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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否夢裡客 001、昏禮 文 / 側耳聽風

    大燕帝都。

    門庭光鮮的尚書府紅綢滿掛,府內小廝丫鬟來來回回,皆滿臉急色。

    寬闊的大廳內不時傳來吼聲,「找到沒有?」

    「回老爺,還沒、、、」年逾不惑的管家滿頭大汗,今日五小姐與那久病纏身快要歸天的七王爺成親。可一大早的嬤嬤來報,五小姐的貼身丫鬟暈倒在荷花池邊,而五小姐已經不見了。

    這下子可驚了所有人,雖然平日裡五小姐不受待見,但今日不同。不管是死是活,得把她送上花轎啊,不然可怎麼向皇上交代?

    「找到了找到了!老爺,找到五小姐了,在荷花池裡找到五小姐了。」一個小廝匆忙跑進大廳,坐在主位上的尚書大人岳志洲便快步的走出去。其餘人迅速跟上,浩浩蕩蕩的朝著花園的荷花池而去。

    還未走近,便聽到哭聲,「小姐,你怎麼這麼想不開要自盡啊?你死了奴婢怎麼辦?嗚嗚嗚、、、」

    「老爺到!」不知誰喊了一聲,圍在外圍的下人們迅速散開,露出中間的人。

    一個一身粉色衣裙不過十三歲的小姑娘正抱著一個一身紅嫁衣但滿身是水雙眼緊閉的女子在哭泣。

    「沒氣了?」岳志洲走到近前,低頭看著那臉色青白看起來已經沒氣的女子面無表情的問道。

    「回老爺,已經沒氣了。」一個同樣滿身是水的下人回道。

    「哼,皇上必定怪罪,這可怎麼交代?」岳志洲深吸口氣,明顯對於女兒死不死沒感覺,更愁苦的是該如何交代。

    這婚事可是聖上定的,如今人沒上花轎就死了,必定有人落井下石。那七王爺也是馬上要見棺材的人了,聖上賜婚本是沖喜。這還未沖喜,新娘子就死了,太不吉利了。

    「誒,老爺快看,五小姐有呼吸了。」剛剛那個說五小姐沒氣的人突然叫道。

    岳志洲一詫,隨即蹲下看向那臉色青白的女兒,果然,眼珠子在動。

    「老爺,迎親的隊伍到門口了!」一個下人匆匆跑來,過於著急差點來了個狗吃屎。

    岳志洲當機立斷,「你們幾個嬤嬤,快給小五套上外套,蓋上蓋頭,送進花轎裡去。」只要出了這個大門,死了也沒他的責任了。只能怨七王爺命硬,剋死了新娘子,誰都無話可說。

    四五個嬤嬤立即出動,那滿眼淚花的粉衣小丫鬟匆忙跟上,暗暗為小姐叫屈,但又無可奈何。

    長長的迎親隊伍佔了整條街,七王爺身患重疾無法迎親,所以今日代為迎親的是與七王爺一母同胞的五王爺豐延紹。

    豐延紹斯文俊雅,風度翩翩。出現在尚書府門前便吸引了所有人,岳志洲匆忙迎上,用眼神示意旁邊的三個兒子趕緊過來,將豐延紹圍在了中間擋住視線。

    禮炮響過後,兩個力氣大的嬤嬤一邊一個扶著那此時已經昏迷的新娘子快速的走出府,動作麻利的把人塞進花轎裡。與豐延紹攀談的岳志洲看到後,吊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吉時已到,豐延紹告辭,帶領著迎親隊伍趕回七王府。

    目送著隊伍離開,整個尚書府都安靜了下來,無論如何,今日這一關算是過了。

    位於銅雀街的七王府打掃一新,威嚴的府邸滿目紅色看起來喜氣洋洋。

    無論小廝丫鬟護衛皆是一身的紅色,但細看就會發現,個個皆臉色沉重。

    一百米開外滿是圍觀的百姓,嗡嗡嗡的議論紛紛。

    這病王爺也不知能不能洞房,身體虛弱更是走幾步路都費勁,那需要力氣的活兒估摸著是做不了了。

    就是可憐了新娘子,在尚書府是個不受寵的,就算嫁了王爺做了王妃,可這個王爺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撒手歸西了,那以後的日子就得守寡了。

    驀地,喜氣的樂聲傳來,議論的百姓們靜了下來,看著街頭漸行漸近的隊伍,所有人的注意力再次投注在那個高頭大馬上的豐延紹身上。

    明明一母同胞,命運卻如此不同,引得無數人歎息。

    七王府的大門前也走出來一行人,那當先一人身材頎長瘦削,墨發如瀑以一紅玉冠束在頭頂。明明很是俊逸的五官,可看起來卻滿是病態。尤其那臉色,蒼白中隱隱泛青。再加上一身紅色的喜服,襯著那張臉更是沒有血色,白的嚇人。()

    花轎在府門前停下,豐延紹大步的走向隱隱要摔倒的七王爺豐延蒼。

    「七弟,感覺怎樣?」看著豐延蒼的臉,豐延紹歎口氣。

    儘管豐延蒼滿身病色,但那雙鳳眸卻是幽深如海,挺直的鼻樑纖薄無血色的唇,看起來弱不禁風,可某一瞬間卻能從那雙眼睛裡看到一絲銳利。

    「沒事。」他淡淡的說了一句,但距離他很近的豐延紹卻能看到他在用力的呼吸。

    「請七王妃下轎吧。」所有人都在看著他們,豐延紹知道豐延蒼的身體如何,想要趕緊成禮,再加上府內一群來觀禮的朝臣,豐延蒼的身體恐怕要堅持不住了。

    幾個一路跟隨花轎的嬤嬤掀起轎簾,「請王妃下轎!」

    高喊一聲過後,那一身紅色坐在轎子裡的人毫無反應。所有人都瞧著花轎,四下一片寂靜。

    「請王妃下轎!」嬤嬤又喊了一嗓子,裡面的人還是沒反應。遠處圍觀的百姓開始小聲的議論紛紛。

    嬤嬤瞧了一眼那兩位王爺,隨後探身去抓新娘子的手。

    「哎呀,新娘子暈了!」驀地嬤嬤一聲喊,豐延紹微微蹙眉,卻不想一旁的豐延蒼猛的倒下,一直站在後面的護衛眼疾手快的扶住堅持不住昏過去的豐延蒼。

    「王爺又昏迷了,五王爺,這怎麼辦?」面目嚴肅的管家熟練的將一粒藥塞進昏迷不醒的豐延蒼嘴裡,隨後問道。

    遠處百姓的議論聲已經嗡嗡傳開,府內觀禮的朝臣聽到動靜也都朝著府門前奔來了。

    豐延紹探了探豐延蒼的脈門,隨後當機立斷揮揮手,「將七弟七王妃送進洞房!」

    所有人都訓練有素,兩個護衛架著昏迷過去的豐延蒼先行離開,兩個嬤嬤把同樣昏迷的新娘子架出來快速的跟上,直奔洞房。

    七王爺大婚,新郎新娘雙雙昏迷被抬入洞房的事以迅疾的速度傳遍整個皇都。上至快入棺材的老人,下至黃口小兒,甚至連街邊的流浪狗都風聞了這件事。

    人們可憐七王爺久被病痛折磨,更可憐那馬上要守寡的新娘子,太平盛世,出現了這樣的事,就成了大家平日無事時的談資。

    更有甚者開始猜測,待得明日,那七王府大門上的紅綢就得變白紗。

    人的命天注定,給你榮華富貴,卻不一定給你長命百歲,善哉善哉啊!

    入夜,七王府內燈火通明。巡視的護衛三不五時的經過暢輕閣,但裡面沒有一點聲音。紅燭幽幽,滿是喜氣的新房除卻兩道清淺的呼吸聲,安靜的一根針掉地上都聽得到。

    寬大的喜床,兩個一身紅衣的人皆雙目緊閉,並肩的躺著,誰也不耽誤誰。

    女人身形瘦削但凹凸有致,黑色的長髮散在床鋪上襯托著那張臉更蒼白。儘管閉著眼,但能看得出是個美人兒。因著身形與那蒼白的膚色,看起來有點楚楚可憐。

    驀地,女人的眉峰動了動,下一刻蹙在一起,嘴邊發出一聲沙啞的嗚咽。

    「好疼。」岳楚人費力的睜開眼,入目的光亮過於刺眼,沒辦法又閉上。

    怎麼睡了一覺全身都好疼,特別是胸肺那裡,針扎一樣。

    她睡覺之前沒做什麼啊,只是把兩隻紅蟾蜍放在玻璃箱裡,打算今天看看哪只能贏。贏了的她要提取毒液養蠱,然後送給那個死老太婆嘗嘗鮮。

    哦,好疼!

    岳楚人抬起沒力氣的左手,打算拿床頭的銀針刺自己幾下,否則就這個狀態怎麼行。

    抬手朝著左邊摸去,結果摸到一個緊繃的帶著熱度的東西。

    「嗯?」這是什麼?岳楚人冷靜一下腦子,下一刻猛的睜眼,這是個人!

    刷的扭頭,過於快速腦子裡一陣暈,可卻沒阻礙她的視線,左邊躺著一個人!而且他正在看著她!

    時間一時靜止,岳楚人看著他,他看著岳楚人。她滿眼疑惑不解,他滿眼沉靜如水。

    好半晌,岳楚人才發覺這不是夢,眼前這個確實是個人,還是個穿著紅衣長頭髮的男人!

    男人?靠!

    瞧著他的裝扮,這是古裝戲?轉眼看向四周,這床也夠古老的!

    隨後看到了自己的手臂,嗯?她怎麼也穿著廣袖的紅衣服?

    慢慢的摸摸身上,入手的布料和看到的一樣,而且很重要的是,這身體骨瘦如柴,都摸到了排骨!

    這不是她,她沒這麼瘦!猛的抬起雙手舉到眼前,翻過來覆過去的看,纖纖十指瘦的皮包著骨頭,青色的血管都露出來了。這像雞爪子似的手也不是她的!

    「我靠!這是做夢吧!」猛的閉上眼睛使勁的眨眨,眼前的一切都沒變。

    她撐著疼痛的身子坐起來,跳到地上差點摔倒。腳步踉蹌的滿屋子走著,入眼的一切古色古香,而且照明的居然還是蠟燭。

    岳楚人有點慌了,不像綁架,不像做夢,可這兒是哪兒?明明她昨晚是躺在自己柔軟的大床上睡覺來著。床頭還有聲控的檯燈,床頭櫃上還有一個企鵝加濕器,還有她和她的寵物小紅蛇的照片,可是一轉眼怎麼都不見了?

    這是哪兒?對了,床上有個人來著!

    轉身腳步踉蹌的奔到床邊,眼睛緊緊盯著躺在那裡正看著她的人,還未開口,那人卻突然擰眉,臉色在瞬間蒼白如紙,紅色長袍下的身體緊繃,咬牙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的房間顯得異常響亮。

    岳楚人看著他,隨後慢慢蹙起眉頭,吸了幾口氣再看看他的臉,這人中毒了!

    看著他越來越痛苦的模樣,岳楚人不知該不該幫他一把。她不知這人是誰,自己突然變成這樣和這人有什麼關係。但是不救的話,瞧著這人活不了多久了,而且他還是眼前唯一一個活物,或許,應該幫他一把。

    轉眼看向四周,也沒有個銀針什麼的。誒,靠著窗子一個古老的梳妝台上放著一排的金釵,用這個也成。

    奔過去一把抓了幾個隨後坐到床邊,伸手抓住他緊繃的如同石頭的手探了探脈門。眼睛轉轉,當機立斷的俯身快速扯開他的衣服。

    豐延蒼想要阻止,但疼的他說不出話來,身體更是因為疼痛痙攣不聽使喚。

    看著她扒開自己的衣服,然後一手拿著尖利的釵子狠狠地扎進自己的胸口。

    疼痛襲來,還未說話,這個女人快速的拿著釵子紮在身體各處,疼痛只是一時,下一刻身體猛的放鬆,哽在喉嚨的腥甜湧上來,扭頭,一口黑血噴了出來,落在鴛鴦戲水的枕頭上泛著刺鼻的氣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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