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53、都是秦越惹得禍 文 / 柳公子
胡宗南工作很忙，身為市委秘書長，是市委的大管家，很多事情都需要他一手操辦的。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家，已經是將近十點了。胡宗南下了車，朝司機揮了揮手，就朝自己家走過去。他住的只是一間公寓而已，不過房間面積卻是不小，四室一廳，一對兒女各有一個房間，然後夫妻兩個一間臥室，還有一間是書房。
正在按密碼進單元的大門，陡然有個人叫了一聲自己的名字。胡宗南回頭一看，空空如也，什麼也沒看到。要不是地上掉落的那個小小的包裹，還真的以為是自己出了幻覺呢。
拿起了包裹，看到上面的字條，在月色下勉強可以辨認出來：胡宗南親啟。胡宗南面沉如水，拿著包裹走了進去。以往，也曾經出現過這樣的情況，有的時候也會出現比較重要的訊息。所以，胡宗南不敢掉以輕心，還是準備拆開看一看。
打開了門，女兒胡可兒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今天是週六，學校裡不上課。看到胡宗南走了進來，胡可兒站了起來：「爸爸，你回來了？我的事情真的沒有辦法了嗎？我可不想背負處分。那個男孩子是受我牽連的，其實根本就沒有那麼一回事嘛。那個還是我們的堂叔呢，怎麼這樣呢？」
胡宗南也是有些頭痛：「這個事情，我也不太好插手啊。我給你堂叔打了電話，他說已經對你是從輕處罰了。」
胡可兒有些不太高興：「我覺得這是他的敷衍的話，原本就是捕風捉影的事情，我跟那個人根本就沒有談戀愛，真是莫名其妙。老爸，你這麼聰明不會也被騙了吧。」
「笑話，你老爸我英明神武，怎麼會被騙？對了，可兒，你不說我還忘記問你了，你說是捕風捉影，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說給爸爸聽聽。其實爸爸沒那麼封建的，只要是優秀的男孩子，完全可以儲備起來嘛。這就叫儲備國家人才。」胡宗南打趣著說道。
胡可兒頓時臉色羞紅，一跺腳，電視也顧不得關，就去自己的房間去了。胡宗南搖了搖頭，關掉了電視機，洗了一下澡，就出來準備睡覺。老婆李亞琴去澳洲了，還得幾天再回來，這幾天真的是孤單寂寞啊。
忽然目光不經意的掃到了那個包裹，胡宗南心中一動，反正現在時間還早，就拆開來看一下。拆開了包裹，出現在胡宗南面前的是一個優盤，將優盤插到了筆記本電腦之上，就看到了那一個音頻文件，點擊開來，頓時胡宗南臉色變得鐵青。他憤怒的一拍桌子，差點沒忍住立刻就去質問，壓抑住打電話質問的衝動，胡宗南關上了電腦，久久未眠。
胡可兒與胡明都聽到了那巨大的一聲響，本來準備出來看看的，可是後面卻悄無聲息了，兩個人就沒有多事。
……
第二天一大早，七點多鐘的時候，胡宗南就趕到了市第三醫院，他打聽到了，宋嚴明就在那裡住院。
見到有人推門進來，宋嚴明立刻就抬頭去看，等看到進來的那個人是胡宗南，臉上頓時露出了一陣慌亂。
「怎麼被打成了這個樣子。」胡宗南看了宋嚴明一眼，口氣很是惋惜與同情，「還鬧上了報紙，怎麼這麼不知檢點。」
「堂哥，你來了。」在外人面前，宋嚴明都是喊胡宗南秘書長的，沒人的時候，就喊堂哥。他看著胡宗南，有些吃不準他來做什麼。
胡宗南歎了一口氣：「你這樣子，要是我再不來看你的話，就沒人看你了啊。記得你才來江南市的樣子嘛？那個時候你很是害羞，總是不開口，後來我就給你介紹了一個工作。再後來，我就鼓勵你去報考了教室，然後，你就進了英華高中。時間過得真快啊，一晃十幾年時間過去了。這些年，我越來越忙，對一些親戚可能有很多地方照顧不到，真的是有些抱歉啊。」
聽到胡宗南這麼說，宋嚴明有些慌神了，這怎麼感覺是個不好的徵兆呢？其實想一想，胡宗南對自己真的算是不錯了。他有些羞愧：「堂哥，你別這麼說，其實你對我也算是不錯了。」
胡宗南笑了一下，沒有繼續這個問題。都這個時候了，誰這個也沒什麼用了。不過有些話他還是要說清楚的：「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提拔你嗎？我知道你這個人，做一些小事情還可以，做大事情的話肯定會利令智昏，官場是個大熔爐，你根本就把握不住自己，在裡面，你很快就會被鍛燒的連個渣子都不剩的。我不讓你進入官場，不提拔你是不想害你，你知道嗎？可能你覺得我對你比較冷淡，是對你有看法，其實你完全想錯了。」
聽到胡宗南的話，宋嚴明更是羞愧。這幾天的人情冷暖，讓他知道，誰才是自己的親人。李校長算是不錯了，起碼還給一點安慰。而那個江虎威，真不是東西，聽說沒能辦成他的事情，居然直接就不理會自己了。想著，宋嚴明覺得自己要是不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的話，那就是傻蛋。於是，他就竹筒倒豆子將與江虎威怎麼謀劃，各種事情都說了出來。
胡宗南欣慰的點了點頭，他這一次來就是為了確認這件事情的。既然宋嚴明這麼識相，他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其實我已經拿到你的那個錄音了，嚴明，我們兄弟一場，我做事不會做絕的，而且，這次處分也是可以撤銷的，總算是沒造成最惡劣的影響。這樣吧，你去雲錦市，我那有個老同學，在那邊創建了一個學校，你去做副校長。」
聽到胡宗南的話，宋嚴明頓時熱淚盈眶，這些天他一直都是在焦慮中度過的，老婆鬧離婚，名譽又毀了，工作也沒了，甚至心裡還在擔心胡宗南的報復。以為一切都完蛋的時候，沒想到胡宗南還願意給自己機會……他看著胡宗南保證：「我一定會好好做人的。」
胡宗南點了點頭，拍了一下宋嚴明的肩膀，走了出去。剛出了醫院的門，就接聽到了一個電話，看著來電顯示是江虎威，胡宗南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胡秘書長，我是虎威啊。」江虎威很是熱切的說道。江虎威與胡宗南小時候是同學，關係還不錯，長大了先後進入了官場，自然就走動的比較多。
「這麼客氣做什麼，老同學。」胡宗南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你是秘書長嘛，是我的上級，我肯定要對你尊重的。」江虎威笑著說道，「我聽說明天要開常委會了，那個……」
「現在消息真是傳的快啊，你們這些人啊，鼻子比狗還靈。」胡宗南無奈的搖頭開起了玩笑，「教育局的老李年齡已經不小了啊。」
平常人聽到這句莫名其妙的話肯定不理解，怎麼說著好好的轉了話題呢。不過身為官場中人的江虎威卻是心領神會，說話只能說半截，下面的你自個揣摩去吧。他聽到了這句話，頓時大喜，臉上笑容更是燦爛：「就靠秘書長多提攜了。」
「我哪裡可以提攜你啊。虎威，記得你可是清北大學環保系的高材生哦，你這樣的人才正是百姓所需要的。」
「清北而已，哪裡比得上秘書長的斯坦福大學，還請秘書長多多關照啊。」
「好說，好說。」
掛斷了電話，江虎威露出了開心的笑容，老李基本要退下去了，局長的人選就在自己跟另外一個黃副局長之中產生，算了一下，自己這邊基本能有五票了，加上胡宗南，那就是六票了，十一個人六票，穩穩勝出了。明天的常委會議一通過，自己就是響噹噹的局長了，而不是帶個副字了。
……
第二天，江虎威在辦公室裡，也沒心情工作，一直在等待十點鐘的常委會的結束。熬啊熬，一直熬到了十點鐘過兩分鐘，電話響了起來，看著這個號碼，江虎威激動了起來，是市委的小劉，估計結果出來了。
江虎威拿起電話，就聽到了小劉恭喜的聲音。江虎威跟吃了人參果一樣，全身上下毛孔都舒展開來：「謝謝你了，小劉，讓我第一時間知道了我當上教育局長的消息，哪天好好請你一頓。」
「教育局長？江局長，你誤會了。你是當上了局長沒錯，不過是環保局長。教育局長是黃局，環保局其實也不錯，畢竟算是扶正了嘛，這是胡秘書長親自推薦的……」
掛斷了電話，江虎威整個人失魂落魄的，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教育局與環保局，根本就沒可比性嘛。環保局那可是一個險惡的差事，三年已經換了四個局長了，就沒一個有好下場的，一個去了黨史辦，一個下放到了縣裡面做個沒實權的副書記，一個進了監獄在吃牢飯，還有一個病死了。教育局那可是肥差啊，管理那麼多學校……不，絕對不能去環保局，江虎威拿起了電話，撥打了起來。一連打出去幾個，那些人都說是無能為力，都說是胡秘書長難得開口，不能不賣這個面子。
最後，江虎威還是不情不願的打通了胡宗南的電話：「秘書長，我……」
「恭喜你啊，虎威，當上了環保局長要好好努力，你專業正好對口，可以一展所能了。」胡宗南的聲音還是跟平時一樣，聽不出喜怒。
「秘書長，我不想去，能不能還在教育局當副局長啊。」江虎威哀求道。
「荒謬，虎威，你也是老幹部了，不知道什麼叫組織決定嗎？好好幹吧，我看好你。好了，我還有事，先去忙了。」說完，胡宗南就掛斷了電話。
江虎威聽著電話裡面傳來的忙音，臉上露出苦笑，他麼的，這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啊。他永遠不會知道，這一切只是因為他得罪了一個叫秦越的學生。而這，只是他噩夢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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