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百二十三章 京裡來人! 文 / 忽然飛了
卻說薛詩後來如何走的,是被薛老太太遣人攆走的,更在大門口讓人放話道:「除了逢年過節,不許回娘家。()」
薛詩站在大門口被下人噴了一臉吐沫星子,只能生悶氣跺跺腳,最後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灰頭土臉的走了。
薛情坐在屋裡,聽下人說二姐被老祖母遣人大罵了一頓,沒頭沒臉的走了,躺在床上捂著被子低聲的抽泣,二姐嫁人了,姨娘走了,這府裡如今只剩下她一人,日後該如何在府裡生存,難道必須得過對人噓寒問暖,小心巴結的日子,想到這她不禁悲從心來。
大家走後,唐青兒斟酌片刻對薛謙勳道:「今兒咱們對薛詩的態度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人不自愛,哪裡會讓人尊重,休得未她鬧心。」薛謙勳坐在書桌旁看著書淡淡道。
唐青兒想想也是,扶著肚子坐在他旁邊對他道:「我想同你商量件事。」
「嗯?」薛謙勳頭也未抬,眼睛直盯著書,敷衍道。
唐青兒道:「我想借你書房用用。」
薛謙勳終於將頭從書裡抬起來,神色淡然道:「你借書房有何用。」
「我想寫點東西,」就像小時在娘家,給陽兒和亮兒寫的略帶哲理的小故事。
「寫什麼東西?你如今肚子這般大,若長時間坐在凳子上寫東西,對你身體不好。」薛謙勳不贊同道。
唐青兒道:「就是寫些簡短略帶哲理的小故事。」
「非寫不可嗎?待孩子們生下,你有閒暇時間在寫,不是也可以嗎?」
「我肚裡懷著兩個孩子,待他們生下後,我更不可能有空閒寫東西,到那時孩子們離不開我。」唐青兒哼哧道。
薛謙勳想到以前從唐家拿來的那本帶小故事的書,淡淡道:「你以前不是送給我一本類似的書嗎?便用那個替代吧!」
「不行!那上面才不幾個故事,根本不夠用,算是那本書,我準備在寫七八個,留著日後時常變換著給孩子們聽。」唐青兒搖了搖頭道。
薛謙勳思索片刻道:「若你堅持,便由你說我寫那,如何?」
唐青兒笑著說:「那可好,只要不耽誤你外面的事情。」
「如今鹽場停工,芝麻油得到秋天才能採摘搾出油,前兩天我已經著人解決鋪子裡的事情。」
「若是這般,咱們現在就去書房著手辦這件事吧!」唐青兒屬於行動派,說完變相著手辦。
「我倒無所謂,只是你腦裡如今有這麼多帶哲理的小故事嗎?」
「光說不練那是草包!」唐青兒仰著下巴,挑釁道。
薛謙勳站起來,走到青兒身邊扶著她的腰道:「我扶著你去書房,你說我寫。」
「甚好!」唐青兒嗔怪道。
兩人來到書房,薛謙勳坐在上手,唐青兒扶著腰站在一旁,淡淡道:「我現在就開始說,你著手寫吧!」
「好。」薛謙勳將宣紙撲在桌上,又硯台壓住,最後拿起豪筆沾著墨汁,準備寫東西。
唐青兒咳了一聲,慢慢道:「一隻公雞和一頭牛閒聊,公雞說:我希望能飛到樹頂,可我沒有勇氣。牛說:為什麼不吃一點我的牛糞呢,他們很有營養。公雞吃了一點牛糞,發現它確實給了它足夠的力量飛到第一根樹枝,第二天,公雞又吃了更多的牛糞,飛到第二根樹枝,兩個星期後,公雞驕傲的飛到了樹頂,但不久,一個農夫看到了它,迅速的把它從樹上射了下來。」
薛謙勳覺得很有意思,不由得問道:「這是什麼寓意?」
唐青兒笑著說:「這是生存之道其中之一,牛屎運讓你達到頂峰,但不能讓你留在那裡。」
薛謙勳細細品味一遍,確實是這個道理,但青兒說的『牛屎運』這三個字有些粗糙,遂將它改成『好運』,聽著或說著都文雅些。
唐青兒看薛謙勳寫完一張宣紙放在一邊晾乾,繼續道:「烏鴉站在樹上,整天無所事事,兔子看見烏鴉,就問:我能像你一樣,整天什麼事都不用幹嗎?烏鴉說:當然,有什麼不可以呢?於是,兔子在樹下的空地上開始休息,忽然,一隻狐狸出現了,它跳起來抓住兔子,把它吞了下去,這是生存之道其二:如果你想站著什麼事都不做,那你必須站的很高,非常高。」
見薛謙勳寫完,唐青兒繼續開口道:「一隻小鳥飛到南方去過冬。天很冷,小鳥幾乎凍僵了。於是,飛到一大塊空地上,一頭牛經過那兒,拉了一堆牛糞在小鳥的身上,凍僵的小鳥躺在糞堆裡,覺得很溫暖,漸漸甦醒過來,它溫暖而舒服的躺著,不久唱起歌來,一隻路過的野貓聽到聲音,走過去看個究竟,循著聲音,野貓很快發現了躺在糞堆裡的小鳥,把它拽出來吃掉了。這是生存之道其三:不是每個往你身上拉大糞的人都是你的敵人。也不是每個把你從糞堆裡拉出來的人都是你的朋友,當你躺在糞堆裡時,最好把你的嘴閉上,如同你從高出掉到谷底,即使被人作踐,也得忍氣吞聲,養精蓄銳,找好時機奮力一拼。」
唐青兒一連說了三個小故事,頗有些口渴,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醞釀了一下道:「我先休息一會兒。」
薛謙勳同時放下豪筆,看她扶著肚子走到下首坐下,開口道:「為何這三個全是生存之道。」
「我不想讓我的孩子們長大後變成紈褲子弟,他們要曉得在這世上生存是必修的課程,無論是天上掉的餡餅,還是有人設計的陷阱,何種境地都要處事不驚,學會生存。」古代的人命是不值錢的,路上死了一個人大家都不會在意,生命是短暫的,要學會珍惜,學會生存。
薛謙勳點頭道:「你說的對,我們老了,他們指望的只能是自己,切莫將他們養成好逸惡勞的人。」
「是啊,孩子們從小長到大是何性質,孩子們自身成長是一方面,我們做爹娘的如何教育孩子們才是最重要的。」日後她的孩子,她想用現代的觀點來教育他們,自給自足,更力更生,不依靠父母的庇蔭。
「嗯,相信我們的孩子由我們教養,以後都會成材的。」薛謙勳走下去拉著青兒的手,低沉說道。
「嗯。」唐青兒含笑的點頭,若說孩子們的到來,讓她有些措手不及,可現在的她每天感受著孩子們的胎動,臉上總是洋溢的暖暖的笑容。
兩人耳鬢廝磨的說了一會兒話,想到青兒如此為他們的孩子著想,忍不住親了她額頭一下,唐青兒不好意思的推拒了一下,這人怎在這節骨眼同自己親近,她沒好氣道:「我腹中還有好幾個小故事呢?要趕緊繼續寫,不然一會兒我就該忘了。」
「好,好,」難得想與她親近一番,竟被她草草打發去幹別的事情,心裡不禁惱怒的想,成親後,兩人也就親近幾個月,自從她懷孕後,對她只能看著吃不著,可想而知他每晚過的有多煎熬,偏她不曉得,摟著自己的胳膊睡得酣甜。
一直到晚飯兩人都窩在書房,總算把小故事都寫完,兩人還親手製成一個書本,唐青兒摸著書笑著說:「待孩子們出生,能聽懂我們說的話時,我便每天講給他們聽。」
「聽你的,」薛謙勳含笑道。
這幾天是聖上的大壽,鎮上的街道在張燈結綵的慶賀著,縣衙更甚者開門施粥,為聖上祈福,為府衙大人搏出一個好名聲。
這時三順急忙的進屋,看少夫人在一旁,不知該不該開口,薛謙勳訓斥道:「有話就說,為何這般頓頓吐吐。」
三順緩了緩語氣,呼出一口氣,平穩道:「少爺,府裡來了京官,曉得看著那人還帶了聖旨過來。」
薛謙勳心猛地一震,轉頭看了看青兒,見她一臉的笑意,約莫出是何事,心裡略安,點點頭道:「快去告訴老爺!」
「薛管家已去書房告知老爺,少爺,您是否現在去正廳看看。」
薛謙勳想了想道:「這就走吧,」抬腳走了幾步,回頭對青兒道:「你還是在屋裡呆著吧!」她如今肚子大的嚇人,很不放心她出去,怕她受驚。
「還是不要了,京裡來了聖旨,定是全家都得去接旨,若我不去,被人知道還不得說對皇上不敬,治我們一個大不敬之罪。」唐青兒搖頭道。
「那好吧,喚竹兒和綠兒進來,讓她們進來幫你收拾,」
「好。」唐青兒便喚兩個丫鬟過來,幫她整理怡容。
「你去看看老爺是否去正廳,若是去了,及時過來告之我。」薛謙勳對三順吩咐道。
「小的這就去,」三順急忙的跑出去,左腳和右腳沒邁對,竟絆了一下,摔倒在地上,起身後撲了撲身上的灰,繼續往正廳跑。
唐青兒拿著絲帕嘴角笑道:「看把三順急的,」
薛謙勳黑著臉道:「還是歷練不夠,在過幾年就好了。」真是不給他面上爭光,跟了他這麼多年,連些許膽量也未練出來,待這事已了,看自己怎麼收拾他。
神情激動的三順並不曉得自家少爺正琢磨著如何收拾他,還在屁顛的躲在正廳的柱子後面,偷看拿著聖旨的那人。
過了會兒,三順見老爺帶著太太從走廊過來,忙跑回少爺的院子告訴他,跑到一半,看少爺攙扶著少夫人緩緩走來,他小跑上前道:「少爺,老爺已帶著太太去正廳。」
「嗯。」薛謙勳淡淡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