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瑣事 第八十四章 文 / 海藍草
二娘一行人到達破廟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二娘等人看著眼前不遠的破廟，心裡鬆了一口氣，幸虧在天黑之前到了，不然晚上真的會很麻煩，
二娘等人在路上，隨著天色越來越暗，二娘竟然能清楚的聽到狼嚎的聲音，那種蒼涼孤寂的嚎叫聲，讓人聽了真是從心裡害怕，
特別是小孩子，小言兒嚇得一直呆在李青的懷裡沒有出來，只有亦傾這個小傢伙安穩的在劉李氏的懷裡睡得香甜，
二娘停下車，然後對著春分等人說道：「現在不同以往，我看我們還是先查看一番在進去吧，這個時候大家一定不要掉以輕心，」
這個破廟在樹林的南方，從破廟再往南方走兩個時辰就能走出樹林，
這片樹林周圍也是有人家的，平常百姓也是在樹林裡面打獵的，
二娘一路走來很是不容易，這樹林裡面沒有大道，只有小路，有的時候大家不得不下車，小路上還有一些荊棘，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自然是要小心的，
二娘帶著王禮和春分，夏雨前去查看，讓元娘和另外兩個人留下，看著男人和孩子等，
二娘走近了破廟，才看到破廟上方的匾額，這座寺廟名叫金華寺，
匾額已經破爛不堪，上面的油漆已經掉光，上面還有一些破舊的蜘蛛網，上面還有一層厚厚的灰塵，
再看大門已經歪歪斜斜，眼看就要掉下來的樣子，
二娘以為這麼破舊的地方一定是沒有人的，但是二娘想錯了，
只見大門口，一個拉男人正一臉媚笑的討好著一個中年女人，
那個男人已經是上了年紀的，大約有四十多歲，穿著一件艷麗的青色綢緞對襟大褂，只是這件綢緞一看就知道不是料子很好的，而且這件大褂已經有些破舊，
二娘甚至還能看到上面的補丁，而那個女人，穿著破舊的粗布大衫，
一臉的淫笑，嘴裡不斷的問著什麼？二娘走進了才聽到那個女人竟然問的是，
「爹爹，我身上只有五百文，你要是看的起我，就讓我進去，你要是嫌棄錢少，那我就走了，但是爹爹，你可是想明白了，這年頭，你這生意可是很不好做的，再說了你這地偏僻，這年頭應該是沒有什麼生意才對，」
那個中年的女人一臉得意的看著那個男人，那個女人聲音粗獷，有些刺耳，
「那個女人為什麼叫那個男人爹爹？難道那個男人是那個女人的爹爹？可是看著不像啊。」二娘心裡奇怪的想到，
只聽那個男人，有些為難的說道：「哎，我這也是沒辦法啊，這年頭生意的確是很不好啊，現在這五百文和過去可是不一樣了，過去要是五百文我也能讓你進去，但是現在裡面這麼多人，都等著吃飯呢，現在五百文可是連一斤糧食都買不到啊，您要不給我一斤糧食也好，我就讓您進去，」
那個中年女人很是為難的皺了皺眉頭，然後才咬牙說道：「好，我可以給你一斤糧食，可是你這次可不能糊弄我，我可不要那些上了年紀的，你得給我找一個年輕的，最好是一個處，」
那個男人聽到女人的話，想了想有些問難，但是想到那一斤糧食，最後還是點點頭，然後那個女人就一臉色迷迷的進了破廟，
二娘看到這裡更是奇怪，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弄不明白這裡是什麼地方，二娘就更加的不敢進了，
春分見多識廣，臉色微紅的看著二娘，不好意思的說道：「家主，這裡可能是暗娼住的地方，」
「暗娼？」二娘有些驚訝的看著春分，暗娼二娘還是知道的，這暗娼的身份可是連妓院裡的小倌都不如的啊，
而且暗娼接待的一般都是最下等的人，一般做這暗娼的人，都是情非得已，生活實在是過不下去了，
二娘實在是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到了這樣一個地方，
春分見二娘沒有說話，以為是二娘不相信，忙說道：「是真的，我以前和娘外出的時候，經常見到這樣的地方，」
二娘點點頭「我知道，」二娘想的只是這裡既然是這樣的地方，那自己還怎麼能進去呢，
而且還有孩子跟在身邊，這樣的地方，讓孩子見到了不好，
春分幾人也是一臉急切的看著二娘，這到底是進還是不進啊？
正在二娘思考的時候，只見從破廟裡面猛的衝出來一個衣衫不整的半大男孩子出來，這男孩子看樣子只有十二三的年紀，
只見這孩子一臉慌張的看跑到那個男人面前，然後猛的跪下「爹爹，爹爹，救我，救我，我不要啊，我不要啊。()」
可是那個男人卻是一臉冷淡的推來那個男孩子，然後冷著語氣說道：「救你？我還想讓你救我呢，你也是知道的，這年頭我們都快要餓死了，不就是讓你接客嘛，有什麼大不了的，忍一忍不久過去了，」
「嗚嗚，不，爹爹，我會幹活，我會多幹活的，你救救我吧，救救我吧，我不想接客，不想啊，」男孩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看著很是可憐，
「不想？你難道不想，就能不想啊，我養了你這麼長的時間，你以為我是白養你的啊，現在我用到你了，你不想也得想，」
正在這個時候，那個剛才進去的女人怒氣沖沖的跑了出來，看到那個女人那個男孩子更是嚇得發抖，
然後站起來躲到那個男人的後面，女人看到了那個男孩子，面容猙獰的怒聲說道：「哼，小賤人，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竟然敢打我，還敢逃，膽子倒是不小，本來我還想著憐惜你，但是現在嘛，我倒是要看看你的骨頭到底有多硬，敢打我，」
二娘看到那個女人的臉上正好有一個手掌印，看來就是那個男孩子打得，
「你給我過來，過來，」那個女人氣的想要抓住那個男孩子，
那個老男人明顯也是看到那個女人臉上的手掌印，於是氣的「啪」的一下，然後打了那個男孩子的臉上，
男孩子被老男人打得臉一下子就腫了起來，
然後驚駭的看著那兩個人，
然後那個老男人陪著笑臉對著那個女人說道：「您消消氣，消消氣，他還是個孩子，又是第一次，難免伺候的不好，您消消氣，我讓他給您賠不是，賠不是，」
聽到那個老男人這樣說，那個女人臉上的怒氣才好了一些，然後邪笑的看著那個男孩子，
那個老男人見女人不在大鬧了，於是看著那個男孩子冷酷的說道：「過來，道歉，然後好好的服侍著，」
那個男孩子明顯是不願意的，然後害怕的看著那兩個人，想要轉身就跑，
那個老男人也是看出來男孩子的想法，然後冷聲說道：「哼，你敢跑，你難道就不管你那個病鬼老爹了嗎？」
那個老男人明顯是抓住了男孩子的軟助，然後那個孩子一臉絕望的站在原地，眼裡的神采慢慢的暗淡，最後變成一片死灰，
然後身上慢慢的像是喪失了所有的勇氣，竟然腳軟的癱在地上，
那個女人見到男孩子這樣，眼裡閃著凶狠的光芒，大笑著一把舉起男孩子扛到肩上，就進了破廟，
即使是二娘也是看著不忍的，那麼小的男孩子，竟然就為了一斤糧食，就被別人賣了童貞，
最讓二娘感動的是，這個男孩子的眼神清澈，不願意做的事情，竟然為了爹爹，就屈服了，看來是應該是一個孝順的孩子，
旁邊的人見到也是一臉的不忍，然後齊齊的看著二娘，似乎是希望二娘能救下那個男孩子，
二娘看著這些人的樣子，心裡歎了一口氣，然後大步向破廟走去，就是她自己也是不忍的，那麼小的一個孩子，
春分幾人看著二娘大步向破廟而去，知道二娘這是不忍心，會救下那個男孩子，於是幾人臉上就露出了笑容，
站在破廟門外的老男人，一轉眼就看到了四個女人往自己這邊來，心裡一下子高興的不得了，
四個人啊，生意上門了，看著這幾個女人，身上沒有帶行李，一定是經過被人的相傳，來到自己這裡找樂子的，
於是老男人一臉媚笑的迎了上來，然後一臉討好的問道：「幾位這是要去要去哪啊？要不要在我家歇一歇啊，我沒見過幾位，幾位是第一次來我這裡吧，我家什麼都有，幾位進去就知道了，」
二娘似笑非笑的看著這個老男人，然後冷聲說道：「既然知道我們來是幹什麼的，就快點帶我們就去，」
老男人看著冷著臉的二娘，心裡有些害怕二娘的氣勢，然後一臉討好說道：「好，好，幾位貴客請進，請進，」
二娘幾人跟著進來大門，然後就見這個寺廟不是很大，穿過大廳嗎，然後一眼就看到了寺廟的幾間房子，幾間排列的很老舊的房子，
二娘甚至還想著這要是下雨，那樣的房子一定是會漏雨的，
院子裡面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口大缸，裡面盛滿了水，
不過院子裡面倒是有幾個男人，二娘一眼就看的出來，這些男人都是上了年級的，身上也是穿著明亮的綢緞，但是這些綢緞已經舊了，而且都已經打上補丁了，
看來他們的日子真的是過的很苦，而且他們的臉上都塗抹的很是花俏，二娘一眼就看的出來那些塗抹的是劣質的胭脂，臉上塗抹的甚至都已經看不出來原來的面貌，
他們的眼神渾濁，神智甚至有些不清楚，眼底有著對生活的絕望和無奈悲涼，
二娘看著這些人心裡很是不舒服，這些人要麼是過了氣，年紀的小倌，要嘛是被休棄的男人，總之大部分都是值得人同情之人，
這些人看到老男人帶著幾個高大年輕的女人來到這裡，心裡有些吃驚，
畢竟以前來這裡玩樂的女人基本上都是粗鄙不堪的老女人，或者是小混混之類的，平常的人家是看不上他們這樣的暗娼的，
但是以往的經歷還是讓他們，面帶笑容的迎了上來，
「哎呀，這幾位客人長得真是英武不凡啊，」
「是啊，這麼年輕，長得真是好呢，」這些男人都嬉笑著誇獎二娘等人，
二娘和王禮還能保持鎮定，但是沒經過的春分兩個人已經羞得滿面通紅，
老男人更是討好的說道：「你們幾天可要好好的伺候幾位貴客，聽到了嗎？」
「是，」這些男人機械的答著，
二娘轉眼看著老男人，然後一臉嘲笑的看著老男人「你是在耍我嗎？這些人一看就是上了年級的，我要的可不是這樣的人，你要是不能拿出讓我滿意的人，我可是不依的，」
看著二娘冷著臉，老男人心裡有些緊張，更有些後悔，這四個女人身上穿的整齊，有氣質，他看的出來，這幾個女人身上一定是有錢的，
後悔的是他不該早早的把那個小賤人給賣了，要是能賣給這四個人，那個小賤人的身價一定更高，
於是老男人陪著笑臉的說道：「貴客，貴客，我們這裡自然是有嫩的，只是您來晚了，要等一會，等一會我就讓他來伺候幾位，」
二娘聽到老男人這樣說，心裡簡直就是震驚的，剛才自己明明聽到了，這個老男人把那個男孩子的童貞賣給了那個女人，
現在竟然還敢說讓自己幾人等一會讓那孩子來伺候自己，那個孩子要是剛剛失去童貞，又要伺候自己幾人，那孩子還有活路嗎？
想到這二娘心裡更是厭惡這個老男人，然後惡聲惡氣的說道：「哼，等，我從來不會等人，現在，馬上就去給我把人帶來，不然我可是不客氣的，」
二娘說著臉上就露出了凶狠的樣子，王禮和春分等人也隨即冷下臉色，不悅的看著老男人，
老男人見二娘幾人生氣的，心裡有些不安，然後趕緊說道：「小人不敢騙幾位貴客，只是剛才已經有人把歌兒帶走了，我也是沒有辦法啊，」
「哼，你去把叫什麼歌兒的帶來，那個人給你多少錢，我給你雙倍，快去，」二娘有些咄咄逼人的說道，
老男人被二娘逼得沒辦法，又聽二娘說要出雙倍的價錢，眼裡閃過一絲的貪婪，
可是心裡還是拿不定注意，畢竟自己已經把歌兒許出去了，說不定現在正在翻雨覆雨呢，自己怎好去打擾，
二娘心裡也是擔心的，那個女兒那那個孩子帶走了有一會了，這裡好幾間房子，也不知道那個孩子在哪間房子裡，二娘心裡有些擔憂，希望那個孩子沒事，
這時，突然聽到從一間屋子裡傳出一聲慘叫和爭吵聲，
「啊，爹爹，你怎麼樣啊？爹爹，」這是那個孩子的聲音，二娘聽了出來，
「哼，賤人，你敢阻止我的好事，我打死你，打死你，你這個賤人，」這是那個女人的聲音，
「來人啊，來人啊，爹爹，爹爹，」那個孩子的聲音隱隱的透著焦急和絕望，
二娘聽到聲音是從最右邊的房間裡面傳出來的，於是二娘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個老男人然後就大步朝著房間走去，王禮幾人自然是跟著，
老男人聽到房間裡面的話，面色有些難看，心裡暗惱，那個小賤人真是不讓人省心，這次又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然後轉身就朝著那間房間走去，
剩下來的那些做暗娼的男子，則是一臉擔憂的看著那間屋裡，他們心裡有些猜出啦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心裡擔心，於是也默默的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