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030章 說葷段子的後果 文 / 一手老歌
馮雪琴一碗水餃下肚,恰到好處地補充好了體能,熱騰騰的水餃碗裡升騰起來的水汽熏得她兩臉紅撲撲的,這臉頰僅是單純的血色紅潤。
「過夜?」當這兩個香艷欲滴的字眼鑽進了馮雪琴的耳郭裡,她原本粉紅的臉頰再印上了幾抹少女嬌羞的紅暈。她鬆開拽緊在手心的紙巾,一把就掐到了豐腴的大腿上,「想什麼呢,小姑娘!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從來都是與我無關的。」馮雪琴嘴裡嘀咕著,她掐疼了大腿醒醒腦。
「小姑娘,你站起又坐下老半天嘀咕什麼呢?」楊成斌直抵少女的心事問道,他僅僅瞟了幾眼馮雪琴,最終視線落定在黃色的行李箱上。
馮雪琴像是被人亂手胡抓住了小辮子,一時半晌也是沒吭出個音符來。「我是在考慮我們待會兒晚上住宿的問題。」她用洋貓咪對主人獻寵那般細膩綿柔的嗓音說道。
既然馮雪琴主動提出了住宿的話題,楊成斌二話不說起身走到了收銀櫃檯結賬買單。他右手摸到了口袋順勢就牽出來了一張紅面毛爺爺,服務員看他大步流星瀟灑掏錢的樣子,先他一個身位引領楊成斌去收銀台。楊成斌回望一眼素顏工衣的服務員,也瞧出了個風情萬種來,人不美心已醉。話說情人眼裡出西施,那什麼人眼裡出艷女呢?
等楊成斌收起結賬的小票,返身回到馮雪琴身後,便猶如頑童附體一般地快手拍擊了一下馮雪琴的右肩膀。這時候,馮雪琴正胡思亂想著呢,似乎對於先前裝病的隨機應變倒有些悔意。她被這突如其來的拍擊驚得跳起身來,她扭長脖子往右後方沒看到有誰,楊成斌卻從她的左後方探出腦袋來。
馮雪琴著實被楊成斌嚇得不輕,但是她現在沒空閒時間發洩出來,她還在糾結女孩子最最重要的事情,其他一切事情都是必須要靠邊排隊站的。她還在心裡盤算著,如果自己現在決定跟這個男人分道揚鑣,可能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從鬧劇開場又以鬧劇收尾的美麗邂逅。
「你在這兒發什麼愣呢!不過我現在相信你吃飽後身體恢復了,你說一個被疾病纏身的人,反射弧接受外界刺激的效用怎麼會這麼強大呢?」楊成斌沒再觸碰她的身子上的感應器官,他走到了馮雪琴對面的位置矮身到牆邊拉出來了黃色的旅行箱。
「我不管那麼多了,如果這些都是上天安排好的,那麼我作為一個普通的女孩子又怎麼能夠與天命抗衡呢!或許,這一切都是我這個黃毛丫頭看多了言情小說浮想編織出來的感情段子,別在糾結了。」思春少女複雜又無聊的心事在馮雪琴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咱們走吧!」在楊成斌聽來,馮雪琴這會兒總算是恢復了正常的狀態。楊成斌拖著行李箱,依舊緩慢地張開著步伐等待馮雪琴溫柔地挽在他深邃的臂彎。
可是楊成斌失算了,這次馮雪琴選擇自己的路自己走,沒有借助他的力量。楊成斌只是愣了一下就反應過來了,他還是熟悉一個人步行的自由感,即便如此他遷就著小姑娘的步行速度一直在壓慢邁步的節奏。
深鎮是一座名符其實的不夜城,越是越晚這座城市就越有活力,這麼城市有時候也像是一隻白天渴睡的慵懶的貓。甭管城市像個啥,深鎮始終都藏著貓膩。楊成斌並不是初次來到這座城市,他大學期間跟宿舍幾個哥們浮光掠影地遠觀了深鎮這座深藏不露的城市。可惜的是,他今晚仍然只是深鎮的一個過客而已,又或者是過客之一。
兩個人一邊走一邊說著,「我們待會兒去找個星級酒店過夜,今晚得休息好,明天才會有精神上路。」馮雪琴聽了只是暗暗地點頭。
馮雪琴出來水餃店這一路上都沒接觸到楊成斌的臂膀,只是與他保持著略微幾厘米的距離,重心稍微傾斜身子就會點對點地依靠。楊成斌的臂彎沒有被她固定住,他輕鬆而自由小幅度地甩著手臂走著小步好似愜意。
小姑娘無顏對望楊成斌,她的腦袋像是撥浪鼓左右搖擺視線被街道門店的各色擺飾吸引,嘴裡時不時地發出驚歎的聲音。馮雪琴雖是土生土長的羊城人,但是她自小就大門不邁二門不出鎖在家裡不是溫書就是練琴,外面的花花世界與她隔絕了十八年之久。
芬芳桃色的霓虹燈下掩蓋著男人與女人的**世界,都市的燈紅酒綠恰恰反應出了現代人們莫名的空虛,酒色掏空人的身體,卻彌補了人的精神世界。
馮雪琴右手邊街道一家打著紅燈的休閒屋格外地扎眼,門店的裝修和燈飾像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半老徐娘在招攬生意,門前幾個穿著火辣的妖艷女人肆意扭動腰肢向過路的單身男性拋去媚眼,抬頭望去門店正上方高懸著,「馨心休閒」四個烙紅的大字。
小姑娘不曾親眼目睹這麼香艷火辣的場景,但是她在新聞、報刊上偶然也涉獵這類的報道。這就是「黃賭毒」三大害之中的一大「害」,這些不知廉恥的女人是要遭到世人的唾棄。她在腦海裡儲存的那些詞語都不足以概括這些女人的罪孽,按照她背誦高中政治書所熟知的法律條款,這些骯髒的女人就是在**裸地犯罪。
楊成斌從餘光裡打量了一番沿途的風光,站街的招牌小妹身材果然夠惹火,他只是斜視了一眼,就被一個穿著高腳坡跟鞋、菱形孔漁網黑絲襪和齊臀小套裙的妖精小妹投射過來的媚眼給擊斃了。妖精小妹梳著一個雞冠頭,把她從事的職業搬到了頭等大事的位置。
馮雪琴從意識到左方眼前打著紅燈營業的場所就是「紅燈區」,她怒視著一幕活生生的罪惡,嘴唇都快要咬出血跡來,真叫恨得一個牙癢癢。
楊成斌注意到她擺頭直指的方向就是那個站著火力生猛的妖精小妹的「馨心休閒」屋,他就奇了怪了,這麼個丫頭片子對於大老爺們玩樂的場所也有興致,難道小姑娘也好這麼一口野味?
他是有冷笑話包不住的人,當然對像只能是熟悉的女人,正好馮雪琴就臨時扮演起來了楊成斌指定的開玩笑的對象。「你看了嗎?你眼睛視線正對的地方就是男人的極樂天堂,有多少男人在那種小屋子裡實現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人生樂事。」
馮雪琴怎麼都不會想到楊成斌嘴裡也會放出這麼低俗無品的話來,她先是假裝沒有聽到,讓這些不帶髒字卻又腌臢不堪的話消失在風裡。
楊成斌還自以為說得含蓄,又把黃段子的大致意思表達出來了,他還記得讀大學的時候幾個漢子在宿舍光膀子直言不諱說著叉叉歐歐的話題互相逗樂。
可是這麼優美的語句加上這麼幽默的段子對這馮雪琴竟然沒有任何的效用,即便她不在一旁偷笑說著,你們男人就這麼一點兒出息,又乾脆是小臉「刷「地緋紅滾燙起來熱得說話都屢不直舌頭,好久才罵出一句,「臭流氓,不要臉。」
楊成斌的理念即是,沒有回復就是最壞的回復,他覺得馮雪琴應該是沒有聽清楚他剛才的那番發言。他拿出了「獨樂了不如眾樂樂」娛樂大眾的精神,張開嘴重複地說了起來。
馮雪琴越走越慢的步子終於是停駐了下來,她本來想要緩慢地經過這條街道上「馨心休閒」屋的位置逐一地看清楚到底是怎麼樣的女人會淪落到這般的境地。楊成斌第一次說那樣讓她匪夷所思的話,她是可以稍作諒解,甚至完全可以當做沒有聽到。但是楊成斌竟敢再犯!
「你到底還要不要臉,你給你們男人的齷蹉事塗脂抹粉說得像是光中耀祖的大喜事,你好意思說出口,我都不樂意聽。你說第一次的時候,我假裝是髒風刮到了耳朵上,你再說第二次真是讓我忍無可忍了,你該不是當個笑話說給我聽吧,告訴你相當不好笑!」馮雪琴當即是暴跳如雷,抑揚頓挫吐字有力斬釘截鐵地說道。
楊成斌的臉色陰了半邊天,他責怪著自己沒看清馮雪琴臉上的反應,正好就不知死活地往槍口上撞去。楊成斌沒想到馮雪琴關於男女之事的接受能力這麼差,他就差沒說出來「開房」,這是他唯一值得慶幸的。
此時,「馨心休閒」屋門前站著的妖精小妹樂開了花,她現場目擊了她用媚眼殺死的男人跟身邊的女人因她的搔首弄姿而爭吵得面紅耳赤的全過程。妖精小妹不再用眼神理會那個在她看來怕女人的沒用的男人,扭著豐滿的臀部去給姐妹們分享這個真實的故事。
「對不起,我說話有些重了,我只是控制不住我自己,我知道你真的只是在找話題哄我開心而已,你目光所及的直播話題正好是我的死穴。我再次表示非常道歉,我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馮雪琴感覺到雙方的氣氛有些尷尬,自覺地打起了圓場。
楊成斌聽到她能夠這麼說,心裡還是湧現出了一些舒服的東西,不過他再也不接這類的話題了。他並沒有表明接受或者默認馮雪琴的主動的道歉,而是避而不談就像他沒有說過那些話,她也沒有發過那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