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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5 暗殺,她倒在血泊之中 文 / 月疏影

    柳靜菡一見太子妃居然也是驚慌失措,心中也起了好奇之心。

    這方氏方纔還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怎麼如今卻是有些慌亂,甚至是驚嚇?

    到底這來人是誰?

    「快,快開中門迎接!」太子妃有些忙亂。

    開中門?

    柳靜菡這下子也是驚呆了。

    一般這官員府邸的中門只有聖旨到或者……才會開啟。就更遑論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府了。

    難道竟然是……來了?

    她突然感覺自己握著司徒俊的那隻手緊了一下。她立刻轉頭,就看見司徒俊也是一臉的驚詫。

    她見太子妃也無心理睬自己,就低聲說道:「會不會是……」

    司徒俊立刻點了點頭:「也只能是他了。」

    「怎麼會這麼巧?實在是不可思議。」柳靜菡有些木訥的搖著頭。

    司徒俊苦笑一聲:「天威難測!」

    兩個人只能是側到一邊,看方氏忙活。

    王氏趕忙阻止太子妃的想法:「不可,不可,那位說了,他是微服到此,並不像大張旗鼓!」

    方氏頓時愣在當場:「這……又當如何是好?」

    王成眼珠一轉說道:「不如,就請您親自到門口迎接,咱們也別多說,等人進來了再行禮就是。」

    太子妃也知道,為今之計也只有如此了。

    她好歹沒有忘了司徒俊和柳靜菡,有些訕訕的說道:「四弟四弟妹,果真是貴客臨門,恐怕,你們一時也走不脫了。不如和我一同出去迎接。」

    她這話一出口,已經是坐實了司徒俊和柳靜菡的猜測。

    兩個人只能是依言,跟在太子妃的身後,慢慢走了出去。

    等到了大門外,柳靜菡忍不住微微抬頭,就看見門口除了他們來時坐著的馬車,還停了一輛外表看上去毫不起眼的馬車。

    可是那馬車前站著的那個帶著笑容,面白無鬚的中年然,可是非常的顯眼。

    這分明就是大順皇宮武德帝所居住的龍乾宮的總管——王喜!

    能夠指使得動這位大總管的還能有誰?

    答案真是呼之欲出!

    果然,王喜看見太子妃出來就是一笑,可是在看見楚王和楚王妃的時候,就是一驚了。

    「小人給孝賢太子妃見禮了。怎麼楚王和楚王妃也在?真是好巧!」

    孝賢太子妃有些惶恐的說道:「怎地敢勞動父皇他老人家親自駕臨!」

    沒錯,這輛看上去在普通不過的馬車裡坐著的居然是當今皇上——武德帝。

    王喜神色有些黯然:「本是元宵佳節,閤家團圓的時刻,奈何皇上憶起往年這個時候和太子的種種,就說什麼也按捺不住了,到底還是親自過來,想要看看太子。哎……這也是皇上的一片慈父之心。」

    孝賢太子妃聽了這話,也是眼中含淚,立刻說道:「真是……真是有勞父皇了。好歹還請父皇進府再說。」

    柳靜菡聽了王喜的鬼話,卻是不以為然。

    要是說這太子死了誰最開心,只怕還得是這位當父皇的武德帝排第一!

    可是這時候,她可不敢有任何的表示,恨不得把頭伸到土裡去,不讓任何人看見自己的存在。

    太子妃誠惶誠恐的走到馬車邊說了幾句話,就看見馬車上走下來兩個人。

    一個是年紀五十多歲的中年人,面目英俊,氣勢逼人,帶著上位者慣有的俾睨天下的威嚴。果然就是穿了便服的武德帝。

    一個是不過十八、九歲的年輕少婦,嬌俏美麗,明艷動人,眉宇之間帶著幾分凌厲傲人之色。竟然是做了民間女子打扮的惠貴人!

    柳靜菡覺得十分奇怪。

    這女人自從上次「誣告」司徒俊和那貞嬪柳靜芸私通失敗之後,就一直被懲罰禁足,很是銷聲匿跡了一段時間。

    怎麼今天,帶誰不好,偏偏把她帶了出來?

    柳靜菡真是摸不清武德帝的想法了。

    她微微低頭衝著司徒俊低語:「皇上帶了惠貴人過來。」

    司徒俊同樣是身體一震,表示震驚。

    正當兩個人都驚訝不已的時候,武德帝領著惠貴人已經經過了他們的身邊。

    果然那惠貴人在柳靜菡的身側停下,露出意味不明的一個笑容,說道:「原來是楚王和楚王妃,真是別來無恙?」

    說完就得意洋洋的挽著武德帝的胳膊走了。

    柳靜菡明白對方的潛台詞——如何,你們那般和我u作對,我還不是毫髮無損的出來了?你們還不是得照樣和我低頭?

    柳靜菡明白,這宮裡看自己不順眼的女人又多了一個。

    她此刻一萬分的想拉著司徒俊立即離開,而不去看惠貴人的醜惡嘴臉,可是無奈,人在屋簷下。

    他們雖然不用非要低頭,可是也不能這般公然的打武德帝的臉面。

    她只好扯了司徒俊的手,兩個人重又無奈的返回了孝賢太子府。

    待得武德帝在花廳中坐定,立即有王成親自封上了香茶。惠貴人小心的接了過去,遞給武德帝。

    其他人都是恭恭敬敬的站在下首,等著皇上發話。

    在當今聖上面前,任是誰都沒有坐著的餘地。

    「朕今日乃是微服出巡。你們也不必太拘泥於禮數了。」武德帝喝了一口杯中的茶,稍微潤了潤喉嚨,又遞回給了惠貴人。

    可是沒有誰會把皇上的客套話當真。

    幾個人口中說著:「多謝皇上恩典」,卻依舊都是面色恭謹,站得筆直卻頭顱微微垂下。

    武德帝也不以為意,像是對這種「陽奉陰違」的行為習以為常。

    倒是惠貴人,突然笑著插口說道:「怎麼今兒楚王和楚王妃也在,可真是巧得很呢。倒像是特意過來,等著皇上過來呢!」

    武德帝貌似無意的接口說道:「可不是。老四,今兒怎麼想著過來了。」

    柳靜菡猛地心中一凜。

    她稍微抬頭,果然就看見那惠貴人幸災樂禍的看著自己。

    惠貴人這用心簡直是險惡到了極點!

    她這分明是明裡暗裡的指責,司徒俊是從哪裡得了消息,所以特意在今天來到孝賢太子府,以便跟皇上來個偶遇!

    這個指責往大了說就可以說是楚王暗自窺探聖意,意圖監視皇上的行蹤。

    這簡直就是欺君罔上的大罪了!

    又有哪個帝王可以允許自己的兒子居然對自己的行蹤瞭若指掌?

    柳靜菡自己在宮裡的時候,就知道不少的妃嬪是因為私下裡收買皇上身邊的太監宮女,打聽皇上的行蹤,希望能夠多和皇上接觸。結果被皇上知道之後,無一不是立即失寵,甚至是打入冷宮!

    這還是在後宮之中,為了爭寵,若是此事出現在前朝,那麼武德帝恐怕更是忍無可忍!

    柳靜菡頓時就覺得武德帝看向他們夫妻二人的目光藏了幾分的不善。

    她剛想張口辯白,卻聽見身邊的司徒俊淡淡的說道:「貴人說笑了。估計今日父皇來此的事情,您都是剛剛知道,我又會從何得知?除非是貴人特意告訴我了。您說是嗎?」

    司徒俊輕輕一句話,就把問題拋回給了惠貴人。

    惠貴人的臉色頓時白了。

    確實,如果真的有人將皇上今日的行蹤透露出去,那麼惠貴人這個跟在皇上身邊的妃嬪的可疑的確最大!

    惠貴人沒想到,本來想要給這對可惡的夫婦找點麻煩,最終卻是給自己添堵。

    她想要出言分辯,卻又實在是無從辯解。倒是如同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

    武德帝冷冷的看了惠貴人一眼。

    惠貴人頓時嚇得一哆嗦,再不敢胡言亂語了。

    柳靜菡也笑著接口:「我們也是昨天晚上才決定要來孝賢太子府的。居然和父皇撞在一起,也只能說是父子同心了。」

    這是告訴武德帝,她和司徒俊是昨天晚上就決定好了的。跟他今天來不來壓根沒有關係!

    武德帝似笑非笑:「哦,果然如此嗎?朕也是今日臨時起意,才想到過來看看孝賢太子妃的。」

    孝賢太子妃趕忙說道:「多謝父皇的關懷。兒臣真是……」那話音裡就帶了幾分的哽咽之意。

    不管她的感動是真是假,武德帝還是溫聲安慰道:「你也不容易。孝賢太子走得過於突然,你一個人獨立支撐這麼大個府邸,也的確是不容易。」說完,他就歎了一口氣。

    柳靜菡冷眼看著,就覺得武德帝似乎是給惠貴人使了一個眼色。

    這是什麼意思?

    不管怎麼樣,柳靜菡都深刻的明白,今日她和司徒俊不過是無意之間做了一次陪客。一切只要冷眼旁觀就可以,沒必要主動攙和。

    惠貴人就突然抹了抹眼淚說道:「這孝賢太子突然就這麼去了,真是苦了太子妃了。你還這麼年輕,就這麼孤苦無依的過下去,可怎麼是好。」

    柳靜菡越發覺得這話頭不對,難不成武德帝居然存了讓孝賢太子妃改嫁的心思?

    果然孝賢太子妃的臉色就有些發白。惠貴人話音剛落,她立即聲音有些尖銳的回答:「還請惠貴人慎言!我何曾覺得自己孤苦無依,也不認為自己十分的年輕。說起來,我似乎還比您年長幾歲。」

    惠貴人這話真正是好說不好聽。她說出來好像是關心孝賢太子妃,可是聽在旁人的耳中,倒像是太子妃不安於室,對於現狀有了一些不平的想法。

    武德帝並沒有理睬孝賢太子妃的激動反應,反而順著惠貴人的話說道:「愛妃的話還是有幾分道理的。孝賢太子妃,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不妨和朕直說。朕也不希望你虛度青春,把生命都耗費在這沒有了孝賢太子的宅邸裡。」

    孝賢太子妃聽了這話,真是有些震驚了。她沒想到武德帝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不守在這個府邸當中,又該去哪裡?難道要回到娘家?學那些民間女子重新改嫁?

    不,她不可能這麼做!

    如果她真的做出這等驚世駭俗的事情,她們方家的名聲就都毀了!

    太子去世不到一年,太子妃就離開太子府回到娘家?這說出去,不管是誰都會嘲笑她不安於室,不是個三貞九烈的女子。

    這樣不光是她的名聲毀了,就算是她家中的那些侄女,表侄女,和那些庶出的妹妹們將來都不會有什麼好親事了。

    那時候,她就真的成了方氏家族的千古罪人!

    她立刻跪下,言辭懇切的說道:「兒臣明白父皇的一片體諒憐憫之心。可是兒臣從始自終從來沒有產生這種荒謬的想法。我既然入了皇家的門,就從來沒有想過要出去的一天!而且兒臣與孝賢太子一直夫妻和順,可以說是舉案齊眉。兒臣又怎麼捨得他一個人在低下孤單?兒臣本來想著的是要自己百年之後下去陪他,而今父皇如此說,兒臣不如現在就下去找他!」說完,竟然不管不顧的朝著一個桌角就衝了過去!

    武德帝倒像是早就有所準備,立即遞給王喜一個眼神。

    那王喜就如同鬼魅一般,突然到了孝賢太子妃的身前,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太子妃向前衝的勢頭!

    自然而然的,也就算是救下了孝賢太子妃的一條性命!

    柳靜菡簡直是看得目瞪口呆。

    這事態居然最終發展到要靠著孝賢太子妃用一死來明志的地步!

    她抬頭微微看了一眼似乎將一切都掌握在手心中的武德帝。

    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難道就是想要逼死孝賢太子妃,或者是讓她自動改嫁?

    誠然,若是這孝賢太子府裡連太子妃都沒了,那麼這座本來門庭若市的府邸就將不復存在。

    可是需要弄到這種地步嗎?

    她實在是無法理解這位高高在上的帝王的想法了。

    尋死未遂的孝賢太子妃滿臉都是淚水,她雖然保住了性命,可是卻沒有得到武德帝一句話的承諾。

    她到底該怎麼辦?

    此刻,就連惠貴人都有些於心不忍了。

    可是當她看到武德帝那張陰晴不定的臉孔的時候,所有的想法又全部都歸結為零。

    她剛剛才被放出來,可不想再為了這個八竿子打不著邊的孝賢太子妃而得罪了皇上!

    孝賢太子妃只能是跌坐在一旁無聲的哭泣。

    武德帝足足看著她哭了一盞茶的功夫,卻是默不作聲。

    終於,就在眾人都要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氣氛的時候,他才張口說道:「你起來吧。朕知道你心意已決。既然如此,不會再有人來逼你了。」

    孝賢太子妃終於是驚喜的抬頭,然後顧不及擦去臉上的淚水,連連給武德帝磕頭。

    不是她矯情或者真的想給太子殉情,而是,如果皇上真的逼著她回家改嫁,她的家族絕對不會容她!最後她的歸宿依舊是一根白綢了事!

    那倒不如現在死了乾淨,還會留下一個楨潔殉夫的美名。

    「去把那個懷了太子遺腹子的夫人叫來吧,朕想看看!」眾人尚且沒有反應過來,武德帝又提出了一個很突然的要求。

    孝賢太子妃一愣。

    自從秦雙雙懷孕之後,她就從來也不讓她見人,生怕她的懷相不妥,或者是她說話不謹慎,露出什麼讓人懷疑的地方。

    可是到了這個時候,孝賢太子妃自然不會對皇上任何的要求拒絕。

    她馬上點頭說道:「父皇稍等,兒臣親自去接她過來!」

    孝賢太子妃幾乎是小跑著出去。

    對於剛才發生的事情,無論是看見的柳靜菡還是聽見的司徒俊都覺得莫名其妙又奇怪無比,兩個人都不可能輕易的開口往中間攙和。

    而那個戰戰兢兢的惠貴人就更不可能多言了。

    花廳裡又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

    到底還是武德帝先開口打破這種尷尬。

    他笑著說道:「俊兒,你我手談一局如何?」

    柳靜菡頓時扶額。

    這種時候,他居然有心情下棋?

    可是,顯然,司徒俊不會拒絕。他也是露出一個淡然的笑容:「兒臣敢不從命?」說完就扶著柳靜菡的手走上前去!

    立即便有王成迅速的拿了一副碧玉棋秤、黑白玉石棋子出來,擺在兩人的中間。

    兩個人便開始,你一子我一子的慢慢下了起來。

    過了約莫兩刻鐘,孝賢太子妃才領了秦雙雙走了進來。

    柳靜菡琢磨著,這麼長時間估計都是耗費在教導秦氏如何應對皇上之上了。

    她再細細一看,眼珠子幾乎沒有嚇得掉出來!

    這個臉龐浮腫,胖得有些不像話的女人居然是之前那個身量苗條、體格風騷的秦雙雙?

    要不是那容貌還能看出來幾分之前的影子,她幾乎都要認不出來了。

    算一算,也不過是二三個月的功夫,怎麼就胖成了這麼個樣子?

    可是秦雙雙顯然不知道自己的模樣已經能夠嚇死人,居然還故作嬌羞的對著武德帝行禮,柔聲說道:「妾身秦氏參見皇上。」

    雖然因著懷孕沒有三跪九叩,可是到底還是跪下了。

    這言行雖然多少有些輕浮,可是好歹大面上是沒有失禮。

    惠貴人最見不得這等故作嬌弱的女子,否則她也不會那樣討厭敬嬪和貞嬪了。她便不由自主的暗暗哼了一聲。

    武德帝對於這樣的人,自然是不會放在心上的。他關心的不過是她肚子裡的孩子。

    「你還懷著身孕,起來吧。」

    孝賢太子妃趕忙扶著秦雙雙起身站在一邊。

    如今秦雙雙腹中懷著的可是她日後真正的依靠,她自然是不會在意此刻給她暫時做個婢女。

    「朕看她的氣色不錯,想必是太子妃照顧得得當。你真是辛苦了。」武德帝這也算是對孝賢太子妃的一種安慰。

    孝賢太子妃自然是立刻謙遜的說道:「父皇真是謬讚了。這乃是孝賢太子唯一的血脈,兒臣怎敢不悉心照料。」她說完這話,心中居然有些慌亂,這其中的原因,只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秦雙雙見皇上壓根不理自己這個孕婦的辛苦,反而去誇太子妃,心裡很是納悶,也多少有些不甘心。

    可是,她好歹是記住了方才太子妃的三令五申,沒有在這個時候不怕死的胡謅。

    可是因為她懷孕以來,一向是貪吃貪睡,這身子卻是比同樣月份的孕婦要沉重了許多。

    這不過是稍微站了這一會兒的功夫,她就有些氣喘吁吁,不堪重負了。

    正當她想要開口向太子妃說話,卻突然發現有什麼東西速度奇快的破空而來!

    她定睛一看,才發現那居然是一隻箭矢穿過了那棉布門簾兩側的細小縫隙就進入到了這間花廳之中!

    「啊!」她立刻就驚聲尖叫起來!

    眾人被她這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都驚得也注意到了那一支憑空出現,卻速度極快的箭矢!

    王喜立即大喊:「有刺客!護駕!」

    花廳內的眾人立刻都驚慌起來!

    司徒俊雖然眼不可見,但是仍然第一時間起身,企圖護在武德帝的身前。

    「父皇,請立刻起身迴避!」

    王喜的大叫沒有引來王府的家丁和外面守衛的宮中侍衛,反而像是暴露了目標。

    因為大家都聽見突然四面八方都穿了尖銳的破空之聲,竟然像是有千萬支箭矢同時向著這間花廳襲來!

    惠貴人和孝賢太子妃等人都是花容失色,只顧著躲在牆角或者桌椅之下,全然不記得屋子裡還有一個武德帝!

    柳靜菡此刻哪裡還顧得其他人,她快速的跑到司徒俊的身邊,拉著他就往一面屏風後面躲藏!

    武德帝倒是還算鎮定,他冷冷的對王喜說道:「不要慌張,你立刻出去,讓侍衛在院中攔截箭矢!他們的人數必定不多!否則不會輕易躲過侍衛的戒備!」

    果然如同武德帝所說,那些箭矢的聲音雖然可怖,可是真正穿過窗戶紙和棉布簾子射入到花廳內的不過寥寥。

    然而為了保險起見,武德帝還是躲在了王成的身後。

    也不過是一會兒工夫,就聽見有侍衛在院子內大喊:「就在屋頂上!不要讓歹人走脫!」

    隨後,又聽見不斷的有人尖叫驚呼等聲音。似乎是侍衛已經抓住了個別行兇的歹人。

    等到外面的聲音逐漸平靜,武德帝才慢慢走了出來,說道:「各位都無大礙否?」

    他的話音剛落,卻又有一聲尖叫響起。

    「啊!」

    這次驚聲尖叫的是惠貴人!

    因為她發現那方纔還活生生的秦氏,如今已經頹然倒在了她附近的血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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