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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095章 等你哭來投 文 / 火靈鳳

    糯米糰子轉了一圈沒找著能陪他玩的人就又回去找喬木。舒殢殩獍

    此時喬木已經確定了這一季度的菜單,正躺在蒲桃架下的竹塌上曬著殘陽暖光。!」糯米糰子抱著剛從大廚房磨來的一個大桃子撲到喬木身上。

    「臭小子,桃子上的毛洗了沒有,你又往我身上抹。」她對桃毛過敏,觸之臉上就起紅疙瘩。

    「小五給洗了,乾淨的!」糰子大聲道,小臉氣嘟嘟的,好像對於喬木質疑他的乾淨程度感到很不開心似的。

    喬木被這臭小子給氣著了,一把抱起他,架在肚子上,戳著他的小臉道:「壞東西,乾淨就乾淨了,我說你一句還怎的,你是我……你是我弟弟,我還不能說你啊。」

    「不能冤枉糰子!」小東西屁股一扭,八爪魚似的一下扒到喬木胸前,呼呼喘著大氣道。

    「我可沒冤枉你,前天是哪個壞傢伙把桃毛抹到阿爹脖子裡的,讓阿爹的臉紅了整整兩天。」喬木笑話他道。

    對於糰子的淘氣她並不以為意,在她看來還有比放養孩子的方式更好的嗎,孩子的天性才是最可貴的,不需要刻意的把孩子雕琢成自己想要的樣子。

    「啊啊啊,不說不說,嗚嗚,糰子錯了。」小傢伙淘氣的捂著眼假哭道。

    喬木哭笑不得,對於他的這一伎倆她真的不知他是從哪裡學來的。

    「二姐壞!」見喬木不像顧美娘一樣哄著他,他放下手,撅著嘴不高興的道。

    「到底是我壞還是你壞啊,你這倒打一耙的毛病跟誰學的啊。」

    「他跟誰學的,你難道不知?」斡哀奴從院子外走進來,看著葡萄架下躺著的娘倆不溫不淡的道。

    「阿奴!」糰子一聽這個聲音,從喬木腰腹上一跳就要蹦下去。

    此時這小子胖墩墩沉得很,正坐在躺著的喬木的腰腹部,他一蹦躂不要緊,差點讓喬木岔了氣。

    「你老實點。」斡哀奴把張著一雙小手臂要抱的糰子抱起來,打了他小屁股一下道。

    「阿奴、阿奴,你去哪裡了,糰子已經好多天好多天沒見你了,好想你好想你。」糰子親暱的把臉鑽到斡哀奴的脖頸裡,可憐巴巴的道。

    喬木每當看見他們親熱就生氣,說了糰子好幾次不讓他親近斡哀奴,甚至卑鄙的給他灌輸等級思想,說他是主子,而斡哀奴是奴,他也不聽,每次見了斡哀奴就跟見了他親爹似的,上趕著親近。

    喬木暗呸了一口,可不就是他親爹嗎。

    「斡……楚……」喊了兩次都覺得不妥,最後白眼一翻,直接恭敬道:「鳳王老人家您不是走了嗎,又回來幹什麼。」

    「阿奴你要走啊。」糰子一把抱住楚言的脖子,霸道的哭鬧道:「我不准你走,你還沒教會我打野狼拳呢。」

    每當被自己的親生兒子叫「阿奴」的時候,他都有種想掐死某個女人的衝動。

    他不跟被瞞在鼓裡的小傢伙計較,而是諄諄善誘,「你若從此不叫我『阿奴』,往後我去哪裡就帶你到哪裡,咱們爺倆永不分開。」

    「那糰子該叫你什麼啊。」蔚藍的大眼睛眨動幾下,萌萌的看著楚言。

    這一刻,楚言一顆鐵血男兒心也不禁軟的如棉花,溫聲細語道:「這就得去問你二姐了,也許你也不能叫你二姐為二姐全文閱讀。」

    「二姐就是二姐,阿奴就是阿奴,為什麼要變,糰子都糊了。」小傢伙畢竟還小,雖智慧早開卻仍舊不能理解大人們的世界。

    「你以後會懂的。現在出去玩吧,我有事同你『二姐』說。」他特別加重二姐那倆字。

    「我不,我不,我要跟阿奴玩,阿奴你已經好幾天沒教糰子野狼拳了。」

    父子兩個都是霸道的性子,小的不聽話,大的更固執,抱起他直接將他扔到院子外,把院門一關就完事,任由小傢伙在外頭扯著嗓子喊也不心疼。

    「你嘴上從來就說糯米糰子是你兒子,可看看現在,他在門外扯著嗓子哭你也不心疼。」喬木諷刺他道。

    他上前一步,逕自推開竹塌上女人翹著的二郎腿。

    喬木對他的無禮只有乾瞪眼的份兒,此時此地,他早就不是那個記憶不清,任由她拿捏的酒樓夥計斡哀奴了。

    「我的心狠還是你的心狠,明明是自己的兒子卻死活不認。能想出把兒子變弟弟這樣的主意,古今你算是第一人了。」他居高臨下的瞥著身體僵直的躺在竹枕上的俏媚女人。

    「你有臉教訓我,因到底是誰種下的。算了,那都是老掉牙的恩怨了,從我致你生死未卜的那一刻起,我們的恩怨便兩消了,至於糯米糰子,他姓夏不姓楚,與你,沒有任何關係。我想,你也不會在乎一個兩個兒子把,像你這樣有精力又長的秀色可餐的男人,想要多少兒子沒有啊,你不會同一個被你『糟蹋』過的可憐女人搶孩子的是吧。」她特特把能讓眼前這個侵略性極強的男人愧疚的字眼都加重了語氣。

    一霎時,楚言果真冷了臉,單臂扶著竹塌,一張俊顏壓下直接與她面面相對,兩人之間的距離呼吸可聞。

    他還是做了斡哀奴的打扮,一頭長髮披散如野人,一身粗布長衫穿出貴氣凜然,所不同的是身上的氣息變了,屬於他的那種霸氣高傲好像一下子從地底深處鑽出,全然釋放。

    「同你相處兩年足夠讓我看清你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不要企圖拿著我的把柄,激怒我以攪渾我的決定,糯米糰子是我的,你也是我的,誰也逃不掉。」

    面對這樣一個殺過人,沾過血的男人,相處兩年,她已能做到泰然處之,或者應該說,她也漸漸瞭解楚言這個人,就像黔驢技窮裡面,當老虎發現那頭生的威猛高壯的驢子不在神秘和強大的時候,老虎張口就將驢子給吃掉。

    她非老虎,卻也不是病貓,當發現楚言這個人並非一個濫殺無辜的暴徒時,她也在琢磨他的底線的同時,逐漸擴張自己在他心裡的「勢力範圍」。

    不求最後能將他這頭強驢吃掉,也至少能做到時不時的撓他一爪子的同時不會被他給踢中要害,悲慘死亡。

    「你是何意?」喬木直視著他的眼,緊張的問。

    對於自己和糯米糰子將被如何處理,她還是一點把握也沒有的。

    「跟我回去。」他斷然命令。

    「如何回去,以何種身份?外室妾和私生子?正牌王妃和尊貴世子?」。」他冷哼。

    「我為什麼不要?正如你說的,我是什麼樣的人你也該瞭解,難道你想讓一個從來都是佔盡便宜的人去委曲求全嗎?真看得起我。」喬木纏弄著他披散的一縷長髮,笑容發媚,又漫不經心道。

    「該是你的自然給你,不該給你的,你要我也不給。」他一把捏住喬木的下巴,冰涼的唇輕輕在喬木的唇上印了一下,「你自己也說那筆恩怨已然兩消,那麼,你從向陽觀把我打昏弄到你的酒店裡來做了兩年夥計,這筆賬又如何算?」

    對此,喬木已然相處合理且委屈的說辭,「你在酒樓兩年就睡了我兩年,嫖資卻一次也沒付,還不能兩相抵消嗎?」

    「你這女人!」他最恨她如此詆毀自己。

    他從不打女人,對她他幾次衝動都想掐死,可又捨不得,只好……粗魯的扯開她的衣裳,吻上她的脖頸、胸前,間或洩氣的狠咬幾口,一顆顆的吻痕,紅裡發紫,可見他並非鬧著玩。

    竹枕上的喬木疼的直抽冷氣,抱著他的腦袋恨不得把他的一頭長髮給扯爛,嘴裡不服輸的道:「你屬狗的吧,你就這點能耐吧,有本事你就掐死我啊,掐不死我我就弄死你!」

    曉風清,殘陽美,蒲桃紫紅墜花架,花架下一對男女相擁著,從正面看,男的壓在女的身上,腦袋鑽在女的敞開的衣衫裡拱來拱去,真真是曖昧臉紅之極,可若是從女的低垂的眼睫毛下看,那男人哪裡是親,是想一口吃了她才準確。

    「你是屬鴨子的,放鍋裡煮你一天一夜,身子都軟了,那嘴還硬著。」他此來並非尋她求歡,啃咬片刻,兩人都不曾動情,頓覺無趣也便鬆開了她。

    喬木氣的一把推開她,逕自去看衣衫裡被弄的青紫難看的痕跡,咬牙切齒道:「若是斡哀奴這樣待我,我早踢死他了。」

    「你喜歡斡哀奴?一個酒樓的夥計,誰都可以欺負的一個窩囊廢?鳳王不好嗎,俊美剛強,手握重兵,整個伽羅城都是他的,哪個女人不想嫁鳳王。甚至,他不僅僅會是一個邊境王爺。」他隱含暗示的告訴她。

    「位高權重的王爺誰不喜歡,我也喜歡的緊,可是王爺能在我們吵架的時候任由我發脾氣嗎?王爺能任我打嗎?王爺能允我後府不納妾,只要我一人嗎?王爺能心裡只想一個我嗎?」

    喬木把自己的衣衫繫好,好笑的看著他道:「別逗了。我就是喜歡斡哀奴,你能怎樣,斡哀奴比你好一千倍一萬倍。」

    他不愛看她如此強笑,一個內裡放肆不羈的女人,面上嘴裡卻風輕雲淡的偽裝成乖巧順遂認命的普通女子,這種矛盾的情況下滋生的那笑容,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可我不喜斡哀奴,這世上也從來就沒有斡哀奴這個男人。」他猛的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喬木,「我今日就能帶你回王府,走還是不走。」

    「不去。好走不送。」喬木一下翻身背對著他,直接拒絕。

    他冷揚唇角,背手在後,「我等著你哭著喊著奔入我的懷抱。」

    「混蛋!」喬木「騰」的一下坐了起來,怒目而視,可楚言早已經大步離去。

    等壞小子費了牛勁手舞足蹈的把事情說明白之後,領著顧美娘來「抓奸」的時候,院門早就開了,院子裡哪兒還有一個人。

    顧美娘不以為糯米糰子這麼小點一個孩子會說謊,事情只可能是失蹤了將近一個月的斡哀奴真的回來了。

    「走,阿娘抱著你去酒樓,她今天的私房菜館還沒開張呢,你二姐大概回那裡去了。」

    「嗯嗯,糰子要揍阿奴一頓,他把糰子扔了,大膽!」小粉拳一握,壞小子藍眼橫著,隱隱的凌厲之味便讓人自覺的不敢親近。

    「對,就該揍他一頓。」顧美娘可是知道斡哀奴是糰子親爹的,但並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她笑只是覺得一個當爹的被自己兒子叫「阿奴」,莫名的喜感,就和玉樹在喬兒跟前似的,裝孫子都行。

    喬木不知楚言會如何對付她,自信他應該不會趕盡殺絕,畢竟糯米糰子是被夏家養大的,他非忘恩負義之人,總會酌情而辦,如此想著,心情也放鬆下來,自去私菜館做今日的三桌菜不提。

    酒樓裡,擴招的數十個夥計穿梭在客人之間,有招呼客人點菜的,有擦桌子處理剩湯剩菜的,還有兩手端兩盆菜,頭頂一碟子點心耍雜技的,環境雖吵雜,卻忙碌充實,但看夥計們笑容滿面的臉便可知了。

    「呦,三公子!」兩年裡鍛煉的性子越發圓滑的顧小舅一看是劉三郎來了忙上前作揖,招呼道:「三公子,您可是好些日子沒來了,可是咱們哪裡做的不好嗎。」

    此時他早已看見從二樓走廊上經過的喬木,仰著頭,目光複雜的看著她。

    喬木似有所感,停了腳步,也扭頭來看,兩人的目光相撞,劉三郎目光堅定,而喬木卻倏然避開,給了他一個笑臉,蹲身行禮之後,逕自回了小廚房。

    劉臨風不復兩年前的稚嫩,除了一張臉脫去了柔和的明艷之色換上了屬於男人的妖孽魅惑之外,他的目光裡多了幾分憂鬱,幾分情惑。

    顧小舅也看見喬木了,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逡巡。

    「我上去找她,你招呼客人吧。」他輕聲囑咐了一句。

    小麥是跟在喬木身後的,姐妹倆一同看見了劉三郎,而在他的眼睛裡卻只看見了喬木。

    夏小麥鬱鬱苦笑,卻還是抑制不住的快走幾步下得樓來,假裝從他對面走過,不著痕跡的招呼道:「三公子您來了。」

    劉三郎點點頭,嗯了一聲,看了小麥一眼,敷衍的道:「多日不見,小麥又長漂亮了。」

    「是、是嗎。」小麥高興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雖知他的眼睛並沒有認真看過她的臉,可是能聽到他的誇獎她也高興,今天晚上她大概又要失眠了吧。

    「我二姐在小廚房。」擦肩而過時,小麥匆忙說了一句。

    「我知道。」劉臨風頭也不回的道。

    「哦。」小麥失落的垂下頭……」樓梯口,被顧美娘抱在懷裡的糰子咋呼道。

    「斡哀奴不是已經走了許久了嗎,他還會回來?二姐不是說,他再也不會回來了嗎?」小麥道。

    「三姐壞,阿奴不走!三姐欺負阿奴!」糯米糰子生氣道。

    「誰欺負他了,他自己想走的誰能攔住。臭小子,嘴裡見天的喊阿奴,他一不給你肉吃,二不給你衣服穿,還老是凶你,你怎就那麼黏糊他呢。」小麥牽起糰子的耳朵,輕輕擰了一下道。

    「啊啊啊,阿娘,三姐欺負糰子,揍她揍她。」小傢伙捂著小臉,亂扭著腦袋企圖把耳朵上那只捏他耳朵的手給甩掉。

    「你別招他亂叫喚,這會兒人多,省的被客人嫌棄鬧騰。」

    「這小子越來越難弄了,二姐也不說管管他。」小麥杞人憂天,就怕糰子長歪了,這家裡人就她有空的時候還管管他。

    「她都不擔心,你擔心的什麼,閒吃蘿蔔淡操心。」顧美娘語氣不好的道。

    「阿娘。」小麥心虛的低下頭。

    「跟我進後廚,我有話問你。」

    「我還要在樓上招待客人呢。」小麥為難的道。

    「哼,樓上除了需要你二姐親自掌勺之外,其他的早早都換成僱傭來的女夥計了,你在上面除了管著那些女夥計可真不用你拋頭露面,別敷衍我,跟我過來。」

    「阿娘,我……我不會生有那等麻雀變鳳凰的心思的,我知道他的身份,我、我就是多看了他幾眼罷了,不會怎樣的。」小麥隨著顧美娘身後低聲解釋道。

    「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顧美娘緩和了語氣。

    「下去,下去。」糰子不想被抱著了,扭著小肥身子掙著就往下滑。

    顧美娘一路抱了他來胳膊也酸了,順勢放下他,由著他炮彈似的衝進廚房,大喊大叫著找阿爹。

    「這小傢伙見天的如此有精力,喊打喊殺的也不知跟誰學的。」顧美娘笑道。

    不管有什麼值得生氣的事,只要看見這小傢伙,她就不覺得有什麼發愁的了。

    娘兩個還沒進去呢,就聽裡頭夏玉樹更誇張,學著小傢伙的大嗓門,拿大鐵勺子敲打著鍋沿,嗷嗷的就附和起來。

    爺兩個就跟牛郎織女鵲橋相見似的,那個親香呦,不知情的還以為爺倆十年八年沒見面了呢,可實際上,早半時辰之前小傢伙才在廚房裡抱了一顆大桃子走的。

    有夫有子,如今也算是有了外孫了,顧美娘心滿意足的,剛才那點氣一下就沒了,呵呵著就進了後廚。

    小麥鬆了口氣,見顧美娘顧不上她了,她也不跟上去找罵,直接又回了二樓,三公子多日不來,這會兒又來找喬木,不知要與她說什麼?

    是她想的那樣嗎?夏小麥心酸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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