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鐵甲號 文 / 深藍夜
小船上的人丟下手裡的船槳，俯身拿起身下的武器，準備戰鬥。
奧德?希拉裡舉著手裡的圓盾站在船尾，高聲向身後的海盜們挑釁。身後的士兵則張弓搭箭，射向身後快艇上的海盜。
海盜們忙於划槳，一點也沒有防備，當下便有三人被射中，其中兩人身死。一輪弓箭射擊之後，海盜們的快艇又是近了許多，眼看就要和小船撞在一起。
快艇前面的海盜已經站起身子，舉起手裡的維基圓盾，揚起手裡的短斧，準備和眾人短兵相接。
「砰」的一聲，兩隻艇船撞在一起，所有人身子都是一晃。
奧德?希拉裡是個經驗豐富的老海盜，身子一晃之後，立刻保持住了平衡。他大吼著，呱呱叫著，斧頭揮起，朝小艇上的海盜衝了過去。
戰鬥很快結束，奧德?希拉裡一身鮮血，躺倒在小艇上甲板上。
他睜大著雙眼，卻是眨也不眨一下。
藍藍的天，碧碧的海水，嘹亮的海歌，都是自己最美好的嚮往。
哪怕是此刻躺倒在這滿是鮮血的甲板，嗅著這帶著沾染了鮮血的腥鹹的海風，縈繞在鼻尖，也讓他感到一種異樣的滿足。
他大大的貪婪的吸了一口氣，才滿足的爬起身子。他的衣服都被鮮血浸濕了，不過鮮血都是別人的，小船上的七個人死了五個，卡布裡也傷了手臂，只有他這個衝在最前面的，反是一點事沒有。
奧德?希拉裡一個猛子扎進了海裡，將一身的污血洗盡了，才爬到小船上。
「卡布裡，怎麼樣？」
「老大，沒事，一點輕傷！」卡布裡揚了揚受傷的手臂，做出一副沒事的模樣。
奧德?希拉裡扶了扶腦袋上牛角帽，抬頭尋著太陽，辨明了方向，繼續朝西面全速駛去。
「老大，我們還要去阿芬多爾港嗎？」卡布裡急聲問道。
「當然，現在可就只剩下我們了，另外一艘小船在血色海盜團的追捕下，可沒有任何逃出生天的可能。」
卡布裡張了張嘴，卻又忽然閉上，看著身前奮力划槳的奧德?希拉裡，也是握住了身下的船槳，用沒受傷的那隻手大力的劃了起來。
海上的第三天，海面上忽然變得一絲風也沒有了。
奧德?希拉裡喝了一口水，將剩下不多的水囊拋給身後的卡布裡。
「老大，快到了吧！」
「快了！從馬里昂斯到阿芬多爾，快的話，也就三天的路程，咱們一路沒停，還有半日，便該到了。」
卡布裡擰緊手上水囊的蓋子，猶猶豫豫的對奧德?希拉裡問道：「老大，咱們將信送到阿芬多爾之後，是回海上，還是、、、」
奧德?希拉裡沒有說話，停了好久才慢慢說道：「先將信送到阿芬多爾再說吧！」
顯然，奧德?希拉裡還在天人交戰的狀態下，還在自由和誓言之間徘徊不定。
兩人歇了片刻，重新操起槳，奮力的劃起來，便在兩人劃出不到一英里的距離，左前方忽然又是出現了一艘海盜船。
「該死的！」奧德?希拉裡罵了一聲，抬眼去看那艘海盜船，只是這麼一眼，奧德?希拉裡忽是愣了神，眼睛盯著那艘海盜船卻是再也挪不開了。
「老大，是、、、是鐵甲號！」卡布裡聲音激動。
「鐵、、、鐵甲號！」奧德?希拉裡喃喃道。
「我們現在怎麼辦，如果我們被克林頓發現，肯定是死路一條！」
「下水，下水，快，我們潛到鐵甲號上去！」
撲通兩聲，奧德?希拉裡和卡布裡潛到了水裡，慢慢朝左前方的鐵甲號上游去。
海水之中，奧德?希拉裡的眼睛也是睜得大大的，不遠處，一艘船艦正慢慢朝自己這邊靠攏。
自己經營了十幾年的船艦，終於在現在重新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他曾經無數次想像過這一天，但當這一天真的到來的時候，他卻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的船！我的船！衝上去，殺死克林頓那個叛徒，將船重新奪回來！」這是奧德?希拉裡現在的心聲，這一刻，他沒有再去想什麼狗屁的誓言，他想的是，艦船之上敵人的力量太過強大，絕不是自己兩個人能夠對付的。
怎麼樣憑借自己現在的力量，奪回屬於自己的船，才是他現在需要考慮的事。
奧德?希拉裡在鐵甲號上呆了十幾年，對於這艘船每個角落都瞭如指掌。
兩人潛到鐵甲號右邊，抓住了艦船旁邊的一根鐵索，鐵索連接著一根鐵錨，上面滿是黃色的鐵銹。
鐵甲號一共三個錨，船頭是一個大錨，船後左右兩側則各有一個小錨，奧德?希拉裡兩人手裡拉著的正是右面小貓的鐵索。
船行的不快，帶起的水波也不大，奧德?希拉裡也因為這個才得以靠到鐵甲號邊上。划水靠近一艘快速行事的艦船，可不是一件聰明的事情。
奧德?希拉裡和卡布裡兩人抓著錨索，沒有馬上爬到鐵甲號的甲板上去。
「撿了艘不錯的三桅帆船，快吊上來！」船上傳來一個聲音。
一聽這個聲音，奧德?希拉裡立刻猜出了說話者的身份，阿默德是鐵甲號的水手長，作為克林頓最大的同謀者，奧德?希拉裡決然不會這麼輕易就將他忘掉。
小船被吊到甲板上，海盜們發出一陣讚歎聲。
這艘三桅帆船做工很是精緻，奧德?希拉裡第一次看到它的時候，也是喜歡不已。和良馬一樣，一艘性能出色的小帆船，是每個混跡在海洋上的人都想要擁有的。
而這艘船正符合了這個條件，小船操縱簡單，只需要兩個人便能夠將其運轉自如了，而且有三張船帆，在有風的時候，可以比單帆船行的更快。
小船被阿默德據為私有，被命令移到甲板右面，用繩索固定好。
夜幕降臨的時候，奧德?希拉裡才和卡布裡悄悄的爬上了甲板。
小船就被綁在邊上，兩人上了船，躲在小船後面，觀察著艦船上的動靜。
和以前一樣，瞭望塔上，船頭上，各有一人，而艦船中央的駕駛室裡，雖然看不清裡面的情況，但一般情況下，裡面只有兩個人。還有幾個醉漢，東倒西歪的坐在船的另一邊，呼呼大睡。
看清楚甲板上的情況，奧德?希拉裡將自己的牛角帽扯下，放在地上，才慢慢站起身子，和卡布裡裝作閒逛的樣子，向駕駛室走去。
海盜們沒有固定的裝束，但是兩人現在渾身濕漉漉的，卻也惹人懷疑，不過所幸甲板上只有一盞昏暗的吊燈，夜色憧憧下，若不細緻去看，根本看不出來人的模樣。
駕駛室裡一共兩個人，主駕駛還在駕著船，而副駕駛卻是在旁邊打瞌睡。
似乎是聽到了身後的動靜，主駕駛下意識回過頭來望了一眼。在他血白色的腦漿迸濺出來之前，他看到一個曾經無比熟悉的人，那個大鬍子，大鼻子的人，自己曾經的老大。
「他回來了！」這是他生命裡最後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