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20章 誰是你大爺 文 / 藍牛
李長祿漲紅了臉，悶著頭讓馮氏罵了一通，還是想拿到錢，
「就這一回，先墊上，回頭……」想說回頭再還上，可是他手裡也沒有一個大錢，昨天賣田螺的三十多文錢也都交給了馮氏，今兒個兩隻野山雞賣了幾十文錢也都被馮氏要走了。
「當家的！」何氏上去把李長祿拉了出來，上回閨女都沒氣了，馮氏都不出一個大子，這回就更不可能了！
「爹！娘！郎中大爺要收我當徒弟，明兒個起我就去幹活還錢吧！」李笑錦說著忍不住咬牙，這封建社會不都重男輕女嗎！？李郎中那小老頭竟然要收她這個賠錢貨！
「啥！？李郎中要收你當徒弟！？」不僅何氏，馮氏幾個也都驚異了。
「別癡心妄想了！村子裡多少人去找過李郎中學醫，李郎中一個都沒有要，會要你這個賠錢貨！？」趙氏嗤笑一聲，一點也不相信李笑錦。
何氏見李笑錦不像玩笑，心裡奇怪李郎中咋會收個閨女家當徒弟，卻也很是高興，最起碼大兒子的要錢可以拖後再還了。
「這當郎中大夫的都是男子，你過去不是要當學徒吧！？」李秀娥看著李笑錦，笑的意味不明。
趙氏反應過來，哎呀一聲，拍著手，
「這是…要自賣自身！？」一臉的興奮，看李笑錦的眼神，像是李笑錦已經賣身了一樣！
「你別瞎說！」何氏一聽，臉色刷的一下就黑了，狠狠的瞪著趙氏。
「這是咋回事兒！？」馮氏臉色也難看了，冷著眼瞪李笑錦。
李笑錦朝天白了一眼，
「只學女人病，月子病，生孩子就是鬼門關，李郎中他娘是生他死的，他媳婦生二閨女死的，村子裡也不少生孩子就死的婦女，接生婆又不是大夫，大夫郎中都是男的，女人家有了病也不好去看郎中，我學了也只給女人家看病！」不知道李郎中的娘不是生他生死的，但願沒人知道，別怪她瞎扯了！她只知道他媳婦是生二閨女難產死的。
馮氏聽了卻不吭聲了，她是知道李郎中的娘是生下李郎中就死了，他媳婦也是生了二閨女沒熬過一年也死了。
趙氏也想到自己小日子不准，每次小肚子都墜著疼，又不好看郎中，不過這麼好的事兒咋能落在李笑錦這個白吃貨身上！？
「要是這樣那誰去不是去！？就讓我們家春花去好了！春花又能幹又聰明，保準一去就能學會！你要是去了，你的活就沒人干了！」
「只要李郎中願意收！」她還不願意去呢！李笑錦聳聳肩，轉身去了李元喜屋裡，小聲告訴李元喜了一通，才出來端飯。
馮氏吃了飯，眼神一直在李笑錦身上打量，心裡盤算著李笑錦去給李郎中當徒弟，她能得多少好處。
不管馮氏咋想，次一天李笑錦起來吃了早飯，就去找李郎中了。
趙氏催著李春花快吃，抓了個窩窩也和李春花跟了出來。李家旺和李家盛幾個也都跟了出來。
李郎中聽了趙氏的話，撇了眼李春花，提筆寫了兩張紙，李笑錦和李春花一人一張，
「上面寫的啥字！？」
「懸壺濟世…」李笑錦下意識的念了一遍，剛念完就看李郎中捏著鬍子點了頭。
李春花哪裡識字，看著紙上的幾個字，不安的看了眼趙氏，清了下嗓子，
「懸…懸壺濟世。」她剛才聽見李笑錦就是這麼念的。
李笑錦撇了眼紙上的醫者仁心四個字，忍不住滿頭黑線。就算不識字，這兩張紙上的字長的也不一樣啊！
「以後還想讓我看病就別在這搗鼓事兒！」李郎中面無表情的看了看趙氏，拿著曬藥的筐子遞給李笑錦，
「把這幾筐藥都曬了，再把藥罐子都刷乾淨，那一堆藥都切出來！」說著指了下靠牆邊的幾筐子藥。
李笑錦一愣，見李郎中已經轉身進了屋，小臉憋的黑紅。這小老頭真會使喚人，光那幾筐子藥切出來，沒有兩天都不可能，讓她一天切完！？
趙氏卻看著李笑錦拉下的嘴又揚了起來，幸災樂禍的冷哼一聲，
「春花！咱們還是回家吧！那些重活都是下賤胚子干的，把你的手弄粗了就不好了！」
李笑錦認命的去曬藥，刷熬藥的砂鍋，拾掇乾淨，拿著刀開始切那幾筐子藥。見趙氏幾個都走遠了，扔下手裡的刀，進屋找到李郎中，語重心長的勸他，
「郎中大爺！我這號人根本不是給人治病的料兒！而且丫頭片子哪有學醫術的，是不？我要是學不會，丟的可是您老人家的臉面呢！」
「誰是你大爺！叫師父！」李郎中看她那樣子，睜著眼瞪她。
李笑錦一口氣提不上來，直想對著李郎中一拳打過去，揍他個熊貓眼。不過反過來一想，李笑錦眼神就亮了，狗腿的湊上前去，
「那要是我想幹點別的事兒也應該沒關係吧！？」見李郎中愣神點頭，又湊近點，
「那要是當徒弟的出了事兒，當師父的就得罩著徒弟的吧！？」
「只要你不殺人放火…」李郎中皺了眉毛，總覺得哪個地方不對勁兒。
李笑錦豪氣沖天的又後退一步，
「師父！師父在上，請受徒弟一拜！」有了這話就好，那她就想幹啥幹啥，不用顧忌馮氏那老婆子一家了！她正愁沒地方擺弄那些點子呢！
李郎中心裡頓時升起不好的預感，總覺得李笑錦那討好的笑臉，看著很奸詐。
「師父！再去給我大哥瞧瞧吧！他的腿很有可能廢了呢！」李笑錦嘿嘿的笑著，勤快的拿來李郎中的藥箱子，等著李郎中出診。
李郎中想到李元喜中的蛇毒，也該去看看了，就起身鎖了門，和李笑錦一塊到李家來了。
家裡的人已經都知道李笑錦拜師的事兒了，何氏看見李郎中進來，急忙倒了一碗茶端過來，臉上帶著窘迫。她現在手裡沒錢，在李家說話又不頂用，連拜師禮都拿不出來。
李郎中接了茶碗放一邊，去看了李元喜的傷口，看小徒弟一臉的希冀，煞有其事的搖搖頭，
「中毒太深，這條腿怕是要廢了！」心裡卻罵了聲李笑錦是不孝徒弟，竟然讓他謊報病情！他別是給自己招了個大麻煩回來啊！？
李笑錦咧嘴就想笑，想到屋裡還有一堆看熱鬧的人，立馬換上一臉的驚慌，
「師父你說啥！？我大哥的腿廢了！？那他以後不是成了光吃飯不能幹活的廢人了！？這可咋辦啊！？我大哥的腿廢了，我奶一定不會再養著他在家裡吃白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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