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3章 莫非你是我爹?(精) 文 / 清溯
漠北王宮,漠北大王寢宮旁邊一直空著的鳳棲宮,是每一代王后的寢宮。從漠北大王冷天睿繼位至今,已經有十多年,這裡一直都空著,從未有人居住過。
但就在五天前,王突然帶著一個女子回到了王宮,並直接將那女子放到了鳳棲宮裡,惹來了不少人的非議。
有人欣慰的表示,他們的王終於開竅了,終於要給他們找一個王后了,這絕對是好事。
但更多的人表示,王后必須要從各大部落的千金裡面選出來,方能穩定漠北當前的局勢動亂,如何能讓一個不相干的人給佔了便宜呢?
還有一部分知情的人則是有些頭疼,因為,他們的王帶回來的女子,根本就是個小女孩,就算王喜歡她,那也不能一個年紀**歲的女孩成為王后啊?
漠北的王宮裡,各大臣個下人們早已經對鳳棲宮裡的那位女子議論紛紛,各種流言蜚語,漫天飛舞。
而此刻的鳳棲宮,卻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氣氛,緊張的有些嚇人。
冬兒情緒激動的將他們的王請來,本以為王應該是很喜歡床上那少女,見到她醒了,怎麼都改激動一下的。
可,看著王冷傲的站在床前,渾身寒氣,霸氣逼人的樣子,她就不懂了,王對這姑娘,到底是怎麼回事?
既然不懂,冬兒也不敢靠近,安靜的站在一邊,低著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上官輕兒本還在驚訝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而這裡又是哪裡?
忽而想起自己貌似是來到了漠北,在楓雪山下跟慕容雪雲一起墜崖了,然後掉進了水裡,後面還發生了什麼,她就不記得了。
唯一記憶清晰的是,夏瑾寒似乎,跟她一起跳下去了。
他們是一起被人救起來了嗎?她沒事,他一定也會好好的吧?不知道他是不是就躺在她隔壁的房間裡?還有,翠玉雪花……他應該拿到了吧?
上官輕兒內心忐忑不安,正要起床,想去看看夏瑾寒在不在這裡,就看到門口走進了一個冷酷孤傲的男人。
抬眸,清澈的大眼睛有些迷茫的看向那人,在看到那張熟悉而又陌生,剛毅俊美,風華萬千的臉的時候,上官輕兒的心,咯登了一下。
有沒有搞錯?這人不就是那個殺千刀的冷天睿嗎?他怎麼會這裡?夏瑾寒呢?
上官輕兒呆愣的看著前面高大的男子,呼吸變得有些急促,心中湧起了一股強烈的不安。
伸手,揉了揉雙眼,在心裡祈禱著,一定是她的錯覺,她看到的人一定是夏瑾寒而不是冷天睿,她怎麼會見到那個混蛋呢?一定是看錯了。
可,當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還是冷天睿,而且,他已經緩步來到了自己的床前,正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
上官輕兒努力的穩定自己的情緒,一雙清澈無瑕的大眼睛跟他對視著,他不出聲,她也不說話,也不給任何驚愕或是驚慌的表情,就這麼像個沒有表情的傀儡娃娃一般看著他。
冷天睿微微蹙眉,冷眼看著這個剛剛清醒的小丫頭,一雙鷹眼微微瞇起,眼底滿是寒意和殺氣。
這個死丫頭,在自己的地盤上,還敢用這樣的表情看著自己?她是活得不耐煩了麼?
上官輕兒感覺到了冷天睿身上的殺氣,頓時縮了縮脖子,心想,這人想要做什麼?莫不是救了自己,然後再慢慢的折磨死自己?
想當初,她為了報仇,可是把那只臭小黑給拔光了毛,丟回給他了的。這男人這麼記仇,會不會為難自己?
好吧,其實已經不是會不會的問題了,看這個男人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會的!
再想想當初,這男人被夏瑾寒打的落花流水的滾回了漠北,心裡對夏瑾寒肯是有很大的敵意的吧?不知道夏瑾寒有沒有落到他的手上?若是在他手上,那就是糟糕了。
不,上官輕兒搖頭,夏瑾寒不會落到他的手上的,一定不會,就算是他跟著自己一起墜崖,他的武功高強,肯定不會出事的,她要相信他。
但是,冷天睿恨極了夏瑾寒,而自己又是夏瑾寒身邊的人,他定是連帶著自己給一起恨上了吧,所以,現在有危險的人不是夏瑾寒,而是她自己。
要怎麼辦?
這個邪惡的男人,全身都帶著一股可怕的氣息,看著就叫人害怕,他會不會,殺了自己?
上官輕兒想了很多,心底越發的不安了。
而冷天睿看到她一個人在那裡又是皺眉又是搖頭的,表情變幻不定,就像是抽風了一般的樣子,嘴角抽了抽,終於出聲道,「上官輕兒,你也有今天?落在本王的手上,你可想好要怎麼死了?」
一開口就這麼驚悚的威脅?
上官輕兒的小心肝被嚇得撲通撲通的狂跳,她現在還是傷員好不好?一醒來就給她這麼一個炸彈,她倒是寧願自己還是暈倒的好。
現在要裝暈也是不可能的了,但是……
上官輕兒眼珠子轉了轉,立刻就有了主意。
清澈無比的大眼睛,靜靜的對上了冷天睿冰冷的雙眸,上官輕兒一臉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問,「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叫上官輕兒?」
冷天睿一愣,那比蒼鷹還要犀利的雙眸,閃過了一抹疑惑,冷冷的問,「你不記得本王了?」
上官輕兒迷茫的眨了眨眼睛,一臉害怕的看著他,而後認真的問,「我應該記得你嗎?你莫非,是我爹爹?」
她的聲音,稚嫩而又清甜,十分動聽。但這內容……
「噗……」門口的冬兒忍俊不禁,立刻笑噴了出來。
冷天睿扭頭,猛的瞪了門口的冬兒一眼,冬兒被那表情嚇到,立刻乖乖低著頭跪下,「王恕罪,奴婢,奴婢……」
「滾出去!」冷天睿瞇起眼睛,語氣冰冷嚇人。
冬兒哪裡還敢多說?立刻連滾帶爬的跑出了寢殿,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在害怕的同時,也慶幸自己的心臟還能跳動。
上官輕兒的嘴角抽了抽,心想,這冷天睿貌似快三十歲了吧?嗯,自己八歲,做他的女兒,也不為過,於是,惡搞之心一出來,就再也收不回去了。
上官輕兒清澈的雙眸激動的看著他,再次嬌滴滴的道,「爹爹,真的是你嗎?娘親說,輕兒睡一覺醒來就能見到爹爹的,娘親果然沒有騙輕兒。」
冷天睿的表情一紅一白的,瞇起眼睛冷冷的看著上官輕兒,道,「上官輕兒,你以為你裝傻,本王就會放過你?」
上官輕兒怯生生的縮了縮脖子,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裡瀰漫著一層霧氣,可憐巴巴的看著他,「爹爹,你果然是不喜歡輕兒嗎?輕兒都三歲了,你一直都沒有來看過輕兒,娘親說你太忙,沒想到,你真的不喜歡輕兒,嗚嗚,嗚嗚……」
上官輕兒說著說著,就開始「嚶嚶嚶」的哭了起來。那張略帶嬰兒肥的小臉,白皙嬌嫩,吹彈可破,水汪汪的大眼睛,滿是控訴的看著冷天睿,晶瑩的淚珠,就這麼一滴一滴的落下,簡直看的人心都要碎了。
這丫頭,說風就是雨,就是冷天睿也被她嚇到了,那張冷峻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一雙比蒼鷹還要犀利的眼睛,審視般的看著上官輕兒,似乎要將她看穿。
她說她才三歲?難道上官輕兒的腦子是進水了?
據說,當初上官輕兒是三歲的時候被夏瑾寒撿到,並帶回夏國的。但那個時候,她已經丟失了三歲之前的記憶,只知道自己叫上官輕兒。
而如今,她這腦子一進水,就回到三歲前的智商了?
冷天睿突然有些佩服自己的接受能力和想像力,他之前怎麼不知道,自己的想像力如此之好?這種事他也想得出來!
冷哼一聲,冷天睿不屑的道,「上官輕兒,本王告訴你,就算你裝瘋賣傻,本王也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上官輕兒聞言,一邊抽泣著,一邊用那雙哀怨的眼睛看著他,「爹爹是壞人,壞人,輕兒不喜歡你,嚶嚶嚶……娘親,娘親你在哪裡……」
上官輕兒說著,就掀開被子跳下床,嬌小的身子,因為受傷的緣故,嬌弱無比,一下床就站不住,對著冷天睿倒了過去。
不知為何,看到她一臉淚水,大聲控訴自己的樣子,冷天睿竟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的樣子,看到她倒下,本能的就伸手扶住她。
上官輕兒還以為這個冷血的惡魔會讓自己摔死的,沒想到他居然沒有?
有些驚訝的同時,也越發的入戲了。
「爹爹,輕兒今後一定乖乖聽話,不會給爹爹惹麻煩,爹爹不要拋棄輕兒,好不好?」上官輕兒一臉真誠的看著他,那清澈的眸子,像是一汪清泉,幽深而又閃亮,叫人不忍拒絕她的任何要求。
任是冷天睿一向冷漠無情,從不曾被任何人打動過,看到這樣的上官輕兒,心還是顫抖了一下,微微蹙眉,道,「你當真會乖乖聽話?」
上官輕兒認真的點頭,急忙道,「一定聽爹爹和娘親的話。」
娘親?
冷天睿嘴角猛抽,扶她在床前坐下,道,「你娘親在何處?」
上官輕兒驚訝的眨了眨眼睛,「不是娘親帶輕兒來找爹爹你的嗎?」
冷天睿瞇起眼睛,道,「不是!」
「那輕兒為何會在這裡?娘親呢?娘親……」上官輕兒說著,又激動的四處張望起來,眼裡滿是淚水的樣子,讓冷天睿頭疼不已。
他分明是想把這丫頭帶回來,好好折磨她,或者用她來牽制夏瑾寒的,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你身子不好,先歇著,本王還有事。」突然有了一個「三歲」的大齡女兒,冷天睿一時間真的很難接受,面對上官輕兒的問話,他只覺得頭疼無比,所以乾脆找借口離開算了。
上官輕兒卻不放過他,軟軟的小手拉著他的衣服,可憐兮兮的看著他,「爹爹你去哪兒,你不能丟下輕兒……」
冷天睿無奈的將她推開,道,「好,本王不會丟下你,你快休息吧。」
冷天睿嘴角都沒想到,他堂堂漠北戰神天不怕地不怕的,居然對一個孩子無奈至極。面對這孩子的糾纏,他完全不知該如何招架。
這話要是傳出去,怕是要被人笑死了。
上官輕兒這才乖乖的在床上躺下,然後雙眼一直看著冷天睿,目送他離開。
冷天睿出了房門,就看到門外候著的一臉驚愕的冬兒,冷冷的看著冬兒,道,「去給她準備飯菜,別餓死了。今兒的事,記得不得對任何人說起!」
冬兒慌忙跪在地上,低著頭回答,「是,是,奴婢遵命。奴婢一定不會將小公主的事情說出去的。」
小公主?
冷天睿額頭的青筋狠狠的跳起,一雙憤怒的鷹眼,帶著怒火,瞪著冬兒,怒道,「本王何時說她是本王的女兒?」
他不吼還好,這一吼,周圍的那些宮女太監都聽到了這話,都一臉驚訝的愣在那裡。
原來那女子是王的私生女,而非是王喜歡的人?難怪王會這麼疼她,還讓她住在鳳棲宮裡,這,這簡直是天大的新聞啊。
冷天睿似乎也回過神來,明白自己剛剛是太激動了,乾咳兩聲,道,「誰要是敢把今兒這裡的事情說出去,本王就讓你們腦袋搬家!」
說罷,也不再多說什麼,一揮衣袖,怒氣沖沖的離開了。
他本就在為國事煩惱,過幾天是就是中秋,他馬上就要準備選後事宜了,整個漠北都動盪不安,他每天都要忙很多很多的事情。
今日得知上官輕兒醒來的消息,他本是想過來好好嚇唬一下上官輕兒,給自己消消氣的,沒想到沒消氣,反而被那死丫頭給氣得半死!
簡直是氣死他了!
冷天睿冷著一張臉回到了他的御書房,看到那一大堆的奏折,心裡更是窩火不已,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
而上官輕兒見冷天睿被自己氣得半死的出去,又被門口的侍女給氣得不行的樣子,樂得在床上一邊打滾一邊大笑。
「哈哈哈……哈哈……」太搞笑了,老婆都沒有就突然多了一個女兒,也不知道這漠北的女人們知道他們潔身自好的大王,其實早就有一個私生女的消息之後,會是什麼表情?
哈哈……
上官輕兒得意的笑著,那張白皙的小臉泛著淡淡的紅色,看起來可愛至極。
冬兒一進來就聽到了上官輕兒瘋狂的笑聲,以及她那像是萌寵一般的表情,瞬間雷到了,呆呆的站在那裡,差點沒流鼻血。
他們的小公主,真的太可愛了有木有?
感覺有人盯著自己,上官輕兒明白自己有失形象了,慌忙收起了笑容,清澈的大眼睛看著冬兒,一臉欣喜的道,「這位姐姐,輕兒好開心,輕兒終於找到爹爹了。」
「噗……」看著上官輕兒那巨萌的樣子,冬兒的鼻血就這麼噴了出來,囧的她慌忙拿手帕去擦,低著頭,一臉尷尬。
上官輕兒卻是忍不住嘴角猛抽起來。這漠北人沒問題嗎?同樣都是女子,這侍女居然對著自己流鼻血,這,感覺好邪惡……
她不知道的是,這漠北的女子雖然也不泛美艷無雙的,但卻極少有跟上官輕兒這般水靈,這般嬌嫩的。
漠北人一向野蠻,就算是大戶人家的女子,也是文武雙全的,因為地理位置的緣故,經常被日曬,他們這裡的女兒皮膚多是健康的小麥色。冷天嬌那樣白嫩的女子就已經不多見,何況上官輕兒的樣子早已經甩了冷天嬌好幾條街了呢?
在上官輕兒驚恐的表情中,冬兒低著頭,道了一句,「小公主,奴婢去給您拿些吃的過來。」
說罷,冬兒一溜煙的跑了出去,生怕在屋子裡待得久了,就會把她們可愛的笑公主給嚇著了。
只是,小公主?上官輕兒眼角都開始抽搐了。
這丫頭沒聽到冷天睿的話麼?居然直接默認了自己的身份,哈哈,真是太有愛了。
冬兒很快就端來了一些清淡的飯菜,在桌子前擺開,然後小心的跟另一個侍女上前來將上官輕兒扶下床,安靜的守在桌子前,為她布菜。
上官輕兒習慣了跟夏瑾寒一起,自己吃自己的,被人伺候著,倒是有些不自在了,便擺手讓她們在一邊候著。
然後看了看餐桌,發現沒有小米粥,便道,「我睡了多久了?」
冬兒立刻低著頭回答,「公主殿下,您已經睡了五六天了。」
五六天了?
上官輕兒微微蹙眉,道,「去給我準備一碗青菜粥。」
冬兒不解的看著上官輕兒,道,「是這些菜餚不合您的口味嗎?」
上官輕兒搖頭,「不是,我就是想吃。」習慣一旦養成,就很難改掉了。上官輕兒在心裡歎氣。
於是,冬兒也不再多問,就讓另一個侍女去準備小米粥,自己則是繼續守在上官輕兒身邊。
上官輕兒又問,「現在是什麼時間?」
冬兒愣了一下,笑道,「已經是八月十一,再有幾天就是王要選後的日子了呢。」
上官輕兒算了算,發現她墜崖到現在,居然已經有七天了,整整七天了,夏瑾寒他知道自己在這裡嗎?
這些日子,他是不是還在找她?他,會不會很擔心,很難過?
想起他擔憂的樣子,上官輕兒就有些心疼。低著頭,心裡滿是不安。
她不想留在這裡,她要去找夏瑾寒,告訴他,自己還活著。
要不然,那個傻瓜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呢。
但是,當上官輕兒吃飽喝足,活動了一下身子,感覺好了許多,準備出去逛逛,熟悉一下壞境的時候,卻被房門口的侍衛攔住了。
「姑娘,王有令,您不能離開這寢殿。」那侍衛手裡拿著刀,恭敬的低著頭,語氣卻十分冰冷。
不讓她離開寢殿?這麼說,她這是被軟禁了?
好他個冷天睿,居然敢把她關在這裡。
上官輕兒瞇起眼睛,怒氣沖沖的運功,想要給這些人一點教訓,反正這裡不是夏國,也沒有人認識她,大家都以為她是冷天睿的「女兒」,她此時不囂張跋扈,怎麼能壞掉冷天睿的名聲呢?
但,她這一運功,頓時覺得全身無力,這才明白,冷天睿那個混蛋,居然把她的內力給封鎖了!也就是,現在她基本上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小丫頭,一點內力都沒有了。
上官輕兒咬牙,手緊緊握成拳頭,正要去找冷天睿算賬,就聽身後傳來了冷天睿冰冷而又邪魅的聲音,「你這是要去哪裡?嗯?」
上官輕兒呼吸,努力平復自己心裡的怒氣和不滿,在心裡告訴自己,別生氣,別生氣,生氣你就輸了,你就當做自己已經失憶了,不要跟這個男人計較。你現在要做的是,作為他的女兒,努力的氣死他!
上官輕兒轉身,一臉無辜的看著冷天睿,在看到他的那一刻,雙眼綻放出萬丈光芒,就像是看到了自己最愛的玩具一般,飛快的跑過去,嘴裡叫著,「爹爹,你回來啦。」
聽到上官輕兒對自己的稱呼,冷天睿嘴角猛抽,額頭上滑下一根黑線。
而冷天睿身邊,漠北最年輕的國師非影,則是眉頭深鎖,目光驚愕而又深沉的看著上官輕兒。看著她一臉可愛的笑容,像只快樂的小鳥一般的跑過來,那歡快的樣子,竟讓他心中一陣悸動。
手指不經意的就開始動著,盤算著這個女孩的命運,但結果卻讓非影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因為,他居然算不出來。
非影不僅是漠北的國師,也是天下第一神算的關門弟子,他很少給人算命,但每次算出來的都必然是準確的。
這個看起來只有**歲的小女孩,分明是鳳格,卻命中帶著許多的不確定,未來的路坎坎坷坷,他根本看不到盡頭。
不僅如此,她,竟是來歷不明。或者說,她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這讓非影頓時有了一種很強烈的不安。
上官輕兒沒有忽略冷天睿身邊那男子,因為他竟是有著一頭白髮的。但她沒留意他的表情,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表情。也就是因為這樣,她覺得那人一身白衣的樣子,跟夏瑾寒有些像,卻不知他為何用那種奇怪的表情看著自己。
不過她現在要做的不是去猜測別人在想什麼,而是應付冷天睿這個邪惡的男人。
在冷天睿面前站定,上官輕兒眨了眨眼睛,一雙水汪汪的眸子,清澈見底,「爹爹,你來的正好,輕兒在屋子裡有些悶了,那些壞人不讓輕兒出去散步。」
冷天睿渾身都是寒冷的氣息,怒道,「本王再說一次,上官輕兒,本王不是你的父親,你莫要再亂叫了。」
早上的時候就被她左一句爹爹又一句爹爹的叫,已經讓他煩透了,如今她還來?她真當自己是他女兒了不成?他可是連女人都沒碰過,哪來這麼大的女兒,開玩笑!
上官輕兒被他這一喝,卻是縮了縮脖子,有些害怕的看著他,「爹爹,你又不要輕兒了嗎?」
什麼叫又?說的好像他真的曾經把她丟下一般。
冷天睿不悅的怒道,「你最好別再胡說,否則,本王隨時可以要了你的命!」這個女人,八成是裝的,還裝的這麼像,簡直是氣死人了。
雖然看起來好像是真的失憶了,但,冷天睿始終覺得她是裝的,上官輕兒這丫頭的鬼點子太多了,他可不能輕視她。
冷天睿不凶她還好,這一凶,上官輕兒又哭了。
大顆大顆的淚水從那雙大大的眼睛裡流出來,原本清澈的眸子,染上了霧氣,變得越發的誘人。她絞著手指,一臉委屈的看著冷天睿,「爹爹,你果然是不要輕兒了,嚶嚶……娘親不要輕兒了,你也要拋棄輕兒,還不讓輕兒離開這裡……」
說著,她又生氣一般的叫道,「我要去找娘親,嗚嗚……你們走開,走開,我要去找娘親……」
她轉身,一把推開了那拿著刀的護衛,就氣沖沖的跑了出去。
但才走沒幾步,就被人提著衣領抓了回來。
冷天睿將她整個的提起來,冷眼看著她,「想走?上官輕兒,你當本王這王宮是你家?」
冷天睿以為,他這麼說,上官輕兒怎麼都該攤牌了,沒想到她居然……
「這裡本來就不是我家,你也不是我爹,那你還把我留在這裡做什麼?壞蛋,你說,你把我娘親弄到哪裡去了,嗚嗚……你還我爹爹,還我娘親!」上官輕兒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咬著嘴唇,哭得撕心裂肺,當真是我見猶憐。
非影看著他們的互動,有些無奈的搖搖頭,沒有表情的臉,淡漠的看著上官輕兒,對冷天睿道,「王,你這樣會嚇著小丫頭。」
冷天睿冷哼一聲,將上官輕兒鬆開,丟在一邊,生氣的不看她,一雙比蒼鷹還犀利的眼睛裡滿是憤怒。但他找非影來,是想讓非影給上官輕兒看看,她到底是真失憶還是裝的。如今非影開口了,他當然不會再多說。
冷天睿不信鬼神之說,但對非影的本事卻是深信不疑的。這一次若不是非影,怕是這漠北早就土崩瓦解了。所以對於非影這個比他還要小五歲的國師,冷天睿還算尊敬。
非影上前兩步,伸出一隻手給上官輕兒,淡淡的道,「沒事吧?」
上官輕兒這才開始正視這個年輕的白衣男子。他一身白色的長袍,一雙琉璃般閃亮的眼睛,漂亮的瓜子臉,皮膚細膩白皙,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那淡漠的樣子,彷彿這世間的一切都跟他沒有關係。上官輕兒記得,當初剛開始認識夏瑾寒的時候,夏瑾寒也是這樣的……
唯一不一樣的是,夏瑾寒的淡漠中,帶著一股子寒冷的氣息,幾乎能將一切都凍結。而眼前這個男人卻是淡漠的什麼都沒有,要是他不出聲,不說話,似乎都能消除自己的存在感。
而,他最顯眼的地方,當屬那一頭花白的長髮了。
他的發,很長,也很白,萬千銀絲,就像是瀑布一般,隨意的披在腦後,看起來滄桑又帶著一點唯美。
上官輕兒癡癡的看著這個跟神仙一般的男人,咬著小嘴唇,終於將小手遞給了他,站起來之後,抽回自己的手,低著頭,不安的道了一句,「謝謝叔叔。」
叔叔?
非影沒有表情的臉上出現了一抹驚愕,他已經這麼老,可以做她的叔叔了麼?
恍然想起,她是叫冷天睿爹爹來著,頓時就放鬆了心情。他這是怎麼了,對他來說,年齡和時間,早已經跟他沒有關係了,為何又會因為一句叔叔而亂了心神?
非影搖頭,淡漠的道,「不必客氣。傷都好了嗎?」
他的語氣,很淡,卻也很自然,彷彿他跟上官輕兒早就認識了一般。
上官輕兒搖頭,委屈的道,「身上,還是疼。爹爹都不疼輕兒。」她低著頭,一臉的委屈,那樣子,就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一般。
非影有些哭笑不得,道,「無妨,哪裡不適,我給你看看。」
「叔叔是大夫嗎?」上官輕兒的雙眸瞬間變得閃亮起來。
非影蹙眉,他是會一些醫術,但卻算不上是大夫吧?
「不是,但可以幫你療傷。」非影淡淡的回答。
上官輕兒眉開眼笑,點頭,立刻就挽起自己的袖子,道,「這裡都淤青了,還有這裡……」她認真的說著,那樣子,就像是受傷的小鹿一般惹人愛憐。
非影的手修長纖細,從懷裡拿出一瓶藥膏,輕輕拂過她白嫩的肌膚,頓時手臂上就傳來了涼涼的感覺。
上官輕兒吸了吸鼻子,眼前一亮,脫口而出,「翠玉雪花膏?」
非影愣了愣,然後繼續恢復了最初的淡漠,點點頭,「沒錯,你認得這東西?」
感覺到冷天睿投來的犀利目光,上官輕兒立刻捂著頭,一臉難受的道,「哎呀,我頭好疼……」
一邊一直安靜站著的冬兒見狀,欣喜的道,「小公主記得以前的事情了麼?」
上官輕兒捂著頭,好一會兒才一臉無辜的搖搖頭,「好像有什麼片段閃過,但是又想不起來。」
冷天睿嘴角抽了抽,低頭,一把將她從非影的面前扯過來,捏著她的下巴,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一字一句的道,「是嗎?你確定記不起來了?」
上官輕兒搖頭,閃亮的眸子裡滿是霧氣,似乎隨時都會哭出來。
「那讓本王來告訴你,你為什麼會不想補起來吧。」
上官輕兒不解的問,「你知道?」問完,又恍大悟的叫道,「莫非,是你害的我變成這樣的?」
冷天睿嘴角猛抽,對於上官輕兒的跳躍思維,實在是不敢恭維。於是大聲的叫道,「因為你根本就沒有失憶,上官輕兒,你把本王當傻子麼?」
「你,你是傻子嗎?我不知道。」上官輕兒呆萌的眨了眨眼睛,稚嫩的聲音,甜甜的,卻差點讓冷天睿氣得吐血。
一邊的侍衛和宮女聽到上官輕兒的話,肩膀都開始一聳一聳的,想要笑,卻礙於他們王的威嚴,不敢笑出聲來,憋的都快內傷了。
上官輕兒依然無辜的看著跟冷天睿對視著,似乎還嫌冷天睿不夠生氣,怯生生的道,「爹爹你怎麼會是傻子呢,娘親說,爹爹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了。」
咋聽之下,這話好像是在誇冷天睿,冷天睿的表情,也確實是立刻的就好轉了許多。雖然他不是她的爹爹,也不知道她那狗屁娘親是什麼人。但本能的就默認了她說的是自己。
只是,下一刻,冷天睿就差點暴走了。
因為,上官輕兒遺憾的說,「可惜你不是我爹爹,所以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傻子,反正不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就是了。」
要是一般人說出這樣的話來,大家肯定都會很不屑或者直接將她給打一頓,作為褻瀆他們偉大的王的教訓。但是,這上官輕兒的聲音軟軟的,又甜又膩,那章嬰兒肥的可愛小臉,白白嫩嫩的,表情又認真至極,似乎還有著一絲真實存在的苦惱。
這一切配合在一起,只叫人想笑,而再沒有想要對上官輕兒動粗的念頭了。
當然,不想對上官輕兒動粗的人,要除去一個,那就是冷天睿。他不僅想對她動粗,還想直接把她給殺了。而且他也真的這麼做了。
「本王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冷天睿咬牙,手還揪著上官輕兒的衣服,直接將她整個的丟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
上官輕兒沒想到這冷天睿居然是個混蛋,連個孩子都下的了手,被丟出去的那一刻,她簡直死的心都有了,這一摔,她這小身板就是不死也要殘了。
好在……冷天睿身邊還有一個白衣美男子。這男子方才將上官輕兒拉起來,看過了她的手相之後,就一直低著頭沉默不語。
如今見上官輕兒被冷天睿丟了出去,眉頭一皺,身子已經風一般的飛向了上官輕兒,穩穩的將她抱住,一個旋身,兩人安然的落在了地面上。
上官輕兒像是被嚇到了一般,雙手緊緊的抓著非影的衣服,身子顫抖著,一張小臉蒼白的嚇人。
非影鬆開她,道,「無事了。」
上官輕兒這才驚魂甫定的看著非影,眼裡滿是感激,「謝謝叔叔,嗚嗚,謝謝……嚇死輕兒了。」
見她又要哭,冷天睿頭疼的吼道,「上官輕兒,你夠了沒有?你以為本王真的不敢殺你?」他這輩子,還從沒有這麼窩火過,還是被一個小丫頭給惹的,簡直是太丟人了。
上官輕兒被嚇到了一般,躲在非影的身後,緊緊拉著非影身上的白色長袍,「叔叔,救救輕兒,那個壞蛋不是輕兒的爹爹,他要殺輕兒,嗚嗚……輕兒怕怕。」
非影有些無奈,卻沒有推開上官輕兒,只是抬眸,清冷的目光,閃著琉璃珠一般的光彩,道,「王,可否借一步說話?」
冷天睿冷哼一聲,瞪著上官輕兒道,「你最好給本王乖乖的,否則,本王遲早弄死你。」說完就一揮衣袖,再一次怒氣沖沖的離開了。
非影扭頭,沒有表情的臉就像是世界上最美的傀儡娃娃一般,那雙琉璃般的眼睛,對上上官輕兒清澈的雙眸,淡淡的出聲,「沒事了。」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是讓上官輕兒鬆手。但是上官輕兒不但沒有鬆手,雙手還拉的更緊了,雙眼有著感激,似乎還有一抹哀求,「叔叔,你不要走好不好,你一定是仙人對不對?那個壞蛋要殺輕兒,你保護輕兒好不好?」
非影沒有表情的臉上,竟是閃過了一抹很淡很淡,幾乎看不見的笑容,他輕輕扯出自己的衣服,道,「你若聽我的話,也許我可以保護你,讓他不傷害你。」
上官輕兒很配合的點頭,用力的點頭,「我一定乖乖聽話,叔叔你別走。」
非影道,「那,我晚些來看你,我幫你去跟王求情,讓他放過你,可好?」
這聲音,淡漠中帶著一絲溫和,聽起來很舒服。
上官輕兒知道自己不該繼續鬧下去,雖然不知道這個白髮美男子到底要跟冷天睿說什麼,但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壞人,而且他這一身冷傲的樣子,還跟夏瑾寒有些相似,讓上官輕兒不由的多了幾份親近和信任。
點點頭,鬆開了他的衣服,上官輕兒道,「好的,輕兒乖乖的,在這裡等叔叔回來。」
非影點了點頭,轉身,白色的長袍飛舞著,高大頎長的身影,慢慢的走出了鳳棲宮。
看著非影冷漠孤獨的背影,上官輕兒心中一動,不由的想起了夏瑾寒。
夏瑾寒跟非影長的不像,給人的感覺也不一樣,但是,他們的背影都一樣孤獨。
不知道夏瑾寒現在怎麼樣了?他可還在漠北?是不是還在到處找她?沒有她的消息,他會不會很難過?會不會很頹廢?
曾經,她因為身體不適暈倒了兩天,醒來就把他給折磨成了不像樣了。還有上次在普崖山,他剛回來的時候,也因為自己的事情,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如今自己從那麼高的山崖掉下來,又失蹤了這麼久,他,還好吧?
想起他為了自己而不吃不喝,整日守在自己身邊時候的樣子,上官輕兒就一陣心疼。也許,他如今還在山崖地下不停的尋找自己……
不行,她不能留在這個鬼地方,她要想辦法離開這裡。
那個笨蛋總是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要是一直找不到她,他還不知道會把自己折磨成什麼樣子。
而且,師父當初也說了,夏瑾寒就算吃了翠玉雪花,也還需要自己的功力相助,才能讓他體內的力量徹底的融合。也就是說,他現在的情況還是很危險,她要是不快點找到他,指不准那傻瓜就要把自己折磨死了。
越想,上官輕兒就越是是心急如焚,咬著牙,絞著手指,在鳳棲宮的寢殿外,一遍又一邊的走著,好看的眉頭,皺成了一堆小山。
那樣子,看得冬兒很是心疼,也看得那一群守在外邊的侍衛內心糾結不已。這小公主,不,不是小公主,王一直都不承認她的身份呢。是這小姑娘要是繼續這麼晃下去,他們的眼睛都要花了。
……
這邊,上官輕兒心急如焚的想要離開漠北王宮,去找夏瑾寒。而另一邊,夏瑾寒依然在山崖底下的大河裡尋找著上官輕兒的身影。
只是,已經整整七天了。這邊的河道和周圍的村莊,他們都找遍了,卻還是沒有上官輕兒的消息,讓夏瑾寒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而長壽村的村民,更是在兩天前就已經放棄尋找了。這些天陪著夏瑾寒等人不要命的在這水裡尋找,去附近的存在詢問,他們也算是仁盡義至,雖然沒能找到上官輕兒,心裡有些愧疚。但是,這都七天了,就算上官輕兒還活著,也肯定是被人救走了,絕對不可能還留在這裡。
要是上官輕兒還留在這河道的某處,那恐怕也只是一道冰冷的屍體了吧?
好心的長壽村村民,不止一次的勸夏瑾寒,別找了。看到夏瑾寒一身白衣變成了灰不溜秋的,原本謫仙般的臉也變得蒼老了許多,他們都表示很心疼。
但夏瑾寒卻完全聽不進去,他只是一句,「感謝你們的幫忙,我不會放棄。」
他不會放棄上官輕兒,不管她在哪裡,他都要找到她,永遠不會放棄,也永遠不相信上官輕兒已經死了這回事。
她不會死,一定不會。她是上天派來拯救他的仙女,她會好好的,一直陪在他的身邊。所以他不管任何時候,都不會放棄。
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絕望,夏瑾寒卻像是永遠不會被打倒一般,不屈不撓的繼續在周圍尋找著。
從崖底的河道,到前面的幾條支流,再到支流附近的居民,沒有放過任何上官輕兒可能會出現的地方。
但,還是找不到,一直找不到!
上官輕兒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般,一點消息都沒有。
清晨,夏瑾寒站在臨時搭建的帳篷前,一雙眼睛已經許久沒有合上,此刻黑眼圈已經可以跟熊貓媲美了。但,他一身髒兮兮的白衣,即便樣子很頹廢,卻依舊擋不住他的完全風華。
不遠處的梨花看著夏瑾寒的樣子,低著頭,心裡愧疚不已。
她當初不希望殿下和小郡主任何一個人出事,所以忍不住拉了殿下一把,卻不想被她那一拉,就讓殿下徹底的跟小郡主失去了聯繫,她的內心的後悔的,也是愧疚不安的。所以,她這些天也在很努力的尋找上官輕兒,甚至她的拚命不亞於夏瑾寒。
但,這還不夠,還是不能彌補她的過錯。
殿下一直不肯離開這裡,那就讓她一個人去外面看看吧,也許小郡主是被人救走,離開這附近了。
梨花咬著牙,定定的看著夏瑾寒,然後毅然轉身,離開了。她發誓,若不能幫殿下找到小郡主,她就不回來了。
青雲看著梨花的背影,歎了一口氣,道,「自己小心點。」
梨花的身子顫抖了一下,而後點點頭,道了一句,「謝謝」,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
漠北王宮,冷天睿的書房裡,非影站在冷天睿的面前,沒有表情的臉上,性感的薄唇一張一合的,在跟冷天睿說著什麼。
只見冷天睿的表情由開始的冷漠,慢慢轉變成了疑惑,又由疑惑變成了迷茫,最後由迷茫變成了憤怒和難以置信。
他一揮衣袖,怒不可遏的大聲叫道,「這,不可能!」
非影淡漠的看著他,不卑不亢道,「這是我的建議,到底要怎麼做,還要看王您的意思。」
冷天睿的表情有些奇怪,一張臉一紅一綠的,似乎有些尷尬,又有些難為情,道,「你讓本王娶上官輕兒做王后?這不是笑話麼?她不過是個八歲的小丫頭,本王已經年近三十!」
他從不覺得自己老,也不覺得自己這個年紀必須要娶妻怎麼樣的。但是,跟上官輕兒一比,那就……
而且,上官輕兒方才都叫他爹爹了,別說,要是一般的人家,他這個年齡有個八歲的女兒,本就是正常的事情。如今讓他娶一個八歲的小丫頭,還是他討厭的丫頭,這怎麼可能?
但非影的表情卻很淡漠,彷彿這不是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而是家常便飯一般。
性感的薄唇輕啟,道,「她的命,是鳳格,將來比定能給漠北帶來巨大的收穫,稱霸天下也不是夢。只要你想,她就是十五歲。我能說的也只有這麼多,你自己考慮。」
在冷天睿這個渾身王者氣息的強大男人身邊,非影卻一點都沒有被影響,依然淡漠如霜,沒有表情,也沒有一點尊敬的樣子。彷彿這冷天睿不是他們的王,而是一個不相干的人。
不等冷天睿回答,非影就轉身離開了冷天睿的書房,沒有表情的臉,在溫暖的陽光下,也像是蒙了一層化不開的薄冰,他身上寫滿了生人勿近,完全叫人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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