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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得一心人 第一百零一章 文 / 連城凡楓

    終要落得被休的下場嗎?如若如此,她還有何臉面活在這世上?!不行,只要有一線生機她定然不會輕易放棄。沈側妃思及此,便讓身形更加的如風中柳葉,讓人不忍。

    慕容舒擰眉看著沈側妃,她對宇文默果然用情至深,甘願為妾也要留下。

    「爺,柔兒不能離開您。讓柔兒留下來好嗎?日後柔兒一定安分守己,絕對不會再做這些有違良心之事。或者爺覺得為難,那麼,讓柔兒為奴也可,只要能夠留在南陽王府,在爺的跟前兒贖罪,柔兒也是甘願的,更是求之不得的。」柔兒淚眼婆娑的望著面無表情的宇文默。

    這一刻,慕容舒看到宇文默黑眸閃了一下,隨即似乎更幽深額。

    沈柔怕極了,她這一刻其實實在賭,賭宇文默對她還有愛。畢竟,這一刻,她如此卑微,卑微的彷彿只要推一下她便會落入萬丈深淵。

    「王爺,紙墨已經備好了。」青萍端著筆墨對宇文默說道。

    宇文默點頭,青萍便將白紙在小桌子上鋪平,兩邊用硯台壓住,隨後將已經蘸了墨的毛筆遞給宇文默。

    慕容舒看向他握著毛筆的手,似乎有些,可仍舊落筆了。

    「爺!不要!」沈柔不顧形象的環抱住宇文默的大腿,聲淚俱下的阻止,渴求,「爺,給柔兒一次機會可好?」

    「柔兒,在你傷及無辜之時,就應該想到今日會為此付出代價。本王無法原諒你。」宇文默聲音低沉的說道。話落,便毫不猶豫的奮筆疾書。

    沈柔雙手一收,重重的跌倒,神色絕望撣起頭仰望著宇文默,她似乎才發現,這個男人似乎從未愛過她,頓然恍悟,三年來的恩愛,或許只是她的幻想。她從未真正的得到過這個男人的心。所以才會在此時面對她的懇求如此的冰冷無情。「爺,你從來沒有愛過我,對嗎?」

    青梅竹馬不是深愛嗎?或者從一開始她便錯了?

    宇文默書寫的手一頓,並未回答。而是將寫好的休書遞給了沈柔,隨後聲音毫無波瀾的說道:「柔兒,你不顧身份嫁給本王只是因為愛嗎?」

    聞言,沈柔原本就蒼白的能夠看得見汗毛的臉色,此時更是蒼白了幾分,她嘴唇的看著他,他一開始就知道了?所以才會有這三年來的假象?

    可,她是真心愛他的。年少時相見便傾心,不顧名分嫁給他。同時她是沈家的二謫女,身有重任,她是細作,但從未想過傷害他,而且她在南陽王府,皇上才會對他放下戒心,既然他都知道了,為何還要休了她?僅是因為她做過的那些事?

    暗中觀察二人神色慕容舒睫毛顫了一下,宇文默與沈柔之間並非青梅竹馬那麼簡單,莫非又是一場陰奉陽違的戲?不過是一個南陽王府,怎會有如此多的陰謀?忽然,慕容舒眼前光芒乍現,莫非一切都是與皇帝有關係?

    「你的嫁妝可帶走。」宇文默又沉聲道。

    嫁妝?慕容舒看向宇文默,或許在宇文默的心中是有沈柔的。畢竟犯了七出之條被休的女子,嫁妝不可帶走。也可想而知,沒有嫁妝傍身的沈柔日後悲慘至極的生活,宇文默這麼做,也算仁至義盡,並非冷血無情。無論他們之間有何陰謀,沈柔傷害了多少人,畢竟沈柔陪伴在他身邊近三年。

    或許這個難題本不該宇文默來解。慕容舒心有不忍,是對宇文默的不忍,捫心自問,她是否有些無情了?

    「呵呵呵……」沈柔笑了。掙扎著釀蹌的站起,手裡拿著休書到眼前,看著上面龍飛鳳舞的字,眼神絕望無比,自嘲的輕笑:「謝王爺。」她真的知道錯了,可是已經沒有了後悔的餘地。她不再懇求,而是轉身一步步的走出偏房。

    路過慕容舒時,眼眸竟然平靜無比,一句話未說,便離開了她生活已經近三年的南陽王府。這一刻,沈柔沒有想到,當她走出這裡,即將面對的更是世間的炎涼百態,以至於她後悔,同時也無法承受!

    雙膝跪地的繡鈺看著落寞離去的沈柔,頓時咬牙無聲痛苦。無論如何,沈柔都是她的主子。可如今,她為了親生妹子竟然出賣了沈柔!

    此情此景不免讓人唏噓,怕是誰都沒有想到最終會這樣收場。畢竟,當初沈柔嫁進南陽王府時是何等的風光,如今也不過時隔三年而已。

    「剩下的事,你解決吧。」宇文默起身欲要離開。他的聲音低沉,似有一絲疲憊。

    聞言,慕容舒詫異的看向宇文默,正好與他略顯疲憊的眼睛相撞。這裡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的,而她同樣有自己的目的,她想要自保,想要活下去,所以才會與沈柔,沈貴妃為敵,抓住她們的錯處不放手,為的就是反擊,讓她們無法回擊並威脅她的性命。可,在這場生存的遊戲中,是否她沒有顧及,甚至沒有去想,宇文默他也會受傷,也會疲憊?

    畢竟,他是一個有著責任的南陽王爺!沈柔也是他的責任。

    心顫了一下,她收回了目光,心裡在想他說他愛她,可她與他之間無交點,因他給不了她一生一世一雙人,而她執念如此……

    良久,慕容舒回道:「好。」

    宇文默走到她的面前,僅用兩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晚上本王再來。」

    「嗯,好。」慕容舒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略微有些失神,心有一絲異樣。

    待他走遠後,她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跪在地上的兩人,秋菊,繡鈺。

    面無表情的從二人的面前走回主位之上。

    「你們還有何辯解的盡可說來。」慕容舒冷眼掃著二人,寒聲問道。目光落在秋菊身上時,眼中冷光更甚,她向來信奉一點,人敬她一超她敬人一丈,如若人欺她,她必十倍還之。

    聽言,繡鈺立即磕了三個頭,哭求道:「奴婢做錯了。知道不該做這些天理不容之事,不過奴婢始終是奴婢,主子的命令奴婢不能違抗。事到如今,主子受罰,奴婢也不可能倖免。只希望王妃不要牽連無辜,放過奴婢的妹子。奴婢來生再報王妃的大恩大德。」

    慕容舒本就不想牽連無辜,讓雲梅將繡鈺的妹子帶來不過是以防萬一,繡鈺是聰明的,知道多求無用。「你放心。錯是你犯下的,不會牽連到你的妹子。」

    「謝王妃!」繡鈺頭伏在地上回道。

    「來人將繡鈺交給人牙子吧。」慕容舒看向站在門前的幾個婆子命令道。

    雖然一切都是沈柔主使,繡鈺不過是聽從主子的命令行事。可繡鈺這個丫頭太過聰明,對沈柔十分忠心,難保日後不會報復,留在府中已經不合適。

    兩個婆子將繡鈺帶出去後,慕容舒轉過目光,冷冷的看向秋菊。沈側妃,沈貴妃,甚至是將軍府的那些人針對她,她都不會傷心。可身邊的伺候的人,她一直真心對待的人,竟然出賣她,甚至幫助沈貴妃下毒害她,讓她心涼不已!

    「千兩銀子就收買了你?」慕容舒沉聲問道。

    垂首不語的秋菊咬牙低聲回道:「有了這千兩銀子,奴婢便可贖身。」

    很多人努力一輩子,做了一輩子的奴才,仍舊無法脫離奴籍。她想要嫁個有些身份的那人為妻,可她的身份不允許。

    「王妃待你不薄,就算你想要贖身也可跟王妃說說,銀子存紀念便能存下。況且平日裡王妃還給了那麼多的賞賜呢?你怎麼能,怎麼可以出賣王妃?甚至幫助他人下毒謀害王妃?!你的良心被狗吃了?」青萍怒吼出聲指責道。

    紅綾最是護主,三兩步走上前,兩個巴掌揮過去,「這兩掌是我替王妃打你的!你不配與我們互稱姐妹!」

    「秋菊,你的良心何止被狗吃了,你簡直是狼心狗肺。莫說王妃咱們幾個有恩德,就說你被提了大丫鬟時,王妃可虧待了你?既然沒有虧待你,你又怎能害王妃?」門外衝進來一人影,上前來也是打了秋菊兩個巴掌。

    跑進來大罵之人是將繡鈺的妹子送走的雲梅,她剛走到門前就聽到了青萍和紅綾的罵聲,便立即止不住的憤怒。

    秋菊被四個巴掌打的嘴角流了鮮血,頭暈暈的。面對三人的質問,一向沉穩的她忽然放聲大哭,「你們以為我想嗎?我不過是想要脫離奴籍,不想伺候人了,我何錯?!」

    聞言,慕容舒冷笑,秋菊的想法沒錯,可也有錯,錯就錯在了她不該為此失去良心!太陽有些疼痛,她雙手按壓著,竟然一句話都不想說。

    揮了揮手,「既然她不想留在南陽王府,就賣給人牙子吧,讓人牙子做主為她尋個好去處吧。」

    紅綾幾人聽到慕容舒的話後都是一愣。本以為憑著秋菊犯下的錯會亂棍打死,可卻沒有想到王妃會放過秋菊。不過三人同時掃過秋菊漂亮的臉蛋兒,賣給人牙子,可想而知,人牙子會將她賣到何處!畢竟由奴籍落到賤籍的人大有人在,更何況還是個長相出眾的女子。

    聽言,秋菊一下便癱坐在地上,她怕是香坡腦袋也不會想到她會落得今日的這番境地。

    懶得看秋菊失魂落魄的臉色,「紅綾,青萍,你們兩個處理吧。本王妃有些累了。」話落,她起身向門外賺雲梅立即上前攙扶著慕容舒。

    在慕容舒走出偏房後,隱約之中彷彿聽到了由後方傳來的撕心裂肺的哭聲。

    在這個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時代,面對曾經對自己下狠手的人,她就算是個心慈的人,可那多餘的憐憫也要不得。

    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吧!

    兩個時辰後,宮裡面就傳來了消息。沈貴妃一回宮便被皇帝下旨,降為貴人,並幽禁在景德宮。傳說,景德宮形同於冷宮,距離皇帝所住的宮殿距離最遠,同時也最荒涼。沈貴妃怕是怎麼也沒想到會落得今日這般地步。不過,如沈貴妃那不安分的心思,恐怕並不會安心在景德宮待下,況且她肚子裡還有皇帝的子嗣呢。

    「這都是沈貴人應得的,若是十月懷胎生了個皇子,她這輩子衣食無憂。如若是個公主,怕是在後宮中無法生存了。」紅綾一邊倒茶,一邊說道。

    一入宮門深似海,後宮是無硝煙的戰場。有人最終會永享富貴,有人會孤獨無寵一輩子,有人會落入冷宮蕭條一生。

    慕容舒端起茶杯,撇了撇茶水上面飄著的茶末子,淡笑道:「勿要再說此事兒。」皇帝對沈貴妃的懲罰說重不重,說輕不輕,怕是最大的讓步了。不過,給沈貴妃如此的教訓也算是不錯的了。

    只是,不知離開南陽王府回宰相府的沈柔此時如何了?

    「那買了秋菊的人牙子剛才來回了話,說是已經將秋菊賣給了林家窯子了,剛剛賣去就已經被人買了。」雲梅打進屋後,神色就有些消沉,聲音低沉的對慕容舒說道。

    慕容舒端著茶杯的手一顫。

    紅綾和青萍面面相覷。

    其實,如若秋菊沒有下毒害王妃的話,如今她們還是好姐妹呢。雖然秋菊落得今日的下場是罪有應得,但是誰也免不了心還是為此痛了一下。

    而且,相信王妃也是不忍的。

    「嗯。憑著秋菊的聰明,在任何地方都不會受欺負的。」慕容舒眉眼之間淡淡的說道。

    紅綾和青萍都低垂了頭,一步錯步步錯。

    「還有,奴婢剛聽說,沈側妃瘋了。」雲梅壓下心中的沉悶,悠悠啟口說道。她是從前院的侍衛口中聽說的。消息在一個時辰內傳遍了京城。

    「什麼?不是好好的回了宰相府嗎?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就瘋了?」慕容舒擰眉沉聲問道。短短的一兩個時辰內究竟發生了什麼?

    雲梅歎息一聲,回道:「沈側妃回到宰相府後,受不了府中幾個姨娘和下人們的冷嘲熱諷,就反唇相譏。奈何沈宰相回府之後聽說了沈側妃被休後,大罵其不要臉面。頓時,眾人指責沈側妃,沒過一會子,沈側妃放聲枉笑,已經癲傻了。」

    聞言,慕容舒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覺,很沉悶。「王爺應該知道了吧?」

    「嗯,此事都傳遍了呢。」雲梅點頭應道。

    慕容舒立即將茶杯放下,起身道:「去書房。」

    當她走出梅園後,發現她竟然擔心宇文默聽到沈側妃瘋癲了而心傷。或許,他為她做了這麼多,她也該為他做些什麼。

    正巧剛到書房時,就迎面與一個端著大桶的侍衛撞上了。

    「奴才給王妃請安。」那侍衛見撞到的人是慕容舒,便立即有些驚慌失措的說道。

    「桶裡面裝的是什麼?」慕容舒並未在意來人相撞,而是對那桶有些好奇。

    那侍衛忙回道:「是皇上賞賜的。聽說是海裡打撈上來的海魚,是個稀罕物。皇上留在宮裡兩條,後讓宮人立即送了兩條給南陽王。」

    聞言,慕容舒挑了挑眉稍,宇文默與皇帝的關係何時變得如此好了?這麼想著時,她便低頭看去。

    「王妃可要小心,這海魚甚是奇怪,只要用東西碰觸到它,它的兩腮便立即鼓起,好像變成死魚了。可過了一會子,要是不管它,卻發現根本沒死。」那侍衛見慕容舒低頭看去,便立即說道。

    慕容舒眼皮一跳,忙低頭看去。只見水中有兩條大約二十五厘米左右的菱形魚,其眼睛內陷半露眼球,上下齒各有兩個牙齒形似人牙。腮小不明顯,肚腹為黃白色,背腹有小白刺,魚體光滑無鱗,呈黑黃色。

    這是河豚!

    她前世見過幾種河豚,知道剛才侍衛所形容河豚地性,便心中起了疑!

    皇帝果然不安好心!

    雖然古人不知河豚有毒,吃過的會說河豚魚肉鮮美柔嫩,但是很多人因不懂如何處理中了劇毒而死!這麼說,是皇帝吃過之後才給宇文默送來?不……皇帝用膳時,有宮人先行試過菜!

    「奴才先行告退,這是要趕著送去大廚房呢。聽說,皇上今晚回來呢。」那侍衛拎著木桶就要離去。

    慕容舒忙阻止道:「莫要端走了,交給本王妃身後的丫頭吧,這兩條魚一會子本王妃讓人拿去梅園的小廚房,本王妃親自下廚。」

    「是。」侍衛立即應下。紅綾從侍衛的手中接過木桶。

    慕容舒回頭對紅綾輕聲吩咐道:「你先看著吧。這魚交給本王妃處理。」

    話落,她便走進書房。

    此時宇文默正閉眼靠在籐椅上休息,聽聞有人走近,便立即睜開雙眼。他眼中有一絲詫異之色,想不到慕容舒會來。

    「你知道柔兒瘋了?」他聲音沙啞的問道。

    慕容舒彷彿沒有聽到他的這句話,而是直接說道:「皇上賜了兩條魚給你?並且晚上回來王府吃晚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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