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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七十七章 中秋宴&勾引 文 / peanut

    中秋節,太陽下山後,天色還未完全暗下去,圓圓的月亮就已經從雲層中緩緩升起,斜掛在天邊。普照大地。

    御花園裡早就四周掛滿的彩色宮燈、競放的河燈、焰火花盆,抵著鋪著紅色的地毯。在略顯空曠的地方設好了宴席,搭建了戲台,萬事俱備,就等著太后、皇后、太子妃率領眾嬪妃、公主、祭月後入席了。

    太后等人沐浴更衣後,在待月升起,在御花園裡,向著月亮的方向,擺了一個大香案,案前高掛月神像(俗稱月光紙),香案上擺著月餅、西瓜(切成蓮花狀)、蘋果、紅棗、李子、葡萄等水果以及其他食品為祭祀貢品,外加紅燭兩支、香爐一個,酒爵三隻,香案前鋪設好跪拜席位。

    太后主祭,皇后率妃嬪同祭。

    太后率領眾人正坐於錦墊上,待執事、贊禮就位後,贊禮唱:「祭月」。主祭太后娘娘出位,到奠席前,跪於席上。

    贊禮唱:「三上香」。執事遞上三支香,主祭在蠟燭上點燃,向月神鞠躬,再將香插於香爐中。如此三次。贊禮唱:「三祭酒」。執事斟滿酒爵,遞給主祭,主祭將酒灑在席前的地上,再將酒爵放到祭桌上。如此三次。

    執事遞上讚美月亮的祝文,主祭借月光與燭光,向月亮展開誦讀。之後,主祭太后娘娘將祝文和月光紙放到席前小盆中,焚燒。

    贊禮唱:「拜月」。太后拈香叩拜,后妃、公主等也一起向月神行「再拜」之禮。

    贊禮唱:「從獻」。主祭太后娘娘離開奠席,參祭者按照長幼之序依次到奠席前,跪,上香,默默祈禱心中所願,然後向月神行拜禮一次。直至所有女性參祭者拜完。

    贊禮唱:「禮成」。至此,中秋祭月儀式完成。

    祭月儀式完成後,撤掉祭桌,把撤下來的糕餅果品給祭月的人分食。

    因為中秋節是團圓的節日,又是家宴,所以,男女眾人圍坐在一張圓桌前,倒沒向以前那般男女分隔,宴桌區周,擺滿鮮花、大石榴以及其他時鮮。

    在最上首中間坐的是太后,太后左側是皇帝和右側是皇后,太子和太子妃靠著皇帝坐,柳貴妃坐在皇后下手,再下面是孫賢妃。太子妃下側便是順王夫婦,其他嬪妃另行一桌,大公主寶珠,和二公主寶弦,還有四皇子齊煥,五皇子齊炯則另行一桌。

    至於宋良媛,則與皇帝的那些低等嬪妃聚在一起,反正沒在楚瑤跟前礙眼。

    讓楚瑤有些遺憾的是,安王依舊沒有出席中秋宴,而眾人卻沒有表示出任何驚訝,對此習以為常。她聽說,這幾日,安王便要離開京城去封地了。

    楚瑤知道,他這一離開,以後再相見怕是難了。

    她這次倒是見到了順王齊煊,長相比起他的兩位兄長來,略顯平凡了些,但總體來說,也算俊朗,但是,他沒有他那兩位兄長身上的貴氣天成,俊美逼人,反倒有些憨厚,平易近人,只是那一雙不算太大的眼睛裡,不時閃過一絲精光。

    因為順王還沒有正式娶妻,但是,他的府裡卻已經有了兩位側妃,還有不少侍妾,這次參加中秋宴,他卻只帶了一位趙側妃。

    這位趙側妃是雲陽侯的庶女,以前那位想要侮辱楚瑤,卻被楚瑤殺死的雲陽侯世子趙晉,是趙側妃的嫡兄。

    所以,她主動來拜見楚瑤時,讓楚瑤有那麼一瞬間的不舒服。

    這位趙側妃很是有些手段,長相儘管算不上絕美,但身上自有一股別樣風情在,尤其是她溫柔、善解人意,而且還十分能幹,將整個順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條,如果將來的順王妃手段不夠,恐怕也只能是個被架空的傀儡。

    此時,前面搭好的戲台上,華美的舞蹈、與中秋有關的神話戲曲、讓人眼花繚亂的雜耍等眾多節目都已輪番上演。

    眾人一邊看著節目,一邊吃著用蒲黃蒸熟的螃蟹,佐以酒醋,食畢飲蘇葉湯,並用之洗手,口中喝著酸甜適口的桂花釀,見到台上表演的精彩處,不由屢屢叫好看賞,看起來倒也其樂融融,十分熱鬧溫馨。

    楚瑤秉承著低調的原則,不多說話,但也不沉默寡言,該有的禮儀她不會缺,所以,表現的一直很沉穩,讓人很容易就忽略過去,她她可不希望有人找她麻煩。

    一開始,楚瑤的確是成功了。

    然而,在中秋宴快接近尾聲的時候,衛太后卻突然笑瞇瞇地看著楚瑤,問道:「太子妃,等宴席散了,你親自扶著哀家回慈寧宮可好?」

    「能伺候太后是孫媳的福分。」楚瑤儘管心裡不樂意,也只得表現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起身謝禮。

    衛太后看似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對身邊的天順帝,道:「皇帝啊,你挑的這個太子妃十分不錯,識大體、同規矩,又孝順大度,知道哀家身體不太爽利,就為哀家抄經祈福,真是親親孫女都比不了的。」

    天順帝輕輕瞥了楚瑤一眼,笑著附和道:「母后說的極是,若非如此,朕也不會選她當太子妃,。」

    衛太后聞言笑得更開心了,道:「哀家很喜歡太子妃,想要留她在宮裡多住幾日,也好陪哀家說說話。」說罷,又歎息一聲,低語道「哀家老了,總想讓小輩陪著,熱熱鬧鬧的才好。」

    天順帝也不覺得這是什麼大問題,便答應道:「既然如此,那就讓太子妃留在宮裡多住幾日。太子妃,你可聽到了?」

    齊燁眼神微微一沉,正要反對,卻被楚瑤拉住了袖子,隱蔽地向他搖了搖頭,制止了他的舉動。

    他已經為自己犧牲得夠多了,如果再讓他為了自己跟皇帝作對,總有一天,陛下會對齊燁失望,這是她不願意看到的。

    再說,慈寧宮裡又不是龍潭虎穴,雖然可能會受些刁難,但是,又不會傷及性命,忍忍也就過去了。再說,她也不是那種只受欺負而不會反抗的人,齊燁實在不必事事將她護在身後,她即便幫不了他,也不能拉他後退。

    楚瑤見齊燁平靜下來,這才恭敬地行禮道:「是,兒媳記下了。能在宮裡陪伴太后,是兒媳的榮幸。」

    見到楚瑤識時務,天順帝也十分滿意。

    吳皇后冷笑一聲,心裡又是嫉妒又是不屑。

    為了她的侄孫女能先一步懷上龍胎,太后娘娘可真是下了大力氣了。

    不過,若是她她也會這麼做。

    如果衛良娣先一步懷上孩子,那對太子妃來說還真是一個莫大的威脅和打擊,將來未必不能上位,她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宴席即將結束,天順帝接過身旁的太監遞過來巾帕擦了擦手,說了幾句話後,突然又對齊煊說道:「順王,你皇兄都已經成婚了,接下來也該輪到你了。你那府裡也該有個合適的人來主持中饋了,免得總是拉一些上不了檯面的人來湊數。」

    齊煊知道父皇說的是他帶著趙側妃來赴宴的事情,而且,他還讓趙側妃光明正大地用著正妃的依仗,也怪不得父皇會生氣。

    都怪他看到趙側妃的眼淚後,一時心軟,加上她很少求自己,他腦袋一糊塗,便答應了。

    現在被父皇點名,尤其是太子還在身邊,他的臉色頓時漲得通紅,忙站起身來,又跪下請罪道:「兒臣一時糊塗,請父皇恕罪!」

    天順帝冷哼一聲道:「你也知道自己糊塗了,你也不想想,若是妻妾不分,亂了綱常,這家族還能安寧嗎?」

    齊煊羞愧地低下了頭,「兒臣知錯了,以後必定不會再犯!」

    趙側妃早就沒了一開始的安然和得意,早在齊煊跪下的時候,也是又驚又怕地跪了下來,臉上彷彿火燒火燎的,尤其是,當她感覺到周圍人落在自己身上各種各樣的目光時,整個人恨不得鑽到地縫裡去。

    她其實一開始坐在這個桌子上也有些忐忑,後來,見陛下都沒有說什麼,就坦然起來了,甚至她已經從心裡把自己當成了順王妃,沒想到,陛下竟然在這時候等著她呢!

    其實,天順帝沒在一開始發作她,只是不想在開宴前擾了大家的興致而已,現在宴席即將結束,自然就到了算賬的時候了。

    天順帝雖然一直在抬舉順王,心裡對他卻是不怎麼看得上眼,只是太子最近讓他有些失望,他這才想著給他培養一個對手,磨礪他的同時,也給他一點警告,免得他太過自大,連他這個父皇都不放在眼裡。

    只是,他沒想到,順王在女色方面,竟然也不這麼不著調,被女人一哭就什麼都答應了。這樣的人,即便將來當了皇帝,也肯定君君一個。

    天順帝本人不愛女色,所以對於被女人牽著鼻子走的順王看不上眼,其實順王除了女色上的毛病,心機和手腕也十分不錯。

    「行了,你起來吧!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天順帝淡漠地說道。

    齊煊這才滿臉愧疚地站起身來,看向依舊跪著的趙側妃的時候,不由就有些遷怒,但是,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做什麼,所以,趙側妃依舊跪在地上。

    「天色也晚了,大家都散了吧!」天順帝說罷,就站起身來,躬身送走太后以後,便去了坤寧宮休息不提。

    楚瑤跟著衛太后走了,離開時,她給了齊燁一個安撫的眼神,向齊燁指了指自己的手腕。

    跟齊燁分開,她倒不是很擔心,因為他們之間還能通訊,不怕消息放不出去。

    回到慈寧宮後,楚瑤就被安排進了慈寧宮的側殿裡,身邊伺候的人都是太后宮裡的宮女,她的貼身侍婢,卻是沒有跟到慈寧宮來。

    衛太后既然讓楚瑤來到了慈寧宮,自然不是讓她享福來了,而是一直想辦法折騰她呢!

    要麼讓太子妃給自己端茶倒水,要麼就讓她為自己捶腿捶背,總之是把她當丫鬟使喚了。

    楚瑤面上還不能露一點委屈,還得陪著笑臉,一臉榮幸的樣子,但是,她也不是那種受了打壓而不反抗的人。

    表面上,無論太后讓她做什麼,她都十分歡喜地去做,但是,楚瑤從未伺候過人,手底下也沒個輕重,再加上她有意為之,做出來的結果,卻是狀況頻出,越幫越忙,甚至她還將太后最喜歡的一套茶具給打了,衛太后心疼的眉頭都皺起來了,最後,只能歎了一口氣,讓她退下了。

    她把楚瑤留下來的最主要目的,主要是為衛良娣製造機會,折騰楚瑤只是順帶。

    她可不想為了自己的侄孫女,就賠上自己這把老骨頭,讓太子妃伺候她,可真是要了她的老命嘍!

    楚瑤心裡樂得如此,表面上卻是一臉不捨和遺憾,彷彿不能伺候太后,對她來講是個巨大的損失一般,讓衛太后看得嘴角直抽搐。

    告退之下,楚瑤便回側殿休息去了,她還想跟齊燁報告自己這邊的情況呢!

    ……

    齊燁今天也沒有回太子府,而是直接住在了宮裡。

    衛良娣此時卻沒有跪在院子裡了,太后在得知她被罰跪後,就派了人過來向太子說情,免了她的跪罰,改成抄寫《女戒》三遍。

    齊燁回來時,她卻是一身盛裝打扮,迎在聖哲殿二院正殿門口,含情脈脈地看著齊燁,心裡又是忐忑又是羞澀。

    她早已經得到消息,說太后將太子妃給留下了,這幾天都是她的機會,太后吩咐她,趕快懷上孩子,錯過這個機會,可就不知道等多長時間了。

    她知道太子看不上她。這不難理解,有太子妃那樣絕色的美人兒在前,看不上她很正常。

    但是,她要的也不是太子的喜歡,她只是想要一個兒子而已。

    太后說,男人都是花心、喜新厭舊的,絕沒有一輩子只守著一個女人的可能,就算太子心儀太子妃,也總有偷腥的時候。

    她雖然比不上太子妃,但也是個美人兒,只要自己捨得放下身段,不信太子爺不上鉤。

    所以,今晚,她無論如何都要抓住這個機會。

    齊燁見到衛良娣很沒眼色地堵在門口,便對身邊伺候的小太監使了個顏色。

    那名叫王青的小太監一邊上前隔開衛良娣,一邊客氣地陪笑道:「衛良娣,您的寢宮在西配殿,天色晚了,您還是趕緊去休息吧!」

    衛良娣怎會讓一個污濁的太監碰到自己,忙皺著眉頭退開兩步,但是,她卻對小太監的話聽而不聞,依舊羞澀地行禮道:「妾恭迎太子爺回宮。」

    她也不等太子叫起,就徑直站了起來,走到太子身邊,親暱地說道:「妾聽說太后娘娘十分喜歡姐姐,想要帶在身邊親近親近,妾心裡很為姐姐高興。」

    她現在有了太后撐腰,膽子早就大了許多,又打定主意要勾引太子,自然不會再像以前那般遵守規矩。

    齊燁卻看都沒看她,直接道:「來人,將衛良娣請回西配殿,沒有本王傳喚,不得出門。」

    齊燁的話音剛落,衛良娣就被兩個小太監強行架走了。

    衛良娣沒想到太子對她竟然沒有一絲憐惜,又見自己被兩個小太監碰了身子,不由大為羞憤,她一邊掙扎一邊對太子喊道:「太子殿下,是太后娘娘吩咐妾來服侍您的呀,姐姐不在,妾為眾嬪之首,理應妾來伺候您,您怎麼能這麼對我?這讓妾以後如何見人啊?」

    齊燁終於轉身看了她一眼,衛良娣此時已經被拖到了西配殿門口,兩個小太監很有眼色地停了下來。

    衛良娣眼神希冀地看著齊燁,希望他能說出讓她留下來的話,然而,太子殿下的眼睛卻深沉若海,看不出絲毫情緒,就連說出的話,都讓人覺得心寒。

    「本王要不要人侍寢,還不需要他人置喙!你若安分守己,何來今日之事?」

    衛良娣聞言心都涼了,太子殿下的意思,是讓她們一直守活寡嗎?不,他不能這樣!

    衛良娣不顧一切地大喊道:「妾不服,殿下您到底是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妾不想跟姐姐爭寵,妾只是想要個孩子而已啊!」

    「還不帶走!」齊燁根本不想聽她的話,直接吩咐道。

    那兩名小太監將衛良娣關到西配殿裡,直接在外面上了鎖,任憑衛良娣在西配殿裡大喊大鬧。

    齊燁向來都是冷清冷心之人,除了他在意的人,其他人皆不放在眼中。

    衛良娣心裡如何苦,根本不是他會考慮的事情,何況,只要她安分守己,一輩子榮華富貴還是有的,就算他想要改頭換面,另嫁他人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唯一的條件是,她不能觸到他的底線。

    他這一生,只會讓楚瑤生她他的孩子。

    齊燁進了正殿之後,聞到一陣清甜的香氣,他自然知道這是什麼,眼中不由閃過一絲厭惡,立刻命人將香爐撤了,重新換上了靜心凝神的香餅。

    這東宮裡一直留守著灑掃的太監宮女,就是為了有一天太子能入主是乾淨、清潔,有點人氣兒。

    然而,太子這麼久不在宮中,這些太監宮女必定會有被人收買,否則,這裡的消息,太后那裡也不會這麼快就知道,衛良娣也不會這麼容易就將手伸到這正殿裡來了。

    這種情況他早就預料到了,只是以前都不怎麼在意,現在他卻覺得,這東宮也有必要整頓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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