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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否夢裡客 042、慾動 文 / 側耳聽風

    岳楚人的信由密衛親自送往北疆,閻蘇得知後臉上浮起明顯放心了的神色。岳楚人看到面上沒做聲,心下卻還是有幾分思量的。

    閻蘇是個有心機的女子,她拜自己為師雖不一定出自真心實意,但在自己面前她還從未刻意說過謊話。她能當著自己的面露出這種神色來說明發自內心,想來她很信任豐延蒼也完全相信他。

    岳楚人思量的就是這一點,豐延蒼手下的人當真那麼厲害?要閻蘇比相信自己府裡的人還要相信?

    這事兒她沒開口問任何人,反正豐延蒼再有能耐有本事也不會對自己如何,她不惹是非只呆在這個府邸裡做自己喜歡的事。再言,豐延蒼有本事是件好事情,總好過讓人欺負。

    接下來幾天她潛心為閻靳中的毒配藥,閒暇時就畫畫給豐延蒼看,他很喜歡看她畫的簡筆畫,儘管她畫的都是一些很搞笑不上道的玩意兒。

    比如扣著鼻子光屁股露出小**的蠟筆小新,垂死的兔斯基,暴走的小矮人豐延蒼。還有一副被豐延蒼笑了許久甚至裱起來掛在他書房的神作,倉惶奔跑的豐延蒼,後面揮舞著菜刀追著他狂砍的岳楚人。

    這幅作品所有進入他書房的人都看過,一時間幾乎所有與岳楚人碰面的人都似乎在忍笑,岳楚人不甚在意,豐延蒼那個古人都不嫌丟臉,她無所謂。

    一日下午,岳楚人正在藥房給為閻靳配的藥做收尾,突然來了不速之客。

    許久未見的豐延星由豐延蒼的親衛嚴青一路護送了過來,在煉藥房找到岳楚人,嚴青聰明的站在距離她最遠的地方稟告。

    果然,瞧著嚴青把明顯看起來有些精神萎靡的豐延星帶來打擾她臉色變得很臭,脫掉身上的白大褂,走出煉藥房順手關上門,橫著眉毛上下打量了一番豐延星,冷叱道:「把他帶來幹什麼?」

    嚴青微微低頭,對於岳楚人,他心下是有些畏懼的。

    「回王妃,是王爺命屬下送十八爺回來的。王爺吩咐,希望王妃能給十八爺看看,自從十天前十八爺在街上與太子府供養的大師手下起過衝突之後,他便精神一日不如一日。今天敏妃娘娘托人找到了王爺,懇請王爺定要尋著可信任的大夫給十八爺瞧瞧。」嚴青恭謹的一字一句道。

    聽聞此言,岳楚人的眉毛擰的更甚,看向站在那裡好像馬上要睡著的豐延星,吸了吸鼻子,隨後嗤笑一聲,「不惹點事情讓我嘲笑嘲笑你就不安生。」

    按照以往豐延星就算不反駁也肯定會瞪她,但此時卻還是半閉著眼睛,恍似沒聽到。

    嚴青觀察了下,隨後低聲道:「王妃,十八爺可是著了道兒?」岳楚人懂得東西玄之又玄,他可是半分不敢小看。

    岳楚人抱著雙臂略顯懶散的勾了勾唇角,「他和那個大師的什麼手下為何起衝突?」說真的,對比與豐延星危險不危險,她對太子府的那個大師更感興趣。他和她肯定是一路人,但和她一比那就是個半吊子。

    嚴青哽了哽,隨後低頭道:「他們當街調戲良家婦女,十八爺看不過去就和他們吵了起來。他們明知十八爺身份,卻膽大妄為的對十八爺動了手。」

    岳楚人挑了挑眉,略顯詫異的上下瞄了瞄看起來馬上要倒了的豐延星,「沒看出來,還會見義勇為呢!」倒真是讓她意外啊。

    嚴青點點頭,下一刻眼角餘光掃到站著的豐延星向後倒,他身子一動移到他身後扶住,但豐延星依舊閉著眼睛看起來已經睡著了。

    岳楚人扯了扯唇角並不是那麼樂意管這事兒,懶洋洋的歎口氣,「把他放在地上吧,太陽落山之後就把他的衣服都脫了,光著在地上睡一晚明兒就好了。」

    嚴青有些傻眼,「這樣就行?不用吃藥或者針灸?」

    「哼,我說行就行,不信算了。我忙得很,可沒時間和他磨嘰。」刷的轉身,岳楚人重回煉藥房,也不管嚴青信不信。

    兀自回到煉藥房將已經凝固的藥從爐中取出,定量成型,待得冷卻了之後放進瓷瓶中。

    一切做完,太陽都要下山了。拿著裝有十幾個瓷瓶的木盒走出來,院子裡不知何時多出個人來。

    豐延蒼一襲青衫,暗金色的陽光灑在他身上,好像週身都散發著光。俊美的面龐溫和而平靜,眉目間散著淡淡的安逸,猛一剎,讓人不禁移不開眼。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岳楚人愣了愣,隨後托著木盒走向他。

    豐延蒼雙手負後站在那兒,他眼前就是還躺在地上睡覺的豐延星,看起來他已經站在這兒看著豐延星很久了。

    「半個時辰前,看你還在忙就沒有打擾。解藥配製出來了?本王馬上派人送到北疆。」看了一眼岳楚人手裡的木盒,豐延蒼溫聲道。

    「嗯,盡快給送去吧。」晃了晃木盒,岳楚人也希望趕緊送到閻靳手裡。

    「十八到底怎麼回事兒?中毒?」嚴青回去覆命時就將一切說了,讓他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岳楚人走到他身邊,掃了一眼睡得如同死豬的豐延星,「不是中毒,不上道的蠱而已。太陽落山時叫人把他扒光,在這兒睡一晚就沒事了。」

    豐延蒼鳳眸深邃,看著岳楚人不甚在意的神色輕聲道:「無論何種情況,在王妃這裡都不值一提,實在叫本王萬分慚愧。」

    一聽這話岳楚人樂了,眼角眉梢有著不掩飾的得意,「允許你慚愧,崇拜我也是可以的。」笑得酒窩都出來了,抬手拍拍他的手臂,豪氣萬丈。

    豐延蒼垂眸看著她,纖薄的唇也不禁翹起愉悅的弧度,「王妃的尾巴要上天了。」

    「去你的。」岳楚人立即瞪眼,順便賞了他一腳。「你這個古人,學我倒是學的快。」愈發的伶牙俐齒。

    豐延蒼不在意,依舊笑得迷人,「太子明日會回到皇城,宮中設下晚宴為他接風。本王知道你不想去,所以,今日下午在禮部本王『舊疾復發』,明日我們都不用去了。」

    岳楚人挑了挑眉尾,上下的掃視他一遍,「學會演戲了?不錯。」晚宴?閻靳在北疆差點死掉,這裡笙歌艷舞,讓岳楚人心下極度厭惡。

    「不止你不喜歡那種場合,本王也不喜。明日在府中也無事可做,不如出去散散心?」異於往常的,豐延蒼突然說這話。

    岳楚人心頭一動,一個念頭閃過腦海,是不是皇城要出事兒啊?

    「好啊,這些日子煉藥悶得很,你安排吧。帶我瞧瞧這大燕的山水,看看和我家那裡有什麼不一樣。」唇角彎彎,岳楚人爽快的答應,也沒問那些無需她知道的東西。

    「好。」豐延蒼笑著點頭,某些東西無需言傳,只需一個眼神便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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