府裡那些女人屍體怎麼回事?是誰殺的?」

    鯉魚精不肯說,被韓驕子打了一拳,臉上的鰓都鬆了。只好道:「是我殺的。練功需要新鮮的血肉,我每過三個月都要吸一個人的腦漿。」

    「原來是你。」春心恨的握緊拳頭對著他肚腹狠給了一下,「你個臭妖精,從哪兒學的這麼陰狠手段?」

    鯉魚精縮了縮肚子,苦笑道:「是一個老道教我的,他說人腦最補,對修為有很大好處。」

    害人的老道,真是造孽。她又問,「為什麼那些鬼會說是方成思害人?」

    「為了讓那些女孩乖乖聽話,我變化成方成思的模樣。」面對鎮國公這樣的絕對主子,很多人都不敢反抗的,這一招百試百靈。

    春心心裡這個恨啊,為了一點修為就害死這麼多人命,今日是他的大限,老天不收他,她代為收了。

    把香爐祭出來,撥開蓋子,對兩人叫道:「你們閃開。」

    韓驕子知道她這香爐的厲害,忙拉著月花退到一邊。他們一走,鯉魚精掙脫符咒要爬起來,春心哪容他逃跑,口唸咒語,香爐就祭了出去,瞬間從香爐裡射出一道白光,晃得人眼都睜不開。等白光散盡,地上的鯉魚精已經不見了。

    月花看得新奇無比,見春心蓋上香爐的蓋子,不由問道:「你這是什麼寶貝?」

    「不知道。」春心搖搖頭,「我目前只是用它裝點東西而已。」到現在她還不懂它的功用都有什麼。

    「真是暴殄天物了。」月花舔舔嘴角,明顯對她的香爐垂涎不已。

    春心見她如此,慌忙把香爐重新包好綁在背上,生怕她會過來搶。

    韓驕子拿了塊手帕擦了擦手,剛才摸了一手魚腥味噁心的他難受。他細細擦著,對月花道:「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你還是離開這裡回玉泉山修煉吧。」

    月花正有此意,這些日子她已經膩了那個方東,也是時候換另外一個男人來玩玩了。

    她笑顏如花地對韓驕子道:「若你那個小老道死了,你來找我如何?」

    韓驕子沒理她,對於以後的事。他根本不想去想。他是妖怪,與春心的路注定走的不會順暢。

    ※

    回到方府天也快亮了。昨晚出門時為了不讓白芸發現,她給她下點藥,從韓驕子那兒拿到的迷藥。效果出奇的好。

    進門時,白芸還在睡覺,隱隱還能聽到細微的鼾聲。

    看她睡的香甜,她也覺染上睏意,躺在床上睡了會兒,不一刻就進入夢鄉。這一覺睡的很長。等她醒來時白芸已經不在了。

    從房間出來,外面兩個丫鬟掃地,看見她,陰陽怪氣道:「你還知道起來啊,一個丫鬟也敢比夫人起的晚,這也是少夫人和玉琴姐不在,否則非揭了你的皮。」

    這兩個都是院裡的三等丫鬟,同是三等,待遇卻不一樣,也難怪她們會對她如此態度。

    春心笑道:「兩位姐姐不用惱。這確是我錯了,改天請兩位姐姐吃飯。」

    那兩女面色稍緩,輕哼一聲又低頭掃地。

    春心問她們,「姐姐可知道夫人去哪兒了嗎?」

    一丫鬟道:「聽說大公子回來了,府的人都到前院去迎接大公子去了。」

    春心微訝,南門肯回家了?

    前些日子她曾勸過南門回家。他卻不肯,說自己前塵已斷,不想和方家有什麼牽扯。那會兒她根本沒信他的鬼話,不想和方家牽扯,卻巴巴的趕來京城做什麼?

    這次他肯回來,看來方成思入獄對他刺激挺大的,方家這麼大的家族總要有人來主持,他要想去救父,也總要借助方家在朝中的勢力的。一個大家族,在蕈國盤踞多年。不可能沒點自己人。

    她心裡想著事,匆匆往前院趕去。

    大公子回府,對於方家人來說是大的不能再大的事,幾乎所有的方家人都聚到了前廳,等著看這位遠行在外的大公子回來。

    大夫人七年沒看見自己兒子。見一身青衣的兒子邁進門來,眼淚不由自主的往下掉。待得他越走越近,忍不住失聲痛哭,「我的兒,你怎麼才回來,想死為娘了。」

    她捧住他的臉,「你瘦了,也黑了,在外面肯定吃不好,喝不好,我的兒,可受苦了……」

    南門眼裡也含淚,他離開方家是心灰意冷,也是因為有別的事。父母在堂,兒不遠行,可他這個兒子卻在外面數年未歸。

    「是孩子不孝,請娘恕罪。」他跪下來磕了三個頭。

    大夫人淚流的更急,「罪什麼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來,跟娘去見你祖母,她可想死你了。」

    南門跟著她去見過祖母,老夫人瞧見寶貝孫子回來,自也是哭哭啼啼,絮絮叨叨。

    後來兩位如夫人和二少夫人杜欣娘都過來見禮,一番安頓下來,半個時辰都過去了。

    好容易讓這些女人止住哭聲,南門問道:「父親呢?怎沒見過父親?」

    大夫人以手帕拭淚,「你父不在家,否則看見你定會高興的。」

    南門知道母親故意閃爍,是怕他聽了難過,但他這次回來就是為了這事,他不相信自己父親會殺那麼多人,利用這段時間一定要找到證據,證明人不是父親殺的。

    悄悄把母親叫到一旁,低聲問:「府裡接長不斷的有人失蹤,母親當真不知嗎?」

    大夫人驚訝,「你都知道了?」

    南門點頭,「孩兒此來就為了這事,請母親實說。」

    大夫人面有難色,「也不是不知,有人失蹤之時我就覺不對,派人查了很久都找不出因何故,剛開始還以為是丫鬟們偷偷逃跑,後來丟的人越來越多,才跟你父提起。只是你父說,朝廷不安穩,丟個把丫鬟而已,不讓生事也不同意報官,叫我私下裡解決了。沒想到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她說著手帕拭淚,哭了起來,「也不知你父現在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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