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57 【7 文 / 古默
章節名:157
容凌在一邊坐著,看了看她隨意搭在地板上的雙腳,俊逸的長眉往上挑了挑,站了起來。等他再進來的時候,手上就拿著了一雙布拖鞋。他略蹲下身子,抓起她的腳,將拖鞋套上,一邊一隻。
秋涼,連帶著地板也涼,會凍腳!
她瞄了一眼,沒在意,只顧著吃麵。不得不說,這碗麵真好吃,酸得她通體舒服,似乎那些不快樂的、令人煩惱的東西,都隨著那一股讓她身子骨爽透的酸勁而消散了!
到最後,她頗為恐怖地幹掉了大碗的面,甚至還把湯水都喝得乾乾淨淨!從碗裡抬起頭的時候,她的小嘴都沾了一層薄薄的油了!
「像頭豬似的!」
他拿過一邊的面巾紙,自然而然地替她擦嘴。她吶吶,拿著筷子有些不好意思,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這麼能吃是不是太奇怪了。於是,急忙掩飾性地補充道:「那個……我太餓了……早上也沒吃多少……」
她自然不能告訴他,她早上吃了雞蛋、喝了牛奶,還幹掉了兩碗粥!
還好,他也沒有深究,反而還挺寬容地又問她:「飽了沒?!沒飽的話,我讓廚房再給你做一碗去!」
這大爺還真的是當這飯店的廚房是替他家開著的了!
林夢其實剛吃了個飽,估摸著自己應該還有能量再吃一點的,可是她自然不能說這樣的傻話!這麼能吃,她還真的快趕上豬了,萬一這男人起了疑,她不就完了。所以,她搖了搖頭。
容凌起身,把飯碗端出去,外面自然有飯店的服務人員會收拾這個!
他重新返回了臥室,手裡拿著一些東西,類似於資料文件夾之類的。他瞄了林夢一眼,道:「沒事,就好好睡一覺吧,折騰了半天,也該累了吧!」
她沒敢反駁,乖乖地躺下。怎麼說,她現在的身份也是一個流了產的,是該裝的虛弱一點的。
那邊,容凌開始自顧自地翻看起了他拿進來的那些東西。之後,他又起身,拿了一個筆記本電腦過來。房間裡開始偶爾有敲打鍵盤的脆響聲,卡噠卡噠的,還有紙頁被翻動的沙沙聲。
她聽著,迷迷糊糊地就有了困的感覺,但是一想到心裡頭的要緊事,又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容凌!」她叫了他一聲。
「嗯……」他輕聲回應,手指敲打鍵盤的動靜不斷,卡噠卡噠的,一副心思依然在電腦上的樣子。
「我要回去一趟,回小諧姐家……」
她試探性地拿眼瞄著他,見他神色微變,眼皮略垂,眼睛依然看著電腦,心裡緊跟著也就安穩了一些,繼續說道:「我得回去收拾一下衣服,我那衣服都還在她那裡了,而且,還得和她說一聲,不能一聲招呼就不打,就從她家搬了出來,而且……」
她頓了頓。「江大哥幫我很多的忙,也得和他說一聲的,畢竟,要出國去了,以後……」
她聲音低了下來,沒往下說!
「那就明天去吧。」他的回應遲遲而來。「明天我讓人送你過去。你現在這身子,還是先休息,別窮折騰了!」
按照她的本意,是今晚就回去的,然後在江小諧家裡留下。可是容凌拿這話一堵,她這些話就沒法往外說。說多了,她就怕容凌起疑心!似乎,流了產的女子,也沒精力充沛到四處走動的!
哎!她在心裡輕歎了一下,暗想裝流產的樣子,其實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眨了眨眼,她閉目沉思了起來,想著明天她又該怎麼辦才好。想著想著,她就糊里糊塗地睡著了。這一天,她確實是累到了,最後是迷迷瞪瞪地被容凌給推醒的。
「起來,吃了再睡!」
她身子犯懶,不願意動彈,哼哼唧唧地拿手揮開容凌的胳膊,帶著一股牛叉叉的味道兒。這個男人太壞,冷血無情,到現在,她心裡都有些抵抗和怨恨,儘管這孩子被她偷偷地給保下了!
他見她這副樣子,也不知道是放棄了還是怎麼的,轉身走人。
「你願意餓肚子,那就餓著吧!」淡漠而又無情的口吻!
這話激地她一下子就睜大了眼!她現在可不是一個人,可是不經餓的!
這男人!
她氣得磨了磨牙。但還是如他所願地起了床,去衛生間用熱毛巾抹了一把臉!吃飯的時候,她就有些戰戰兢兢的。不過,菜色都算是素淨,也沒看到會引起她嘔吐的東西來,並且如願以償地喝到了她要的牛肉湯。
下了飯桌,他又打發她去睡覺,似乎真的打算拿她當豬養。她瞇了一覺,折騰著吃了飯,其實不太困,但是想著最好還是不要和他接觸,還是乖乖聽話地上了床,睜著眼,看著頂上的天花板發呆,思緒一點點跑遠。
猛然回神的時候,卻對上了一雙眼,一雙犀利的眼。
「想什麼呢?!」他挑著眉,淡淡的語調卻不掩飾他的不悅。他站在床邊有些時間了,而她雖然睜著眼,但很顯然是現在才發現他!
他居高臨下,高大的身形其實相當有壓迫力,看得她心頭有些慌。乾脆閉眼,做鴕鳥狀,不看他。他最後走開,沒再回來!
這屋裡又靜悄悄的,她開始蠢蠢欲動地想走,甚至小手都已經掀開了被子的一角。夜黑風高,正是逃跑的最佳時機。可她又有些猶豫,萬一她這次逃跑沒有成功,被他發現可怎麼好?!萬一打草驚蛇,那麼她明天的計劃,大概都會夭折了!可是她明天就真的能走成功嗎?!容凌說了要派人跟她一起去收拾衣物,她能逃過那些看上去身手都很了得的手下嗎?!
思來想去,她還是下了床,往衛生間晃了晃,一出一進的時候,偷摸地往臥室外面瞅了瞅,貌似沒人。她想了想,盡量放輕腳步,往外走,同時雙眼滴溜溜地轉著,不動聲色地看這屋裡有沒有留守的人。似乎也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她呼吸一提,往書房那邊瞧了瞧,猜測容凌大概是在房的門雖然開著,但是她可沒膽子往前湊。
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屋裡還是維持著原來的寂靜。她的心裡立刻就活了,漆黑的眸子已經不止一次地打量著她現在的位置和大門之間的距離。只要容凌還在書房裡,她只要行動快一些,就可以到達門口。然後把門一擰,她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一想到這,她就有些激動起來,心開始砰砰地跳!眼神開始游移,在大門和書房之間,來回轉悠,小腿,輕輕地,邁開了一步又一步。
眼看著她離大門是越來越近了,她的心也是越跳越劇烈了。突然之間,書房裡閃出一個人來,赫然正是容凌!
她一直都是偷覷著書房的,一看如此,立刻身子一緊,僵在了原地。不知所措,小臉勉強控制著,才沒有失去顏色!
容凌一抬眼,就掃到了她。雙目微瞇,看她像個木頭人似地站在那裡,他也站在了那裡沒有動。冰冷的目光彷彿兩道箭,直直地射在她的身上!
她繃緊了身子,力持鎮定地迎向他的目光,同時大腦飛速地轉著,思量著對策,深知這樣的對視不是長久之計。
他的眼神有些嚴厲,她覺得自己在這樣的視線下有些無所遁形了,舔了舔唇,她乾巴巴地開口道。「我渴了……」
然後,無措地摸了摸自個兒的後腦勺!
他挑了挑眉,收了眼裡的嚴厲。
「屋裡有冰箱,裡面有吃的!」
她猛然咬唇,懊惱至極,覺得自己簡直是傻得可以。那臥室她也是住過幾次的,裡面嵌入牆裡的就有一個迷你型的小冰箱,放著些吃的和喝的。她怎麼傻到跑到外面來,還說出自己渴了的話!
「我忘了……」她知道自己這說辭有些牽強,可是除了這樣說,她沒有別的說法。也不管容凌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她只能悻悻地轉過身,回房去。打開冰箱,咬咬唇,拿了一瓶礦泉水出來。而他,尾隨其後,最後就靠在門口邊,莫測高深地看著她。
她捏著手裡這瓶冷冰冰的礦泉水,手緊了緊。想盡量忽略他的存在,卻是無法。礦泉水的溫度有些凍人,實在不是很好的選擇,可是為了掩飾自己之前的舉動,她似乎只有喝下去的選擇!低下頭,看著那瓶壁開始緩緩染上水蒸氣的礦泉水,她眨了眨眼,無法,伸出另一隻手,開始擰瓶蓋!
「先別喝!」他猛然開口。
在她怔愣地看著他的時候,他走近了她,將礦泉水從她手裡奪了過去。
「廚房那邊做了宵夜,一會兒就能端上來了,你喝湯也一樣。」
說著,他將礦泉水重新塞入了冰箱裡。
她站在那裡,突然之間就有點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偷眼看他,而他也在看她,少言地可憐。她扭身,小嘴一嘟,上了床,拉起被子,重新像頭豬一樣地拱入了被窩之下。
他開始脫衣服,就在她的面前,而她瞬間把眼睛瞪得大大的!心裡七上八下地,有些咬牙切齒地想,她是剛流過產的好不好?!這個男人敢動她,她就跟他拼了!
她警戒地看著他,防著他,像防著一個十惡不赦的採花大盜一般。待他脫的光溜溜的,全身上下肢剩下一條內褲的時候,斜看了她一眼。
她瞬間面紅耳赤,放在被子外的小手捏成了拳頭,戰意騰騰地看著他。
他靠近,完美地可以媲美希臘戰神的身軀就這樣大刺刺地擺在了她的面前,寬肩窄臀,倒三角的完美比例,看著讓人呼吸急促、小心肝亂跳。她得努力地告訴自己鎮定再鎮定,才能用勇氣繼續瞪著他。
他嘴角微微一勾,帶了一絲幾乎可以讓女子為之尖叫的邪魅,俊美的眸子也揮去了冷意,眼角略帶了一絲讓人春心蕩漾的春情。他俯下身,那張攝人心魄的俊臉緊跟著朝她湊近。
她憋不住了,急喘著,在面紅耳赤之中,粗聲粗氣地問:「你想幹嘛?!」
那嗓音啞的啊,彷彿在沙礫上刮著一般。
他邪邪地笑了一下,烏黑的眉毛微微往上挑了挑,眉梢間也跟著染上了笑意。
「一起洗?!」
不得不說,這個酷酷的男人,若是邪魅起來,那就是一個大大的妖精!
「洗……洗什麼啊?!」她被他的男色給迷得七葷八素,大腦有些短路了。
他又一笑,伸出了手,作勢拉她的樣子。
「洗澡唄!」
她的臉色更加地紅艷艷了起來,彷彿被血給充滿了一般,連抵抗都變得虛弱了起來。
「不要。」細弱蚊蠅。
「真的不要?!」他似乎心情頗好,繼續帶著邪魅地笑,看著他。星目一閃一閃的,裡面有醉人的柔光。近乎是赤裸的身子跟著逼近,感覺都快要壓倒在她身上了。那濃濃的男性氣息傳來,她感覺自己都快要沒法呼吸了!
小心肝重重地一顫,她快要尖叫!
這個男人絕對是故意的!
猛地拽過被子,她一把用被子裹住了自己。
「不要,我不要和你一起洗。」她悶聲悶氣地低吼。看不見他,那種被他誘惑著、牽引著的魔法也就弱下了不少。她想著自己的身份還是那個被他逼迫著流了產的孕婦呢,沒那麼好說話的,不能他想幹什麼她就得乖乖配合的。
他一言不發。
她悶在被窩裡,也是一動也不敢動。身子緊繃著,防備著他的獸性大發、朝她惡狼撲羊!
只是,她在被窩裡像個雕塑一般地僵硬了兩分鐘之久,她才發現那個可惡的男人應該是離開了。因為她聽到了浴室裡蓮蓬往下灑水的動靜。
她拉開了被子,抬眼看去,果然面前再無一人!
「可惡!」
她低咒!
走了也不說一聲,可惡!
盡在那嚇她,可惡!
嘴裡嘟嘟囔囔著,她說了怕是有上百遍的可惡,開始將他的罪行倒著往回數落。他洗澡快,她還沒數落完呢,他就從浴室走了出來,赤身**的,只在腰間圍了一條毛巾。裸露的小麥色肌膚,彷彿抹了一層蜜一般,感覺都快要發光了。一滴滴的水珠順著他漆黑的髮梢往下滑落,像是鑽石一般。幾滴順著他的肩膀往下滴淌,引出一層層的流光,性感地讓人莫名心尖發緊!
妖孽!
她在心裡腹誹了一句,又補充地暗罵了一聲——
惡魔!
閉了眼,她不去看他,卻偷偷地豎起了耳朵。他作為她的警戒對象,她自然得留意他的舉動的。感覺到他朝她走來,她閉眼裝睡。他不客氣地捏上了她的臉。
「起來,洗個澡去,我知道你沒睡!」
她百般不情願,無奈地睜開了眼。他髮梢上的水滴都落到她的臉上了,她嘟著嘴,不滿地用手抹去。然後下床,然後進浴室。後頭,傳來他聽不出感情的聲音來。
「別泡澡了,沖沖就好了!」
她心裡憋著對他的氣,作對似地恨想:她憑什麼要聽他的啊!她就偏要泡澡,他奈她何?!
將水放滿了整個浴缸,她洩憤死地往裡面倒了好多的浴液,然後整個身子沉入了浴缸裡。一開始,她還真的有和他作對得逞的快感,可泡了一會兒,就覺得沒意思了,又失落了。她突然就覺得自己怎麼就這麼幼稚呢,用這種他看不到的方式和他作對,又能傷害他什麼呢,而她又能得到什麼呢!
厭厭地,她從浴缸裡爬了出來。可能她剛才倒地浴液真的有點多了,她另一隻腳跟著從浴缸裡邁出來、落地的剎那,腳跟打滑了一下,她身子不穩,眼看著就要摔倒!
「啊——」
她嚇得尖叫。
這個時候她什麼都沒想,就想著自己不能摔倒,千萬不能摔倒。身子由於前傾的慣性,必然是要往前倒的,她急著往前踩了幾腳,細瘦的胳膊也緊跟著往前伸了出去,踉蹌了好幾步之後,她才勉勉強強地用手抓住了盥洗台。雙腿抖地要打顫,她是死死用手撐著盥洗台,幾乎是用雙手撐起了自己的雙腿,才沒讓自己倒了下去。
「砰——」地一聲,浴室的門也是應聲而被拉開。
「怎麼了?!」他的聲音帶著急切,還有些顫抖,面色不復冷靜,微微有些不穩的白。呼吸粗重,在這個靜謐的空間,顯得特別的清晰!
見她撐在盥洗台前,還算平安,他心頭一鬆,臉上的那抹慘白緊跟著就隱去了。他大步上前,大手一伸,就將她赤條條地給撈入了懷裡。他就像一顆偉岸的樹一般,兩隻胳膊就像兩根用力的枝椏,牢牢地架住了她,無聲地告訴她,落入他的懷抱,她便是安全的,便不用擔心了。
她嚇壞了,難以想像剛才若是真的摔倒在了浴室的瓷磚上,會發生什麼事情。她後怕到現在雙腿還哆嗦,臉上還帶著驚懼的慘白,後怕到一想到自己的意氣之爭會毀了自己好不容易保住的孩子,就刷刷地掉下了眼淚。(。純文字)
她覺得自己好蠢,好笨,怎麼就能這麼地不小心?!
浴室裡偌大的落地鏡,將她的所有都照了進來。她一手抓著他的胳膊,另一手顫抖地貼著小腹,五指無力地大張著,一副想保護,卻似乎無法保護的樣子。眼淚無聲地順著她的小臉蛋兒滑下,滴滴答答地濺落到了地板上。
他的視線在她的肚皮上轉了轉,又瞄了眼她雙腿間的私密處,然後收了回來,分心打量了一下浴室裡的情況。瞄到那一缸冒著泡沫的洗澡水,他的臉都快要黑了。
「笨女人!」
他氣到低罵,都想不明白她到底是怎麼想的?!難道,她的腦容量只有一個核桃大嗎,怎麼盡幹這種蠢事!
真是笨到無可救藥了!
他氣得控制不住地拿眼瞪她。
她沉浸在她自己的悲傷世界裡,也沒法和他就他侮辱她的問題就行較真、探討。她只是怕到脆弱了!
她覺得自己對於懷孕的事情,雖然談不上一無所知,卻是懵懵懂懂。別的孕婦會像她這樣嗎?!應該不會吧!若是女子懷了孕,肯定會成為家裡的重點保護對象吧?!媽媽肯定會小心翼翼地照顧女兒吧?孩子他爸也肯定會圍著老婆轉的吧?!像這種一個人莽莽撞撞洗澡、差點摔了的事情,肯定也不容易發生的吧?!
她就是委屈了!
這個時候脆弱無比,委屈地不行!留下這個孩子是她的決定,可雖然肚子裡已經有了一個孩子在陪著她,可這個時候,她也感覺到了孤單。她也有些害怕,自己會不會因為莽撞或者不小心,沒法保住這個孩子?!
一往這深了想,她就哭得越發淚如雨下了!
為什麼,事情一落到她的身上,就變得那麼難?!那麼難?!
一隻大掌伸了過來,蒙住了她的眼。大掌溫溫熱熱的,那種溫暖幾乎可以浸透她的眼皮。
「別哭了,沒事了!」男性的下巴抵著她的腦頂,輕柔的語調帶著妥協的無奈。「你別怕,還有我呢,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什麼啊!
熱淚沿著他溫熱的大掌滾落了下來,她悲悲地想,他什麼都不懂!
卻由著他摟緊了她,配合著他的步伐,來到了蓮蓬頭下,然後像是玩偶一般地任憑他擺佈著。她怕到,有些失了力氣。
熱水沖刷而下,慢慢地衝去她身上的泡沫,將那牛奶白的嬌軀一點點地暴露出來。
溫熱的大掌,略帶粗糙,輕柔地滑過她的嬌軀,藉著水勢,將她身上的泡沫給沖走。大掌撫摸過她白皙的脖子,圓潤的肩頭,性感的鎖骨,甜美的雙峰,略有了那麼一點弧度的小腹,又刷過那幽深的黑森林地帶……
她敏感地抖了抖,緊緊地抿了抿唇,雙手緊抓著他橫跨在她胸部的胳膊,生怕再度滑到。他往常總是摟著她的腰的,而從剛才到現在,胳膊就一直放在她的腰部以上,略壓著胸部的位置。她沒深想,只是以為這該是理所應當。也沒在這個時候挑刺,說他吃她的豆腐,因為他雖然將她全身摸了個遍,但是真的沒帶任何的**色彩。
他只是在給她沖澡!
只是如此而已!
「下次別犯傻,小心一點!」
沖完了之後,她的眼淚也緩了不少,只剩下偶爾往下滴一顆。他拿毛巾包住了她甜美的小身子,也開始用餘力教訓她。
她一句話也沒回,任憑他教訓了!自己心裡也是在罵著自己,警告自己以後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他一手插到了她挺翹的屁股下,一手護住了她平滑地彷彿綢緞一般地背部,將她平地抱了起來,像抱著小女孩的姿勢。她伸出手,略微樓主了他的脖子,這個時候也沒逞強,更顧不上和他慪氣,只隨著心意,怎麼讓自己好,自己就怎麼來!
他放她到床上的時候,她的臉上又滾下了一顆黃金豆,抽噎了一聲。
他粗魯地拿手指擦了,用那手指毫不客氣地點了點她的額頭,那重重的力道,點地她額頭都有些疼。
「小樣兒,盡在那犯倔!」
她委屈地又掉落了一顆黃金豆下來,撇過臉,不看他。
他皺眉。「疼了?!」
緊跟著坐了下來,視線又在她的肚皮上轉了轉,飛速地收了回來,又問:「哪裡疼了?!」
她胡亂地搖頭,沒擦乾的頭髮,甩落了顆顆水珠。
他的眉頭鬆開,臉上恢復慣常的冷靜。他將裹著她的毛巾拉了過來,將她扯入懷裡,大掌開始摩挲著毛巾,輕柔地擦拭著她的長髮。
「不舒服就和我說,別逞強!」
他不放心,補充了一嘴。
她沒吭聲,乖得像個充氣娃娃似的。從他的角度,剛好可以將她一絲不掛的嬌軀看的清清楚楚。白嫩嫩的兩團柔軟,隨著她嬌軀的顫抖,輕輕地晃著。而她靠在他的懷裡,嬌軟的後背,完全地貼在了他的前胸,肌膚相貼處,微微發了熱。
他的**,悄然甦醒,微微抬起了頭。
這個笨蛋!
他低咒一聲,不動聲色將臀部往後退了一下。而她依然無所覺地靠在他的懷裡,嬌軀無一絲遮蔽,一副任憑他蹂躪的樣子。
他瞇了瞇眼,眼裡流過一抹危險的光芒!
「叮咚——」
是門鈴作響。
她迷迷糊糊地回過了神,被他抱著,往床裡面去了一點。然後,柔軟的被子頃刻間就蓋在了她的身上。
「躺著別動!」
他下了床,在腰間僅僅圍著毛巾的情況下,很是自然地往門口去。稍後,就有一個女服務員推著餐車走了進來,放到床邊之後,服務員禮貌地出去了。
「起來把這燕窩吃了!」
嘴裡說著硬巴巴地類似命令的口氣,可是他手上的動作卻是不含糊,很是輕柔地端著瓷碗送到她面前。
她因為剛才一事,情緒有些低落,巴巴地看著燕窩送到了她的面前,但是手就是沒有伸過去,閉著嘴巴,沒動,一點回應都沒有,真像是個木頭人了。
他沒有表現不耐,反而拿起了勺子,舀著燕窩,往她的嘴邊送。
「張嘴!」他冷聲命令。
她這才張嘴,把燕窩含了進去,巴巴地掉下了眼淚,晶瑩的淚珠,就砸落在了碗裡。
他擰眉,眉目間染了一絲陰鬱,低斥:「哪來那麼多的眼淚!」
他伸手,重重地抹去那剛滑落眼眶的淚。
「已經過去的事,就別想了。下次注意點,就不會摔了。這次就當是警告了,記住了就好了,就別再白白地賠掉你的眼淚了!」
他的安慰,可真是又冷又硬,還彆扭!
可是這樣硬巴巴的話,伴著一口溫潤的燕窩進了她的肚子,她莫名地覺得有些舒暢。
此後,他拿著勺子,舀著燕窩,一勺勺地往她嘴裡送,直至她全部吃下的過程中,她沒有再掉淚。
他將碗放了回去,掀了幾個餐盤蓋子,裡面露出了一些精緻的小點心,看著挺讓人有食慾的。
「再吃點點心吧,你身子虛,多吃多補!」
他意味不明地說了一聲,重新把她拉到了床邊,扯著被子遮住她那引人犯罪的**,最後自己也上了床,還是讓她落在了自己的懷裡。拿起仍在一邊的毛巾,他繼續替她擦頭髮。擦得差不多的時候,吹風機跟著上場。
而她呢,開始伸出蔥白的細手,捏起點心,一個個地往嘴裡放。一碗燕窩,勾起了她的食慾。再則說,這些點心做得精緻,幾乎一口一個,而且還不甜,有幾份還微微發酸,酸地她通體舒暢。最後,那幾盤帶酸的點心,被她消滅了大半,直到她吃不下去了。
而他呢,也已經弄乾了她的頭髮,逮著她細膩的脖子,細細的吻。
熟悉的情事伊始,讓她心慌。勉強扭過頭,她瞪他:「別亂動!」
雙目染著火,烏黑亮麗,襯托著白瓷一般的臉,簡直美得像個妖!
他深吸一口氣,腦袋往前一湊,猛地咬住了那紅艷艷的小嘴。
她立刻急急推他,好在他也沒有深吻她,只是逮著她的小嘴咬了幾口,就放開了她。
「不准動我!」她氣呼呼地哼了哼。「我身子不好呢,你別碰我!」
那個樣子,牛哄哄的,帶著點刁蠻,一反剛才的安靜,看上去倒是有些精神了!
他拿手,惡劣地捏了一把她小巧的鼻子!
「放心吧,不會要你的!」
她耳尖一紅,彆扭地撇過了臉。然後看到他下了床,把她沒怎麼動過的那幾盤點心,挨個挑了一些,往嘴裡塞。面無表情的樣子,看不出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感覺上似乎連吃個東西都是義務似的,沒有歡愉可言!
她看著,心就有點軟了。
「喂!」她吭聲,遙手指了指。「那幾個好吃!」
恰好是她吃的比較多的那幾盤。
他扭頭看了一眼,俊眉挑了挑,可算露出一些情緒來了,可卻是對她的不滿。
「別喂來喂去,我有名字,下次不准再這麼叫!」
卻是一點都不領她的心意,還是撿著她沒怎麼動過的點心吃!
她哼了一聲,暗道:不識好人心!
等到這些點心,甜的、鹹的、酸的,大概都被動了一些,他才停了手,打了客服,讓過來收拾,同時讓備好熱開水送過來。
服務員過來一頓收拾,順帶帶走兩人換洗下來的髒衣服,次日早上的時候,這些衣服就會被洗的乾乾淨淨地送回來。
林夢滿身不自在,小聲討問:「借我一套你的衣服吧!」
光溜溜的,不自在極了。
他過分地上了床,不顧她微弱的掙扎,將她扯入了懷裡。那光溜溜的觸感,貼在了他的身上,讓他舒服極了,重重地吐了一口濁氣。
「怕什麼?!你又不是沒有光著身子和我睡過?!」
他笑著調侃,用上流的嘴臉自然而然地說著下流的話。
她面上一紅,沒吭聲,別彆扭扭地翻個身,背對他。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現在是大爺,她也沒這個本事反抗!
「你給小諧姐打電話了嗎?!」她突然想到了這一出,又想到了江乘風。
「打了!」容凌淡漠地回應。「說了明天上午會去她那兒一趟。」
「哦,那有沒有通知江大哥啊,到時候一起在小諧姐家吃頓飯什麼的!」
「通知了!」
她心裡穩當了,想了想自己的計劃,應該還是可行的,就放心了!
他閃了閃眼,拿手慢慢地在她的身上遊走。她的肌膚細膩光滑,比上好的絲綢還要柔順,讓他怎麼摸都摸不夠。
她的心慌得開始亂跳,小聲咕噥:「我要睡了!」
他沒搭理,略帶灼熱的大掌依舊在她的身上遊走,順著她的小腰,摸到了她可愛的肚臍,然後又輕輕地貼著她柔軟的小腹一路往下,眼看著,是越來越不規矩了。她的呼吸開始急促,忍不住伸出小手,抓住了他走亂的大掌,再次表明態度。
「我要睡了!」
他低下頭,開始親吻她背後的肌膚,一下一下地嚙咬。雖然說了不碰她,可總得讓他嘗一些甜頭的吧。他都有兩個多月沒碰她了!
「容凌!」她不滿地在他的懷裡掙扎了一下,伸出小腿,往後踹了踹他。只是屁股這麼往後一翹,很明顯就碰到了硬邦邦的一塊。她身子一僵,尷尬地小臉漲紅,是踹也不是,不踹也不是。
他則自顧自地吻著她的後背。她那微弱的小手根本就擋不住他,他的大掌依舊在那放肆的遊走,不過倒是沒有再繼續往下走,而是又返回到了她的胸部,一手罩住了一團柔軟,時輕時重地揉捏著。她又氣又慌,覺得自己這個姿勢似乎太被動了,於是,掙扎著,翻了個,側躺著,和他面對了面。小手一伸,護衛性地擋住了自己的胸口。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很不滿地看著他。
「我現在是病人,你不能這麼對待我!」
義正言辭地阻攔著他!
他倒好,簡直就像是**熏心一般,開始親吻她的眉眼。那一雙令人不寒而慄的雙眸,此刻蕩漾著柔光,遍佈著黑色的**。
她被他吻得心慌意亂,怨惱也跟著層層疊加。
「我說,我要睡覺!」她開始吼了,小臉漲的通紅,情緒顯得開始激動。
他停了下來,伸手,搭在了她的後腦勺,胡亂地撫摸著。
「好了,你睡吧!」
她瞪著他,不信他這話。
他果然沒有再動,垂著眼,靜靜地看著她,收入眉目如畫的她。
她瞪了一會兒,扛不住了,見他乖乖的,嘴巴撇了撇,又像是羊肉串一般地自己翻了個,重新背對他,瞇上眼,催眠自己入睡。
他大掌跟著伸了過來,沿著她的腰肢遊走。她剛想發飆,他的手就不動了。攤開的大掌垂落的地方,正好在她的小腹處。大掌帶著溫熱,感覺就像一塊熱熱的毯子,把小腹熨燙的也跟著溫溫熱熱的。她原本心提了起來,怕他會做出些什麼不好的舉動來,後來心想他從來就不是這種人,估計是怕她流了產、體寒,所以就把手放在那裡吧。
這麼一想,她就忍了下去。而且,不得不說,溫溫熱熱的大掌貼在那裡,真的很舒服。她怯意地吁了一口氣,放軟了身子,眼皮子一點點地重了起來,意識緊跟著開始朦朧。
「小乖!」
耳朵有點癢,似乎有人貼著她的耳朵在叫她。
「嗯?!」她下意識地應了一聲,用鼻子哼的聲,意識依舊不清,但還記得男人有時就這麼叫她的。
「你要乖乖的,別再亂來了,相信我,等出了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嗯……」她迷迷糊糊地應著。在他懷裡蹭了一下,瞇著眼,繼續在美夢邊緣徘徊。
「到底有沒有在好好聽?!」略帶清冷的聲音在她的耳朵邊咕噥,熱氣噴得她耳朵怪癢的。
她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小耳朵,迷迷糊糊地哼了哼。「聽到啦,不准動我……」
就有人低低笑。
然後她的小手就被抓住了,然後有什麼軟軟的東西開始貼著她的小手游動。一會兒,她的手指尖似乎又被什麼東西給含住了,被什麼東西給逮著咬。
「討厭!」她悶哼了一聲,小手一個大力,抽了出來,隨手就拍了過去,打跑那討人厭的傢伙,再把小手縮了回來,安安分分地放在了自己的胸前。
容凌瞇了瞇眼,摸了摸自己剛挨了她手指尖打的嘴,恨恨地低下頭,咬了一下她珠圓玉潤的耳垂,低哼。
「膽大包天!」
她吧嗒了一下嘴,也不知道哼唧了什麼,腦袋瓜縮了縮,似要避開他。
他才停止了鬧她,小心翼翼地摟著她,貼著她的後背,跟著瞇上眼……瀟湘書院。
次日上午,容凌派了三個人護送林夢去了江小諧家,三個人看上去都很壯實,也很能打的樣子,林夢心裡有些惴惴不安,也不知道江乘風能不能把這三個人給搞定。不過之前她有聽江破浪說,說他哥哥的身手相當了得,和警隊的人打的時候,以一對四,似乎都不是什麼難事!
希望一切順利吧!
林夢咬了咬手指頭,心頭慌慌地亂跳。
到了江小諧家的時候,充當司機的那位男子沒有跟著上來,讓林夢鬆了一口氣。以一敵二,她就更有逃跑的勝算了。進了江小諧家,她詫異地沒有看到江乘風。
「咦?!江大哥呢?!」她慌得拿眼四下打量!
江小諧笑著解釋。「今早剛接到的通知,讓他去京裡一趟,事情很急,上面的安排,不能推脫。他就上路了,大概明天就能回來了!」
「啊?!」林夢變了臉色,一顆心低落到了低谷。
「怎麼?!」江小諧好奇地問。
林夢卻連乾笑都不能。
「那個……我去收拾一下衣服……」
說著,往客房去。
江小諧跟著上來。「昨天容凌打來電話,讓我幫你收拾一下衣物之類的,你也好過來拿,省得你勞累了,我就幫著收拾了一下。你自己再整理整理,看有沒有什麼落下的!」
林夢心裡已經亂成一片了,她只想過江乘風會不會打不過跟她來的這兩人,可怎麼都沒想過江乘風他根本就不來啊!明明說了她要出國了,以後大概都不能再相見了,江乘風怎麼會在這個節骨眼走人呢!再大的事情,也可以推脫的嘛!
林夢急得又開始咬手指甲,看著客房床上那已經收拾出來的行李,心裡一酸,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江大哥是不是怨我了,連這最後一面都不來看我?!」
「說什麼呢?!」江小諧面色一變,挑了挑精心修剪過的眉頭,敏銳地問:「什麼叫做最後一面?!」
林夢大愣,仰頭急急說道:「容凌馬上要帶我出國了,以後可能就見不到面了,你不知道?!」
「容凌沒說啊!」江小諧氣的跺了跺腳。「他昨天就說讓我幫你收拾一下東西,說你在他那裡沒衣服穿。我就幫他收拾了,本來想著你……你去了醫院,遭了那樣的罪,我就親自給你送過去,免得你來回跑,累了身體。可後來想想,還是你親自過來一趟比較好,咱們倆還可以坐下來好好聊聊。誰知道我若是過去找你了,容凌會不會很快就把我給趕出來!」
林夢使勁捏了捏小手,顫著聲音問:「那……那這麼說,江大哥也不知道我要出國嘍?!」
「肯定不知道!」江小諧語氣堅決。「他要是知道,天大的事情,都得放一邊去!」
說到這,江小諧眼神一閃,立刻心有所悟。
她伸手,放在了林夢的肩膀上,不動聲色地輕輕捏了捏。
「既然你馬上就要走了,那今天就先別急著走,怎麼都得吃了中午飯再走。你先坐著,我給你倒點水來!」
回頭,江小諧就讓跟著林夢來的兩個男子出去逛逛,讓他們下午再來接人,表示她要留林夢吃飯。
兩個男子則直接表示,林夢要坐下午2點的飛機走人,所以1點之前,必須得跟他們走。這段時間,夠林夢留在江小諧家吃一頓便飯了。而他們兩個,受到容凌的指示,是不能隨便離開林夢的身邊的。
林夢坐在床上聽著,整個人都傻了!
什麼下午2點的飛機啊?!容凌明明說要過幾天的,明明說讓她在國內養幾天,等身子稍好了,再等她出國的,怎麼這麼突然地就要帶她走了?!之前,他什麼都沒和她提啊?!
江小諧心裡一轉,笑了笑,就讓那兩個男子在客廳坐下了,表明她和林夢之間要談一些女人家的私話,不方便讓外人聽了。那兩個男子也沒勉強,在客廳坐下了。江小諧家在五樓,想出這個屋子,也只能走大門。這兩個男的,也不怕林夢會從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跑了。
客房的門緊跟著一關,林夢就急得站了起來。
「小諧姐,這可怎麼辦?!」
她嘰裡咕嚕地貼著江小諧的耳朵,把自己的計劃說了一遍。「這下可怎麼辦,我要是跟容凌走了,到了國外,孩子的事情肯定會瞞不住的!完了,完了!」
她急得有些團團轉了!
江小諧看不過去,伸手將她壓在了床上。
「你別急,讓我想想,肯定能想出個法子的!」
「可是江大哥不在啊!那兩個人看著我,我根本就不能跑!」
「別急,別急,你忘了你自己是什麼身子了,別急,你不能急!」
江小諧又壓了壓林夢的肩膀!
林夢這才坐穩了,沒有亂動。
江小諧開始急促地在屋裡走來走去。顯而易見的是,容凌這所有的舉動都是有預謀,而且帶有防備性的。他特意隱瞞了林夢馬上要出國的事情,就是不給她和江乘風以準備,或者說干擾林夢離開的時間。原本定於幾天後的飛機,卻改成了下午,如此就可以看出容凌的急切,和一定要帶林夢走人的決心。
江小諧現在都可以很肯定地認為,江乘風的離開,就是容凌搞的鬼。畢竟,容凌有這個能量調動上級機關,把江乘風在如此的緊要關頭給調走。如今已經是十點多,到下午一點,連3個小時都不到,江乘風就是有再大的能耐,都沒法在三個小時內,從京都趕回到這裡。
江乘風是用不上了,容凌肯定是早就防備上了!
也是,那個據說比狐狸還有精明狡猾十多倍的男人,一旦做好了打算,是不可能留有機會讓別人來破壞的!不過——
江小諧詭譎地笑了笑,就是不知道容凌有沒有這個通天的本事,能把她的老底也給摸清了?!
「你是真的打算要這個孩子?!」
江小諧認真地問林夢!若是林夢的決心不是很堅定,其實就不用這麼急著離開容凌的!
林夢重重地點了點頭。
「我要這個孩子!」
從在醫院裡保下這個孩子開始,對於這個孩子的去留,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那好……」
江小諧挨著林夢的身子,坐了下來,咬著她的耳朵,輕聲低語。林夢仔仔細細地聽著,那一雙頹喪的眸子眼看著,一點點地亮了起來。
等江小諧說完了話,她有些激動地拉住了江小諧的小手。
「小諧姐,這真的能行嗎?!」
「呵呵,放心,你小諧姐我還是有那麼一點能量的!」
林夢想了想,欣喜地點了點頭。
那邊,江小諧家的保姆開始急匆匆地做起了中午飯。江小諧招呼兩位保鏢一起上桌吃飯,但是這兩人估計怕這菜有問題,搖頭拒絕了。林夢倒是沒有一點負擔,狠狠地吃了一頓。畢竟,馬上就要跑路了,她是很需要補充能量的。
飯吃的有點早,離開江小諧家的時候,也不過才12點。有保鏢幫著林夢提那少地可憐的行李包,林夢一身輕鬆地上了車。表面上她是一副很自然的樣子,實則她心裡特慌亂。若是江小諧的計劃再不奏效,她可真是死定了。
低著頭,她看著自己肚子,在心裡默默地念了幾聲:寶寶,媽咪可都是為了你啊,你一定要好好地保佑媽咪,知道不?!
車開了有十來分鐘的時候,林夢變了臉色,單手摀住了自己的肚子,尷尬地拍了拍前座,小聲道:「麻煩停下車,我……我想去趟衛生間!」
車上三人都面有遲疑,互相看了一眼。他們受了容凌的囑咐,一定要看好她,不能讓她給溜了。這三人也經過這方面的訓練,知道這上廁所是容易出事的,但是她表示要上廁所,他們又不能那麼不近人情地不給她上!
三人又無聲地交流了一下視線,終於一人開了口。
「那就在前面的那個大百貨停一下車吧!」
為了防止林夢藉著尿遁逃跑,兩個男子一前一後地護著她走路。明明二樓就有衛生間,可偏偏帶著她坐了電梯,上了一個六樓。這麼高的高度,諒林夢也不可能從廁所的窗口跳下去。林夢看著,額頭微微冒了汗,知道如江小諧猜測的那般,容凌是防著她了。這肯定是她昨天晚上往門口走的時候,被他察覺,然後打草驚蛇了。
她在心底歎了一口氣,跟著那兩個男的往衛生間去。
「那個……我可能要在裡面呆的久一點!」她捂著肚子,紅著臉,對其中的一個男子說道。捂著肚子的小手有些糾結地擺放在肚皮之上,做出一副她要上大號,但是沒好意思說的樣子。
男子瞭然地點了點頭,沒敢說讓她快去快回,畢竟這大號的事情也不是人為可以控制,只得掩飾地來了一嘴。「別誤了2點的飛機!」
男子想著你就是再折騰,總不能折騰出半個小時吧!
林夢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垂著眼,進去了。一分鐘不到,也有一個女子背著大包進去了。看到了站在衛生間裡焦急地瞅著門口的林夢,女子二話沒說,就抓住了林夢的小手。
「走!」
女子推著林夢,就鑽進了一號廁所。
「小諧是我朋友!」
女子也沒廢話,將大包從肩上拿了下來,仍在了地上,直接就從裡面掏衣服。
「快脫!」
女子低語。
林夢會意,急忙將外套、外褲從身上脫了下來。女子幫著,將另一套衣服遞給她,讓她穿上,同時換了鞋子。著裝完畢,女子這邊也拿出了簡易的化妝箱,快速地往林夢的臉上塗抹粉彩,最後急速地將一頂卷毛的假髮戴在了她的頭上,再給她配上了一副細框的大黑墨鏡。
整個過程,也不過是5分鐘!
女子最後檢閱了一下林夢的打扮,濃密的大波浪捲,散落而下,很好地遮擋住了林夢的半張臉,讓她的整個臉型縮小了將近三分之一,加上她臉上化了濃妝,不仔細看,還真是看不出她來。再配上那一副黑色墨鏡,以及她此刻身上的皮衣皮褲,還有斜挎著的大黑靚包,讓她整個人顯得有些狂野,整個氣質都換了一換,與她之前的鄰家女孩的清新形象是相距甚遠,簡直讓人無法辨認了!
「ok!」女子輕聲說了一下,就把林夢從廁所給推了出去。林夢知道時間緊迫,耽擱不得,連著深呼吸了好幾次,壯大膽,故作自然地抬頭挺胸走了出來。
她幾乎是從頭到尾換了裝,大概是把她逮在手裡,都沒法直接斷言說她是林夢。門口的兩個男子拿眼往她身上掃了掃,就略了過去,又仔細地盯著廁所門口。他們自然想不到在他們隨意選定的廁所,還能出現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人換了包的事情!
林夢知道現在還不能大意,所以依然耐著性子,維持著正常的步調往電梯走去。直到她成功的步入了電梯,她才稍微鬆了一口氣。然後開始焦灼地看著電梯的字數跳躍,好不容易到了一樓,她加快了步伐,急忙往側門去。這種大百貨,絕對不止一個正門的,總會開著好幾個側門。接送她的那車就停在正門附近,她可不要往槍口上撞。
側門處,一輛灰色的麵包車已經在那等著了。一見到林夢,就衝她招了招手,林夢二話沒說,就鑽入了車裡。車門一關,麵包車立刻開了出去。車上一男一女,見了林夢,笑了笑,沒多話。女子讓林夢半躺著,車座上已經很貼心地墊上了一塊又軟又厚的大靠墊,以免路途不平坦,把她給震到。林夢感激江小諧的貼心,對著那兩人說了一聲謝謝,慢慢地閉上了眼。
她知道,她已經是成功了一步。等這車上了高速,基本上,她就安全無虞了。
火車,她是不敢坐的。有這個時間到達火車站,估計那邊那兩個男的也發現她逃了。估計她到了車站,容凌的人就已經在那裡等著她了!
另一邊,風捲雲襲,天地變色!
「什麼?!」容凌怒吼,氣的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人不見了?!什麼意思!?堂堂的三個男子漢,還能讓一個小女人眼睜睜地從你們的眼皮子底下給跑了?!」
「飯桶!飯桶!」他怒罵,氣的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給我追,調集人手,去火車站、客車站,還有高速路口!媽的,哪個出口會逃出人,就派人攔住哪裡!」
……
深夜4點,整個j市幾乎是被鬧地翻了個個,多個政府部門都驚動了,可人依然沒有找到!
「大哥,要不我們走走上面的路子,說她被人綁架,讓上面派發追緝令,讓全國各個警察分局配合著抓人!」
俞旭小心翼翼地看著坐在沙發上,卻面沉似水的容凌,心裡七上八下的,感覺到了一陣壓抑的恐懼。這個樣子的容凌,整個身子籠罩在黑暗之中,屋裡也不開燈,只一雙眼睛在暗夜中閃閃爍爍、冷光陣陣,實在是讓人害怕,總感覺他似乎成了嗜殺的凶獸,蟄伏於黑暗之中,進來一個,就撕碎一個!追查林夢的相關負責人進進出出了好幾次,都沒有再敢進入這個地方了,最後都求上了他,他只能硬著頭皮,一次次地來報告最近的結果。
可他媽的哪來的結果,人沒找到,還有什麼可匯報的?!
那個林夢,哪來的膽子,這麼惹大哥?!俞旭認為,那林夢是瘋了!他覺得大哥要是看見了林夢,很有可能會一槍斃了她!他十五分鐘之前進來匯報最新進展的時候,分明看到大哥在擦拭他的愛槍,他看得心裡都毛了!
「大哥……」俞旭戰戰兢兢地喊了一聲容凌,怕死了容凌這一聲不吭、彷彿被黑暗給浸透的樣子。
「你要是沒有異議,這個……我馬上就去找人……」
「不必!」冷冰冰的聲音,帶著肅殺之氣,就像是從地獄深處傳出來的。容凌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高大的身影沐浴在黑暗之中,暗沉沉的,帶著冷冽的死亡氣息。
「通知下去,不必找人了,讓大家各自歸位!」
「可——」俞旭急了。容凌之前那狂躁的態度,能是這麼輕易地就放棄尋找林夢嗎?!
「下去!」容凌沉聲打斷,不容俞旭質疑。「按照我吩咐的去做!」
黑暗中,那冰冷的眼,彷彿刀光一般地射在了俞旭的身上。俞旭心頭一顫,喉結重重地上下浮動了一下,點了點頭,輕聲退了出去。
「把門關上,誰也不許進來!」容凌又沉沉地命令。
俞旭腳步一頓,面色微微一變,再度點頭,拉上了門。
房門才剛卡擦一聲關上,屋裡立刻就發出一聲轟然的巨響。那一直都深沉地坐在沙發裡、像個莫測高深的王者的男人,此刻劈開深沉、劈開冷肅,暴躁地像毀天滅地的大魔王。入眼所及的所有東西,都被他抓了起來,狠狠地仍開、劈裂、撕毀!
房子裡開始急劇地發出轟然的巨響,他繃著臉,冷著眼,雙目血紅地在黑暗之中破壞,破壞入眼的所有東西。原本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的房間,很快就像狂風過境一般,被摧毀地七零八落。那一聲聲的轟然巨響和撞擊聲,卻消滅不掉他心頭的火!
那個小女人可真狠、可真敢!
他為了她,再一次地放下身段,退步再退步地為她謀劃,她就這樣拍拍屁股、不負責任地走了!
他哪裡對不起她?他對她不夠好嗎?!
讓她打掉孩子,還不是為了她好?!她以為三伯要是知道了這個孩子的存在,能這麼輕易地放過她?!到時候等肚子大了,可不就是隨隨便便流產的問題了,一個不小心,就能把她給整死在手術台上!
而且,她年紀小,自己還是一個孩子呢,能養好孩子嗎?!這麼早生孩子,對她自己也不好!不讓她生,還能是他害了她?!等她再大一些,等他穩定了,她要孩子,他給她就是了!她為得著和他犯彆扭嗎?!
而且,她這孩子不是沒有被打掉嗎?!
遮遮掩掩著,像個傻子一樣,真以為他沒看出來那孩子還在她肚子裡呆著?!他也不揭穿她,也不想知道她是怎麼在三伯派來的那些人的監視下說通了那流產醫生幫她保住孩子的。事已至此,既然她那麼想要這個孩子,那也行,他也能幫她把孩子給留下來!
小心翼翼地幫襯著,撤了一開始為她準備的湯,又臨時通知廚師小心飲食,不全是為了她?!她像個傻子一樣地可著那些酸點心來吃,他幫她消滅些甜的做掩飾,以免她人沒出國呢,就又讓三伯給逮住。他都一再退步了,她還想怎麼樣?!
為了她考慮,為了她肚子裡那小不點,他又改變計劃,打算坐私人飛機離開,以免機場安檢那塊過不了關、洩露了出去。
如此策劃,不過再等上4個小時,就能帶著她安全地飛往異國,遠離國內,然後她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他也不揭穿她,等到五六個月的時候,她肚子鼓起來,他也順水推舟地表示無可奈何,讓她把孩子給生了!
他幾乎是把什麼都謀劃好了,頂著那麼大的壓力給她謀劃著,讓她乖一點,讓她別再鬧,她回頭就給他鬧失蹤!
她狠!
她能!
她厲害!
他容凌自愧不如,技不如人,甘拜下風,甘願服輸!
他媽的,他怎麼能賤到對那個女人一次次地讓步?!
那個女人都耍了他多少次了!
天下女人都死光了嗎,他怎麼就能可著她一個人來?!
「媽的!媽的……」
他惡狠狠地低咒,猛地一拳砸向了潔白的牆壁。暗色中,暗紅色的鮮血,緩緩地沿著那一片潔白,流了下來。鮮血打濕了他的手,沾濕了牆壁,留下了令人觸目心驚的痕跡。
他粗喘著,瞪著那一片緩緩流下的血紅,恨不得將她扼似在血泊之中!
「林夢,你別讓我碰到,別讓我碰到……」
他咬牙切齒地瞪大了眼,要掙破出來的凶殘光芒!
「要是讓我碰到,我就整死你,整死你!」
抬手,他猛地一拳又砸向了牆壁。堅硬的牆壁隨之迸裂,出現了一條條的裂縫,鮮血緊跟著迸濺而出,四散開來,些微飛濺到他的臉上,染紅他的臉,甚至有濺入他的眼中的,他卻眨也不眨,肅殺的眸子染著血,瞪著血牆,閃現血色癲狂,而他——面目猙獰!
彷彿入了魔!。瀟湘書院。
一周後,位於西南方向的、寧靜而偏僻的青安鎮迎來了一位嬌小的客人。女子手裡拎著簡易的行李包,慢步踩著青石小路走著,一邊,仔細地看著小街兩旁的房屋。終於,在看到一張「出租」的告示之後,女子的雙眼猛地亮了起來。行走的步伐,也微微地快了幾分!
女子來到不高的午前,伸長腦袋,往屋裡探了探,就看到一個婦女模樣的女子,正坐在矮凳上,手裡拿著剪子,在忙碌地剪著類似塑料的白色小物件。
「請問——」女子放下了手上拎著的行李包,淡笑著開了口。「請問是您要出租房子嗎?!」
屋裡的婦女揚起了頭,朝門口看了過去,恍惚地以為自己看見了天上下來的小仙女。女子身著樸素,衣服樣式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一副地攤貨的樣子,可這女子相貌好。小臉嫩白,水汪汪的眼睛撲扇著閃,小鼻子、小嘴,精雕細琢一般地精緻。一笑,眉眼彎彎,讓人看了,打從心眼裡舒服,也跟著發笑。女孩頭髮短短,剪著七十年代的齊耳學生頭,劉海也是整整齊齊的,規規矩矩地遮著她的額頭,那髮型分明是過了時的,可是落在她的臉上,卻匹配地不得了,只讓人覺得這個女孩真青春、真乾淨、真漂亮,還……還……哦,優雅!
對了,就是「優雅」這兩個字!
感覺有點像大家族出來的小小姐了,可真像穿越時空,從六七十年代來的人物了!
「呵呵……」婦人放下了手中的剪子以及白色塑料頭,雙手就著圍在腰間的圍裙擦了擦,面帶笑容迎了過來。
「姑娘是要來租房?!」
林夢臉上微微紅了紅,都懷孕了,還讓人叫姑娘,她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沒第一時間糾正,笑著回道:「嗯,我是看到了外面貼著的告示,所以就來問問的。」
「呵呵……」
婦人很是熱情地迎著林夢進了屋,要是招來這樣又漂亮又可愛的房客,婦人也是打心眼裡願意的。
青安鎮是一個小鎮,一如南方那星羅棋布的小鎮子一般,規模不大,整個鎮上也就五十來戶人家。彎彎的河流,細細地在青安鎮滑過,為她添上幾分類似江南水鄉的亮彩。此刻正值初冬,雖然寒風瑟瑟,但是南方與北方相比,到底葉落的慢,天氣也沒這麼快冷下來,只是有一股冬的濕寒。北風捲起幾片發黃的秋葉,然後送入水流中,讓它晃悠悠地蕩漾下去,泛起一圈圈的漣漪,蕭瑟之中也多了幾分詩情畫意。
林夢知道這個地方,是在語文報上看到的。當時有一個作者,寫了一篇小文章,寫的就是小鎮裡的二三事。當時文章裡描寫的該是青安鎮夏初的景色,文裡寫到一篇綠意將青安鎮給渲染,使得小鎮彷彿一塊碧綠的石頭鑲嵌在了青山綠水之中。油油的青荇在水底招搖,小河道中鴨媽媽帶著小鴨在水裡嬉戲。青苔佈滿了青石小路,蔥翠地緊,小雞三兩隻成堆叼啄,間或幾個調皮的小孩在青石路上笑著跑過,構建了一副甜美的鄉村景象,彷彿世外桃源一般。
當時那篇文章就很令她印象深刻,同時也記住了青安鎮!
文章裡還交代了青安鎮有時會有候鳥飛來過冬,就在小鎮外的河灘地上,所以時不時地,就有外面的飛鳥愛好者扛著攝影機遠道而來,捕捉候鳥那俏麗的身影,天色入晚的時候,那些外來客就會在小鎮的住戶家歇下。從文章中,林夢感覺到那小鎮上的人,有一種城市中人難得的熱情!
林夢循跡而來,實際上心裡也沒把握,不知道能不能租到房子,但還是來了這個地方。並且幸運地在下了車不到十五分鐘,就找到了她需要的,並且還一找一個准!
出租房子的這個婦人,夫家姓陸,別人大多管她叫陸大嬸。丈夫在外地打工的時候,因為工地事故住了院,後來因為救治無效,死了。建築工地當時雖然賠了一些錢,但是這些錢根本就無法支付龐大的醫療費用。陸大嬸為此非但沒得到補償金,反而還把家裡的錢賠進去了一些,可最後丈夫還是沒救活,生活還因此一下子變得困頓了。
她有一個兒子,今年14了,上初三。陸大嬸的意思是讓這個孩子念完初中就不念了,家裡沒這個錢繼續供養這孩子。再則說,如今的教育就是吃錢的機器,只負責吃錢,卻不正經地培養孩子,多的是大學生畢業之後找不到工作的,或者說只能找月工資1000左右的工作的,陸大嬸打聽了一些,也不打算花這筆冤枉錢了。
小孩叫陸有道,是個乖巧、孝順的孩子,陸大嬸很以他為榮。可能是因為這鎮上常常能來一些外來的攝影愛好者吧,所以陸有道早早地對攝影產生了興趣,並且似乎有這個意思將來就從事攝影方面的工作。
陸大嬸家裡困頓,自己從偏遠的工廠接了一些手工活拿回家來做,能勉強維持生計。可孩子眼瞅著就要初中畢業了,又表示想學別人那樣玩攝影。陸大嬸疼惜這個孩子,就咬咬牙,掏出家裡為數不多的存款,去市裡面給他買了一個上得了檔次的索尼數碼攝像機,功能自然是齊全的,但是錢也沒少花,花了上萬塊錢!這算是一筆巨款了!所以陸大嬸想了想,就把家裡一間向陽的屋子給收拾了出來,打算對外出租,這樣還能給家裡賺些錢來。
因為青安鎮時常有外來客,房子倒是不怕租不出去,但是大概要走短期路線了,因為這些外來客都住不久,少則一兩天,長則個把月吧。按照陸大嬸的意思,也就賺個飯錢!
林夢開口表示自己要常住下去,可把陸大嬸給樂壞了,若是屋子能一直租給一個人住,自然是方便很多,也少了不少的麻煩。林夢入住之前,自然把自己的狀況說了一遍,也沒隱瞞自己是個孕婦的事實。
陸大嬸怎麼說也是結過婚、養過孩子,家裡又經歷過丈夫死亡這一巨變,所以自然心境就不一樣了,有自己的一番獨特見識,也沒多問,就讓林夢住了下來。她看著這個女孩好,乾乾淨淨的。一身的地攤貨打扮,看起來也不像大富大貴的,懷著孕卻跑到這個一個窮鄉僻壤的地方,必然有不得已的苦衷,她能幫的自然要幫一把。所以,她當下表示,林夢一個月給她600塊錢,她供她吃住。她自己也懷過孩子,必要的時候,還可以給她一些指點,也知道飲食方面哪些對孕婦來說是忌食的。
林夢大喜,覺得自己這是遇上貴人了。只是一個月600塊錢,供吃供住,還水電全包,她怕給的少了。她是打算要常住下去的,直到孩子生出來,眼下陸大嬸看她歡喜,要的少,將來怕是不好意思再管她多要,她也怕生出不必要的矛盾。
「呵呵,你這孩子!」陸大嬸是個熱情的人,很快就和林夢熟絡了起來。「放心,這鎮上的人家都是自給自足的,自己養雞養鴨,窩裡有蛋,水裡有魚,院裡有菜,田里有米,一般人家對外一個月都難得花出百來塊錢,嬸子收你600,絕不少。呵呵,嬸子還能虧了自己啊!」
陸大嬸也不貪多,主要是看著林夢覺得親切。她自己兒子也是如林夢這般大,心裡也算是把林夢看做了半個女兒。再則說,林夢這是要常住,可比那些外來客十天半個月來租一回強!一個月600,陸大嬸定死了這個價格。
林夢見陸大嬸執意如此,就笑笑著同意了。陸大嬸即刻親切地領著她,進了一早收拾好的房間。房間是向陽的好房間,兩面通窗,看著就讓人舒服,而且恰好還在一樓,也方便了林夢的出出入入。秋末的暖陽斜斜地射入屋裡,照地屋裡暖暖的,看著讓人心裡覺得特別的舒服和溫暖。
陸大嬸出去了,說給林夢倒些熱水喝,讓她先坐著歇一歇,別累著了。林夢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小手撫摸著身下那柔軟的床鋪,終於可以輕鬆地笑了出來。
這一路走來,她心裡七上八下的,感覺自己宛如斷線的風箏,漂泊無依。江小諧的人幫著將她送出了j市,之後五天的路,都是她一個人走過來的。來青安鎮這個決定,她下地有點倉促。剛一下車的時候,她心裡還有些不安,不知道能不能在這個地方落腳。現在可算是定下來了,可算,讓她找到了住的地方,並且還遇上了這麼好的人家。
低頭,摸了摸自己還沒起來的肚子,林夢傻傻地笑了起來,軟聲輕語。
「寶寶,以後這裡就是咱們的家了,你高興嗎?!」
一路顛簸,得虧有江小諧準備好的大厚軟毛墊,讓她墊在身下,免了不少顛簸,同時也是肚子裡的小傢伙堅強,緊緊地呆在她的肚子裡,沒有因此流掉,總算是熬著到了這個地方。看來,寶寶是注定要當她的寶寶的,再苦、再累,也是跟定她的。
「呵呵……」
她低笑。
耳聽著有同樣的笑聲響起,她抬起了頭,就看到陸大嬸端著水杯,站在門口,笑著看她拿手撫摸著肚子,目光和藹,眸子裡流動著同樣為人母的溫柔。
水杯上方白煙裊裊,熱氣騰騰,看上去好暖!
她的心,定了!
晚上的時候,見到了陸大嬸兒子——陸有道,乾乾淨淨的少年,皮膚帶著南方人的白淨,像個小書生。個子不高,也就和林夢差不多的高度吧。但是男孩子嘛,發育的晚,他還有好幾年成長的空間。他眉眼亮亮,笑起來就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感覺是一個挺開朗的少年。家庭的困頓和巨變,似乎沒有將他壓垮!又也許,他有一個好媽媽,一路引導著他,讓他健康地成長著。
「快叫木夕姐!」陸大嬸在一邊笑著,拍了拍陸有道的後腦勺。
林夢沒敢用自己的真名字,而是採用了化名——木夕。將她的名字拆開,最後也就剩下了一個「木」,一個「夕」,因此有了這麼一個名字,林夢覺得也蠻好聽的,她自己也挺喜歡的。不以真名字示人,自然是為了逃開有心人士的追蹤。那留了好些年的頭髮,也是因為如此,她一咬牙,花了5塊錢,在一個不起眼的路邊小店一剪子給剪掉了。長髮和短髮,有時候,還是可以讓一個人產生較大的變化的。她也沒錢沒那些亂七八糟的化妝品替自己改裝,也只能利用限有的東西了。
她自己在鏡子裡看過自己目前的樣子,和以前那模樣,有了很大的差別,不特意湊到她面前細看,還是容易被人給忽略過去的。
可她到底是美的!
天生麗質難自棄!
陸有道長這麼大,雖然也上過網,看過一些網絡上出現的美女,但是這麼乾乾淨淨、不施任何脂粉的美女,他卻是打娘胎裡頭一次見到。對上林夢的臉的時候,他面上一紅,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帶了那麼一點羞澀。
陸大嬸見狀呵呵笑,很不客氣地暴露了陸有道的底。「木夕呀,對我家小道你以後可別客氣,這孩子可皮實了。他也就剛見到人的時候是一副挺靦腆、挺文靜的樣子,一跟你混熟了,他就保準成了上跳下竄的猴頭了!」
林夢聽了,跟著呵呵笑。
陸有道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在那嘿嘿傻笑,雙眼卻還是控制不住地偷偷往林夢的身上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