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59 有沒有錯殺過誰？ 文 / 糖藕

    唐少陵進去的時候蘇萊正裹著被子坐在病床上，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表情呆呆的，關門的響動，才使得她回神，她以為是葉烯去而復返了，立即扭頭看過去。

    發現是唐少陵，她眼中期待的光芒立即熄滅了。

    唐少陵打趣的說：「我們小蘇萊看見我原來這麼的不開心啊！」

    蘇萊一笑，「說什麼呢！看見你，當然開心了！」

    唐少陵走過去，站到蘇萊的床邊，從衣袋裡拿出一張卡片交給了蘇萊網游之山寨神話。

    蘇萊接過，疑惑的看著唐少陵……這是唐少陵家中的電子鑰匙。

    「我馬上要出發去倫敦了，短期內不會回來，我想也許你會需要這個！」唐少陵如是說。

    蘇萊本不想接。想著她跟唐少陵無親無故的，上次承蒙他照顧已經很不好意思了，但是唐少陵提出讓她有空幫他收拾屋子作為酬勞，她想想，就收下了。

    唐少陵滿意，轉身準備離開，但是在手碰到病房門把手的時候，還是停下了動作。

    蘇萊問：「還……有事？」

    她就覺得今天的唐少陵怪怪的。

    唐少陵回頭，「你最近跟你那朋友，有過聯繫沒？」

    「誰？」蘇萊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唐少陵眉頭微微一皺，糾結了半天，還是問：「那個叫湯淼的！」

    「小水！？」蘇萊搖了搖頭，「這段時間事情比較多，都沒有聯繫！」

    唐少陵眉頭皺得更深了。

    蘇萊困惑的看向唐少陵，奇怪他怎麼會打聽起小水的事情了，難道是看上小水了！？蘇萊立即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但是唐少陵接下來的話卻實打實的把她下了一跳。

    唐少陵說：「那什麼……小蘇萊，下回如果你跟湯淼聯繫，讓她跟我聯繫下！」

    「呃……」蘇萊一怔啊，真的看上小水了！？

    唐少陵只道：「有些事情，我想跟她說！」說完，唐少陵最終也沒說什麼事情，就推門出去了，留下了一頭霧水的蘇萊。

    在床上坐了一會兒，她翻身起來，想找一件衣服包裹住自己的身體。不知為什麼，地上竟沒有一件自己的衣服。心裡一冰，昨天自己不會就那麼光著身體被帶過來的吧！

    一夜，一切都迷迷糊糊的，混亂而且不真實！1c49q。

    手微一用力，就覺得很痛。是的，誠如葉烯所說傷口不大，但是很深，如同她的痛苦，無法轉移！只能把一切希望寄予時間的仁慈！

    床邊的椅子上搭著一件白大褂。

    有勝過無，蘇萊拿過，她小心的用一隻手套上，隨手扣緊了胸前的扣子。衣服很大，直到她的大腿中部，似葉烯強大的保護。

    她赤足，想去衛生間洗洗。葉烯正好推了門出去，不悅的皺了好看的眉頭，沉聲問：「想去哪？」

    蘇萊回眸看著葉烯，看著他眼中還沒有燃燒殆盡的怒火。

    心中悲哀的說，想去一個沒有你的地方，想去一個沒有傷害沒有罪惡沒有醜陋的地方，躲起來，緊緊把自己捲成小小一團。隨便塞到一個誰也看不到的地方去。

    她這麼想著，卻什麼也沒有說。她悲傷的大眼睛裡，沒有了昨夜的迷亂，亦失去了往日的清冷。只有痛苦，空洞的吞噬了她。

    葉烯默了一會兒，伸了手，將她半拉住懷裡，一直努力讓自己冷硬的對她，可是此時此刻，他看見這樣的她，卻毫無招架之力，只能摟著她，安慰她：「生活，不曾善待每一個人。誰的心裡都有一根刺！」

    這樣的安慰，讓蘇萊覺得很窩心。

    蘇萊偎了一會兒，才輕輕道：「我覺得我好髒氣御星空最新章節！」

    那是一種極為平淡的聲音，沒有任何誇張渲染的成分，卻有著說不出的傷心。

    葉烯拍拍她的頭，當成自家寵物一樣揉搓了二下，道：「每個人都希望乾乾淨淨的，但如果有人一交跌倒，啃到狗屎，那他的人生是不是因為這樣就算完了？」

    「那不一樣！」蘇萊為這個噁心的例子皺起眉來。

    葉烯笑：「怎麼不一樣，在那人的眼中，當眾被看到這種慘況，他的內心痛苦肯定不會亞於你。每個人都一樣，別人的痛苦總是不及自己的痛苦來的深刻！但你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生活，誰也不比誰高級，誰也不比誰乾淨。從某個角度來說，你的運氣，已是不壞！」

    蘇萊抬眸，驚訝的看了一眼葉烯，隨後，瞬間明白，他是在用他的遭遇與自己作對比！

    的確，與他的遭遇比起來，她這種根本不算什麼。

    如果，她曾經經歷過他的……

    蘇萊搖頭，她不想去回想，葉烯的過去，饒是沒親生經歷過，但是只聽葉烯雲淡風輕的描述，就已經覺得那麼可怕，恐怖了，何況是當時的葉烯呢！

    而經歷過那般黑暗的葉烯，都活得好好的。

    她為什麼不可以呢！？

    蘇萊懂了！她會堅強！

    葉烯也知道她明白了，亦不想多說了，「我要上班，你繼續睡會，你媽媽也在這家醫院，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張玉梅和湯琴昨晚也是被送來了這裡，二人均沒什麼事情，被嚇到居多，不過比起此刻完全無礙的湯琴來說，張玉梅那一口的牙齒是需要重裝了。

    從蘇萊所在的房間出去後，葉烯就去找莫澤南了。

    莫澤南忙活了一夜，也沒有回他位於頂層的休息室休息，只是和衣臥倒在醫生辦公室而已，葉烯推門進去的時候，他正好被驚醒。

    莫澤南惱火的瞟了一眼葉烯，又看了看時間，不悅道：「為了你的破事折騰了我一整夜還不說，至於這麼一大早來擾我清夢麼！」

    對著莫澤南，葉烯也只能陪笑臉，「吃早餐麼？我請！」少著去萊麼。

    莫澤南猩紅的眼睛淡淡的瞥了一眼葉烯，「你還是先告訴我，你昨晚閃亮登場時，那是什麼造型？」

    葉烯：「……」

    莫澤南繼續問：「葉烯，你是不是在做什麼不法勾當？」

    葉烯繼續不語。

    莫澤南冷笑，「小蘇萊明明是被炔爺的人帶走的，你把人帶回來，還是那副尊榮，你覺得，我就不會亂想麼？」

    「是……」葉烯終於重重的點了下頭，「我背後的確另外有身份！也並不是清清白白的人！蘇萊這次會遭殃，也是因為我的關係！」

    莫澤南，「你……」

    葉烯緩步走進來，掀開了窗簾的一角，讓晨光透了進來，「我的成長，並不是你所看見的那麼光明，少年時代，我幾番經歷生死，人世間黑暗的事件，我大抵都經歷過！所以……」葉烯回頭，對著陽光，伸出了自己的手，感受著陽光的溫暖，「我這樣的人，能乾淨到哪裡去！」

    說完，他的目光，從自己的手上，移到了莫澤南的臉上梟風。

    莫澤南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是眼神中還是能捕捉到驚訝的。

    葉烯緩緩一笑，「所以，你很吃驚，是不是？城中聞名的葉家三公子，其實背地裡混著黑幫！擁有雙重身份，在黑白之間油走！」

    莫澤南點了下頭。

    「怎麼辦……」葉烯低歎，「我就是如此生存下來的！這讓你很失望……」

    「也不是！」莫澤南道，「我是醫生，長期油走的也是灰色地帶……」醫生們面對各式各樣的病人，什麼身份，什麼種族的都有，在疾病面前，他們也未必會一視同仁。而莫澤南，更為反骨，少年成名，脾氣也囂張孤僻，向來不按常理出牌，喜歡的人就救，不喜歡的人，就算對方傾盡全部，也未必能得到他的垂憐，所以，什麼黑與白，對於莫澤南來說，也都是屁話，他真正只是想把話題帶到他希望的方向上去。所以，最終，他吐出了後半句，「只是……做任何的事情，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

    聽莫澤南這麼說，葉烯揚笑，「是啊！」

    「那麼……你殺過人麼？」莫澤南問。

    葉烯挑眉，「很不想回答的，但是很不巧，昨天晚上就幹過！」

    這回換莫澤南挑眉了，「殺人的時候，感覺如何？」

    「那一瞬間，沒有任何的感覺！只是事後……」葉烯頓了頓，「偶爾午夜夢迴的時候，會看著自己的雙手，想著它們曾經染上的鮮血！」

    「害怕麼？」

    「不害怕！」

    「為什麼？」

    「因為……我若動手的，便是他們的命，真該絕了！」葉烯回答。他從來不會亂殺無辜，只有真正的惹惱了他，他才會痛下殺手。

    莫澤南的神情，微微的浮動了，他問：「難道……在你的人生中，就沒有錯殺過誰？」

    「沒有！」葉烯毫不猶豫的回答。

    莫澤南：「……」

    他的雙眸死死的盯著葉烯。

    葉烯問：「你怎麼了？為什麼這麼問？」

    「沒……」莫澤南回神，「只是……我曾經錯殺過人！」

    「嗯？」

    「那時候……剛剛做醫生，經驗不足！」莫澤南輕描淡寫的胡說一通。

    葉烯也不疑有他，拖著莫澤南一起出門吃早餐去了。

    他並沒有發現，莫澤南的手掌，都是指甲的痕跡，很顯然，一刻前，他有多麼用力的緊握著自己的拳頭過。

    絕對沒有錯殺過人麼？呵呵，葉烯，你怎麼敢這麼斬釘截鐵的說出口的呢！！！不過，放心吧，我會用自己的方式，讓你想起來的！！！17652232

    莫澤南，忿恨的想。

    那一刻，那種名為理智的東西，在他的體內，蕩然無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