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夢裡客 019、宮宴 文 / 側耳聽風
「七弟,弟妹。」熟悉的聲音響起,岳楚人抬頭,風度翩翩的豐延紹笑容滿面的走過來,身邊隨行著閻蘇。如此近距離觀看,她一身雍容氣度,看起來很是不凡
「七王,七王妃。」閻蘇笑容溫婉,衝著他們微微頜首,有禮有度。
「五哥,閻小姐。」豐延蒼優雅問候,語氣卻較之別人多了一份熟稔。
岳楚人點點頭,「五哥,閻小姐。」餘光注視到周圍的人三三兩兩說著話,卻有不少人頻頻往這邊環顧。
「王爺前些日子提起七王的身體痊癒了,如今一看意氣風發,七王妃功勞不小。」閻蘇如同長輩似的,聲音好聽,語氣輕柔。
豐延紹輕笑,「弟妹現在是七弟的心尖肉,咱們日後再說話,可得好好斟酌斟酌。」他明顯在開玩笑,若是以往岳楚人肯定會還嘴。但今兒有重要的大事,岳楚人心不在焉,更沒心情擠兌豐延紹。
見岳楚人不還嘴,豐延紹好似也很詫異似的,看了一眼岳楚人,又看向豐延蒼,卻發現豐延蒼正在垂眸盯著岳楚人。俊美的臉上沒有特別的表情,但豐延蒼是他的親弟,只需一眼他就知道豐延蒼在探究,琢磨岳楚人的心思。
閻蘇美目流轉,隨後輕笑出聲,「七王,七王妃,你們可以回府之後再眉目傳情。再繼續下去,我們可都要受不了了。」明明她與豐延紹還未成親,出口的話卻好似已經為人婦許久了似的,不過從她嘴裡說出來沒一點違和。
岳楚人回神,聽著了閻蘇的話然後扭頭看向豐延蒼,這廝果然在看著她。燈火幽幽,他的臉俊美無鑄,眸子裡的神色卻看不清。不過岳楚人卻知道,那裡面絕對沒有閻蘇所指的勞什子情意綿綿。
動了動眉梢,岳楚人假意的笑笑,用力的掐住豐延蒼握著她的手,「五哥才讓人羨慕,閻小姐賢良淑德,大氣雍容,實乃天下女子榜樣。我就不行了,除了是個女的,全身找不到一星半點的優點。自從進了宮,龍氣撲面,我都要嚇得暈過去了。」她隨口胡謅,妖嬈嫵媚的眉眼間不經意閃過凌厲,哪像被嚇著的樣子。
豐延紹微笑不語,閻蘇眼睛睜大了幾分,顯然岳楚人與她見過的任何皇家官家女子不一樣,沒熟悉她的套路,瞬間接不住她的話。
「又興起了?不過興起了也得悠著點,晚宴馬上就要開始了。」被岳楚人用力的掐著指頭豐延蒼也面不改色,瞧著岳楚人開始『胡言亂語』,唇角上揚溫聲道。
岳楚人暗暗的抽了抽嘴角,若不是他連個屁也不放,她才不說話。
豐延紹搖搖頭,用眼神示意豐延蒼,隨後兩步走到一邊。豐延蒼也放開了岳楚人的手走過去,不動聲色的甩了甩隱在袖袍裡的手,估摸著食指被岳楚人掐壞了。
他們倆雖走開,卻也不過距離岳楚人和閻蘇兩米遠,此時只剩她們倆面對面,半米距離,各有風姿。
閻蘇向前一步牽住岳楚人的手,個頭與她相當,如同姐姐似的溫柔看著她,一邊低聲道:「妹妹,王爺與七王乃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咱們的關係自是要比旁人近。日後,妹妹若是有事我能幫得到,你儘管去將軍府找我。哥哥鮮少回來,府中只有我一人與一眾奴僕,閒來無事,妹妹亦可去坐坐。」
被人這樣突然拉著說話岳楚人有些不習慣,不過想想處在這個社會也就可以理解了。再言豐延紹和豐延蒼是親兄弟,與其他兄弟各自成派,這個閻蘇這麼跟自己說話倒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她又不是豐延蒼的媳婦兒,閻蘇與她說這些也是白說。只得笑笑,然後用她自己覺得很真誠的表情點點頭,「到時姐姐可別嫌我煩。」
閻蘇笑得很溫暖,看起來真的像個姐姐一般。她年歲不大,卻深諳相交之道,讓岳楚人自愧弗如。在這個世界混,沒幾分心機,估摸著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皇上駕到~」猛的,一聲高亢的聲音蓋過頭頂。
岳楚人還在詫異那『高音』之時,目力所及之處密密麻麻的人全部匍匐跪地,視野頓時開闊,嘈雜的聲音也消失了,寂靜的讓人萬分舒坦。
然而,岳楚人的愣神也只是一瞬間,下一刻快速蹲下,低著頭暗暗輕叱,這個社會的人都對皇上駕到這四個字形成條件反射了。聽到之後立即跪下,倒顯得她很遲鈍。
一行人在跪滿地的朝臣皇親前經過,當先一人一身明黃氣勢不凡,儘管髮色斑白年紀不輕,但天生的上位者氣息卻讓人不敢直視。
他便是大燕的帝王豐兆天,二十歲登基,如今在位三十餘年,政績不敢與祖宗相比,但國泰民安,在民間聲譽極好。
豐兆天之後,隨行的則是一眾女眷。風姿各異,衣著華麗,一女年近不惑,明黃鳳袍氣度雍容,五官清秀但勝在氣質,此人便是當今皇后,太子生母。
慢皇后一步的女子一身亮紅廣袖拖地長裙,酥胸半露媚眼如絲,眼角眉梢皆是風情,這位便是今日的壽星,陳妃娘娘,盛寵不衰,在後宮之中算得上奇跡。
再之後還有五六位風情各異的女子,應當也是後宮嬪妃,不過較之皇后的雍容氣度與陳妃的嫵媚天成皆有遜色。
「平身吧!今日的晚宴是皇后擺下的,眾卿當做家宴,咱們君臣同樂。」
在岳楚人蹲著腿都要僵了的時候,一道氣概山河的低沉聲音終於響起。四周的人輕呼謝陛下,之後陸續起身然後朝著左側筵席走去。
岳楚人暗暗嗤之以鼻,週遭的人都朝著一個方向走,她也被擠得往前行。
手突然被握住,岳楚人扭頭,擦肩接踵的人群間,豐延蒼這貨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她身邊來了。唇角含笑,看起來滿身輕鬆。
瞅著岳楚人不太好的臉色,豐延蒼輕笑,「腿疼了?」
「麻了。」岳楚人不看他,順著他的力道往前行,踏上台階才知道筵席原來擺在這邊。怪不得剛剛所有人都聚在一起,皇上不來,他們也不敢先跑到這裡坐著。
「不著急。一會兒獻禮之後本王尋著機會帶你離開這兒。」倆人走在後面,看起來都不想在人群中擠來擠去,但奈何今日這晚宴非參加不可。
「嗯,盡量快著點。」這勞什子的晚宴忒的沒勁,除了跪就是謝。這幫古人也想不出什麼娛樂項目來,在這樣的氣氛下喝酒吃飯,不消化不良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