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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否夢裡客 074、深吻,特別 文 / 側耳聽風

    明日新年,這一天乃是今年的最後一天。今日皇城有盛大的煙火,那煙火乃是東疆進貢的。這麼多年,大燕與東疆的關係不是很好,但因著今年北疆肆意挑釁東疆,所以東疆向大燕示好,不止送來了煙花,還送來了許多的美女。

    「煙火?在哪兒燃放?」聽豐延蒼如此說,岳楚人好奇,這個時代的煙花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模樣。

    「在東城城樓,煙火是東疆送來的,在東城城樓算是回應東疆的示好吧。」靠坐在窗邊的軟榻上,僅僅是一個隨意的姿勢,看起來也十分的賞心悅目。

    岳楚人在書房中慢慢踱步,她許久沒來過豐延蒼的書房裡。較之以前沒太多的變化,倒是四周牆上多了許多她的『作品』。

    那些詼諧搞笑的簡筆畫,大多畫的都是豐延蒼,各種姿態,他倒是喜歡極了,掛在這裡展覽,每個進入這書房的人都能觀賞到。

    「咱們在府裡能看見不?」銅雀街距離東城可是很遠,皇城這麼大,不見得能看到。

    豐延蒼鳳眸如水,視線隨著岳楚人移動,溫聲道:「在望月樓的房頂能看得到。」

    「是麼?那晚上的時候你帶我上房頂。」微微歪頭,岳楚人瞅著他命令道。

    「遵命。」豐延蒼輕笑,上房越瓦那都是小事,手到擒來。

    「你這古人,總是這麼好脾氣。」兩步走到軟榻前,岳楚人身子一轉坐在他身邊,如同沒力氣似的一歪,整個人靠在他身上。

    「豐延紹不問緣由的送來那麼多壯陽補腎的東西,弄得整個太醫院、五王府、咱們府上的人都知道你『不行』,也不見你生氣。你這人啊,估摸著戴上了綠帽子也能笑得出來。」哼著,岳楚人對此事極為不滿,她平時欺負調笑豐延蒼就算了,別人怎麼可以欺負?

    一直笑著,鳳眸恍若明淵,然而,在聽到綠帽子一詞時,那臉色有了明顯的變化。垂眸,看向靠在他肩膀的人兒,「你打算給本王戴綠帽子?」

    「嗯?」岳楚人發出一個音,下一刻才回過味過來他說的是什麼。「你想要幾頂?不用客氣,只要你想要,隨時說一聲就成。」笑得眉眼彎彎,其實她剛剛說那句話就是個比喻而已。

    豐延蒼明顯無語,「偷人可是要砍頭的。」

    岳楚人輕笑,「那約定可不只是約束我,還有你呢!」抬手隨意的打在他胸口,知道豐延蒼說的是那時他們的約定。一人戴一個項墜兒,誰背叛了就砍頭。

    「本王自是不會背叛,所以之於本王來說那等同於無。然而對你就不一樣了,現在就想著日後偷人的事兒呢。」沉聲,他鳳眸幽暗,似乎想像出來數種岳楚人背叛的版本。

    「去你的,我就是比喻一下,至於你上綱上線的麼?姓豐的,你現在說過的話你記住了,要是膽敢做出什麼對不起老娘的事兒,我就把你們姦夫淫婦做成人彘。」斜眼瞪著他,岳楚人咬牙切齒。

    豐延蒼笑,「反之亦然?」

    岳楚人擰眉,「楚人一言駟馬難追。」

    「如此甚好,本王也放心了。」抬手攬住她的肩膀輕拍了兩下,鳳眸如水,笑若霽月。

    岳楚人哼了哼,卻是靠在他身上不動,呼吸之間都是他的味道,讓她不想離開。

    「你查找名單的事兒進行的怎麼樣了,可有線索?」擺弄著他指節分明的手,岳楚人悠悠問道。

    看著自己的手被她掰來掰去,豐延蒼淡然自若,「沒有進展,寧譽說出了地點,但名單已經被人拿走了。」出動了上百的密衛,一無所獲。

    「看來是個厲害的人物,若是大燕的人還好說,要是其他四疆或是別國,那可麻煩了。」岳楚人微微蹙眉,確實挺棘手的。寧譽已經招了,就算用藥的話他也說不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來。

    「這是目前最嚴重的問題。不清楚誰握有名單,無處發力。」豐延蒼神色微斂,現今真是多事之秋。

    「你父皇給你期限了?這事兒這麼難,可不是幾個月就能查得到的。」岳楚人擔心豐兆天會為難他。

    豐延蒼輕笑,纖薄的唇勾起的弧度那般好看,「自是沒有,這種只得秘密行事的事件一般不會有期限。但也不能一直拖著,還是得盡快才是。」

    眨眨眼,岳楚人搖搖頭,「你看著辦吧,用得著我的時候說一聲。」反正她沒什麼本領,沒有順風耳千里眼的,會的就是那些東西。

    「呵呵,我會的。」垂首,豐延蒼的唇停留在她的額頭上,溫熱的溫度順著皮膚鑽進身體裡,引得岳楚人不禁一抖。

    「不許吹氣,太癢了。」縮著脖子推開他,岳楚人咯咯笑,豐延蒼亦是微笑著注視著她,鳳眸如淵。這天下唯一的『特別』在他懷中,夫復何求?

    本是在府中等著天黑,然後觀看今晚的煙火,不想卻有人來拜訪,而且還挺讓岳楚人意外的,因為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她在這個世界的父親,岳志洲。

    岳志洲身著便服,看起來神采奕奕的,想必這段時間過的挺滋潤。

    岳楚人本不想理會他,但豐延蒼直言他就是衝著她來的。按著大燕的風俗,年前。出嫁的女兒都是要回娘家的。但岳楚人心中誰也沒有,更何況豐延蒼也知道她的來歷,所以也從未提過這事兒。誰想到岳志洲親自來拜訪了,倒是也讓豐延蒼小小的意外了下。

    走至大廳,岳志洲已經坐在廳堂中等了有一會兒了。

    岳楚人上下的看了他一通,倒是很想長一雙通透的眼睛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麼。

    「七王,七王妃。下臣不請自來,還望七王見諒。」見到豐延蒼與岳楚人進來,岳志洲趕緊起身,拱手,很謙虛。

    按照他的品階,他無需如此這般,但為何如此恐怕只有他心裡明白。

    「岳尚書無需多禮,倒是本該本王與王妃前去府上拜禮,卻讓岳尚書親自前來,本王失禮了。」豐延蒼回禮,笑若春風。

    岳志洲連連擺手,「七王說這話就見外了,下臣高攀,咱們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豐延蒼點點頭,笑著請岳志洲坐下,隨後在主座坐下,岳楚人則坐在岳志洲對面,面無表情,氣場頗大。

    岳志洲坐下,隨即抬頭看向對面,在看見岳楚人時露出長輩的微笑,「七王妃一向可好?」

    「好極了。」岳楚人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的模樣看起來有點瘆人。

    岳志洲點點頭,表情有些許的尷尬,以往岳楚人是絕對不敢與他這樣說話,就是看著他也不敢。自從嫁給了豐延蒼,不止膽子變大,能耐也變大了。現今她是整個皇城人人皆知的人物,他亦因此得到了不少的關注,所以無論岳楚人怎樣,他都不敢說什麼。

    「下官來此,實是有事相求,雖是家醜,但下官也只得來求七王幫這個忙。」終於說上了正題兒,岳志洲的臉上的確有些為難。

    岳楚人微微挑眉,不眨眼的瞅著岳志洲,她不覺得他說的會是好事兒。

    「岳尚書請講,在本王能力範圍之內,定當盡力而為。」豐延蒼神色不變,淡定的很。

    岳志洲點點頭,隨後道:「下官的長女清嫻過了新年便已到了二八,先前確實與下官夫人的兄長家長子有婚約。奈何前些日子在護國寺皈依了佛門,做了內門弟子,徹底告別紅塵。如此清嫻便等同於被棄,這些日子以來尋死覓活,府裡沒一點新年的氣氛。下官托人尋了相當的人家,皆是朝上同僚的公子。但清嫻那孩子死心眼,就是不同意。下官想,能否請七王在皇上面前求個聖旨,將清嫻許給商太尉的次子。」帶著商量的語氣,岳志洲一字一句道。

    豐延蒼聽著,臉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岳楚人卻擰眉,這岳志洲臉皮的厚度讓她難以想像啊。商太尉?她可是記得那商太尉的次子叫商朔,已經內定要做駙馬了。

    「商朔已與十公主訂婚,尚書這要求似乎不合理。」豐延蒼笑笑,鳳眸中一片清涼。

    岳志洲似乎早就知道豐延蒼會這樣說,立即笑道:「這下官豈能不知,清嫻生性純良,恐怕是做不得正妻,所以下官的意思是給商二公子做小。」

    岳楚人無語,真想啐他一臉狗屎,想要巴結商太尉,就這麼把女兒賣出去了,做小都行。

    豐延蒼微微搖頭,「本王不敢在此答應此事一定辦成,但會在父皇面前提及的,岳尚書無需著急,無論成了與否,本王會通知尚書的。」他這是答應了。

    「如此勞煩七王了。」站起身,岳志洲拱手躬身,這事兒豐延蒼能應下來,也就成功一半了。作為臣子,是不可以向皇上討要婚書的,所以他只得來求豐延蒼,不管怎樣,名義上他是岳父。

    豐延蒼含笑點頭,風雅無雙。

    「七王妃,若得閒,別忘了回家走走,無論何時,那都是你的家。」岳志洲轉向岳楚人,這話似在套近乎。

    岳楚人扯了扯唇角,「岳尚書這番話說的我感動萬分啊,我似乎都忘了,這世上我還有家呢。放心吧,閒來無事時,我會回去的。不過我時間少得可憐,連皇宮都沒時間去,更何況回家呢。」簡而言之,老娘我連皇宮都不稀罕去,去你那尚書府干屁。

    岳志洲略有些尷尬的笑笑,「七王妃所言極是。」此時就算岳楚人給他難堪,他也是無法反駁的。以前那個怯懦的女兒已經消失不見了,岳志洲倒是有些懷念,起碼他瞪眼她就會哆嗦,決計不敢冷言冷語的諷刺。

    岳志洲前來還帶來了新年禮,兩個小匣子,看不出裡面是什麼。親手交給了豐延蒼,瞅著他那表情,其意好像是豐延蒼肯定能用得上。

    岳楚人冷眼瞧著,直至岳志洲離開,她也沒再與其言語半個字兒。

    「什麼東西?」最近送禮的確實不少,值錢的東西嶽楚人就直接收著了,無用的東西就送到庫房。

    豐延蒼坐在那兒打開看了一眼,下一刻關上匣子轉頭看著岳楚人,笑得意味深長,「一些書畫名家的孤本,你不感興趣。」

    岳楚人慢慢的點點頭,那不外乎就是那些她看不懂的書,內容看不明白,但一般的字跡都很漂亮。

    「給我看看。」走過去,岳楚人伸手就要去拿另外一個匣子。

    豐延蒼抬手按在上面,微微抬頭看著她,眸子裡藏著隱忍的笑,「還是不要看了,你看不懂。」

    「你什麼意思?就算瞧不起我也不至於這麼明目張膽吧?」岳楚人不悅,以前她看他書房裡的那些書他也從來沒說過這話。

    豐延蒼微微搖頭,還是笑著,拒絕的意思很明顯。

    「哼,姓豐的,這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吧?」打開他的手,岳楚人一把奪過小匣子,然後走到另一邊坐下。瞪了一眼眉目含笑正瞅著她的人,她低頭把小匣子打開,裡面裝的確實是幾本書。

    「《燕寢怡情》?什麼東西?」名字倒是不錯,字也寫的很好。

    豐延蒼不語,只是笑得很好看,隱隱的還有點壞。

    拿起最上面的一本,岳楚人翻開,然後就驚呆了。

    這是春宮圖!

    畫的真好!驚呆了的下一刻,岳楚人就讚歎,栩栩如生啊。那一個個的小人兒,衣衫半敞的,眼角眉梢的神情亦是入木三分,就好似真的場景似的。

    「嘖嘖,畫的真好。」翻頁,岳楚人讚歎不已,這古代沒什麼娛樂項目,夜裡挑燈看這玩意兒也是不錯啊。

    豐延蒼略有無言,瞧著岳楚人在那兒看的興起,輕聲歎口氣,「王妃,你可以在獨自一人時看。」

    岳楚人笑嘻嘻的抬頭瞅著豐延蒼,嘖嘖兩聲,隨後晃了晃手裡的書,「小蒼子,你喜歡這個調調啊!」這時代也沒個毛片,他看這個也可以理解。

    豐延蒼的嘴角在抽搐,「還不是因為你與閻蘇胡說八道,引得五哥大肆送藥,所以岳尚書才送來這些東西。」

    岳楚人挑著眉梢依舊還是那個表情瞅著他,「這幾本借我,待得你那些看完了,咱倆換著看?」揚了揚下巴,岳楚人建議道。

    「都給你。」把桌子上的匣子給她推過來,索性都給她了。

    「你真不看?我不笑話你,很正常。」她可是很理解的,這玩意兒就是這個年代的性啟蒙啊,她也不是有多懂,琢磨琢磨還是可以的。

    豐延蒼看著她,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夜裡再看,收起來吧。」大廳內外這麼多人,可是都知道她在看春宮圖。

    岳楚人笑得眼睛都成了月牙兒,聽話的把書放回匣子裡關上,然後摞在一起抱住,「我先回去了,晚上別忘了過來哦。」

    點點頭,豐延蒼看著她離開,春風化雨的鳳眸浮起無奈,此女子,世上唯一,雖是特別,卻也總是讓他措手不及。

    回到望月樓,驚醒了坐在一樓大廳打盹的叮噹,瞧著岳楚人抱著兩個小匣子,這丫頭又以為她拿錢回來了。上前接過來,然後一邊笑道:「這次王妃又拿回來多少?挺重的,不少於五千兩。」

    脫下披風,岳楚人斜睨了她一眼,「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嘿嘿,那奴婢瞧瞧。」說著,叮噹放下匣子,然後打開其中一個,看到裡面的東西卻是一愣。

    「不是錢啊,奴婢還以為是錢呢。」嘟囔著,拿起一本書打開,然後爆出的就是她的驚叫。

    岳楚人笑不可抑,走過來歪頭瞅了一眼叮噹,這丫頭雖是嚇著的樣子,但手還托著書,視線還固定在上面呢。

    「畫的不錯是不是?感興趣麼?若是感興趣拿回去兩本夜裡看。」坐下,她拿起一本來翻看,饒有興味。

    叮噹嚥了嚥口水,「奴婢、、、、奴婢還未嫁人,不能看的。」雖是好奇,但閨閣女子確實不能看。

    「那又怎樣?早晚都得懂,免得洞房夜嚇著你,現在都弄明白了更好。」想想清白的小叮噹新婚夜被新郎官的『武器』嚇著,還是讓她現在就懂的好,免得給她丟臉,白白一副驕縱的模樣,卻是見識短淺。

    叮噹臉紅,拿著書翻頁還是挺喜歡看的,只是站在那兒有些扭捏。

    「那奴婢就聽王妃的,早就聽說富貴人家裡都藏有這些東西,咱們王府也有啊。」嘖嘖歎了兩聲,叮噹日益像岳楚人靠攏。

    岳楚人輕輕點頭,對於古代這些東西很是感興趣。現代的博物館可能都沒有幾本這些東西,那麼多的專家在研究,她現在就能看到如此齊全嶄新的。這時代雖是落後,但好處也許多。

    於是乎,主僕二人安安靜靜的坐在溫暖的大廳裡看春宮圖,直到光線昏暗,倆人才回過神,已經天黑了。

    今天是今年的最後一天,待得明日太陽初升,那就是新的一年了。

    岳楚人對此很是感慨,她來到這裡已經半年多了,初來那天恍若昨日,卻已回不去了。

    雖是有些遺憾,但思及豐延蒼,她又覺得一切都很值。她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她不清楚,此時更是不想回去的事兒了。在這裡與那個古人相伴到老,其實也挺不錯。

    黑夜濃重,城中燃放煙火的時辰也要到了。岳楚人穿戴好後,豐延蒼終於來了。

    披著拖到腳踝的黑色狐裘大氅,丰神俊朗鳳眸如淵,恍若朗天霽月,又似天邊彩雲,步履之間風雅從容,讓人移不開眼。

    「來了!快走吧,咱們帶著酒,到房頂喝一壺。」手上拎著銀製的小酒壺,岳楚人快步的迎上來。

    「喝多了變成猴兒,就能直接上天了。」笑看著她,豐延蒼調侃道。

    「去你的,我變成猴兒先把你打回原形,你這個妖孽。」拖著他往外走,望月樓中燈火通明,卻也掩蓋不住夜空的漆黑。

    在院中停下,岳楚人微微抬頭看著豐延蒼,「飛上去?」根據他那飛來飛去的本領,帶著她飛上去也不算事兒。

    「沒錯,抱緊我。」垂眸看著她,他溫柔如初。

    「嗯。」抿嘴笑得眉眼彎彎,岳楚人一手拎著酒壺,一手穿過他身上的大氅摟住他的腰,鼻端儘是他的味道。

    他亦是伸手攬住她,腳下輕點,下一刻岳楚人只覺得腳下一空,然後一陣旋轉,腳下就又踩到了東西。

    歪頭看下去,了不得,看出去老遠。

    「真上來了,小蒼子,你這武功真不賴。」抓著他的衣服,岳楚人踩著腳下的磚轉身,然後慢慢坐下。

    看著她坐穩,豐延蒼才動作,在她身邊坐下,微微扭頭看著她,幽暗的光線中,她嬌俏的臉上似乎都泛著光。

    「桂花酒,你真喜歡這酒?」把她手裡的酒壺拿過來,豐延蒼姿態優雅的喝了一口,對於他來說,這酒的味道很淡。

    「很香,不烈。」看他喝完,岳楚人伸手奪過來,仰頭喝了一大口,唇齒生香似乎都沒那麼冷了。

    不與她爭奪,豐延蒼抬起手臂攬住她的腰,他身上的大氅隨著他的動作展開為她擋了不少的寒冷。

    「這一年馬上就過去了,小蒼子,你今年最遺憾的事是什麼?」身子一歪,岳楚人靠著他悠悠道。

    「遺憾的事?呵呵,沒有。」低笑,豐延蒼很痛快的說出沒有兩個字。

    「沒有?那真好。我遺憾的可多了,我養的那幾隻寵物都沒來得及安置好,偷來的那本古籍也沒全部看完記住,可惜了我那個健康漂亮的身體。唉,如今想想,真是有好多事沒做。要是早知道我會來這兒,就是懸樑刺股,我也把沒做完的都做了。」搖搖頭喝一口,岳楚人只能歎息為時已晚啊。

    豐延蒼靜靜的聽著,夜風很冷,但摟著她,似乎溫暖了許多。

    「這一年,我感謝的有許多。細數起來,卻是連害我的人都要感謝了。不過,我最感謝的是命運。」聲線溫和,像是一隻手,輕撫著人的頭髮臉頰。

    岳楚人輕笑,自是聽懂了他話中的意思。

    「現在回想起我初初來到這裡的時候,無頭蒼蠅一般。若不是一直有你,我此時不定在哪兒呢。這確實是命運,命裡注定我會有這樣的奇遇。我現在怕的是,這些都是一場夢。」突然醒來,發現她還在寨子裡獨自一人,她或許真的會發瘋。

    「我更擔心這是一場夢,不止失了你,我也命不久矣。」稍稍用力摟緊了她,豐延蒼的聲音低了很多。

    無聲的輕笑,岳楚人又喝了一大口酒。就在這時,天空中響起砰地一聲,恍若平地驚雷一般,半個天空都亮了。

    「霍,真不錯,比我們那兒的煙花差不了多少嘛。」看著那絢爛的煙火,岳楚人很驚訝。本以為這個時代技術不行,卻不想做出的煙花這麼好。

    「東疆的煙火是最好的,販賣周邊國家,價錢很高。」豐延蒼溫聲道,那在天邊不斷亮起的煙火也照亮了他們的臉。

    「他們進貢的那些,能燃放多久?」不眨眼的看著,岳楚人的臉有些紅。桂花酒不烈,卻也醉人。

    「兩刻鐘吧。」禮部接收的貢品,豐延蒼自是知道。

    「很好,待得攻下東疆,咱們日夜燃放煙火看。」這話脫口而出,豐延蒼扭頭看著她,鳳眸含笑。

    「你真的覺得在咱們有生之年,能攻下東疆?」

    「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岳楚人也扭過頭來看著他,她覺得這事兒不用問。

    四目相對,隨著煙火的光亮,對方的臉也忽明忽暗。

    岳楚人看著他,猛然覺得這個寒冷的黑夜很溫暖,吹在臉上的除了冷風還有他的呼吸,而且越來越暖和。

    待得回神看清,這才發覺原是他們的臉越來越近了,怪不得她覺得冷風越來越少。

    慢慢的眨眼,看著近在咫尺的臉龐,每一處都那麼俊,根本沒有不協調的地方。

    「小蒼子,你想親我?」開口,她的唇似乎擦著他的唇邊過去。

    「嗯。」他回應了一聲,鳳眸幽暗一片,恍若漩渦。

    抿唇笑,岳楚人閉上眼睛,然後快他一步的親上去。

    唇瓣相貼,隨之而來的不止是軟糯與溫熱,還有對方的氣味以及桂花酒的味道。

    岳楚人伸手摟住他的腰,剛欲伸舌頭,對方的濕熱卻是先她一步的鑽進她的口中。

    「嗯。」抑制不住的嚶嚀一聲,那一剎那,天空的炸響都消失了,只剩下腦海中的轟鳴以及糾纏的唇舌。

    他很熱,也很香。雖是都有些生澀,在心底燃起的卻是另外一種悸動。

    被他箍的有些喘不上氣,依附在他的懷中,她忘了今夕是何夕。

    如此良辰如此夜,在這迎接新年的最後一天夜裡,他們於高高的房頂有了第一次深吻。無論日後有過多少次悸動難忘的時刻,這一天在他們的心裡,無與倫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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