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1、牛叉的演技 文 / 柳公子
一間昏暗的審訊室之中，牆壁已經十分斑駁了，燈光也是老式的，發出昏暗的光。這間屋子已經有年頭了，散發出一種腐朽的氣息，人一走進去不自覺的就要閉住呼吸，不然的話那股子味道就直接竄到你的胸腔裡面去，讓你作嘔。
裡面有一張桌子，上面什麼東西也沒有放，秦越一不小心碰了一下，桌子就吱吱作響，差點沒散成一堆。幾張凳子擺在那裡，不是斷腳就是缺腿，坐在那裡跟他麼的蹲馬步似地，秦越心裡那叫一個鬱悶。
「你們派出所辦公環境這麼差啊？」秦越似乎一點也不害怕，居然還跟一起進這個屋子的民警開起了玩笑。
這個民警瞪了秦越一眼，沒有搭理他。其實他心裡也挺鬱悶的，正常人誰願意進這個屋子啊，要不是這個小子得罪了牛琦，所長要搞他，自己也不用受這個罪。他越想越是惱火，沒對秦越動手就不錯了，又怎麼會回答他的問題。
「姓名。」民警寧願站著問話，也不願做那個破凳子。
「秦越。」秦越看著民警的臉色，覺得自己處境堪憂，不過卻還是不怎麼擔心。仔細想想，現在可以救自己的人好像只有林夢欣了。林夢欣家生意做得那麼大，應該會有大背景的吧，撈一下自己應該沒問題。
「多大了？」民警只想抓緊時間問完了了事，這裡的味道實在受不了。
「16歲。」
……
就在這個民警訊問秦越的時候，王所長也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是牛琦打來的，他的語氣很凶狠：「王所長，那個秦越怎麼樣了？我能不能親自去揍他一頓？」
王所長有些遲疑：「這樣不太好吧，不合規矩啊。」
牛琦惡狠狠的說道：「王所長，你要是給我這個面子，我們就還是朋友，我再給你兩萬塊！」他的潛台詞是你要是不給我面子，那我也就不客氣了。王所長混了這麼多年，怎麼聽不出來其中的含義，他臉上露出了為難，牛家在本地家大勢大，要是惹怒了他們，自己一個小所長肯定沒好日子過的。
他想了一下，狠了狠心，答應了牛琦的要求。反正出了問題也沒關係，人家躲貓貓俯臥撐都沒事，我這邊只是暴打一頓而已，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
那個民警的問話遇到了麻煩，在無故暴打牛琦等人的問題上，秦越一直不鬆口。他堅持聲稱自己是被動還擊的。民警很是生氣，你作為一個公民，居然不配合我們警察辦案，真是豈有此理。說你是什麼，你就應承什麼好了，居然還敢反駁，你以為你爸是李剛嗎？
他暴怒之下，沒控制好情緒，用力的一拍桌子。嘩一下，桌子頓時四分五裂了。
秦越火上澆油，一臉無辜的說道：「這個不關我的事情。」
民警的情緒一下發作了起來，立刻就想伸手胖揍秦越一頓，不過手到了中途又縮了回來。揍人什麼的是所長的專利，自己一個個小小的警察還是算了吧，反正有人會收拾他！
「小子你等著。」民警狠狠的瞪了秦越一眼，鬱悶的走了出去。這麼一張破桌子，那個王八蛋所長肯定要讓自己賠個一兩百，真是倒霉透了。看樣子哪天要去遠房姐夫那裡走動走動了，在這麼一個破地方不受待見，日子真是越過越悲催。
這件破舊的房間的門再次被推開的時候，秦越見到了一個很不想見到的人，牛琦。牛琦的臉腫脹的不像樣，即使經過了簡單的處理，依舊碩大的跟豬頭一樣。
「我們又見面了，秦越。」牛琦很想放聲大笑，可是他根本做不到。他的一張臉現在說話都疼。這一切都是拜眼前的這個窮小子所賜，牛琦決定給他一點厲害瞧瞧，最好讓他也變成這個樣子。不，那還不夠，要將他三條腿都打斷了。這樣才可以出得了心頭的惡氣。
「哎呀，你的臉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了？我記得我就打了你一邊臉啊。」秦越笑嘻嘻的說道。
「你！」牛琦那個氣啊，用力的一個巴掌就朝秦越扇了過去，秦越微微一側身，牛琦打了一個空，要不是他收手的快，就打到牆壁上去了。
「小子，怎麼不還手啊？」牛琦一連出了幾次手，秦越都是避讓，沒有還手，心裡高興極了，忍不住出言奚落起來，「你不敢還手了嗎？你不是膽大的嗎，還手啊，有本事你還手啊。」
「居然敢打我，叫你打我，讓你打我，我打死你，我打，打死你！」牛琦越打越是來勁，之前的怒氣似乎都要在這裡發洩出來。可是秦越滑溜得很，他根本打不到，心裡就更是生氣，手底下也就越發的用力，頓時彷彿瘋魔了一樣，甚至嘴裡也啊啊大叫著。
「我打，我打，我打打打。」終於被牛琦逮住了一次機會，他打到了！不過好像自己並沒有使用太多的力氣啊，為什麼秦越一下就倒在地上了呢？不過牛琦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趁他病，要他命，他立刻撲了上去，拳頭沒頭沒臉的就掄了下去。
「住手！」這個時候門被推開了，嘩一下進來了好多人，當頭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人居然看到這幅情形，臉上露出一絲怒容，「趕快住手，王所長，你們這裡是怎麼執法的啊？」
王所長一臉蒼白，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沒想到分局的鮑局長會突然的趕了過來，說是為了一個叫秦越的。王所長哪裡知道誰是秦越啊，正好那個做筆錄的民警聽到了，在邊上說了一句，他們立刻就朝這間審訊室走了過來。
走著走著，王所長才發現不好，自己似乎把牛琦放了進去，他在心裡一個勁的祈禱，最好牛琦還沒有動手，或者，那個秦越發飆，在暴打牛琦也好啊，可是……最讓他擔憂的情形發生了。牛琦打倒秦越之後，又撲上去暴打的情況一下落在了鮑國平鮑局長的眼裡。
聽到鮑國平的問話，王所長冷汗直流，趕緊朝牛琦使眼色，讓他趕緊出去。現在鮑局長還以為這是在用死刑，這個罪名可是比自己放外人進來暴打輕多了。片刻之後，王所長恨不得立刻去跳樓。牛琦，這個傻到了極致的傢伙，居然狠狠的朝鮑國平一瞪眼：「你是什麼東西啊，居然敢管我？」
完了，完了，全完了。王所長頓時覺得面前一黑，差點要暈倒過去。
鮑國平這個時候才注意到牛琦，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是哪一年工作的？」
「工作？工作個屁啊，老子需要工作嗎？」牛琦很是牛氣的說道。
「王宏達！這是怎麼回事？」鮑國平震怒了！他這下算是明白過來了，這個人根本就不是公安幹警，不知道是哪裡來的人。自己下轄的派出所居然出現了這種事情，讓這個局長感到面上無光。尤其是在皇甫家兩位大小姐的面前。
王宏達面色一黑，這個時候堅決不能認賬啊，他立刻說道：「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小譚呢，剛才不是你在詢問秦越一些情況的嗎？你說說看，怎麼回事啊，你這是怎麼看守的，怎麼會讓人進去了呢？」
叫小譚的民警苦著臉走了上來，他心裡委屈死了。剛才被罰了兩百塊，現在所長又將錯誤推倒自己的身上。他唯唯諾諾的說道：「那個……我也不清楚啊，我工作失誤，我願意接受處分。」
王宏達見小譚將事情扛了下來，頓時鬆了一口氣：「還不把這個人帶出去，不對，先關在一邊，一會好好收拾他。」
王所長以為這個事情就算是被自己糊弄過去了。可是他實在高估了牛琦的智商。牛琦見王所長翻臉不認人，自己這邊才剛剛弄了一拳而已啊，兩萬塊就弄一拳，還要被關在一邊，這做生意也太黑了吧？他梗著脖子在那邊大吼：「王宏達，你收了我兩萬塊，居然不給我辦事，你黑心腸，你就等著我爸收拾你吧，你這個王八羔子。」
聽到牛琦放肆的大叫，鮑國平的神色一下冰冷起來，他憤怒的狠狠踹了王宏達一腳，趕緊上去查看秦越的情況。這一看，更是怒不可遏，只見秦越臉上全是血，看上去嚇人之極，摸了一下，氣息若有若無的，顯然是命在垂危了。
看到秦越的樣子，牛琦也是一愣，剛才自己沒怎麼他啊，也就是打了他一下，然後他就倒在地上了，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難道是鼻子撞在了地上弄出來的？牛琦看到秦越這個慘樣，臉上頓時露出了快意的笑容。
「你他媽de還笑，把他給我關好了，我一會收拾你。」鮑國平大怒，連忙轉過頭去看皇甫欣，「那個，實在不好意思啊，我還是來遲了，現在還是抓緊送他去醫院吧。這樣子肯定不行。」
看到秦越的慘樣，皇甫欣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是追究的良機，反正有鮑國平在這裡，肯定可以處理好的，她點了點頭：「那好，我就先送秦越去醫院，這裡就麻煩鮑局長了。我覺得你們警察隊伍了一些人渣的存在很是影響了民眾的觀感啊。」
鮑國平臉色很是難看，不過皇甫欣這麼說他也只好認了。誰讓人家有背景，又是親眼目睹了自己下轄所裡的這些齷齪事了呢。他點了點頭：「一定，請放心。」
皇甫欣身邊的保鏢就過去抱了秦越出來，皇甫欣神色焦急起來：「動作快一點，速度啊，趕緊去醫院。」
一溜小跑的出了派出所，正要把秦越抱上車的時候，保鏢覺得懷裡一輕，秦越已經敏捷的站到了地上，正一臉鬱悶發脾氣：「晦氣啊，被一個大男人抱了老半天。我的最美麗的女朋友，我建議你下次換個女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