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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95 甦醒,分析遇襲原因,卻又驚見故人 文 / 月疏影

    司徒俊閉上眼睛,右手一使力。

    本以為那箭矢應該會順利拔出,哪成想,他卻感覺大力之下有種箭矢被皮肉鉤住之感,再不能拔出分毫。

    「啊!」

    柳靜菡在他的大力拉扯之下,身體跟著幾乎離開了床榻,發出一聲痛徹心扉的喊叫。

    司徒俊心中一亂,頓時手就撒開。柳靜菡「撲通」一聲跌了回去,頓時臉色一白,顯然是暈死了過去。

    司徒俊見狀,不知所措。

    偏此時,他又看見那汩汩的鮮血將那潔白的方巾都已經染濕!

    刺目的鮮紅強迫著他冷靜下來。

    他顫抖的聲音問厲長清:「厲大人,為何箭矢不能一次拔出?」

    厲長清聽到了方纔那一聲驚呼,已經是心中驚慌,此刻聞言,立刻臉色難看。

    「王爺贖罪,都是下官之失,這箭頭恐怕……是有倒刺。」

    倒鉤!

    這放箭之人忒地狠毒,偏箭法一流,居然將那倒刺以巧勁全部射入柳靜菡的體內,絲毫都沒有露在外面。

    也難怪厲長清這樣的名醫也沒有發現端倪!

    「這當如何是好!」青鳳和青鸞已經慌了,不停的問著厲長清。

    「王爺,事已至此,只能繼續發力,將箭矢拔出!但是恐怕王妃是要受些苦的。」

    司徒俊看到那張蒼白的臉,微微翕動的唇,他突然就全然沒了力氣。

    他別過臉去。

    右手又一次扶上了箭矢。

    「王……王爺!」

    「你醒了!」司徒俊趕忙先走去要扶起柳靜菡。

    「你這麼折騰,我……死了也要醒了!」柳靜菡慘笑。

    「不許胡說!你再忍一忍,我拔出箭來就好了!」

    「你……一定要快,別怕我疼!」說完,柳靜菡又閉上了眼睛。

    司徒俊也明白,自己優柔寡斷,柳靜菡只會更疼。

    他這次雖然身子在抖,可偏偏手穩得狠。他右手一發力,用盡他此刻所有的力氣,奮力一拔!

    那箭矢終於是隨著柳靜菡的又一聲尖叫應聲而出!

    司徒俊看著手中還掛著一些皮肉和鮮血的箭矢,輕輕放在一邊。

    連忙解開柳靜菡的衣衫,撩起她的肚兜。

    一片晶瑩潔白的肌膚和那挺翹的椒?乳就呈現在他面前。

    他頓時心神一蕩。

    果然人脆弱的時候意志力更加的薄弱!

    他趕忙移開雙眼,拿著金瘡藥灑在那傷口附近。

    柳靜菡因藥物的刺激又發出了一聲悶哼。

    「青鳳、青鸞進來!給王妃包紮傷口!」他如今眼睛都沒有地方放了,實在是沒有精力和定力給柳靜菡包紮。

    青鳳和青鸞趕忙跑了進來。兩個小丫頭看見柳靜菡這幅模樣,眼角的淚水又忍不住流了出來。

    到底還是青鸞成熟些,她扯了扯青鳳,兩個人就趕緊扶起柳靜菡,細細包紮傷口。

    「厲大人,請看。」司徒俊走出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箭矢交給了厲長清。

    厲長清接過了箭矢細細一看。果然那上面有一圈小小的倒刺。由於箭頭已經早就被剪掉,厲長清只能估量了一下距離。

    「此人心思巧妙,尋常人到都是在箭頭上做文章,偏他倒是想到在箭身上弄手腳。」

    司徒俊皺著眉頭,沒有多說。

    他謝過了厲長清,就趕著回去照顧柳靜菡了——

    柳靜菡感到陣陣的口乾舌燥,胸口處又如同火燒一般的疼。

    她費力的睜開雙眼,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的一隻手被人緊緊的攥住。

    她一側頭就看見一個人趴在床邊,睡得正熟。

    她愣住了。

    隨即她覺得心裡都是柔軟。

    她就這麼呆呆的看著。

    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柳靜菡突然覺得有些彆扭,又更像是有些害怕,就不由自主的咳了一聲。

    眼見著司徒俊的身體就動了一動,她突然又有些後悔了。

    然而,司徒俊畢竟是習武之人,雖然因為疲勞而有些失了警惕,可是這般的聲響,怎麼可能繼續睡下去。

    他睡眼惺忪的抬起頭,卻看見柳靜菡有些尷尬的看著自己。

    他一看柳靜菡醒了,趕忙問道:「是不是渴了?醒了多久了?怎麼不叫我?」

    他一起身,才發現自己的手還攥著柳靜菡的手。

    他像被雷擊了一般的彈開,搓著手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給你……給你倒水去。」說完就落荒而逃。

    柳靜菡一句話也沒說。

    等了一會兒,司徒俊小心翼翼的捧了一杯茶回來。

    他輕輕遞到柳靜菡的嘴邊,一雙眼睛渴望的看著柳靜菡。

    柳靜菡本來不想弄個想個嬰兒一般讓人餵水,可是看見司徒俊那閃著光的討好眼神,那拒絕的話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她只好彆扭著就著司徒俊的手喝了一小口。

    「你覺得怎麼樣了?好點了沒有?」司徒俊把水杯放在一邊,接著問道。

    「嗯……好多了。我睡了多長時間?」柳靜菡回答。

    司徒俊重新坐下,皺著眉頭說道:「都有一天一夜了。啊,對了,你是不是餓了。」說完就要忙著去張羅。

    「你別忙了,過來坐下。」柳靜菡把他拉了回來。

    司徒俊如今面對柳靜菡,心裡多少有些不自在——好歹柳靜菡已經是他的「救命恩人」了!

    「那天……你可是細細查過了?」柳靜菡問了一句。

    司徒俊聽到問的是這話,就坐下,又皺起了眉頭,說道:「確實是別人做了手腳。」

    那天,他抱著柳靜菡回去醫治,卻讓侍衛好好查看了一番周圍的情況。

    果然就發現了許多蹊蹺之處。

    「那根本就是不是猛虎,而是一張虎皮!顯然是有人披了虎皮故意引我們過去!」司徒俊歎了一口氣,這也對方利用了他急於奪得綵頭的心理,才會讓他中了圈套。可是他們又怎麼肯定過去的一定是他?

    「可是那天分明是從兩個方向射了箭過來,難道居然是一夥人?」柳靜菡想了想,接著問道。

    司徒俊沉了臉色,說道:「你倒是問到了點子上!那兩支箭矢論工藝、長短以及箭翎都絲毫不同,很顯然並非出自一人。」

    果然,柳靜菡當時就覺得那第一支箭似乎只是為了給司徒俊一個驚嚇,反倒是第二支箭分明就是趁人之危,猝不及防,想要真的要司徒俊的性命!

    然而,如果真的是預謀已久,那麼那箭矢之上,何不淬毒?那樣的話,只怕才算是萬無一失了。

    「依我看,那第一支箭未必是針對你!那第二支箭才是目標明確!是在一旁看到了那第一支箭射出,才要趁機害了你的性命!」柳靜菡沉思了片刻,才慢慢說道。

    司徒俊一愣,隨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說這第一支箭是精心策劃,但是目的卻未必是針對我,只是為了嚇一嚇去狩獵的皇子。反倒是第二支箭才是為了我的性命?」

    這麼說,那想要害自己的人就是在叢林中一同狩獵的其他三位皇子之一?

    司徒俊的臉色複雜,心中不知道是悲是喜。

    早就知道同是皇家子弟,就根本不存在什麼真實的兄弟之情,一切兄友弟恭都不過是做給別人看的。哪個人不是表面笑意盈盈,背地裡怒氣沖沖?

    但是他再沒想到的是,居然有人對他仇恨到除之而後快的地步,到底是為了什麼?

    此事若是一旦被揭發,那就不是兄弟撕破臉面,而且要承受武德帝的雷霆之怒。任是哪個皇帝,也不會容忍自己的兒子之間出現兄弟鬩牆的禍事!

    到底是多大的仇恨能讓對方冒著這種風險也要殺了自己?自己又曾經做過什麼無恥或者卑劣之事,能讓別人產生這種恨意?

    他一時之間,就陷於回憶之中,似乎自己真的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

    柳靜菡見司徒俊臉色不好,就知道他是想左了。

    她安慰道:「你別想太多了。如今就是想破頭也未必能弄出個所以然。再者,也不見得就是你做了什麼壞事別人才這麼對你。要知道有些仇恨不見得有因由。單是你輔佐太子這一件事情,就足夠讓其他別有用心的人對你動手了。你又何必把事情攬在自己身上?」

    「還是你想得通透。是我矯情了。事情本來就不是一句『對錯』能解釋清楚的。」司徒俊心裡一琢磨,嗤然一笑。

    柳靜菡笑著說道:「你明白就好。你回去休息吧。想必你也是累壞了。讓青鳳青鸞過來伺候我就可以了。你又何必親自守著?」說完就有些不自然的咳了兩聲。

    司徒俊也是想到了自己居然握著人家的玉手一夜,多少也有些心虛。他摸了摸略長了些胡茬的臉,訕訕的說道:「那我先回去梳洗一番。父皇那裡幾次派人過來問你的情況,我都懶得理會,三言兩語打發了。如今,你也醒了,我總得過去謝恩,說明情況。」

    「嗯,你說的是正理,只是……還是別提咱們方才說得那些話了吧。」柳靜菡多加了一句。

    「你這是平白多囑咐我了。我又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司徒俊嫌柳靜菡太過不放心。

    「我這還不是擔心你?你須明白,眾人都說『先入為主』很重要。可是這高位者往往厭惡這種從別人口中聽來的消息。會讓他們以為中了偏聽則暗的陷阱。倒不如,你什麼都不說,讓他自己查去!」

    說完,柳靜菡自己「噗嗤」一笑,說道:「依我看啊,你還不如不要去洗漱了,就這麼個可憐樣子過去,再說幾句軟話,只怕皇上反而會更滿意呢!」

    司徒俊略一想,就知道柳靜菡說得在理。果然真的就頂著一頭有些凌亂的頭髮,和那長滿胡茬的臉以及有些摳陷的眼睛去見了武德帝。

    武德帝本來真的以為這不過是一場意外。可是看到司徒俊這副可憐的模樣,又總是欲言又止的不肯直說,只是一味的垂淚不語。他反而上了心。立刻又再宣召皇家侍衛說明當時的情況,並且瞭解了事情發生的時候其他幾位皇子的行蹤。

    當然事情的結果無人知曉,只有武德帝一人清楚罷了。

    司徒俊見了武德帝之後,流水介的賞賜和補品就送到了柳靜菡那裡。

    一同前去行宮狩獵的後宮妃嬪和各位王妃也都一一前來探望。

    折騰了整整一天之後,司徒俊見柳靜菡每天都是弄得滿身是汗,衣裳都換了三四次,生怕她箭傷未癒反倒染上風寒。於是對外宣稱,楚王妃身體尚未痊癒,不能受累,暗示尚未過來的其他人就不要過來打擾了。

    「你這樣,豈不是讓人家罵我輕狂,不知道好歹?人家巴巴兒的上門來探望,你倒是把人都趕跑了。」柳靜菡搖了搖頭。

    「人都這個模樣了,還管那些無謂的人做什麼?到底是自己的身體重要,還是那些沒用的名聲重要?你怎麼也犯傻了?」司徒俊板著臉孔說道。

    柳靜菡還要分辨,這根本不是名聲的問題。卻聽見外面青鳳說道:「周王殿下,您怎麼來了?」

    司徒俊一聽「周王」兩個字,頓時臉色臭得活像吞了二十隻蒼蠅。

    柳靜菡就要起身,卻被司徒俊一把按下了。

    他惡狠狠的說道:「你給我躺下!哪有弟媳婦生病,大伯子上趕子來探病的?他難道沒有個王妃?」

    「他有沒有王妃,難道你不知道?」柳靜菡哭笑不得。

    司徒俊撇了撇嘴說道:「他前陣子剛納了個夫人,誰不知道?你且躺著,斷斷沒有因為他再破例的道理。我出去應付就是。」說完就急吼吼的出去了。

    周王正要推門進去,卻直接被走出來的司徒俊給推了出來。

    「膻哥,你怎麼來了?」司徒俊笑得要多假有多假。

    「死敵,靜菡受了傷,我自然要過來看看的。要不我豈能放心?」周王笑得要多燦爛又多燦爛。

    靜菡?叫得可真親熱!他算是什麼東西,居然敢這樣叫他的王妃?

    司徒俊心頭火起,真恨不得上前撕了這個膻哥的嘴。

    他按捺住情緒,繼續假笑道:「到底男女有別,你跟她又差著名分,膻哥,還該考慮周全才是!」

    「瞧你這話說的。我和她光明正大,又沒有什麼苟且之事,怕什麼?死敵,你該不是多想了吧?就算是你信不過我,總該信得過靜菡吧?」周王句句都戳中司徒俊的傷處。

    「她現在累得緊,已經睡下了!你回去吧!」他好歹得了一個柳靜菡夫君的名頭,自然有權力逐客。

    「也罷,既然這樣我就先走了。明日再來。這裡是上好的『冰肌雪膚膏』我特意從父皇那裡求來的。將來塗在傷口上,可以消除疤痕,恢復光滑肌膚。」周王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巧的八角形小瓷盒子。

    司徒俊本想不要這藥膏,可是也知道這「冰肌雪膚膏」的確是難得的好東西,而且乃是西域所貢,並不是誰都能得到的。

    也不知道這廝是用了什麼手段居然從武德帝手裡騙了一盒。

    他咬牙切齒的接過那盒膏藥:「多謝膻哥了!我替你弟妹謝謝你了。今日你請回吧。」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進屋了。

    周王的嘴角還是噙著那一抹溫煦的笑容,可是,那笑容到底添上了幾分的苦澀——

    「娘親,我來了。」周王笑呵呵的走進了行宮的一處殿閣。

    「你可算是捨得過來看我了?我還以為你的心早就飛走了!」一個柔情似水的聲音響起。

    周王的臉上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朝著斜倚在貴妃榻上的一位宮嬪裝扮的貴婦走去。

    看這位宮嬪的衣著和髮型,她的年紀約莫四十上下。可那柳葉般的彎眉和水汪汪的雙眸看去讓人覺得她也不過是三十左右。那嫣紅的雙唇和紅潤細膩的臉頰又彷彿是二十歲左右的少女。

    一時之間,居然讓人猜不透她的真實年齡。

    尤其是她身上那種令人如沐春風般的氣質和清新自然的風華,更是使得其他人一見到她就油然而生親切之感,幾乎就挪不開眼睛了。

    「娘親,你又取笑兒臣了。」周王有些無奈卻又感覺很窩心。

    「你總該明白,她是楚王妃。」

    「我知道。我早就知道。我從一開始就知道。可是……娘親,你總該明白的。有些事情真的就是萬般不由人心的。我只是控制不住。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娘親,你說,這是為什麼?我不是這麼荒唐的人!」周王的語氣中都是頹喪。

    「好孩子,這世上的人又有幾個能參透『情』之一字的玄妙?你的感情,娘親尊重。但是你需要克制。為了你,也為了她!」那女子輕輕撫著周王的頭,慈愛而祥和。那話語之中都是滿滿的母愛。

    周王此時心中只是不斷的迴盪著七個字——

    「恨不相逢未嫁時」!

    「娘親,我……已經做到發乎情止乎禮了。可是,還是不能對她的事情視而不見。」周王此時就如同一個幼稚的孩子,滿是無奈和不解。

    「我何嘗不知道?否則上次你又如何會求著我去找王喜和皇家侍衛來幫你遮掩和送信?還不是為了幫那楚王妃解圍?如今你又求了我的『冰肌雪膚膏』,可是也是為了給她醫治?」她對於周王的所作所為都看在眼裡。

    「我……娘親,我知道,我這麼做事給您添了不少的麻煩。也很可能讓其他的妃嬪查到一絲的端倪。我……以後會克制的。」周王知道自己的行為很不理智,只能是不斷的道歉和許諾。

    「罷了……人生能有幾許年少?你這樣的情感雖然不該放任,可也不是什麼齷齪的事情。」她突然轉了話鋒,說道:「蘭心,去取了我那上好的玫瑰花露過來,吩咐趙鑫給楚王妃送去!」

    「娘親……?」周王驚喜的喊了一聲。

    「那玫瑰花露最是能靜心安眠的。你不是說她恐怕睡不好嗎?拿去給她正是合用。」她拍了拍兒子的手。

    周王的眼中都是感激和孺慕之情——

    「這東西真的那麼管用?」柳靜菡看著手裡的小瓷盒子。

    她嘴上雖然這麼問,其實心裡哪裡能不知道這「冰肌雪膚膏」的奇效?

    這藥膏乃是以雪蓮、珍珠等物製成,確實是對消除疤痕、柔嫩肌膚有奇效。只是這東西宮中這麼些年來也不過是得了不到五瓶。

    怎麼會到了周王的手中?

    這幾瓶藥膏都是收在武德帝的私庫之中,就連太醫院院正等閒也是不能得見的。當年她想要些來研究其成分,卻也被父親給斷然推拒了——說是武德帝根本不會輕易給任何人這珍品的。

    依著她的推測,這東西恐怕是賞給了哪個得寵的妃嬪,為了怕其他人妒忌或者起了帶信,武德帝才會掩得如此的嚴密。

    可是周王的母親……並不得寵啊!怎麼會有此物呢?

    「這東西確實珍貴,我在宮裡住了這麼些年,也是只聞其名,未曾見過實物。也不知道膻哥是怎麼得來的。」司徒俊也很奇怪,但是他更憤怒。

    這麼珍貴的東西,周王都能毫無猶豫的拿出來送給柳靜菡,可見他對柳靜菡是用了心思的!

    真是不要臉!居然對自己的弟媳婦起了這種要不得的心思!

    最可怕的還是,他居然絲毫不想對自己這個當弟弟的隱瞞!

    他產生了非常嚴重的危機感!

    兩人正在各自思忖之間,柳靜菡和司徒俊就聽見外面有人回報說,說是淑嬪娘娘派人過來給王妃送東西。

    「淑嬪?」兩個人面面相覷。

    淑嬪玉氏可不是正是周王司徒信的親母!

    這次武德帝出宮狩獵一共帶了兩個隨性的妃嬪——一個是最近風頭正勁的貞嬪柳靜芸,另外一個正是這位淑嬪。

    武德帝對既不過分恩寵,但是也沒有把她拋在一邊不管,總之就是不鹹不淡,不寵不棄。

    她好歹也是嬪位的娘娘,柳靜菡也不能拿大,就穿好了衣裳,撤了屏風,準備親自接見來人。

    那是一位年紀約莫二十來歲的公公,面白無鬚,長相清秀,但是整個臉孔如同木雕一般,毫無表情。

    柳靜菡卻是在看見這張臉的時候,如遭雷擊,差點當場失聲尖叫!

    (大家猜一猜這個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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