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03 文 / 一濁
203
小安已經抓了藥，準備去廚房熬藥。
那大漢突然從屋裡出來，小心翼翼的關了門。
看到小安拿著藥材，就低聲問：「這可是給我媳婦的？」小心翼翼的。
小安看到他就沒有好臉色，用鼻子哼了一聲，又不忘白了他一眼。顯然還記著他之前的魯莽。
那大漢也不惱怒，而是撓撓頭。「那個，小兄弟，你看，要不你教教我怎麼熬藥吧。」媳婦病了，他也得學著熬藥才是，總不能啥都指著別人吧。
小安又哼了一聲，並沒有答應，不過也沒有拒絕。
那大漢一看有門，屁顛屁顛的跟小安去了廚房，還不忘拿了一把扇子，在小安後面扇風，慇勤極了。
柳苗看到這一幕，好笑的搖搖頭。這看似粗魯的漢子，倒也有細心的一面。對他的觀感一下好了不少。
林元浩給張氏解釋了一下動手的原因，又哄了鴻兒，「姑父改天帶你進山打獵，鴻兒說好不好？」
鴻兒之前有點兒害怕，聽林元浩這麼一說又馬上露出了笑臉。
「鴻兒沒打獵過，姑父好。」撒嬌的摟住林元浩的脖子，「姑父給打個大狗熊回來。」
柳苗聽了就瞪了一眼林元浩。「打獵那麼危險，怎麼能帶著鴻兒。」又笑著問鴻兒，「打個大狗熊要幹嘛啊？」
「養著看家。」鴻兒瞅了一眼廚房裡的大漢，小聲道：「打壞人。」
林元浩他們就坐在後院裡，並沒有背著人。那廚房又是開著門的，那大漢顯然聽到了這話，就道：「小朋友，我也可以幫你打狗熊的。」說完嘿嘿笑了一下。
鴻兒似乎挺怕他的，就縮了縮脖子。不過又覺得姑姑、姑父在沒什麼好怕的，就又露出小腦袋，倔強的道：「不要你，姑父一個人就能打到。」那認真的小模樣，惹得林元浩哈哈大笑。
「鴻兒打個狗熊養著可不成，你要是喜歡，姑父給你捉個錦雞養著可好？」那狗熊可不是說打就打到的，再說，打到容易，想要活捉可是太難了。
「錦雞能看家打壞人？」鴻兒歪著腦袋問。
「呃……」林元浩不知道怎麼回答。就求助的看柳苗。突然發現，這小孩子可愛是可愛，不過有時候也挺難纏的。
那邊那虯髯大漢一看不招人待見。就趕緊縮回了脖子，在旁邊看著小安熬藥。
「壞人會有官府去抓的，也沒有那麼多壞人到家裡去。」柳苗坐在林元浩對面笑道：「如果鴻兒真要看家，那就養條狗好了。」小孩子你不能看他小就亂說，柳苗覺得還是該給他一些正確的思想。不過童繼鴻太小了。有些社會上醜陋的東西還是不想他這麼早接觸道。
「那鴻兒也要養條狗。」童繼鴻興奮的道，突然想起什麼，又癟癟嘴，「可是奶奶和娘親都不許，說是會咬了鴻兒。」他其實挺想養個小動物的。
「沒關係，改天姑姑給鴻兒找一條小狗。從小養著就不怕咬人了。不過鴻兒自己還是不要碰。」小孩子太小了，這個時代也沒有疫苗，柳苗怕他被傳染了細菌啥的。
鴻兒乖巧的點頭。「鴻兒一定聽話。」
那邊藥小安還在看著，那大漢就在廚房邊幫小安打扇子。
林元浩看著也覺得不大好，就道：「這位兄台不妨到院子裡來坐坐。」
那大漢也正尷尬呢，小安不但不搭理他，時不時的還給他一個警告的眼神。弄的他心裡發慌，很怕再得罪了這醫館的人。一聽林元浩叫他。就趕緊出來。
「我叫張雷，不知道兄弟你怎麼稱呼。」那大漢也不矯情，一屁股就坐到了林元浩對面唯一的凳子上。
「林元浩。」林元浩抱拳。
「兄弟功夫不賴，這些年能在我手下走過十招的人不多，要說能打敗我的人更少，我看的出來兄弟沒使全力。」那大漢說到功夫顯得意氣風發的，柳苗瞥了一眼屋子才讓他想到媳婦，下意識壓低了聲音。
「張兄說笑了，我可看得出來，張兄和我比武並沒有用全力。」林元浩又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子，經過木嵐的指點，無論是功夫還是見識都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小兄弟你說笑了，我自然看出你也沒用全力。要說這步下功夫我的確不如你，不過要是在馬上可就不好說了。」這張雷也是個實在人，並不過分客套，反而有些驕傲的意思。
林元浩饒有興趣的「哦」了一聲，「我看的出來，張兄的拳頭殺伐果斷，怕是上過戰場吧。」林元浩本想說見過血的，不過又覺得這話不好，就轉了個說辭。
本以為那張雷會拒絕說這事兒，不想他稍微一猶豫就點了點頭。
「的確，我是上過戰場，手底下死的突厥人沒有五百也有三百了。」這話一出，院子裡頓時一陣安靜。
正好小五子這會兒過來上茶，輪到張雷那又忍不住哼了一聲。他顯然沒聽到張雷那番話。
「小五子，上門是客，不許怠慢。」柳苗呵斥了一句。又看張氏臉色不大對勁，怕這話題嚇到她，就道：「姨娘是不是累了，跟鴻兒到房間裡休息一會兒吧。」說著就從林元浩的懷裡接過了童繼鴻，又讓小五子扶了張氏。
張氏不安的看了一眼那張雷，就被小五子扶去了房間休息。
柳苗讓小豆子照顧好兩人，自己則出門又坐在了林元浩旁邊。看的張雷一愣一愣的。
「張兄現在是兵？」林元浩有些好奇，當兵的可沒這麼隨便出來走動吧。
張雷搖搖頭，「早就不當兵了。」又道：「現在我就一商人，在北方和突厥人做些買賣。」像是怕嚇到柳苗，張雷沒再提拿血腥的事兒。
林元浩和柳苗對視一眼，在邊境做買賣，這張雷可不是普通人啊。他們兩口子正要往北邊去呢，可就有這樣一個人主動送上門來，柳苗都不知道是好是壞。
不過眼下這都是張雷的一面之詞，邊境那地方可不好混，不但有重兵駐紮，還有突厥奸細混入其中，土匪盜賊更是橫行，他們得萬分小心才是。
林元浩就又跟張雷聊了幾句武功方面的事兒，那邊小安的藥熬好了。
張雷接過去，就去屋裡給媳婦餵藥。
林元浩和柳苗對視一眼，林元浩突然道：「我出去一趟。」柳苗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不過還是點點頭。「早去早回。」
林元浩點頭，那張雷雖然莽撞，卻也不像是個壞人。再者，他的媳婦還病著，他也不怕那人對柳苗不利。
那張雷喂媳婦吃了藥，就過來問柳苗，「柳大夫，那個，我媳婦有事兒沒啊？」
柳苗看得出來，這個大漢挺關心媳婦的。就又進屋跟那小婦人把脈，「沒啥大事兒，就是動了胎氣。剛一個月左右，孩子還太小，這前三個月最是不穩的時候，可要小心了。」又囑咐他們注意事項，柳苗讓小安去前面抓了幾幅藥。
「這藥按時吃著，要是有什麼不妥就來找我。」柳苗又告訴了張雷那藥的用法。
那張家娘子吃了藥精神好多了，就道謝。「對虧了柳大夫，如果不是你，今天還不知道怎樣呢。又對那張雷嗔怪道：「都是你，不讓你跟人動手，不讓你跟人動手，你非不聽，現在好了，你兒子差點兒沒了，看你哭找不找的到調。」別看那張家娘子長的嬌小，這訓起人來可絲毫不見軟弱。
柳苗笑著出去，把空間留給他們夫妻。這種夫妻吵架的事兒她還是別看的好。
不一會兒張雷紅著臉小心扶了媳婦出來。
「多歇一會兒，不忙。」眼看他們一副要走的架勢，柳苗就笑著道。
「不了，已經打擾多時了，我們就先回去了。」那張夫人笑著道，雖然臉色還不大好，不過精神卻好了許多。又看了一眼自家男人，道：「今兒給柳大夫添麻煩了，改天我們夫妻定當上門拜訪。」
柳苗客氣的道：「哪裡，張夫人說笑了。」
又客氣了兩句，那位張夫人似乎身子乏了。那張雷乾脆就半扶半抱著她，左右看了看，突然道：「林兄弟呢？」
「他有些事兒，出去了。」柳苗笑著，臉上看不出什麼。
「我們夫妻就在鎮上買了房子，讓林兄弟沒事兒過去坐坐，我在這邊也不認識啥人，正愁沒人比劃兩下呢，柳大夫你……」
張夫人在他腰上狠掐了一把。「還要比劃，你是看我們娘倆太安逸了是不？」一句話讓個虯髯大漢果斷的閉了嘴。
張夫人頗為不好意思，「柳大夫，您別介意，他就是這個性子。一天不練武都難受似的，其實他沒惡意。」
柳苗當然看得出來，不過在沒弄清楚這人身份之前也不敢太過親近。「我知道的，張夫人你也好好歇著，千萬別動怒，這懷孕前幾個月身子最重要了。」又嘮嘮叨叨囑咐了兩句，那張雷兩口子才走。
柳苗給小五子使了個眼色，小五子狀似出去買東西，遠遠的墜在那夫婦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