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十九章 杖責和被救 文 / peanut
長公主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翻滾的情緒,對大義凌然的楚瑤道:「好,楚氏,你能說會道,本公主說不過你。其他的先不管,不過,你剛才以下犯上冒犯本公主的事,卻是證據確鑿。只憑這一點,本公主就足夠拿你治罪!」
楚瑤眼睛閃了閃,她也知道長公主說的是實情。只是剛才在還在氣頭上,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若是早知道周圍有這麼多人,那她就……找個沒人的地方,蒙住她的腦袋揍一頓得了,揍了人也不留名。現在好了,平白惹了麻煩上身。
「看在你是初次犯錯的份上,本公主可以饒你一命。但是,死罪能免,活罪難逃。本公主就略施小懲,罰你杖責十次,以儆傚尤,你,服還是不服?」
長公主的高高舉起,輕輕放下的舉動,令不少人都大感意外——難道長公主真的不介意清平縣主讓她出了這麼一個大醜?這楚氏可是當眾打了她一拳。
楚瑤聞言也十分意外,她想到了很多長公主處置自己的方法,卻沒想到只是杖責十下,雖然擔心有什麼陰謀,但現在的情況,也由不得她反抗,只好默認了。
福寧長公主見狀,嘴角微微翹了起來。
楚瑤則被四個武婢一路帶到了長公主府裡刑房,這裡一向是長公主府懲罰罪奴的地方。
看著刑房裡各式各樣血跡斑斑的刑具,楚瑤突然打了個激靈,一股寒氣,從脊背一直竄到頭頂。背後刑房的大門更是「砰」地一聲被關上,令房間更加陰森可怖。
「愣著幹什麼?還不趴在上面!」一個人高馬大的武婢使勁推了楚瑤一把,幾乎將楚瑤推了趔趄。
楚瑤回頭狠狠瞪了她一眼,但到底沒有跟她計較。她現在只想受完刑,立刻離開這裡,因為她心裡一直有種不好的預感。
楚瑤忍著怒氣,趴在了長凳上,不過在看到一個武婢拿著繩子準備捆竹她的時候,楚瑤不幹了,說什麼也不肯被綁。那武婢無法,跟另外三人使了個眼色,其中兩人抓住楚瑤的胳膊,將她壓在長凳上。
楚瑤閉著眼睛,告訴自己一下子就過去了。卻沒想到,只打了她一下,她就痛的差點把舌根都咬斷了。
落在她屁股上的根本不是棍子打在人身上時的鈍痛,反而像是無數鋼針紮在她的屁股、甚至是背上。楚瑤立即知道自己被陰了。
「放開我!你們這群賤婢給我住手!」楚瑤馬上掙扎起來,但是,她現在被兩個孔武有力的武婢狠狠壓著,又如何掙脫的了。
只在這麼一瞬間的功夫,又有兩棍子打了下來。楚瑤用眼角的餘光瞄到,她們使用的刑具,根本不是木棍,而是類似一種類似狼牙棒的東西,上面佈滿了鋒利的短刺,楚瑤甚至看到上面沾染的的鮮血。
眼看第四棍就要落下的時候,楚瑤心一狠,就要將自己昨晚剛交易來的荊棘籐的種子拿出來,雖然自己可能也會受到攻擊,但總比被人打死強。這十棍子打下來,自己就算死不了,恐怕也得成為殘廢。
然而這時,突然壓著自己的兩名武婢突然毫無預兆的倒了下去,甚至連棍子也沒有落在自己身上。楚瑤回頭一看,就見另外兩個武婢也全都倒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是誰救了我?可否出來一見?」楚瑤有氣無力地喊了一聲,她很想起身,但是微微一動,屁股和背上就鑽心似的疼。
楚瑤等了一會兒,卻沒有人回答,心裡微微有些失望,嘀咕道:「難道這個人是想做好事不留名?還是說,他長得太難看,見不得人?」
「在下對自己的容貌還是非常有自信的。」一個年輕且戲謔的聲音,突然在楚瑤的身側響起。
楚瑤驚喜地扭過頭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件質量極好的月白長袍,再往上看,卻看到了一張含笑俊臉。而他看著自己的眼神,彷彿一早就認識了自己,一副自來熟的模樣。
「你是誰?我認識你嗎?你為什麼要救我?」楚瑤心中疑惑,不顧屁股上的疼痛,一連串出三個問題。
「你現在不是應該擔心你的傷勢問題嗎?怎麼對我這麼好奇?好吧,我就先告訴,省得你多心。在下姓蘇名凜,字季晨,是一名閒雲野鶴的野郎中。」蘇季晨一邊說,一邊掃了眼楚瑤背上、臀上的血跡,眼神微沉。
「昨天你教訓那許侍郎家的小姐時,我就在場。覺得你的脾氣很對我脾胃,就想交你這個朋友。見到你遇到危險,我當然要幫一把了。」蘇季晨吊兒郎當地說道。
楚瑤對他的話還有些疑問,不過,既然他沒繼續說,她也就識趣的沒有再問。何況,他能救自己,她已經很感激了。
「蘇大哥,多謝啦!從今天起,我們就算是朋友嘍。蘇大哥以後有事能用到小妹的,請儘管開口,小妹絕不推辭。」楚瑤也爽快說道,她說的都是真心話,自然看起來格外真誠。而且,她也覺得這蘇季晨很對她胃口。
「哈哈,太好了,那我們以後就以兄妹相稱好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麼爽快性子的女子。以前見到的女子,無論是小家碧玉,還是大家閨秀,要麼太扭捏,要麼太矜持,跟她們說句話都臉紅半天。就算是那些青樓妓女,也要故作矜持,自抬身價,實在是無趣的很。昨天見到你,眾目睽睽之下,也不沒有一絲拘謹,反而落落大方,甚至態度還十分囂張,我就知道我沒看錯人。」男子暢快大笑道。
楚瑤也開心笑了,眉飛色舞道:「哼,那當然,我是獨一無二的。」
「好了,別自戀了。還是先讓我幫你看一下身上的傷吧!」蘇季晨說道。
楚瑤想到自己受傷的地方,即便臉皮再厚也不由臉紅了一下,道:「我身上的傷沒什麼大事,不過一點皮外傷罷了。不過,我擔心自己這個樣子,該怎麼出府啊?」
「這件事包在我身上。」蘇季晨有些陰險地說道。
於是,當眾位夫人小姐離開長公主府的時候,在長公主大門前,都看到了渾身是血的清平縣主,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的擔架上,她的丫鬟正在她旁邊哭地撕心裂肺,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已經被打死了。
這時,終於有夫人忍不住為楚瑤說話了。
「這福寧長公主實在是太過分了,明明說好了事杖責十次,看清平縣主的樣子,便是一百棍恐怕也有了。」
「清平縣主即便是有不對,長公主殿下也不該下此毒手啊!何況,清平縣主還是幫助太祖打天下的功臣之後,這豈不是讓老臣子們寒心嗎?」
「唉,本來長公主還說想跟我做兒女親家,現在我得重新考慮一下了。有長公主這樣嚴厲的婆婆,我真怕我家女兒活不過三年。」
「本朝律例,不得在府中私設刑堂,長公主這是明知故犯。」
「我看趙世子為榮華郡主殉情的事八成是真的,不然,長公主怎麼會對無辜的清平縣主下如此大的毒手?莫不是想要屈打成招?」
「……」
眾多夫人小姐都沒有立即離開,反而是圍在一起為小聲八卦起來是,順帶著可憐楚瑤一句。
京城貴婦們的力量是巨大的,不出三天,不止是京城的貴族圈,就算是城裡的普通百姓,也都知道了榮華郡主被人殉情的醜聞,和福寧長公主誣陷、虐待鎮北王府遺孤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