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穿越重生 > 神醫代嫁妃

正文 167 樹敵,策馬揚鞭遲遲未歸 文 / 月疏影

    聽到柳靜菡的話,穆王妃褚遙卿的臉都綠了。

    「你!」她顫抖的手指著柳靜菡,簡直就是咬牙切齒。

    「我怎麼了?穆王妃不要感到抱歉,雖然我很遺憾,可是能夠為災民貢獻一份心力才是最重要的。真是要好好感謝您這五千兩銀子了。大家一起為穆王妃的慷慨鼓掌!」

    說完,她就率先開始鼓掌。

    其他的夫人、小姐本來有些錯愕,可是看到楚王妃率先鼓掌,她們也只能跟著稀稀拉拉的符合。

    那種尷尬的場面真是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穆王妃陰沉著臉一路疾行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裡。

    剛剛走進自己的屋子,她的滿腔怒氣就再也按捺不住!

    「啪」「啪」「啪」!

    三隻上好的白瓷茶杯就被她一怒之下摔成了粉末。

    兩個丫鬟捧著她剛剛拍賣回來的「戰利品」,哆哆嗦嗦的站在一邊,恨不得把呼吸聲都給弄沒了。

    她發洩了半天,終於算是把氣喘勻了,就在她即將要把魔掌伸向那只茶壺的時候,外面的丫鬟卻慌慌張張的回稟道:

    「啟稟王妃,王爺來了!王爺這邊請!」

    穆王妃心裡一慌,這是人已經到了?

    她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地面,頓時有些緊張。

    兩個丫鬟總算是有些眼色,匆忙放下手裡的花瓶,就開始收拾。

    小丫鬟一掀簾子,就有一位長身玉立、身材健壯的貴族男子走了進來。

    只見他劍眉星目、鼻樑挺直、嘴角邊帶著幾分的倔強,整個人都顯得強勢而強壯。

    他的容貌也算得上英俊,可是和溫文爾雅等形容詞絕對搭不上關係,反而帶著男子的英雄氣概和粗豪之氣。

    可不正是武德帝的次子,周賢妃的親兒——穆王司徒仁。

    穆王/剛走進屋子裡,就看見兩個丫鬟跪在地上收拾東西。他定睛一看,就知道這必定是自己的王妃又拿屋子裡的瓷杯撒氣。

    「你這又是怎麼了?不是說去參加什麼拍賣會?怎麼還是這麼的不沉穩?」穆王的語氣裡帶著一絲的冷然。

    他對著褚遙卿竟然全然不像是夫妻之間的情誼,反而更像是對待下屬。

    褚遙卿心裡一酸。

    她和穆王成親這麼久,真可謂是相敬如「冰」!

    她自然是有心效仿山伯英台比翼雙飛,更有想要如同玄宗貴妃生死相依。

    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穆王整個人都是冷情到了極點,根本不屑於和她談論兒女私情。

    在他的眼中只有「那件大事」!

    「你瞧瞧你的模樣,哪裡像一個王妃?倒像是一隻喪家之犬!」穆王絲毫不憐香惜玉,口吻嚴厲異常。

    褚遙卿有心辯駁,可是無奈最近的幾件事情,她都栽了跟頭,尤其是等到今日的事情傳開,只怕她又要變成京城高門大戶茶餘飯後的笑柄了。

    她只能低聲下氣的說道:「不過是這幾個丫頭手腳不利落,打落了茶杯。王爺千萬別誤會。」說完還冷冷的看了那兩個可憐的替罪羊。

    那兩個丫頭也算是有眼色,立刻就跪倒謝罪:「都是奴婢們不謹慎,還請王爺王妃贖罪。」

    穆王哪裡不明白這不過是王妃在巧言令色?可是他也不能太不給這個正妃顏面——畢竟她是褚相的孫女,又是褚莊妃的親外甥女。

    然而,他也不耐煩看她的做作樣子。

    「罷了,我也不願多說。我今天過來,不過是想告訴你萍萍似乎是有了身孕,你給她單獨安排個院子。」

    穆王妃先是一驚,隨後就立刻裝出一喜,笑著說道:「果然嗎?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如果妹妹真的有了,也算是咱們府上的大喜事了。」

    穆王覺得她有些過分欣喜了,可是又實在挑不出什麼毛病,只能是頷首答應。

    這時候,有個丫鬟匆匆進來,低聲說道:「啟稟王妃,楚王妃讓人送了一封信過來!」

    說完就將手裡的信封遞給了褚遙卿。

    穆王爺見狀,就起身說道:「你忙吧。只萍萍的事情別忘了。我這就去了。」

    他這一趟過來就是為了給那個踐人要東要西?

    楚王妃暗自咬碎了銀牙,卻也只能和血吞下,面上還帶著溫婉的笑容,起身相送。

    穆王走到門口的時候,終於看到了那兩隻十分顯眼的花瓶,他瞥了一眼說道:「這對花瓶倒是不俗。」

    褚遙卿剛要解釋,穆王卻又道:「你有功夫在屋子裡摔杯子,倒不如和楚王妃多學學。四弟的眼睛雖然瞎了,卻有王妃幫著增光添彩。我如今四肢健全,你卻從來不曾給我添過什麼助力!孰好孰壞,真是一目瞭然了。」說完就撂下話,一甩袖子去了。

    這分明就是說她不如柳靜菡那個踐人!

    褚遙卿胸中的怒火越來越旺盛!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穆王將她和柳靜菡做對比了。

    因著柳靜菡嫁給楚王之後著實的出了幾次的風頭,也間接的使得楚王為人矚目。

    誠然這種影響力究竟是大是小,是好是壞,都沒有統一的判定,然而好歹這算是幫了楚王一把。

    這也使得本以為取了名門之後,可是後宅無憂,甚至得了巨大幫助的穆王心裡產生了不平衡。

    憑什麼我的妻子無論是出身和地位都遠遠高於楚王妃,可是卻無法起到和楚王妃一樣的積極作用?

    所以,穆王就總是拿二者做比較,其目的當然是為了使得穆王妃能夠見賢思齊,也變得更加積極的輔佐自己。

    可是他顯然是低估了女人的嫉妒心。

    等到他的身影漸漸消失,褚遙卿的臉色頓時沉得比墨還要黑上三分。

    她越看那兩隻唐三彩的聳肩花瓶越不順眼。

    她又想起柳靜菡那踐人得意的在她耳邊說的話——

    「恭喜你,花五千兩銀子買了一對贗品!」

    褚遙卿再也按捺不住,走過去,一腳一個,將兩個花瓶踢翻!

    頓時兩個碩大的花瓶就應聲而倒,碎瓷片濺得滿地都是!

    看見兩個礙眼的花瓶變得粉碎,她才算是稍微舒心了一些,就好像那變得粉碎的根本就是柳靜菡那張該死的臉!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斜眼看著那兩個已經被滿地瓷片弄得錯愕無比的丫鬟說道:「還不趕緊給我收拾了!」

    然後她想了想又說道:「一會兒去找張總管,給鄧夫人安排個單獨的院子。」那個踐人還真得好好安置了,免得王爺起疑,以後再做打算。

    終於,等到丫鬟們都收拾乾淨了,那鄧夫人的事情也安排妥當了,褚遙卿輕鬆的躺在貴妃榻上,微微瞇了眼睛,享受著丫鬟慢慢揉著自己的肩膀。

    她這時候才想起來楚王妃還給她送了一封信。

    「繡屏,去把那信取來。」

    一個圓臉、容貌清秀的大丫鬟就走去取了那信。

    她才是自從褚遙卿在閨中就十分得寵的貼身丫鬟。

    「我也懶得看了。你打開,給我念一念吧。」褚遙卿冷然說道。

    那繡屏依言打開了信封,又取出了一張精緻的信箋展開。

    當看到上面那幾個字的時候,繡屏頓時覺得自己頭上的冷汗流了下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褚遙卿等了半晌,卻沒聽見繡屏說出半個字來,心中惱怒,一拍身下的貴妃榻,杏目圓睜,大聲呵斥:「你是聾了不成?我讓你讀出來!」

    繡屏此刻就是再恐懼,也只有硬著頭皮,顫抖著說道:「穆王妃,人有失言,今日本……本是本妃的一番氣話。那雙花瓶乃……是價值千金的珍……珍品!柳氏敬上。」

    短短幾句話,卻讓繡屏讀的斷斷續續。

    褚遙卿的身體猛然一僵,她死死的咬住本就有些蒼白的下唇,一把推開跪在自己身旁的小丫頭。

    她本來已經平息的怒火又重新被點燃!

    踐人,踐人!

    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柳靜菡!我褚遙卿和你勢不兩立!——

    「愛妃!」周王彎腰走進了韓氏的屋子。

    一抬眼就看見韓氏雙眼赤紅的坐在自己的床榻上發呆。

    韓氏一向是個活潑可人的性子,周王一直都是看到她天真爛漫的模樣,何曾見過她這幅梨花帶雨的較弱模樣?

    周王對韓氏好歹也有幾分的喜歡,就匆忙走了過去,摟著韓氏說道:「你這是怎麼了?今兒不是高高興興的去了參加楚王妃的拍賣會,怎麼回來了倒成了這幅樣子。」

    周王說完之後,就覺得懷裡的嬌軀一僵。韓氏本來還算是淚盈於睫,如今則是淚水滂沱了。

    「王爺,都是臣妾不好,臣妾給你丟人了!」韓氏委屈異常的哭喊。

    「有什麼話你就說,這是誰欺負你了?」周王皺了皺眉頭。

    韓氏聽出了周王的語氣中有那麼一絲不易察覺的不耐煩,她趕忙擦了眼淚,哽咽的說道:「我沒能拿到『福』字!」

    周王看到韓氏那無盡委屈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麼就有了三分的厭煩。可是他還是耐著性子說道:「什麼『福』字?你這沒頭沒尾的,本王真是一頭霧水。」

    他本來是想要來問問柳靜菡的近況,怎麼料到卻變成了聽韓氏哭訴。

    「穆王妃和我……還有幾位夫人,去得晚了一些。也不知道怎的,那楚王妃就沒有給我和穆王妃、褚八小姐安排座位。褚八小姐不堪其辱,就離場了。我尋思著這好歹是一場善舉,我代表著的又是王爺你的顏面,就忍著站了全場。」韓氏好歹控制了情緒,把事情說了出來。

    周王的眉頭皺得很深,那標誌性的笑容也漸漸隱去,他沉聲說道:「她不是這樣的人。這裡面想必有什麼誤會。」

    韓氏自然明白,這個所謂的「她」指的是誰。

    她的心中一陣抽痛,可是面上卻還是那副委屈樣子,接著說道:「本來說好了的每位去的夫人小姐都能得到一副『福』字的,誰知道到了最後,楚王妃卻說一開始就沒有準備那麼多,後來去的十八位夫人小姐就沒有了。」

    「這到底什麼『福』字竟然引得你們這幫人趨之若鶩。」周王很好奇。這群夫人小姐大都是出自高門大戶的,怎麼也不像是這麼眼皮子淺的。

    韓氏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說道:「就是楚王妃從皇上那裡求來的御筆親書的『福』字。」

    周王頓時眼睛一亮,喃喃的說道:「難怪這幾天父皇總是說寫字寫得手疼……也怪不得你們這些人都挖門盜洞的要過去。她果然是個最聰明伶俐的。」那語氣中是掩飾不住的讚賞和……戀慕。

    韓氏很想大聲說,我們一開始並不是因為有什麼狗屁「福」字才要過去的。

    可是看見周王那副沉浸其中的模樣,她知道她說什麼都沒用了。

    她只能是沉默了。

    沒想到她本來想要告上一個刁狀,現在卻變成了給人家歌功頌德!

    過了盞茶的功夫,周王終於是從自己的思緒中清醒了過來。

    他看見韓氏一聲不吭的坐在一邊,頓時覺得有些尷尬。

    「愛妃,那些個什麼『福』字都是那等普通人家才稀罕的東西。咱們本就是皇家人,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愛妃若是喜歡,我親自去給你求一張就是。」周王有些故意彌補般的說道。

    韓氏還是識相的破涕而笑,她伏在周王的懷中,嬌聲說道:「王爺我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周王輕輕摟著她,溫柔的說道:「我自然是最喜歡你的。」

    他雖然話是對著韓氏說的,可是那目光卻望向窗外,彷彿是能透過這冰天雪地看到什麼更加美麗的地方。

    他當然沒有注意到,那言語歡欣的韓氏的臉上卻帶著惡毒的恨意。

    韓氏此刻內心亦是波濤洶湧。

    原來都是真的,原來她都沒有聽錯!

    別人或許不知道,她卻是明白自己究竟是如何從一個夫人一躍成為周王側妃的。

    這不過是因為她故意在王爺的飯菜之中下了藥,使得王爺意亂情迷,兩人成了燕好之事。

    事後,周王雖然感到意外,可也好歹是幫她求了這個側妃的正是封號。

    可是也那個她終身難忘的夜晚,她知道了一個不應該知道的秘密。

    當她和周王共赴巫山芸雨的時候,周王口中喊著的名字居然是「靜菡!」

    她事後著意打聽,才知道,原來楚王妃的閨名正是靜菡!

    這樣的事實讓她不僅震驚,更是又妒又恨。

    否則依照她的謹慎性子,她又怎麼會攙和穆王妃這次的行動?

    她只知道,柳靜菡這個踐人明明已經有了楚王,卻還有來勾引她的王爺。

    她一定要想辦法除了她!

    因為她要做王爺的唯一——

    柳靜菡自然不知道,她又成功的樹立了兩個麻煩的敵人。

    此刻,她和司徒俊卻是悠閒的坐在京城最知名的福源樓中享受這裡最最美味的水晶蹄膀。

    柳靜菡一陣的大快朵頤,吃得毫不顧忌形象。

    她邊吃便覺得,其實這位王爺雙眼失明也有些好處——起碼她不用在他面前裝淑女,擺端莊了。

    就像現在,她挽了袖子,用手直接吃蹄膀,他也不會用鄙視的眼神看著自己——因為他壓根看不見。

    最後,終於,兩隻不小的蹄膀都進了她的五臟廟。

    一旁的司徒俊雖然看不見她的模樣,可是聽見那嘖嘖有聲的聲音,也知道面前的戰況有多麼的「慘烈」。

    他「嘖嘖」了兩聲,說道:「瞧瞧你,倒像是上輩子沒吃過似的。哪裡還有點王妃的模樣。」

    「可不就是……」上輩子沒吃夠嗎?柳靜菡剛想說,卻是快速的頓了口吻。

    這水晶蹄膀本就是她前世最喜愛的食物。每次出宮的時候,娘親都會特意在福源樓買兩隻剛剛出鍋的回去,讓她一飽口福。

    可是自從變成柳靜菡之後,她還真是第一次吃。

    「可不就是什麼?」司徒俊見她話說了一半,吞了一半,就好奇的問道。

    柳靜菡眼珠一轉:「我是說,可不就是沒吃過嗎?以前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哪裡有機會到什麼酒樓吃東西呢?」

    「你說的也是……噓,你聽。」司徒俊說著話,突然壓低了聲音。

    自從他失明之後,聽力倒是越發的敏銳。

    柳靜菡立刻閉了嘴,知道他這是聽到了什麼。

    「聽說了嗎?穆王妃在楚王妃的拍賣宴會上,出了一個大大的醜呢!」

    「誰說不是?這事情可是已經傳開了。」

    「這下子,估計兩個王妃要勢不兩立了。」

    「這倒是未必,楚王和穆王一向關係不錯。如今太子又歿了……」

    「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說實話,我怎麼也沒想到,楚王妃居然就這麼耍了那些多人一把。這不是公然樹敵嗎?」

    「說起來這個楚王妃也夠囂張的了。居然就公然給那些晚去的夫人小姐們沒臉!說是失手把那些福字燒了!她就不怕將來皇上怪責,也不知道她是仗了誰的勢……」

    隔壁間的兩位夫人說得正酣,卻突然聽到有人大喝一聲:「她自然是仗了我的勢!」

    兩人嚇了一大跳。頓時驚得站起身來,左顧右盼,片刻之後才冷靜下來,知道這聲音是從隔壁傳來的。

    兩個人立刻就明白了這說話的人是誰!

    她們哪裡還敢多說,趕忙哆哆嗦嗦的扔下一錠銀子,就掩著面目匆匆離去了。

    柳靜菡沿著門縫也看見了兩個狼狽離去的身影。

    她瞪了司徒俊一眼,嗔道:「你這又何必?她們愛說就讓她們說去!」

    司徒俊卻是不以為然的說道:「我的王妃,怎麼可以任由這些泥豬土狗,隨便非議!」

    柳靜菡聽了這話,嘴角忍不住溢出一抹難以抑制的甜笑。

    司徒俊眼盲無法看見,然而一旁伺候的青鳳和青鸞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青鳳難得見柳靜菡盧露出這麼開心的笑容,就忍不住戲謔的打趣:「王妃這是有什麼開心事?怎的笑得合不攏嘴?」

    「死丫頭!誰笑了!你休要胡說!」她這一張口,就連看不見的司徒俊也聽出了那明顯到無法忽視的笑意。

    「好丫頭,多虧了你這一句話,否則本王還不知道,你家王妃竟然是慣會道貌岸然哄騙我的小狐狸!」司徒俊搖著頭說道。

    「混賬!你當著丫鬟的面就敢這樣渾說!」

    二婢見柳靜菡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也不用主子,就一前一後捂著嘴,憋著笑,走了出去。

    柳靜菡見就剩下他們兩個,也不客氣,伸出小拳頭就給司徒俊來了一下。

    司徒俊卻是趁勢抓住了柳靜菡的玉手,將她一把拽到了自己的懷裡。

    她本來還掙扎了幾下,可是後來也貪戀那懷抱中的溫暖,就也由著他,不再亂動了。

    軟玉在懷,司徒俊不禁有些心猿意馬。

    他用手輕輕摩挲著柳靜菡那細膩的臉頰,聞著她身上沁人心脾的香氣。

    「你胸口的傷口還會疼嗎?」

    柳靜菡本來也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和溫馨,卻聽見司徒俊突然問了一句和此情景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她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低聲說道:「早就癒合了。不過就是雨雪天氣的時候,還是微微有些發癢罷了。」

    「說起來我本來是欠了你一條命的。」要不是有柳靜菡幫著他擋了那一箭,估摸著他就算是不會沒命,也會大病一場。

    柳靜菡連忙用手捂了他的嘴:「儘是亂說!我一個弱質女流還不是挺過來了?以你的體質,就算是真的中箭,估計也不過是病個幾天罷了。」

    司徒俊輕輕抓住她的手,深深的吻了一下:「說到底,我這輩子就交給你了。」

    柳靜菡心裡微微一動,突然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她一時心裡有些忐忑。

    又有些甜蜜。

    這樣的表白一點兒也不浪漫,反而有些赤/裸的粗糙。

    可是卻實實在在的說到了柳靜菡的心底。

    有了前世肅王司徒儀在關鍵時刻的背叛,她深深的對那些過分浮誇的甜言蜜語感到不信任——司徒儀平日裡就是一個把生死、深情等語掛在嘴邊的情人。

    可是到了真正的生死關頭,他卻甚至連面都不肯露一次。

    柳靜菡回握司徒俊的手,進而送上了一個深深的吻作為回答。

    司徒俊簡直就是驚喜萬分了。

    這是柳靜菡第一次主動送上親吻。當然也是兩個人自從司徒俊回歸之後第一次的親密接觸。

    這樣的親吻讓司徒俊感到有些陌生,但更多的是意亂情迷。

    他看不見柳靜菡的眉眼,卻可以感覺到她的丁香小舌悄悄的鑽進了自己的口中。

    她居高臨下。

    她是那樣的靈巧,卻又是那樣的刁鑽,不停的和自己的舌糾纏嬉戲。

    卻又在自己即將沉淪之際靈活的逃離。

    司徒俊一把按住柳靜菡,讓她背對著自己,跨坐在自己的身上。

    柳靜菡對這樣有些羞人的姿態頓時有些抗拒。

    可是司徒俊那如同鐵箍一樣的雙手卻是牢牢的禁錮著她。

    還沒等她提出反對意見,他就反客為主,扳過她那光潔的下頜,還給她一個更加火熱的擁吻。

    她頓時覺得一陣陣的窒息。

    他雖然看不見,卻敏銳的感覺到了她的變化。

    他的大手毫不猶豫的摸索著從她的領口伸了進去。

    雖然冬季的衣物明顯比輕薄的夏裝要更加的難以對付,但是對於輕車熟路的司徒俊來說,一切障礙都是浮雲。

    他終於接觸到了那滑膩得令人心醉的肌膚,又扭著胳膊向下,尋到了那令他想念已久的椒/乳。

    揉捏、磨搓,這一系列的動作都令得柳靜菡更加的迷醉。

    她幾乎已經無法正常思考。

    雖然她依稀明白,若是換成其他人,她是絕對不會和他在這樣的場合作出這等事情的。

    可是現在在她身上放肆其手的恰恰就是讓她沒法拒絕的他!

    司徒俊終於放過了那已經有些紅腫唇,轉而進宮那精巧的耳垂。

    柳靜菡不知道為什麼他明明看不見,卻可以準確的找到令她顫慄的敏感點。

    她只覺得耳尖傳來陣陣的酥麻。那濕滑黏膩的舌頭就這麼在她的耳垂、耳廓上滑動,卻帶給她既麻又甜的觸感。

    柳靜菡感覺到自己身下的某個堅硬如鐵的物件此時就死死的頂著自己的臀部。

    而自己的身體裡也似乎有什麼濕潤即將流出。

    「王爺,一切都準備好了!您是否現在就要出發?」李義山那要死不活的聲音突然響起。

    打斷了一室的旖旎和迷亂。

    司徒俊只能停下,惡聲惡氣的說道:「怎地如此的無禮!也不知道通傳!」

    站在門外的李義山一頭的霧水,這又不是在王府,有什麼可通傳的?

    他有些奇怪的看了看青鸞,想要得到答案。卻看見青鳳像個小狐狸一樣捂著嘴殲笑,再看見青鸞有些發紅的臉頰,終於大概明白了。

    感情自己是誤了王爺的「大事」吧?

    李義山一拍腦袋,頓時覺得自己這一把子年紀是白活了!

    可是不該說的話都說了,他也只能是尷尬的繼續說道:「這……是小人唐突了,請王爺贖罪。」

    裡面沉默了半晌,就又傳出一陣低語。

    依稀可以聽見「我今天帶你出去好好散心。」

    「你又要賣什麼關子?」

    「你去了就知道了。」等語。

    又過了一會兒,就看見司徒俊和柳靜菡攜手走了出來。

    兩個人的臉頰還有些紅,衣衫好歹還是整齊的,只是柳靜菡的髮絲有些跑了出來,顯得髮髻有些松。

    可是整體看上去,還是一對天造地設的璧人。

    司徒俊冷著臉,對李義山喝道:「你如今是越發的會當差了!本王看你很是應該好好學一學規矩!不如你也去莊子陪趙嬤嬤呆幾天!」

    李義山背後的冷汗「刷」的一下就流了出來。

    誰不知道,趙嬤嬤名義上是去莊子裡養病,實際上就是被王爺厭棄,發配了。

    他趕忙低著頭求饒:「王妃贖罪,王妃贖罪。」

    本來要下樓的柳靜菡頓時樂了:

    「你這人……罵你的明明是王爺,怎麼倒向我要贖罪。你莫不是真的昏了頭?」

    「哪能呢?小人這是知道,只有王妃能當得了王爺的家。只要王妃饒了我,王爺斷然不會不可憐我的。」李義山一本正經的說道。

    柳靜菡「噗嗤」一聲就笑了。這個老小子,沒想到平時看著寡言少語的,倒是長了一張巧嘴。

    司徒俊也是一嗤:「看在你逗王妃一笑的份上,今日就饒了你!下不為例。」

    柳靜菡見狀,也不多說,就扶著司徒俊走了下去。

    青鳳跟在後面看了李義山一眼,笑著說道:「聽見了沒有?下不為例!」

    李義山不理她,卻一把拉住青鸞說道:「好妹妹,她是個沒良心的,怎麼你也不提醒著我一些。」

    青鸞趕忙撇清:「誰知道你嘴那麼快,還沒等我使眼色,你的話都出去了。」說完就趕緊扯回衣袖,跟著青鳳下去了。

    李義山搖了搖頭,無可奈何。

    要不怎麼說那啥仗人勢呢?

    如今王府說了算的是王妃,就連她身邊的小丫頭也水漲船高。

    居然敢取笑他這個總管了?

    唉!

    這以後他的日子只怕是更難過了!

    「李義山!你還想著讓王爺和王妃等你不成!」

    青鳳那有些尖銳的小聲音打斷了李義山的自怨自艾。

    他只能是先拋下受傷的小心肝,趕著過去伺候那惹不起的王妃了——

    柳靜菡想要掀起車簾子看看這一路飛馳,到底是要去哪裡。

    誰知司徒俊卻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居然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可不許偷看。」

    柳靜菡嚇了一跳,忍不住埋怨道:「莫非你根本就是騙我!你的眼睛根本就沒事兒?」

    司徒俊微微一笑,握著她的手卻更緊了:「我的眼睛雖然瞎了,可是我的心可亮著呢!你的一舉一動,我都一清二楚。你可別像瞞著我去想別人!誰都不行!」

    「你是瘋了不成?越發的沒有體面了。這樣的話也能說出口?」柳靜菡下意識的看了看,這才想起,方才青鳳青鸞和李義山都被趕到了後面的獨輪小馬車上去。

    司徒俊把她摟在懷裡,說道:「我總怕我這麼一鬆手,你就跑了。」

    「你今兒是怎麼了?竟然學著那些怨婦悲春憫秋了?我就在你的身邊,你怎麼會跑了。」柳靜菡嘴裡說著酸話,可是身體卻是更緊的依偎在司徒俊的懷裡。

    「你不明白的。我這麼的想你,即便是你就在我的身邊,我卻看不見你的眼,看不見你的唇,看不見你的心。這種感覺就像是陷在深潭中人明明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卻發現這根本就是自己的幻覺!」

    司徒俊的目光不知道看向什麼地方,聲音也悠遠的想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柳靜菡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是一直低估了司徒俊承受的痛苦。

    雖然他幾乎從不在他面前表現出惶恐、畏懼的情緒,可是實際上他還是缺乏安全感的吧?

    從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家子弟一落千丈變為事事都要依靠別人的盲人,這期間的落差可想而知。

    可是這也只能是想像。

    沒有人能夠真正體會到他的痛苦。

    柳靜菡也不能。

    她想要安慰他,卻覺得自己的話很蒼白。

    半晌,她才幽幽的說道:「你生,我或許不能一直陪著你;你死,我必定碧落黃泉追隨!」

    司徒俊呆住了。

    他明白。

    柳靜菡所謂的不能陪著他生,是在允諾他,如果他有更好的選擇,她會放手。

    可是若是他有什麼萬一,她卻一定會了此餘生,下去陪他。

    還有什麼比「同死」更加徹底的承諾?——

    終於,馬車停下了。

    柳靜菡當先一步掀開了馬車的簾子。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茫茫無盡的白雪。

    今日雖然天氣有些冷,可是卻是晴空萬里。

    陽光映照在皚皚白雪之上,幾乎晃得柳靜菡睜不開眼睛。

    她深深吸了一口這清新到帶著清香的空氣。

    她驚喜的回頭看著司徒俊道:「這裡真美!」

    說完居然不等人攙扶,自己一躍跳下了馬車。

    那車伕嚇了一跳。

    後面跟著車上下來的李義山三人就更是驚呼出聲。

    「王妃!你小心!」

    「我的祖宗,當心崴了腳!」

    可是柳靜菡卻是不理睬他們在身後的囉哩囉嗦,自己一個人張開手臂,閉著雙目迎著太陽,接受陽光的洗禮。

    司徒俊慢慢扶著車廂壁走了出來。

    李義山連忙伸手,把他扶了下來。

    「王爺……」李義山有些擔憂。

    「無妨,今天本來就是想讓王妃過來放鬆一下。」司徒俊擺了擺手,不以為然。

    自從入了楚王府,柳靜菡幾乎就沒有過過幾天消停日子。

    王府裡的那幾個女人沒事找麻煩。

    柳府裡的柳牧和王氏也總是弄出些ど蛾子。

    還有宮裡面那幾個不消停的,隔三差五還要給她添亂。

    這真是前門拒狼,後門有虎——四面楚歌。

    可是那就是作為楚王妃的生活。她必須面對,也必須承受。

    他能做的就是幫她分擔,為她紓解,卻不能總想著幫她解脫。

    因為他是大順國的楚王。

    他想要的也是一個能和他並肩站在一起擋風阻雨的伴侶,而不是躲在他身後依靠他而活的綰絲花!——

    過了一會兒,柳靜菡覺得神清氣爽了,這才笑米米的回轉,對著司徒俊說道:「還有什麼驚喜要給我?你該不會只是帶著我來看雪的吧。」

    司徒俊笑著說道:「你果然夠精明!李義山!」

    李義山應聲而去,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從後面的獨輪馬車上卸下了一匹渾身雪白,不帶一絲雜毛的駿馬。

    李義山取出早就準備好了的馬鞍等物,放置妥當,這才拉著馬韁走了過來。

    柳靜菡一見是馬,本能就往後退。

    「我那個拿不出手的騎術,想必你在上次狩獵的時候就已經見識過了。怎麼還要拿這個畜生來為難我?」

    司徒俊聽出了她話語裡的埋怨之意,卻是不做聲,只是朝著李義山的大概方向擺了擺手。

    司徒俊在李義山的幫助下,利落的翻身上馬。

    隨後他就把一隻手伸到了柳靜菡的面前。

    柳靜菡終於明白了司徒俊的意思。

    她看了看那令她畏懼的高頭大馬,又瞧了瞧司徒俊那滿含期待的臉,最終還是咬了咬牙,把自己的手放在了司徒俊的手中。

    司徒俊感覺一隻有些顫抖的手送了過來。

    他又喊了一聲:「李義山!」

    李義山就走過去,低聲說了一句:「王妃,得罪了!」

    隨後,他就輕輕一托,柳靜菡就接著司徒俊的臂力飛上了馬背,做到了司徒俊的身後。

    方纔那騰空的感覺嚇得她閉上了眼睛,又死死的摟住了司徒俊那精壯的腰。

    李義山大喊一聲:「西北方向。」

    司徒俊估摸了一下方向,就調轉了馬頭,一扯馬韁。那馬兒揚開四蹄,就朝著它的西北方向跑去。

    「哎!」青鳳大叫著跺腳。

    「你是瘋了不成!王爺的眼睛看不見!這不要拿王妃和王爺的命開玩笑嗎?」青鸞也急了。

    可是李義山卻是誨如莫深的一笑,說道:「放心,絕對不會出事的。」

    這兩個跳腳的丫頭,自然是不知道的。

    王爺為了帶王妃策馬揚鞭,為了熟悉這裡的環境,為了能夠和王妃獨自相處,而不用帶著其他的下人指路認路,已經前前後後足足來了這裡一個月有餘!

    這裡的一草一木早就藏在了王爺的心裡!

    可是,當整整半個時辰過去,司徒俊和柳靜菡兩個人卻一直沒有回來。

    李義山雖然強自淡定,也不停的安慰青鸞和青鳳說道:「你們不用擔心。我和王爺已經不知道來過這裡多少次了。方圓十里的地方,我們都是走過無數遍了。」他不得不把這個秘密說了出來。

    青鳳和青鸞好歹算是冷靜了下來。卻也不停的埋怨李義山為什麼不早點說出來,卻讓她們如此的擔心!

    可是實際上,如今,李義山心中也有些焦急。

    他明明和王爺商量好了,最長不過是兩刻鐘,可是為什麼現在已經快要半個時辰了,兩個人卻是遲遲未歸!

    (一更萬字奉上。順便推薦忘情沙完結文:《敢動楚少媳婦,金子砸死》《妃常彪悍,鬼王別太葷》,書荒的妹子們可以去看一下,非常精彩。)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