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重回C城（十七） 文 / 紫玉簫
果然，保姆出門後就再沒有回來，幾個小時候，梁歡接到了許志剛的電話，他向她詳細報告了事情的經過，「頭已經被碾碎完全看不出樣子，現在警察正在尋找她的家人，肇事的司機已經被警方扣留，現在就等著她的家人來認屍，我已經全部打理好，到時候支付點錢一切就將塵埃落定！」
終於又解決了一大潛在的麻煩，身邊有許志剛這樣的得力助手真是一大幸事，除了對許志剛竭力形容保姆的死相有點反感外，一切都很合她的心意，梁歡放下電話喝了點紅酒走進了臥室。
躺在床上她很快進入了夢鄉，她做夢了，刺耳的剎車聲，躺在血泊中的保姆，一地濃稠的血漿，鮮紅得發黑。保姆的腦袋已經變了形，只剩下一個身子，那身子正汩汩的冒著血，噁心得讓她想吐。
她竭力的不想去看那血腥恐怖的場景，但是卻又控制不住自己，「我給你買的菜已經做好了，要我端給你嗎？」耳朵邊清晰地傳來保姆的聲音，梁歡回頭，發現沒有頭的保姆端著一個盤子站在她的面前，盤子裡赫然就是她吩咐保姆買的冒著熱氣的菜。
她大叫一聲睜開眼睛，摀住胸口好半天她才讓自己平靜下來，該死的許志剛，要是他不在電話裡形容保姆的死相，她也不會想到她。
「我不是有意要害你，之所以要你死只是因為你聽到了不該聽到的秘密，你放心，我會給你的家人一筆錢，會給你燒好多好多的紙錢的！」她雙手合十放在胸口禱告著。
噩夢讓梁歡睡意全無，斜靠在床上想了一會心事，她看見窗戶開始變白，眼看天亮，她換了衣服出去晨練。
沿著別墅內的道路跑了一圈她出了一身的汗水，正準備回家泡個熱水澡，卻意外的發現一輛車停在了她別墅的外面。
看見她車內的人搖下車窗，竟然是老鷹。
「不介意請你喝杯茶吧！」老鷹開口。
「你覺得我會同意和你喝茶嗎？」梁歡反問。
「人變臉還真是快，我記得當初只要是我約你，無論颳風下雨，你都風雨無阻準時赴約，現在發達了對於我這個曾經的金主開始耍脾氣也屬正常，只是如果讓季一凡知道你十六歲就委身於我，不知道他會作何感想。」老鷹好像那麼順嘴一說，梁歡露出無所謂的表情，她冷冷一笑。
「別想拿這個威脅我，你以為我還是當初那個單純梁歡嗎，季一凡既然能接受老a和我的過去，對於你這點故事肯定也不會在乎，最重要的是他現在需要我，所以你不必白費心思。」
「不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老鷹輕輕拍掌，「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你的確讓我大吃了一驚。只是你確定我會拿和你之間的**交易去告訴季一凡嗎？」
「你什麼意思？」
「季一凡可能不會在乎你被幾個男人睡過，但是他肯定在乎一件事情。」他故意賣一個關子，留下半句話不說。
「你想說什麼？』
「我想請你喝杯茶，當然如果你不方便，我們也可以不喝茶，不過我要說的話你可能會吃驚，為了防止你失態，你最好還是到我車上來，你知道我的車的隔音效果很好，隔牆有耳，我們不得不防。」
梁歡一開始以為他在和她打太極，不過看他說得鄭重其事又有點擔心，猶豫一會後她拉開了老鷹的車門。
「這就對了，有句話說得好，識時務者為俊傑，你配得上女中豪傑這個詞。」
「你到底有什麼事情請直說，我還有事情。」
「好吧，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老鷹不在拐彎抹角而是直接開口，「我想收購季一凡名下的兩個公司，希望你能給點提點。」
「你覺得找我合適嗎？」梁歡冷笑起來，
「當然。」老鷹微笑，「我做事情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既然敢找你自然有我的道理。」
「你是不是太自信了一點?」梁歡諷刺，「你覺得我會再傻到和你合作？」
「我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老鷹收了笑容，「我肯定你會幫我這個忙，我這個人一向先禮後兵，你應該瞭解我。」
「你憑什麼吃定我？」
「我憑什麼吃定你？」現在輪到老鷹冷笑起來，「看來你的記性真的不如我，我有必要得提醒你一下，在季振剛死亡的當天是誰進入他的辦公室往他的茶杯裡加了一粒刺激的藥丸，又是誰把老a的真實身份捅給了李茜蘭造成了她的自殺。」
「你！」梁歡又急又氣又怕，「別忘記這些事情當初都是你讓我幹的，我是在你的脅迫下做這些事情的。你也別想逃脫干係！」
「我當然知道這些事情是我指使你幹的，但是我不在乎！」老鷹提高聲音，「我和季一凡本身就是敵對關係，就算他知道當年的真相又能如何？而你不同，要是讓季一凡知道你親自參與謀殺他的父母，你可以想像後果！」
梁歡一時間沒有了話，的確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要是讓季一凡知道她參與殺害他的父母，他不吃了她才怪，她當初是鬼迷心竅才會信了他的話去做了這兩件事情，可是現在後悔有什麼用，一切又不能重頭再來。
「如果你幫了我這個忙，我會把整件事情都爛在肚子裡，如果不幫……」老鷹看出了她的猶豫和害怕語氣開始緩和。
「你想要我做什麼？」
「我的要求很簡單，你把季一凡名下那兩個獨立公司這個季度的報表提供給我，其他的事情我自己處理。絕對不會再找你！」
「你這樣不是逼我背叛他。」
「比起殺父殺母之仇，這點小事算不了什麼，當然你也可以拒絕我。」
「我考慮考慮！」梁歡做出讓步。
「我只給你半天時間考慮，如果在明天這個時候拿不到我要的東西，我會毫不猶豫的把所有的事情捅給季一凡，到時候你看著辦！」丟下這句話老鷹紳士地打開車門。
梁歡怨毒地看了他一眼下了車，在離開時候老鷹不忘記搖下車窗叮囑一句，「明天這個時候，希望你不要記錯時間！」
梁歡拖著沉重的步子回到別墅，耳朵邊一直迴響著老鷹的威脅，老鷹現在的確握住了她的痛處，她在乎季一凡，不可能讓他把這件事情捅給季一凡知道，可是她也很清楚的知道一點，以老鷹的為人，如果這次威脅成功，就將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乃至無數次。
她可沒有忘記當年老鷹威脅她的情形。
那年她十六歲，因為家境貧寒在一家珠寶店打工，有一天晚上，店裡來了一位很體面的客人，那位客人買了許多的珠寶後離開了，臨走時候把一串金項鏈遺落在了店堂內。
那天晚上店裡只有她和另外一名營業員在上班，她眼睛尖發現了那串精美的項鏈，那是她一直嚮往的項鏈，鬼使神差地她動了歪念頭，在客人回來尋找的時候她藏起了項鏈謊稱沒有看見。
客人也沒有多加追究遺憾地離開了，那天晚上她懷揣著那串精美的項鏈回了家，一路上蹦蹦跳跳美滋滋的想著好事情。
卻沒有料到這串項鏈竟然是一個圈套，在她即將走到家門口的時候，幾個人攔住了她，他們從她身上搜出了項鏈，然後要把她扭送到警察局。
老鷹在這個時候出現救了她，當時的她一直把他當成好人，曾經對他一度很感激，老鷹也一直對她很好，直到在一次酒醉過後被他壓在身下，這才知道她錯信了人。
從此以後她成為了老鷹的情婦，他供她讀書送她學習社交禮儀，後來創造機會讓她接近了吳承軒，她和吳承軒在一起生活了兩年，這兩年裡老鷹經常對她發號施令，間或還讓她陪他上床。
她很討厭這樣，但是卻被他以把所有事情告訴吳承軒為把柄威脅著，她一直覺得愧對吳承軒，只希望能擺脫老鷹的控制和他一起美滿的生活，可是在她準備死心塌地的跟著吳承軒的時候老鷹卻又讓她去了季氏接近季一凡。
這次她很爽快的答應了老鷹，提出的條件是從此以後不允許他碰她，辦完這件事件不許在騷擾他。
老鷹自然滿口同意，自從她來到季氏後，老鷹的確不再讓她充當床伴的角色，她的初衷只是想盡快完成任務回到吳承軒身邊。
可是誰料到季一凡會那麼多情，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沉淪了，這以後老鷹一次次的讓她做了那麼多的壞事，她不想做但是卻被他以把柄威脅著。她就這樣被他一環環的計劃著算計著，做了那麼多身不由己的事情。
想起過去梁歡對老鷹的恨又深了一層，當年的她就是因為年紀小涉世不深著了他的道，一直被她控制了這許多年。
現在她終於可以揚眉吐氣的做人，他卻又開始以往事來威脅她，難道她從此以後又將被他步步算計，她不甘心。
可是不甘心又能怎麼樣，老鷹這次的確是吃定她了，他擺明不會放過她，如果在規定的幾個小時內不能把他需要的東西送到，她肯定他會馬上把一切告訴季一凡。
現在她的時間不多了，當務之急是她必須先應付過這道坎。只有過了這道坎，她才能想辦法對付他。
回到家快速洗了一個澡，梁歡換了衣服去了季一凡的辦公室。
季一凡正為資金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看見她進來只是對她點了下頭就開始忙活他自己的事情，梁歡沒有向往常那樣進入休息間。而是坐在總裁辦公桌對面翻看雜誌。
她的心思一直不在雜誌上面，一直在想著怎麼才能看到季一凡名下那兩個公司的報表，很顯然季一凡今天不會讓她有機會動他的電腦，就算他肯讓她動他的電腦，她也不可能在很短的時間找到她需要的報表。
正頭疼著時候，季一凡的秘書敲門走了進來。
秘書給季一凡送來了兩份文件，季一凡打開仔細看了一下後，臉色開始緩和，緊皺的眉頭也舒緩起來，梁歡趁機走到他身邊。「有什麼高興的事情？」
「好事情！」季一凡回答毫不掩飾自己的高興，「終於可以抽出一部分資金了！」他指著手裡的報表讓梁歡看。
梁歡乘機喵了一眼，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季一凡手裡的竟然是老鷹需要的報表。看著那份報表梁歡突然有了主意，她不露痕跡的恭喜了季一凡，然後走進了休息間。
眼看時間接近中午，她從休息間裡走了出來，「一凡，我們去吃飯吧！」季一凡點頭，合上報表，大概還沒有看完，他並沒有把報表鎖進保險櫃，而是隨意的放在了辦公桌的抽屜裡。梁歡用眼角微掃一眼記住了放報表的抽屜，她不動聲色的挽起季一凡的手出了辦公室。
季一凡說今天有要事，所以不出去吃飯，午飯就在十五樓的餐廳解決，她順從的答應了他。
兩人來到十五樓，十五樓是季氏員工用餐的地方，餐廳專門為季一凡設立了一個總裁專用餐廳，進入餐廳，季一凡拿著菜單開始點菜，梁歡故意打開包看了下，然後「哎呀」了一聲。
「怎麼了？」正在看菜單的季一凡看過來。
「剛才無聊我拿手機打遊戲，現在發現竟然把它放在休息間就出來了。」
「怕什麼，難道還擔心有人進入總裁辦公室盜走你的手機？」季一凡開玩笑。
「當然不是，我中午會有幾個重要電話進來，都是關於資金的問題，約定的是這個點。」她一臉的為難。
「那我打電話讓秘書送過來！」季一凡掏出手機準備撥號。
「不用啦！」她撒嬌地攔住季一凡，「現在是吃飯時間，你的秘書說不定正在這邊吃飯，她這麼忙為我這個閒人跑腿不大好。」
「誰說你是閒人？」季一凡反問，「做這樣的事情是她分內之事！」
季一凡的話聽在她耳朵裡甜絲絲的，他說他的秘書為她跑腿是分內之事，這是不是意味著他曾考慮過和她有更進一步的發展，「沒有人說我是閒人，我只是不想被人暗地裡說閒話，反正我們的菜還沒有做好，我就回去自己拿一下就好！」
「也好！」季一凡同意了她的要求。
得到季一凡的同意，梁歡起身快速的離開餐廳，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她走到休息間快速的拿起故意放在沙發上面的手機，然後回到季一凡的辦公室內，打開他剛剛放報表的抽屜，快速拿出兩份報表開始拍照。
做完這一切後她把報表原樣擺回原位，在回到餐廳的時候不忘記給許志剛打個電話，讓他過十分鐘給她打電話，就說資金問題解決了，一切安排妥當她鎮定地回到了季一凡身邊。坐下的時候不忘記把手機放在了桌上。
他們點的菜很快端了上來，梁歡拿起筷子剛吃了一口，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她拿起接通，許志剛在那頭按照她事先安排的台詞向她報告了資金問題。
掛了電話，她很興奮的告訴季一凡，「一凡，資金問題我馬上會給你解決，現在你安心的處理其他事情吧！」
季一凡露出吃驚的模樣，好半天才說出一句話，「歡歡，我要怎麼謝你！」
「你我之間還需要說謝嗎？」她俏皮地一笑，季一凡會意，跟著還她一個會心的笑，接著就是不停的往她碗裡夾她喜歡吃的菜，因為自己要辦的事情順利解決，梁歡這頓飯吃得格外的香甜。
吃過午飯，她和季一凡返回辦公室，季一凡繼續翻看他的報表，梁歡繼續呆在休息間把玩著手機，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左右，她借口有事情離開了。
季一凡親自把她送到了電梯口，看著她離開這才轉身回到辦公室。他的體貼讓梁歡進入電梯後還在回味。
重新坐回辦公桌旁，季一凡把剛才看得津津有味的報表扔在了一邊，然後打開電腦，點開監控，把時間調回梁歡回到辦公室的時間。
屏幕上面清晰的顯示梁歡進入辦公室的所作所為，打開抽屜，拿出報表用手機拍照，臨出門時候開始打電話，看清楚這一切後季一凡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他關了電腦跟著起身離開辦公室，臨出門時候把那份報表扔進了碎紙機。
老鷹坐在老闆椅上翹著腿等待著，和他估計的一樣，幾個小時候，他收到了一份郵件，他打開郵件打印出來仔細研究半天後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和他之前猜想的一樣，吳承軒提供給的他的虧損報表只是為了阻止他收購那兩個公司，梁歡提供給他的報表很明白的顯示，這兩個公司不但盈利，而且利潤相當的驚人，放下報表，老鷹終於無所顧忌的給李浩下達了收購的命令。
以此同時，梁歡又一次的約見了許志剛。
在等待許志剛的時候，她的臉上不見半點平時的優雅而是顯得很猙獰。
許志剛如約而至看清她臉上的表情不由得吃了一驚，「歡姐，發生什麼事情了！」
「這次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再也不能容忍他這樣放肆！」
「誰？」
「老鷹！」梁歡從嘴裡一字一頓吐出這兩個恨之入骨的字。
「歡姐想動他？是因為季一凡？」
「不！和季一凡沒有半點的關係。」
「那是因為什麼？老鷹的防備一向很緊密，不是我們輕易可以動的！」
「錯，這個世界上從來就不存在沒有漏洞的事情，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就是這個道理，現在老鷹正得意著，他以為抓住了我的七寸，以為我不敢亂動只能臣服，我卻偏要在他得意時候給他致命的一擊，一擊足矣！」
梁歡的怨毒讓許志剛沉默了，好半天才開口，「如果歡姐有把柄在他手裡，我建議你還是不要輕易動他，畢竟如果不能一擊致命，將會給你帶來很大的麻煩。」
「老鷹仇家眾多，動他又何妨？現在動他比以後動他容易，畢竟現在他正在想方設法的收購季一凡的公司，心思在利益上面，就算我們不能一擊成功，他也不能就認定是我們幹的，畢竟恨他的人不只有我們，吳承軒，季一凡，都巴不得他死。」
「歡姐有什麼好的建議嗎？」老鷹來頭太大，許志剛也不敢擅自做主。
「老規矩！」梁歡吐出三個字。
「老鷹可不比一般人！」許志剛擔心。
「這次我們兩面夾擊，我就不信他是貓，我不相信他會有九條命，就算他真的有九條命，我也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夜幕降臨後，老鷹在四個保鏢的陪同下上了加長悍馬專座，昨天從梁歡手裡取得的報表讓他安心的下達了收購的命令，今天一天李浩已經把一切準備工作做足，可憐的季一凡因為要應付吳承軒，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讓他鑽了一個大空子，到下午收盤時候，他已經動用無數渠道把季一凡兩個公司的股權掌握了盡百分之七十，想到等到他攤牌時候季一凡的模樣，他就控制不住興奮。
今天的一切太順利，他到現在還在興奮中。因為興奮他讓司機開了音樂，那是一首好聽的鄉村音樂。
舒緩的曲調讓老鷹閉目養神，不時隨著曲調用手指輕輕合著節拍。
悍馬高速駛上環城路向老鷹在郊外的別墅開去，車上的四個保鏢眼睛一眨不眨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很快，幾輛可疑車輛進入他們的視線。
也不知道是些什麼人竟然有人敢太歲頭上動土！保鏢們一邊通過電話呼叫其他保護車輛跟上，一邊掏出了隨身攜帶的槍支。
在下環城路的時候，那幾輛可疑車輛終於靠了過來，車上人打開車窗，掏出槍支對著老鷹的座駕開始射擊。
其中一個保鏢用身子護住老鷹，其餘的則開始還擊，司機是跟隨老鷹多年的人，遇到這種情形並沒有顯出害怕，而是繼續平穩的開著車。
此刻正是環城路上車流眾多時候，隨著槍聲響起，整個環城路開始亂成一團，無數輛正在行駛的小汽車避之不及，紛紛停了下來，隨著停下車輛的增多，環城路開始擁堵，保護老鷹的後續車輛被擠在了半路，一時間無法靠近。
以一對多的力量太過懸殊，保鏢們一面還擊，一面吩咐司機加大油門，司機猛踩油門試圖擺脫追擊，後面的車輛緊跟不捨，一時間在環城路上上演了一場槍戰加飛車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