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9章 第九章 -水牢 文 / 深藍夜
隊伍慢慢的開進了雅諾斯高高的城門。
作為帝國的都城，雅諾斯在被巴可斯帝國佔領之後的百年時間裡，規模變得越來越大，城牆變得越來越高，越來越厚，而城頭上聳立的箭塔也變得越來越多，越來越密。
高達十五米的城牆，在潘德絕對可以算是翹首，除了古潘德的帝都薩里昂之外，幾乎沒有任何城市堪與其比肩。
雅諾斯臨海而建，本身便是一個極為優良的港口，在古潘德王國，雅諾斯便是大陸上有名的海港城市。海運的繁榮給雅諾斯帶來了繁盛的貿易和無盡的財富，這從雅諾斯行人接肘的街道就可以看出來。寬闊的街道足有二十米寬，兩旁的商舖更是數之不盡，裡面的商品琳琅滿目，在這裡，不僅僅有著潘德本土的物產，甚至還能找找到來自巴可斯大陸上漂洋過海而來的帝國特產。
鷹鉤鼻騎士駕著駿馬，胸膛挺得高高的，像是一個凱旋而歸的將軍。街道兩旁投過來的好奇的目光，在此刻看來，也好像都是望向他的。他目不斜視，直直的望向前方，但餘光卻在瞄著四周的人群，心中想著自己此時的風采是不是能夠引來那個貴族小姐的青睞。
和旁邊騎士們的光彩不同，三個灰頭土臉的囚犯被綁住了雙手，用一根長長的繩子牽著，夾在了兩邊騎士的正中央。
囚犯們身上滿是一個個帶著泥痕的腳印，他們的臉也是高高腫起，嘴角還沁出了那麼一絲殷紅的鮮血。這一切都在訴說著這一路上他們所遭受的虐待和折磨。
兩邊圍觀的市民們互相談論著隊伍中間的三名囚犯，其中夾雜著許多的咒罵和鄙夷聲，但是和以前不同的是，這些市民們並沒有丟出那些發臭的雞蛋和爛透了的番茄。
「也許他們是怕弄髒了這乾淨整齊的街道吧！」雷納低頭走著，心底自嘲的笑道。
時隔半月之後，三人再次被投進了監獄之中，和上次不同，這次他們被丟進了一個特殊的牢房之中。
這是為重刑犯特製的水牢，及人胸膛的污水呈現一片渾濁的黃色，甚至在這污濁渾水裡，還漂浮著那麼幾隻死老鼠的屍體。
噁心的屍臭氣味的隨著呼吸一點一點浸進肺裡，讓人恨不得停下呼吸，以阻絕這股讓人想要嘔吐的氣味進入自己鼻喉氣肺之中。
撲通三聲，守衛一腳一個，將三人踹進下面骯髒的水牢裡，大笑道：「老老實實在裡面呆著吧！你們這些薩里昂的雜種！」
水花四濺，腐臭的氣味好像都從水裡冒了出來一般，幾乎要將人熏暈過去。壓抑著心頭的噁心，雷納抓起水裡那幾隻泡得鼓鼓脹脹的死老鼠，一個一個丟到了水牢外面。
莫裡斯和埃德蒙茲臉上都不好看，沒有一絲血色蒼白的臉頰說明了兩人對於身處這樣一個環境的厭惡和恐懼。對於他們來說，他們也許並不害怕鮮血淋漓，也並不畏懼死亡，但是這樣一個骯髒的，散發了濃烈的腐臭味道的地方，卻是讓身份高貴的騎士難以忍受。不僅是他們，即便是雷納這個流浪了好幾年，風餐露宿了好幾年的平民都有些無法忍受。
前些日子，他們也曾呆過監獄，那裡也有老鼠和蟑螂，但和這相比，簡直無異於天堂的存在。
聞著這整整一個水池的腐臭，雷納歎了一口氣，原來那些臭雞蛋和爛番茄只是開胃菜，這裡才是真正的大餐。
被丟進水牢之後，除了每天上面會丟下一塊乾硬的黑麵包之外，整整三天都沒有人來過問他們。
乾硬的麵包直接從上面的鐵閘門欄杆間丟下，泡在水裡，很快就變成一堆軟軟的物事。三人都沒有胃口在這個散發著腐臭的，噁心的氣味的地方，吃下這些散發著同樣味道的食物。
腐臭的水池邊上有幾個小洞，淹死在水裡的老鼠應該就是從這裡爬出來的，洞口黑幽幽的，上面還長著一片濕濕的青苔，有一滴一滴印著青苔顏色綠幽幽的水從洞口滴進水池之中。
高高的牆壁上沒有一個窗戶，倒是上面高高的鐵閘門上面的天花板開出了好幾個比人腦袋稍大的窗戶。每日正午的時候，便有那麼幾束日光照下，雷納三人也由此而知道每天大概的時間。
第四天正午，日光剛剛從天花板上的小窗子透進來的時候，上面終於傳來了人聲。
「把他們帶出來！」
上面忽然傳來一個聲音，雷納三人抬起頭，正看見那個有著大大鷹鉤鼻的騎士朝這邊望過來。
鐵鎖匡的打開，鐵閘門向上翻開，垂下一條長長的軟梯來。
帶著濕漉漉，臭熏熏的身子爬上軟梯，雷納大口嗅了一口外面雖然也不怎麼乾淨但至少沒有了那股重重腐臭味道的空氣。
「把他們帶去一間乾淨些的牢房。」鷹鉤鼻騎士對身後的監獄守衛說道：「喂飽他們，再給他們換身乾淨衣服，可別讓他們餓死在牢房裡。」
三人被丟進一間有著床鋪和乾草的牢房裡，守衛甚至還特意給他們提了一桶水，準備了三件稍微像樣些的囚服。
「看好他們，可別讓他們跑了，這三個人民政官大人還有用處。」臨走時，鷹鉤鼻騎士特意交代監獄長。
「放心，在雅諾斯的監獄裡，可從來沒有跑走過犯人。」監獄長信誓旦旦的說道。
「你們可要小心些，這三個人可是薩里昂來的重犯，可狡猾的緊，我上次就栽在了他們手上，若不是女神庇佑，他們現在只怕已經逃回薩里昂了。」鷹鉤鼻騎士警告道。
「有用？我們有什麼用？」雷納聽到外面鷹鉤鼻騎士和監獄長的對話，心中這麼想著，但是他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深究，他太睏了，整整三天，在那個散發著惡臭氣味的水池裡，只要一閉上眼睛，彷彿就有那麼一隻隻濕濕滑滑的小老鼠，一隻只有著細細碎碎腳步的小爬蟲，順著他的背脊，一直爬上來，爬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