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 突變！生死逃亡！ 文 / 烈如火
方雲海瞧著不遠處的烈如火，眸光湧動之間，內心的尊敬之意毫不加以掩飾！
雖對方為敵軍首領，可尊敬便是尊敬，在方雲海心中，『英雄』二字，從不因是否對敵而抹滅！
「攝政王敢如此前來，果然是早有準備！攝政王這一箭用意，你我心知肚明，可高舉白旗並非本將所為！」方雲海說到此，聲音又是一震，「本將相信，本將手下這數萬大軍，也都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他聲音一落，週遭，無數軍人的聲音震耳欲聾響徹天地：「與鍂城共存亡！與鍂城共存亡！」
方雲海手一揮，聲音戛然而止，他繼續道：「本將方雲海，守鍂城已近十年，十年之中，西秦雖偶有戰事，可我鍂城卻從未受到攻擊，今日一戰，也算快事！攝政王，你我也不需多言——來吧！」
遠處，烈如火已經一躍坐會馬背之上，她瞧著高高城牆上站著的男人，眼中也是激賞一片！好個方雲海，好個鍂城大將！不說他實力如何，單是這凝聚力、這氣勢，也足夠她為她豎起一根大拇指！
既然如此，無需留情！戰場之上，竭盡全力的廝殺，才是給予對方的最大尊敬！
烈如火手一揚：「兄弟們，給本王——破！」
同時，方雲海也擺手道：「開啟防禦！」
鍂城城牆之內，一層厚厚的鐵板從堅硬的石壁之中慢慢升騰而起，漆黑、堅硬，鍂城固若金湯，這一層才是比城牆更為堅硬的保護障。
鐵板升至一半，周圍的烈焰狂軍，那上千支尖端纏繞著硝石礦的漆黑火箭，已經劃過一道流光飛速射來，一批射出，下一批緊跟而上，從方雲海所站之處抬頭看去，只覺得這是漫天黑色星雨！
「砰砰砰砰！」
成千上萬的硝石礦先後於那城牆口爆炸開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些火箭的威力明顯不若烈如火那一箭射出的強悍，方雲海感受到城牆的點點崩潰，看著眼前鐵壁的微微顫動，通過眼前一觀測的洞口朝外看去，冷靜下令：「一營、二營，三營於繞至敵軍兩側，偷襲！四營、五營跟上！其餘人員留守城門！」
另一方，烈如火不動於泰山，繼續讓人一波一波開弓射來。
方雲海瞇著眼瞧著烈如火淡然的神色，在心底暗暗做了評價。烈如火之名，烈焰狂軍之名，不是空口白話，烈如火這一舉動，怕是已經做好了同他做持久戰的打算！
持久戰，這是任何一個帶兵將領都不願意進行的戰鬥，若是換了一個地方，方雲海定然不會相信烈如火有如此心情同他耗著，可他對鍂城實在是太有信心了，這個要塞，除了正面相迎？
後方來攻？哈！笑話！那後方可是高高的峭壁懸崖，如何來攻？
方雲海在這裡淡定想著，殊不知此時此刻這自己認為荒謬可笑的想法在不久之後就成為了事實。
鍂城之下，烈焰狂軍也收起了弓箭，隊形一改，成為繞著烈如火而形成的層層圓形，成火輪之勢抵抗周圍前來突襲的鍂城軍隊。
一看到這陣勢，方雲海心頭鬆了一口氣，甚至坐在了腳下一塊大石上，果然，烈如火是有持久戰的想法，這隊形，並非以攻為主，而重在防守。他就坐著慢慢瞧著，這持久戰究竟會進行到什麼時候……或者是說，究竟是他烈如火先敗退，還是他方雲海先承受不住！
卻忘了烈如火曾經說過的話，他的目的乃是逼榮澤退兵！若進行持久戰，之後即便取勝，又有何意義？！要知道，戰場救急，片刻便可決定將來局勢！
時間一點點過去，已近半日，鍂城之外，兩軍交戰傷亡甚少，明顯已經進入了僵局，方雲海於城門口仔細瞧著，如今也略有些許急躁，因烈如火給他的感覺，從始至今都是一樣的自信淡然，一副胸有成足，大局已定的姿態。
突然，他微微一愣，因為那原本孤傲坐立，面試前方的烈如火，突然抬起頭，對他笑了笑，那笑容極為燦爛，在一個男子臉上出現，甚至有幾分波光灩瀲般的驚鴻之感。
可方雲海心中卻大叫一聲不好！
他豁然站起，於此同時，身後，一聲震耳欲聾的響聲在頭頂的天空響起！他回頭一看！偌大的鍂城之巔，一簇灰色煙火升騰而起，然後，是沖天而上的火花！
「該死！」方雲海一拳捶在身側的鐵壁之上！他竟然中了烈如火的調虎離山之計！可，這不是他沒了曾經的運籌帷幄之能，而是他沒有想到，烈焰狂軍竟真的有此本事，從那千米之高的懸崖峭壁之下攀爬而上！
「五、六營，速速前去南面，守住水源！」方雲海沉聲道，鍂城地勢難攻，雖然優勢極大，可也因這個原因，鍂城之上本身的食物卻並不豐厚，整個城市的基本糧食都靠外地進取，而這些食物，都囤積在對頂端的糧倉之內！城內用水同樣如此，從山下抽取，暫時囤積。
如今糧倉毀了，水源可不能斷！他的吩咐剛落，便聽到烈如火的聲音響徹天地！
「攻擊！」
轉身看去，那一圈成防守之勢的烈焰狂軍猛然一轉身，那偌大的層層圓圈，一層一層奇異地朝外散開，將外圍軍隊分成若干個部分依次包裹……典型的關門打狗！
他方雲海敗了！雖然鍂城還未淪陷，可他已經敗了！
方雲海瞧著遠處的烈如火，內心有些頹喪，近十年未上戰場……他是真的老了麼？
正這樣想著，城牆後方一端，一個身著華麗長衫的男人匆匆走了上來，如今鍂城大禍臨頭，這人臉上竟然還掛著討好的笑容，方雲海一瞧見他就忍不住冷哼一聲！
鍂城城主朱軍，典型的小人之態！他方雲海一生之中行得端做得正，唯一的恥辱便是同這人共事！
眼看朱軍越發走進，方雲海臉一沉，剛要呵斥，卻看到他笑意吟吟得一轉身，極為恭敬得朝著門口點頭哈腰：「各位大人，您們快瞧，那遠處的人便是烈如火。」說話的同時朝著方雲海走進，諷刺地對他笑道，「方雲海，怎麼？這城你是守不住了？不過沒關係……如今有高人相助，一切都不是問題。」
高人？那烈如火已是紫玄巔峰強者，還有什麼高人可奈何得了他？
方雲海眉頭皺得越發緊了，他朝著城牆一端看去，那階梯之上，三人慢慢邁步而出。
這是三名中年男子，第一眼瞧去，只覺得三人都極為普通，可待你瞧第二眼，便會能感到他們的深不可測，這其中，更以中間為首一人為最！
方雲海瞳孔一縮，他沒有說話，而是轉頭看向了朱軍：「兩軍交戰，豈是一兩人可以決定戰局的？朱軍，本將平日裡念你是鍂城城主，勉強給你一分薄面，可這事可非兒戲，你若是……」
話說於此，卻被朱軍打斷，這個平日裡就同方雲海對不上眼的城主大人此刻底氣十足，嗤笑道：「方雲海，這可是陛下密旨，這些高人，可是陛下請來的，你是要忤逆陛下麼？」
話說完，又朝著那三人恭恭敬敬看去，一手指著不遠處：「各位大人，您們快瞧，那就是您們要找的烈如火，烈焰的攝政王，他的父親，正是列潤天——哦，就是您們口中，那位帶十萬大軍，一夜之間被滅的那位烈焰王爺。」
那中年男子沒有走進，只隱約透過鐵壁上的開孔瞧見了不遠處一個巍然不動的影子，也不用再問，只看到那容顏就已確定：「的確是她的孩子……」心中同時有些吃驚，憑他的實力，一眼就能看穿那人的水平……聚魂鏡，這對於九州，可是天才的級別。若非地界壓制，去了欒川，也不知……不過，他這些日也聽了些許關於這位『攝政王』的事兒，卻未想過，她竟然是一個女娃子……女扮男裝，掩了性別？哈，倒是有意思。
「嘿嘿，高人不愧是高人。」朱軍恭維道，「的確，他的母親火鑰兒當初可畏九州聞名……」
聽著朱軍的口氣，三人眼中都劃過了一絲鄙夷，而那中央的中年男子，則朝前邁了幾步，然後一掌朝著身前的鐵壁一拍。
「砰——」一聲巨響，那鐵壁竟被它這一掌拍出一個四四方方的門來，那脫離的整塊厚鐵直接偏飛而出，他的身形，完全不加掩飾，就此出現在那鐵壁城牆中央。
布衣蹁躚，他巍然不動，可氣勢如虹似狂猛而來的龍卷，深沉不露，不可見地！未有殺意，可卻給人無形的壓力！
交戰的雙方，全場都靜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抬頭看去！
而下一刻，又是目光一轉，被一股強大的能量波動吸引而去，回頭看去，只見烈如火又已站在了火雲背上，她的手中，火紅的長弓纏繞著金色的火焰，如此耀眼激情地散發光輝！
然後，她一手放於弓弦之上，再慢慢超後拉開……弓弦漸漸拉出飽滿的弧度，淡淡的金色箭尖直直對準著布衣男人的方向！
手指一放！
「嗖！」劃出一道金色的弧度！而烈如火同時坐在馬上，一拉馬韁，朝著背後綿綿無極的沙海蹦馳而去！
但這一變故還未有人察覺，他們的目光，只看著那飽滿的弓箭，帶起狂烈的風和熱度，恐怖駭然地朝著城門口而去！這一箭下去，這鍂城城門怕是要毀了個乾淨！
「嗤嗤——」箭尖靠近，金色的光芒大放，厚厚的鐵壁搖搖晃晃，周圍的飛沙滾石旋飛而起，極為驚心動魄！
可漫天塵埃之中，想像中的巨大聲響卻未傳來！等煙消雲散！落於所有人視線之中，只有一個布衣毅然的身影！他的雙掌放在胸前，做出手勢的動作，很明顯，方纔這一人，竟就這麼憑借他的力量擋下了玄天弓的一擊！
中年男人心頭也微微驚訝，若非兩者實力相差過大，他又怎麼可能接得住這弓箭？那弓……倒是不錯的寶貝，等他殺了那逃命的女娃子，他便奪過那弓箭，自己使用豈不是一大飛躍？想及此，殺了烈如火的心又迫不及待了幾分。
袖袍一揚，手掌朝著一處攤開，濃郁的白色氣體在他的手掌中心流轉，同時那地面之下一塊尖錐狀的鐵塊便朝著他的手掌中吸附而來。
方雲海瞧著，心頭大震……那，那是什麼力量？竟讓他心中生出一絲渺小之感！九州之上，竟有如此強者？
然後，便瞧見那中年男人握著那尖錐，朝著遠處隨意一丟……
「嗤嗤——」只是一丟，便響起風聲鶴唳般的聲音！那鐵塊勢如破竹般朝著烈如火的方向旋轉著飛去，若仔細一看，便可看到那尖端出一簇白色氣體！
「大帥！」烈焰狂軍所有人都尖叫了起來，有些直接被周圍的敵人刺中了肩頭，卻毫無所覺，各個拿著刀槍，恨不得自己撲身而上，擋下那東西！可卻如此無能為力！
身後巨大的壓迫感靠近，烈如火自也聽到了所有人的驚呼，可實力的差距太過懸殊，她連一絲奔逃的機會也無！
手腕剛一翻，便是肩頭一疼！
「噗……」烈如火差點直接被甩出，不過那手卻死死握著馬韁，又是一用力，將自己帶了上去。
她目光凌厲朝著後方看去，看到一個個拚命朝著自己而來的烈焰狂軍，狠狠道：「千雪！本王有令！逼不退榮澤的軍隊，便將爾等逐出烈焰狂軍！」她深吸一口氣，拚命超前狂衝，「記住！本王絕對不會死！絕對！你們都給本王回去！等本王回來！」
所有烈焰狂軍都心頭一震！他們的將軍，他們的王爺，他們的大帥，面對千軍萬馬都從未說過一個『死』字！可是此時此刻……面對那人他竟然！這讓他們如何心安？！
而頭頂風聲呼嘯，兩道黑芒再度飛快朝著烈如火的方向而去，又是噗噗兩聲，先後再度扎入烈如火的肩頭，她朝著眼前的馬背一撲，又坐直了身子，眼中堅毅一片！
方纔，那中年男人傳音與她——是你死？還是這上萬軍人死，你做一個選擇！
她的命……從來不由別人決定，她不選第二個結果，也不選第一個……她會活著！
身後，千雪滿眼含淚，她惡狠狠朝著城牆所站的中年男人看去，拔出自己腰間的長劍：「各位兄弟們！聽令！進攻！」
所有人都淚流滿面！一股莫名的悲涼、悲壯的戰意從心底升騰而起，既然這是他的旨意……他們一定會戰！戰到他歸來！
城牆之上，中年男人嗤笑一聲，對眼前這等情景顯然不屑，遂騰空而起，張開雙臂，朝著烈如火的方向飄飄而去……身後兩人也不屑的冷哼，一人瞧著下方萬人的對戰，只覺得這比螞蟻的爭鬥還不如，冷冷道：「若非嚴格有令……這區渣子，倒不如直接殺了乾脆！」
然後也先後跟著中年男人而去了。
城牆之上，朱軍笑開了花，他轉頭看著方雲海，想要說什麼，卻看到他陰冷的面容，大有一股風雲欲來之勢。
然後，只聽方雲海一字一字道：「朱軍，若今日烈如火死了，本將會親手斬下你的頭顱！將你的鮮血灑在這鍂城之前！」
烈如火如此人物，有大義、有頭腦、有天賦！他即便死在兩軍交戰的戰場之上！也不該被這樣追殺，折磨而死！
方雲海手一揮：「撤兵！」
朱軍大叫：「你敢？！如今烈焰狂軍已經無主，你……」可看到方雲海那冷冷的眼神，又戛然而止。
天空中，一隻靈鳩飛來，盤旋而下，落在方雲海肩頭，他扯下上邊的字條，攤開一看，又撕碎：「榮澤已經退兵了。本將真正奇怪，陛下既然能請動如此人物對付烈如火，怎麼不一同將水千澈派來的幾位大將一起對付了？他是請不動吧？」竟有嗤笑之意！但雙眸之中，卻是滿心疲倦！他守城數十年未說一個累字，可今時今日，此時此刻——他累了！
他烈如火光明正大地同他交戰，可他西嶼卻如此對他！他累了，守這鍂城，原本是守衛家國，守自己的一份心！可如今，他竟然升騰出一種，有何值得他守候的感覺？！
朱軍瞧著方雲海，張張嘴，又閉了口……這種話，他必要向陛下彈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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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之中，火雲馱著烈如火飛快奔跑，身後的鍂城早已瞧不見了，身後不遠處，三個身影不遠不近地跟著，他們的動作看上去如此悠閒，可每一步踏出都極遠，兩者間的差距更從未擴大過。
火雲每一步踏下，馬蹄都會帶出一到凹陷，這凹陷朝著身後蔓延，越發淺淡，可上頭加沙的血跡卻是如此顯眼！
烈如火身上的傷已不知多少！她有些微微疲倦地趴在火雲背上，一雙黑色的眸子卻熠熠生輝。
後方三人，實力比她強沒錯！她不可戰勝沒錯！他們三人，若直接殺了她，她指不定就如此死了，可他們偏生想要慢慢折磨她，看她笑話，這無疑不是給了她機會！給了她活下來的機會！
腦海中，蛋殼的聲音有些焦急：「媽媽，媽媽……讓我去打敗他們吧！」
蛋殼的火焰的確很強，可這些人同聚魂鏡差了十萬八千里，也非它可戰勝。況且它的火焰，更不能連續釋放。
烈如火的聲音有些輕的回道：「不著急蛋殼……」
回復的聲音剛落，火雲腳一個踉蹌，馬身超前撲倒……在這慣性的作用之下，烈如火的身體被帶得猛地一撲……在這炙熱的砂石上劃出一道長長的直線，身上的鎧甲都被灼得發燙……
她忍不住輕輕『哼』了一聲……
便聽到後方不遠處一人笑道：「五哥，對付這麼個小螻蟻還需要如此大費周章麼？」
一人回道：「哎，七弟，你這就不懂了，那火家火鑰兒當初可讓我冷家臉面無光，如今母債女償，她的孩子自然要受些懲罰得好！更何況……火辰光那狗東西，當初竟然廢了迅侄兒，再加上這一層……他這侄女，難道我們不應該好好對待麼？」
「說得也是。」那被換做七弟的男人點點頭，看向中央的男人，果然瞧見這些往日被提及，他的淡然再也裝不下去，那眼中殺氣漸漸堆積了起來，他又道：「想當初，我冷家之中，迅侄兒的天分可是除大少之外的第二人，只要再過幾年，就會被選入家族祠堂著重培養……卻被火辰光……火辰光可真夠狠的！」
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那『五哥』眼睛一沉，陰森森得冷笑道：「他敢傷我的迅兒……我便將他最寶貴的侄女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來，送到他火家去……帶他歸來，也讓他再受一次如此生不如死的痛苦！」
說著，他一掌憑空朝前拍出，劃過一道白色，同時，剛剛起身的烈如火只覺得左肩一疼……然後便整個無力地垂落了下去！
她緊緊抿了抿嘴，這肩怕已經被卸掉了。她慢慢轉身，每動之間是如此艱難，可她卻連眉頭也未眨一下。
中間的男人冷冷道：「果然有火家的血，夠狠……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立刻死去，我會一點一點，慢慢折磨你……我給你逃的機會，逃的時間，從現在起，從此時此刻起，我給你整整一天。你逃吧，隨意你往哪裡逃……不過一日之後，便是你化作灰燼的死期。」
真正的絕望，不是毫無生機。
而是在你以為有生機之後，邁入才發現，這不過是一個錯覺。
他不是要讓她活，而是要給她希望，讓後將它生生捏碎。
烈如火瞧著他，這人的心理儼然已經扭曲，所以才會有如此想法。她眼裡冰冷的寒光閃爍：「冷家是吧？你們最好祈求上蒼，你們會在一日之後殺了我……如若不然，終有一日，我會將冰冷的劍，插入你們的胸口……」
「五哥！讓我殺了她！」烈如火話才落，他左側的中年男子便皺眉道，「這人還是不留、速速解決的好！」
中央的男人伸出手臂，不屑：「讓她走！區區九州，區區聚神境，難不成我們還怕她跑了？不過一日而已……她一個半殘不廢之人，可以做什麼？」
那人想了想，咬了咬牙又忍了下來。
烈如火沒有說話，一咬牙，嚴重堅定的光芒閃爍，轉身就走！
總有一日，她會讓他們知道，今日他們放走的，不是區區聚神境修煉者！而且一個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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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沙之上，一個隊伍狂奔而來。
一匹馬之上，赤鐮的身體陡然一顫，他陡然從馬上躍下，站在黃沙之上，目光有些恐懼地瞧著一個方向。
「怎麼了？小鐮鐮？」前方，所有人調頭轉向，看著赤鐮，冰嫵更是有些著急的問。
這稱呼一出，抱著冰嫵的水千澈臉就是一寒。他找到冰嫵時，冰嫵竟然是和赤鐮在一起，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回事兒，一向只親近他的冰嫵對這小子竟也有些親近了起來。還叫他小鐮鐮？不過顯然，此時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
赤鐮冷漠的小臉一白，他的聲音都有些發顫：「冰嫵……我感覺到……她出事了……」害怕的同時，一股莫名的內疚在心底升騰而起！早知如此……他必定不會離她而去！
冰嫵的身子也是跟著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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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府。
沐九歌的眸子突然睜開，他額頭上滿是大汗，明顯才經歷了一場不甚愉快的夢境，他瞧著頭頂的沙曼，心頭的跳動讓他越發緊張，終於他大聲道：「來人！來人！」
同時，正為烈如火忙著這些日大小事宜的華聽吟眼睛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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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一角，靜默的天地之間，一個隊伍在不斷帶出黑色的光影。
前一秒還在百米開外，下一刻便至眼前，這個隊伍簡直形如鬼魅。
突然，天空之中一隻渾身黑色、外表像鷹的大鳥從頭頂迎面撲下……
隊伍未停，隱約中，似乎有一隻手臂從那中央的轎內伸了出來，同時那大鳥也小時了。
不久，一個聲音靜靜從轎內傳來，恍若飄蕩在天地之間：「往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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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默默奉獻的親……請不要默默奉獻，請冒泡出來，不然我去何處奉獻自己？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