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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月下池塘侵犯 文 / 風之靈韻

    幾個衙役推搡著把方成思推上來,他身上穿著白色囚服,看那乾乾淨淨沒有血跡的模樣,應該是沒在獄中受什麼刑罰。

    他身份不一般,一等鎮國公,這樣的身份,在沒有足夠證據之前,誰也不敢對他用刑。

    方成思也似覺刑部拿他無可奈何,邁著四平八穩的步子進了大堂,直挺挺地站在當地,立而不跪。

    朱炳星喝道:「堂下所站何人?」

    「敕封鎮國公方成思。」方成思昂起頭,冷聲道:「朱炳星,你不會以為自己坐了這刑部正堂就以為自己了不起了,本公無罪,你還敢隨意定罪不成?」

    朱炳星一拍堂木,「有沒有罪不是你說的,來呀,傳九城巡防營的兵衛。」

    兩個穿著官兵服色的人走了進來,對朱炳星、明瀾各施一禮,「見過王爺,見過大人。」

    朱炳星問道:「屍體可是在鎮國公府找到?」

    「正是,一共二十四具。」

    「可有仵作驗過?」

    「已驗過,這些屍體都是女子,死的時間各不相同,最長的已經死了六年,只留骨架,而最近一具屍體不過幾日前的,仵作查驗最近的一具女屍,發現生前有被人侵犯的跡象。」

    方成思冷哼,「這又能說明什麼,難道僅憑屍體就能定我的罪嗎?」

    朱炳星冷冷一笑,「僅憑屍體自不能定罪,不過幾天前行兇那晚,有人親眼見到國公大人和那個遇害的女子在一起。」

    方成思一呆。耳聽朱炳星喊道:「來呀,傳薛畔。」

    一個二十幾歲的青年男子進來,撲通跪在地上,「大人。鎮國公就是殺害翠紅的兇手,求您給小的做主啊。」

    「你如何得知,一一道來。」

    這個薛畔是方府門房,方家舉家搬到王府之後。方府老宅自要留人看守,薛畔就是其中一個。他和方府的丫鬟翠紅相戀,兩人一直背著人偷偷交往,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約到一處談情說愛。

    出事的那天晚上,翠紅來老宅裡和他相會,兩人說了一會兒,膩膩歪歪抱著親了一會兒。

    薛畔正享受著呢,翠紅忽然推開他,「啊。我差點忘了。大夫人晚上要吃宵夜。要是找不到我就麻煩了。」

    薛畔頗有不捨。「你這次去了,咱們什麼時候再見?」

    「三天之後,大夫人要出門。到時我偷偷再來就是。」

    依依不捨的送翠紅走了,他心裡忽覺很不放心。這大晚上的,翠紅一個人回去肯定多有不便。雖然她是奉大夫人的命令出來的,但到底是個女孩子,他該多少送她一程的。

    這麼想著,忙跟著追了上去。

    這會兒天不過剛擦黑,府門前人多嘴雜,翠紅不敢從前門走,繞到後門出府,而要到後門,中間要路過一個荷花池。

    她低著頭快步疾走,在走過荷花池的時候,忽然身後出現一個人影,從後面一把抱住她,低聲道:「小丫頭,你可想死本公了。」

    翠紅回頭,見那人面容,頓時嚇得臉色慘白。這人竟是方家的大家長方成思。

    「大老爺,您,您怎麼在這兒?」她掙扎著想要逃脫,卻根本掙不開,身上軟綿綿的好像被什麼制住,只能受人擺佈。

    這時候薛畔正走到近處,一抬眼間看到了驚人的一幕:月光下,方家的大家長方成思一手脫著翠紅的衣服,陰陰笑著,外衣扯下露出翠紅的香肩,他湊過去猛親一通。翠紅驚叫著,拚命想擋可是擋不動,淚水不由順著臉頰滑下。

    薛畔咬緊牙,想衝去,卻終究沒有膽子,那是方家的主人,伸伸手指就能殺了他。

    就在此時,那個方家主人突然從嘴裡吐出一個白白的半透明類似針刺的東西,那東西穿透翠紅的腦袋……

    薛畔驚嚇過度,當時就嚇得暈了過去。

    他昏了一夜,次日醒來河邊早沒了人,沒有屍體,甚至一點痕跡都沒有。他摸摸額頭,總覺昨晚好像做了一場惡夢。

    事情太過重大,他不敢把看到的事說出去,直到九城巡防來搜查,從後院的井裡挖出二十幾具屍體。而那最上面的屍體竟然是翠紅。

    他心中悲痛,伏地哭起來。他怨恨,悲痛,覺得此事再不能隱瞞,就對巡防衙門的人說了實情。

    後來巡防衙門把供詞搜集起來,遞交刑部,這才由刑部下令拘捕方成思。

    方成思聽到薛畔的供詞,氣得臉都白了,怒道:「我那一日晚上根本沒到過老宅,又怎麼可能殺人?你這門房大膽,居然敢污蔑本公。」

    薛畔辯道:「那日我瞧的清清楚楚,確是國公殺人。」

    朱炳星點點頭道:「國公爺,你說你沒進老宅,那去了哪裡,可有人證?」

    那天夜裡方成思是在少夫人杜欣娘的房裡,可是他一個老公公大晚上的待在兒媳婦住處,這好說不好聽。公公和兒媳婦扒灰,這要真的傳了出去,以後一張老臉丟盡,還怎麼出去救人?

    他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在場的人都看出有異。

    朱炳星冷笑一聲,「國公爺說不出來,難道是沒人證明嗎?」

    方成思咬了咬牙,「沒有,我一個人待在房裡,沒人證明。」

    那一晚就算有人能證明他進了府,但進去了也可以出去,府裡有後門、側門,那裡偏僻誰能證明他沒出後門?那一晚他沒帶一個下人,杜欣娘也把所有丫鬟下人都支到外院,根本沒人看見他。這會兒真是有十根舌頭都說不清了。

    朱炳星道:「國公爺,既然沒人證明,那就是說你也可能不在府裡,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還不肯認罪嗎?」

    方成思昂起頭,「我沒做過,就是沒有。」

    明瀾在旁邊看著審案,這麼平平淡淡問來問去很覺乏味,他忽然開口道:「朱大人,犯人不招該怎麼辦?」

    「這……」朱炳星有些遲疑。

    「朱大人,本王問你話呢。」

    「若有鐵嘴鋼牙,硬不肯招的,合該用刑。」

    「那就用刑吧。」他淡淡說著。

    朱炳星嚇得哆嗦了一下,手裡握著令簽不知該扔還是該放。

    春心和南門一直在後堂注視著堂上的情形,主審堂官不招他們問訊,他們也不敢隨便闖到堂上去。此刻聽到明瀾的話,都有些驚異,這端王是閒著沒事折磨人玩嗎?自古刑不上大夫,真要上了刑,那還有好嗎?

    朱炳星猶豫半天終沒敢扔下令簽,「王爺,這怕不妥吧,方大人畢竟是敕封的國公。」

    明瀾冷笑,「上堂哪兒有不打板子的?犯人不招難道就這麼耗下去嗎?先打幾板子意思意思吧。」

    這十板子是殺威棍,對於蠻橫無理、凶狠的賊人下威的,一上刑部大堂,先打十板,但一般打不打都可,尤其對鎮國公這樣的身份,根本不會用這套。

    但是王爺開了口,朱炳星無奈,就在這時,端王端起茶盞喝了一口,突然狠狠把茶盞摔在地上,「上的什麼茶,怎麼是涼的?」

    朱炳星嚇了一跳,令簽也落在地上。

    「得令。」衙役撿起令簽,兩個過來把方成思摁倒,辟里啪啦先打了十下。

    朱炳星見事已成,也挽回不了,不由心裡暗暗擔心,若方成思被定罪也罷了,若是一轉臉沒了事,倒霉的還是他。

    南門看見方成思挨打,要衝出去,卻被韓驕子一把拽回來,他笑道:「十板子打不壞人,大公子何必著急呢。」

    南門白他一眼,心道,「不是你爹,你自然不急。」

    春心和韓驕子都看方成思不順眼,正好借此機會叫他吃點苦頭,兩人都使足了勁兒拽住他,南門被拉著也衝不出去,只能忍著氣等板子打完。

    十板子下去,再看方成思哪兒還有剛才的傲氣,蔫蔫地跟只禿尾巴雞似地,屁股也是腫成饅頭高。他趴在地上哎呦之聲連連。

    下人又上了一杯茶,明瀾輕輕吹著,笑道:「方大人,這才十板子而已,你就受不住了,那些被你害死的女人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呢。」

    他這一個大帽子扣下來,讓方成思不認都不行了。春心隔著牆聽得清楚,不由咧嘴,這個端王也夠厲害的,明知道一會兒他們還要為方成思洗脫罪名,還這麼折磨他,這是打算把落水狗打到底,再突然大赦,讓人感激嗎?

    朱炳星也大喝一聲,「你招是不招?」

    方成思呻吟著,話都說不出來。

    南門再也忍不住了,從韓驕子手中掙出來跑到堂上,大喊道:「大人,家父實屬冤枉,有證據證明,請大人明察。」

    朱炳星看看端王,見他點頭,問道:「證據在哪兒?」

    南門向身後看了半天,才見春心和韓驕子慢慢悠悠的走出來。今天他們兩個都精心打扮過,都是一身的雪白道裝,柳州暗花絲綢縫製的新衣,花了方家不少銀子,紫金的拂塵再加上紫金頭冠,硬是把兩人裝扮得像是有道之士。

    韓驕子一甩拂塵,飄悠悠似神仙般的舉止神態,看著很是唬人。

    春心打了個稽首,「見過王爺,見過大人。」

    朱炳星問:「你們是何人?」

    「小道二人乃是清心道觀的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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