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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055 昔吟自盡,國師爬床 文 / 若水琉璃

    碧落瞭然地接口道,「所以你就趁商煜不注意,偷跑了。」

    落仙樓除了左右護法,還有兩位長老,不過這兩位長老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不敬業,身為落仙樓的長老,卻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難得回一趟落仙樓,不過對於自己的本職工作,倒是做得很好,因此慕樓主也懶得去管他們。

    不過碧霄卻是怨言多多,所以每次這兩人一回來,碧霄就會撂擔子,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慕樓主一向是由著他們去鬧的,反正他們心裡有分寸,所以她也沒多說什麼,只是開口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外面似乎很熱鬧,若不是這裡比較偏僻,估計她早被吵醒了。

    說到這事,碧霄便是滿臉興奮,「樓主,你不知道,今天一大早,夜澤的小妾被人捉姦在床了。」他是一大早才到的,沒想到一來就遇見了這樣的好戲。

    當著這麼多江湖中人的面,夜澤該有多丟臉可想而知,所以碧霄現在的心情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幸災樂禍。

    聞言,慕樓主不由挑了挑眉,夜澤的小妾?這不由讓她想到昨晚找她麻煩的昔吟,會是昔吟嗎?

    慕樓主出現在大堂的時候,事情還沒有平息,大堂中央跪著兩個人,一個看上去像是小廝,另一個正是昔吟,受傷的手包紮著,卻有鮮血流出,染紅了地面,半邊臉腫得像饅頭一樣,表情看上去有些渾渾噩噩的,主位上,夜澤坐在上面,臉色很是難看,而周圍站滿了看熱鬧的江湖中人。

    看見慕樓主出現,大家的議論聲不由小了一些,在眾人看來,慕樓主和夜澤的關係匪淺,這時候出現,莫不是來幸災樂禍的?夜澤當初那樣對她,現在他的女人卻紅杏出牆,慕樓主心裡應該覺得很解氣吧?

    當然,這些只是大家猜測的而已,事實上慕樓主很是淡然,只是在看了一眼昔吟後,有些疑惑,照她昨晚的觀察,昔吟是很在意夜澤的,要說她轉眼之間就紅杏出牆,她覺得這事的可信度不高。

    照碧霄的描述,昔吟被人捉姦在床又是事實,那麼就只能說她是被人陷害的,那是誰動的手呢?不知道是真的針對昔吟還是衝著夜澤去的,現在這個時候,為著破天刀刀譜,大家都蠢蠢欲動,不會太安穩。

    視線淡淡地掃過在場的眾人,慕樓主直接在空著的椅子上坐下,碧霄碧落站在了她身後,看戲!

    沒有人會控訴慕樓主的無禮,以落仙樓的地位,整個江湖她所到之處,必有她的座位。

    夜澤的視線落在她身上,有些微複雜,然後很快又移了開去。

    原本落在慕樓主身上的各種視線在她始終淡然如初的漠視下,也漸漸轉移了目標,又回到了被捉姦的兩人身上。

    「咦?怎麼這麼熱鬧?」青龍搖著折扇,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在慕樓主身邊的位置坐下,衝著慕樓主嘿嘿笑道,「慕樓主,崖主讓我向你問好。」

    聞言,大家有些驚疑不定,以往落仙樓和地獄崖的人都是誰也不理誰的,暗地裡還有些小爭鬥,但是現在卻在這麼敏感的時刻突然變得如此友好,大家就不得不多心了,莫非慕琉璃為了破天刀刀譜,不惜和地獄崖的人為伍不成?

    將眾人的表情收入眼底,慕琉璃輕輕勾唇,看來地獄崖是真的要拖她下水,弄得人心惶惶了。

    白皙的手指在座椅扶手上輕敲了兩下,慕樓主淡笑道,「地獄崖想要破天刀刀譜無可厚非,反正這次召開武林大會就是想讓能者得之,青龍堂主又何必非要逼著本樓主偏幫地獄崖呢?須知正邪不兩立!」話音落下的同時,意味深長地看了眼笑容僵住的青龍。

    面對眾多武林好漢,江湖大俠不友好的視線,青龍發現他貌似捅了馬蜂窩了,這倒是沒什麼,來這裡的人,有幾個不是為著破天刀刀譜的?

    雖然武林邪道不如正道繁榮昌盛,但是在地獄崖的領導之下,正道也不敢輕易犯到邪道上來,蒼敖也絕對不會想讓正邪兩道拚個你死我活。

    關鍵還是慕樓主最後那一眼,分明就是警告啊!這個正邪不兩立,指的分明就是落仙樓和地獄崖,不兩立,自然只能二存一,這是威脅他要開戰。

    青龍縮了縮脖子,要是崖主知道他一句話就讓落仙樓和地獄崖拚個魚死網破,會不會直接拿刀劈了他?答案是會,絕對會!

    當下不由乾笑著挽回,「慕樓主說笑了……」青龍還要說什麼,卻因為突然出現的人而消音,什麼時候玉公子也會看熱鬧了?

    進來的人正是飄渺莊莊主,人稱「玉公子」的君如玉,謙謙君子,溫潤如玉,他一出現,似乎那一方天地都因為他的身影變得寧靜祥和。

    飄渺莊玉公子與國師大人聞人弈並稱墨珞雙絕,這絕指的是驚才絕艷,世人皆知這兩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機關陣法、醫毒蠱術無所不能。

    遺憾的是國師大人武功全廢,面目全非,奸臣之名在外,雖然沒人能夠否認他的才華,卻也只能排在玉公子之後。

    而溫潤如玉的玉公子卻真的是堪稱完美,素有「武林第一公子」的美名,而事實上不光是武林,放眼整個墨珞國,恐怕也難找出另一個這般完美的人了。

    一雙劍眉不顯凌厲,透著一絲柔和,卻絲毫不顯柔弱,恰到好處,漆黑的眼眸溫潤如水,好似可以洗去人的一身疲憊,讓人一旦望入其中,便不想再移開視線,挺直的鼻樑,水色的薄唇,精緻如畫,尋不到一點瑕疵。

    慕琉璃看著他,有一瞬的怔愣,突然有些想知道國師大人長什麼樣,不過又覺得國師大人長什麼樣似乎並無關係,聞人弈那妖孽氣質是存在骨子裡的,就算不要那張臉也照樣魅惑眾生,慕樓主突然恍然大悟,難怪國師大人那麼不要臉,原來要不要都沒關係。

    想到國師大人每次得寸進尺地佔盡她的便宜,還總是義正言辭,慕樓主不由無奈地勾了勾唇,眼底掠過一絲柔和笑意。

    青龍發現她的異常,不由皺了皺眉,君如玉是很出色,眾多女子趨之若鶩也很正常,但是慕樓主不是一般人,不會也不能免俗吧?

    其實他家崖主一點都不比君如玉差,只可惜頂著邪道的名頭,而且比這個玉公子還要少露面,再加上總是滿身煞氣,遇見美人也被他嚇跑了,要不然,崖主肯定會比這個玉公子更受歡迎的。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慕樓主失神的模樣,不過大家也不覺得奇怪,凡是女子只要見到玉公子,恐怕難有不生愛慕之心的吧?慕樓主就算再有能力,終究也只是一介女流啊!

    唯有夜澤臉色不太好看,不過有玉公子這樣的人物在,他的光芒完全被掩蓋了下去,大家也忘了去注意他的臉色。

    君如玉溫潤的視線在慕琉璃身上停留了一會兒,眼波微動,輕輕對她點了點頭,開口道,「慕樓主近來可好?」溫和的聲音如溪水流淌而過,讓人身心舒暢。

    換做普通人,能得玉公子關心,該要受寵若驚了,可惜慕樓主完全沒有那個自覺,只是淡淡地道,「還好,多謝玉公子關心。」

    溫潤的視線對上慕樓主淡然的視線,微作停留,然後輕輕收回,君如玉沒有再說什麼,只靜靜在一邊坐下。

    沒有人再來打岔,自然該審問跪著的兩個人了,夜澤心裡其實很惱火,他的家務事根本不想其他人插手,尤其還是不怎麼光彩的事,但是偏偏這事是被其他人發現的,事情一出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現在更是圍了這麼多人,他也不能直接開口讓人離開,其他人還好,但是現在落仙樓、飄渺莊、地獄崖的人也被引了來,這些人可不是任他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尤其是玉公子。

    至於慕樓主,夜澤以往和「慕琉璃」關係匪淺,這也直接導致了他完全沒有把慕樓主放在應有的高度,即便慕樓主如今的勢力已經讓他感受到了威脅。

    青龍看出夜澤的惱怒,卻偏要火上澆油,只見他毫無形象地靠在椅背上,搖著折扇開口道,「夜閣主,還是快問吧!你的美妾都快撐不住了。」

    青龍語氣中的戲謔太過明顯,美妾?昔吟如今臉頰紅腫,頭髮散亂的模樣和美字根本沾不上邊,不過說她快撐不住了,倒不是青龍無的放矢,由始至終,昔吟就是一副懵了的樣子,呆呆傻傻的,對於周圍的事物仿若無知無覺,看來是一時接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夜澤眼神不由一冷,卻也不想和地獄崖交惡,只冷著聲音說道,「這就不勞青龍堂主費心了!」

    青龍勾唇一笑,手中折扇一合,抱拳道,「夜閣主客氣,其實本堂主只是想知道夜閣主這美妾怎麼好好的就紅杏出牆了,莫不是夜閣主有什麼難言之隱?」瀟灑的動作倒是讓他少了一分書生氣,多了幾分豪邁之感,可那眼中的笑意卻明顯不懷好意。

    這話一出,周圍站著的人皆是眼觀鼻鼻觀心,雖然不乏有和朝天閣交好的幫派,但是這個時候也不敢隨意開口相幫,要知道地獄崖禽獸起來簡直不是人,自然也不是人能攔得住的。

    以往不是沒有小幫派仗著有後台和地獄崖作對,但是最後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地獄崖也真的是讓正道中人頗為頭疼,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地獄崖也不會沒事殺人玩,但凡出手必有理由,所以只要不去招惹地獄崖,還是能夠安穩度日的。

    「青龍堂主不要太過分!」夜澤臉上的怒氣已經無法掩飾,自己的小妾被人捉姦本就不光彩,現在青龍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暗示是他不行,這有關男人的尊嚴問題,恐怕少有人能不生氣。

    碧霄瞥了眼青龍,雖然他不怎麼喜歡地獄崖的人,不過他不得不承認,青龍的話實在是太大快人心了,看著夜澤鐵青的臉色,他便覺得心裡痛快。

    也不知道夜澤什麼時候得罪了地獄崖,居然被青龍盯上了,看來不需要他暗中出手,便能看著夜澤倒霉了。

    青龍玩世不恭地笑了笑,「本堂主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夜閣主何必如此認真,清者自清,身正不怕影子斜,大家也不會當真的。」

    這話分明是在暗示夜澤如此激動,擺明了有問題,而且他的視線還明目張膽地在夜澤身上掃視了一圈,分明就是表示懷疑。

    夜澤不由拍案而起,怒道,「青龍,你欺人太甚!地獄崖一向這樣目中無人嗎?」

    「地獄崖不是目中無人,而是只看得見人。」

    一個低沉略帶冰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大家不由轉頭看去,只見一身黑袍,滿身煞氣的男子冷冷地站在那裡,凌厲的視線淡淡地從夜澤身上掃過,未做絲毫停留,給人的感覺就是他根本不把夜澤放在眼中。

    「崖主……」原本懶懶散散坐在慕樓主身邊的青龍立馬站了起來,規規矩矩站到了座椅後方,給自家崖主大人讓座。

    地獄崖崖主身份神秘,甚至沒人知道他姓甚名誰,在此之前甚至少有人見過他,只知道他武功高深莫測,為人同樣高深莫測,冷酷少言,殺人不眨眼,但是他很少動手殺人,而一旦他動手,那將是血流成河。

    只見他腳步輕邁,修長的身影走進大堂,隨意的步伐,卻氣勢逼人,看來地獄崖崖主的名聲也不是白來的。

    慕琉璃瞇眼打量著他,她是第一次見到這神秘的地獄崖崖主,如今看來,倒是不比君如玉差,劍眉入鬢,目如寒星,輪廓深邃,英俊迷人,只是……

    似是想到什麼,慕樓主眼底的神色有些意味深長。

    地獄崖崖主自然不會忽略她那麼明目張膽的視線,不由微微抬眼看向她,視線在她臉上流連了一下,對她點了點頭,然後落座。

    眾人這才慢慢反應過來,他那句話的意思,夜澤指責地獄崖目中無人,這地獄崖崖主卻說地獄崖只看得見人,那這不在地獄崖目中的夜閣主豈不是……不是人?

    敏感一點的人已經意識到,地獄崖似乎看朝天閣不太順眼,這是在處處找麻煩。

    夜澤現在是怒也不是不怒也不是,他身為朝天閣閣主有自己的尊嚴,但是他卻不想與地獄崖為敵,青龍只是地獄崖的堂主,他還能說幾句狠話,但是對上地獄崖崖主,他卻不得不多考慮一些,若是因為一時意氣,陷朝天閣於水火之中,這不是他樂見的。

    他如今的目的是慕琉璃,自然該一心應對落仙樓,現在這個時候若是和地獄崖為敵實在是太不明智,但是地獄崖崖主這話也實在讓他下不來台。

    就在這時,慕樓主突然開口道,「地獄崖確實太過目中無人了。」

    她的話音剛落,大家便感覺到一股更加逼人的氣勢迎面而來,心中不由一緊,地獄崖崖主生氣了!

    可是,身為罪魁禍首的慕樓主似乎毫無所覺,玉公子這時候也恰到好處地開口道,「夜閣主還是盡快解決家務事吧,大家還等著參加武林大會。」

    隨著他的話出口,似一股清風迎面而來,緩解了那股強烈的壓迫感,眾人心中不由鬆了口氣。

    只是一溫潤一凌厲兩股視線卻在空中膠著,空氣中似乎充滿了火藥味。

    有了台階下,夜澤自然不會再揪著不放,深深地看了慕樓主一眼,不過慕樓主沒有任何回應。

    慕樓主這時候開口,自然不會是因為顧念舊情給夜澤找台階下,她只是順便說句話,然後一石三鳥。

    她並不想地獄崖崖主太過順心,此話等於和他對著幹,何樂而不為,她也不想夜澤就那樣簡簡單單地死在地獄崖這邪魔歪道的手中,那豈不是保全了他的一世英名,還讓人覺得他死得很壯烈,或許後世之人還覺得他是大英雄,捨身成仁,如此實在是不妥。

    還有昔吟,慕樓主實在是不高興在她思考的時候被人惡意打擾,準確地說,應該是思念,但是慕樓主不是太願意承認就是了,現在既然已經有人對昔吟出手,她自然不會浪費如此好的機會,看得出昔吟對夜澤是有感情的,夜澤的厭惡拋棄對她來說才是最痛苦的,讓夜澤活著親自處理昔吟,慕樓主覺得再好不過了。

    既然昔吟已經這樣了,那麼讓她更淒慘一點也不是太過分吧,反正這一切都和她無關不是嗎?

    她沒動手害她,也沒有動手處理她,她不過就是個看客而已,甚至完全沒有推波助瀾。

    不等夜澤開口審問,地獄崖崖主又開口道,「這女人如此模樣想來也問不出什麼,玉公子不準備幫忙?」

    玉公子醫術了得,想要讓人清醒過來,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君如玉微微皺眉,他倒不是覺得出手幫個小忙有多勉強,只是覺得這地獄崖崖主確實喜怒無常,他沒有與之為敵的打算,但是卻好像已經得罪了他。

    君如玉心中歎了口氣,頗有些無奈,他雖不懼紛爭,卻一向不喜紛爭,可惜,這世間從來就紛爭不斷。

    只見君如玉微微一抬手,一道銀芒閃過,直射向跪在大堂中央的昔吟,便見昔吟身體一抖,猛然醒過神來,有些茫然地看了眼大堂中的人,然後想起什麼,臉色瞬間蒼白,毫無血色,急切地說道,「澤,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我是冤枉的……」說著已經忍不住落下淚來,滿眼驚惶。

    江湖兒女,快意恩仇,看似瀟灑萬分,但是在這個男尊女卑的世界,卻不是誰都能做到的,昔吟雖然是朝天閣閣主的女人,但是也僅僅是夜澤的女人而已,只能依靠男人而活的女人,在這個世界逃不開三從四德的束縛,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對昔吟來說可以說是致命的打擊,就算她真是無辜的,夜澤也不可能再要她。

    正因為知道這一點,昔吟才會如此害怕,如此絕望,但是心中又隱隱還帶著一絲希望,希望夜澤會相信她,會憐惜她。

    她真的不知道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明明她昨晚從慕琉璃那裡回來,包紮了手上的傷,便上床休息了,雖然因為青龍的威脅有些忐忑不安,也有些不甘心,但是經過那番折騰,她還是很快就睡著了,但是她怎麼也不會想到,醒來面對的卻是如此噩夢。

    「冤枉?」夜澤面色不佳,冷聲道,「那麼多人親眼所見,你現在說你是冤枉的?」冰冷的視線落在旁邊戰戰兢兢的小廝身上,怒道,「你來說!」

    其實他也希望昔吟是冤枉的,若昔吟不是主動紅杏出牆的話,他面子上至少過得去一些。

    小廝不由抖了抖,臉色比昔吟好不了多少,不斷磕頭,口中說道,「是昔吟夫人勾引奴才的……奴才知道錯了,閣主饒命啊!」

    聽到這話,昔吟不由尖聲吼道,「你胡說什麼?」

    小廝被她尖利的嗓音嚇了一跳,哆嗦著說道,「奴才沒有胡說,昨夜是昔吟夫人自己來到後門的,然後她看見奴才便抱住奴才,又親又摸的,奴才一時沒有把持住,才會做出如此混賬事,奴才真的知道錯了,閣主饒命啊!」

    這小廝是守後門的,平時就歇在後門那裡的下人房中,而今早兩人被發現的地方也在那裡,要說是昔吟自己去的倒也合情合理。

    「你胡說,本夫人根本就沒有去後門!」昔吟盯著他的視線冒著火,心中氣憤不已,卻想不明白這小廝為什麼要如此害她。

    氣怒中,眼角瞥到一襲白衣,不由抬眼看去,正對上慕琉璃淡漠的眼,當下恍然大悟,怒聲道,「慕琉璃,是你,是你陷害我!」

    慕樓主微微挑眉,不急不躁,開口問道,「本樓主為何要陷害你?」

    昔吟已經認定是她,肯定地說道,「一定是你,昨晚我是從你那裡回來的!」

    「哈哈……」青龍不由大笑出聲,在眾人不解的視線下,開口道,「真是奇了怪了,如果本堂主記得不錯的話,這位昔吟夫人,你昨晚是去欺負慕樓主的吧,若不是本堂主正好經過,慕樓主還不知道會被你欺負成什麼樣子呢,現在還想將髒水潑到慕樓主頭上來,看來昔吟夫人是真的很恨慕樓主啊!雖然慕樓主剛剛對本堂主很不客氣,但是誰讓本堂主善良呢,就是見不得有人欺負弱小,所以只好把知道的事情說出來,讓大家好好判斷一下。」

    呃……慕樓主會被一個弱女子欺負?雖然在大家眼中慕樓主也是個柔弱女子,但是她是落仙樓樓主啊!落仙樓能人眾多,怎麼可能沒有人保護她?和這位昔吟夫人比起來,慕樓主怎麼也算不上是弱小吧?還有,這位青龍堂主確定他說的是他自己嗎?善良?這個詞和地獄崖的人有關係嗎?

    聽了青龍的話,眾人只覺得實在是不可信,而慕樓主卻是看了眼旁邊的地獄崖崖主。

    青龍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又說道,「其實昔吟夫人真的不用視慕樓主為眼中釘的,慕樓主現在已經是國師夫人了,是不會對你造成威脅的。」

    眾人仔細想了想,如果除去青龍話中那些誇張不實的東西,這因愛生恨,潑髒水為自己脫罪的戲碼倒也像那麼一回事。

    昔吟明顯被青龍的話激怒了,顯得十分激動,「我說的是事實,如果不是她陷害我還有誰?我就是討厭她怎麼了?是她自己不要臉,已經嫁人了還來勾引男人……」

    這話出口,昔吟突然覺得有些熟悉,這才想起昨晚回去之後,她似乎也氣得破口大罵,不過這時候她也沒有想太多。

    但是人群中卻有細小的聲音傳出來,「如果昔吟夫人對慕樓主都是這種態度,那慕樓主會陷害她也很正常。」

    那人的話音剛落,便感覺到好幾股視線看向他,當下心中不由一驚,他說這話確實有把慕樓主拉下水的意思,但是現在看來,他似乎做了一件蠢事。

    他這話確實提醒了昔吟,當下越加激動地吼道,「是你!一定是你!」

    肯定是昨晚慕琉璃跟蹤她,聽到了她的話,她罵她勾引男人,她就陷害她,讓她背上勾引男人的罪名,一定是這樣的!

    想到這一點,昔吟看向夜澤,急切地解釋,不過因為著急,說得斷斷續續的,但是大家還是理解到了她的意思,照她的說法,整件事其實就是慕樓主聽到了昔吟罵她,然後報復。

    那小廝腦中靈光一閃,也開口道,「對對對,奴才想起來了,奴才昨日和人聊天,說過慕樓主其醜無比……」說著看嚮慕琉璃,那眼神,顯然已經覺得就是慕樓主在陷害他,完全忘了是他自己面對美色把持不住的。

    所以說,丑怎麼了?美人才有毒。

    慕樓主心中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真不關她的事啊!

    她從來不會花多餘的精力去做多餘的事,通常都會找機會讓別人執刀,所以她要報復都是不慌不忙的,但是一旦出手,必定一擊即中。

    昔吟確實是得罪了她,但是那麼晚了,她豈會浪費休息時間去對付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玉公子的眉頭已經皺起了好一會兒,一直不曾鬆開,他會出現在這樣的場合,就是覺得這件事可能會牽扯到慕樓主,現在這樣的情況,慕樓主本來就處在危險之中,雖然落仙樓的威懾在那裡,但是為了利益,誰都可能會背後捅她一刀。

    他至今還記得當初那件事,當初她也曾處於如今的境地,也和如今一樣從容不迫,鎮定淡然,好像所有的一切在她眼中都不過是一抹雲煙,轉眼便可消散,不足輕重。

    蘇昕總說他太過淡定,但是他卻覺得慕樓主才是最淡定的人。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慕樓主無動於衷的時候,一個小丫鬟突然站了出來,說道,「昔吟夫人是自己去後門的,她還讓奴婢不准睡覺,守著門,萬一閣主突然來的話,就說她不舒服已經歇下了,讓奴婢想辦法打發閣主。」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看來這昔吟真的是紅杏出牆啊,看她之前那般模樣,還真讓他們有幾分懷疑她是被人陷害的,但是現在看來她恐怕是寂寞難耐,趁著這段時間夜澤忙碌,便去勾漢子,偏偏勾引的還是一個守門小廝,這不由讓人覺得堂堂朝天閣閣主還比不上一個小廝。

    大家不由看了看夜澤鐵青的臉色,心中不無同情,卻也有些幸災樂禍。

    昔吟有些傻了,等回過神來,便忍不住怒吼道,「春梅,你胡說八道什麼?」昔吟揮舞著雙手,明顯是想去打春梅,但是一時間卻沒有力氣站起來。

    青龍適時地開口,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周圍的人聽見,「看來是縱慾過度了,腿軟。」

    夜澤咬了咬牙,惡狠狠地看了青龍一眼,無奈青龍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

    春梅見昔吟那副張牙舞爪猶如瘋婆子的樣子,眼中掠過一抹驚懼,然後便是厭惡,昔吟雖然只是夜澤的小妾,但是因為夜澤一直未曾娶妻,她心裡自然抱了一絲希望,希望有遭一日可以轉為正妻,成為真正的閣主夫人。

    所以雖然她是丫鬟出生,平時待人處事卻完全是大家閨秀的模樣,而供她學習的大家閨秀其實就是「慕琉璃」,「慕琉璃」雖然是朝天閣大小姐,也會些武藝,但是性子卻是極好的,待人處事溫婉有禮,可以說比那些官家小姐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惜昔吟只是學著「慕琉璃」的樣子,性子卻是改不了的,她實際上並不是表面那般溫婉的人,卻又偏要維持那溫婉的模樣,平時有個不開心的,也不能當著其他人的面表露出來,只能回房發洩,所以身為她貼身丫鬟的春梅就成了最大的受害者。

    所以春梅對這個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昔吟夫人其實是很厭惡的,此時指證她,她並不覺得內疚,反而覺得心中痛快,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夠了!」夜澤忍無可忍,一掌拍在座椅扶手上,因為太過氣憤,一時沒有控制好力道,直接便將那扶手拍碎了。

    昔吟嚇得一抖,不敢再大吼大叫,只喃喃道,「澤……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

    夜澤卻完全不想再看她衣衫不整,披頭散髮的模樣,冷聲開口道,「你走吧!」出了這樣的事,朝天閣肯定是容不下她了的。

    夜澤丟盡了顏面,卻只是讓昔吟走,這樣的處理方式可謂是手下留情了。

    不過夜澤身為朝天閣閣主也算是一代大俠,若真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太過為難一個女子,即便是水性楊花的女子,也有些說不過去,對他的名聲必定會有一些負面影響,所以這樣的處理方式是真的念舊情,還是其他什麼原因,真的不好說。

    慕樓主微微勾唇,其實從「慕琉璃」的那些記憶,她已經可以判定夜澤是什麼樣的人,他會做出如此決定實在意料之中,不過這看似手下留情的處理方式,誰說不是殘忍呢?

    玉公子看了眼慕樓主,看來這次用不著他出手,設計這件事的人並不想連累慕樓主,所以將一切佈置得如此恰到好處。

    青龍看了眼玉公子,見他一直沉默,心中不由覺得好笑,以君如玉的聰明才智,不會看不出這件事有問題,但是他卻什麼都不說,其實正道中人也不過如此,備受推崇的玉公子也不是多善良的人。

    聽了夜澤那簡簡單單的三個字,昔吟不由一抖,走?他這是不肯相信她,不要她了,她能走到哪裡去?她父母早亡,也沒有其他親人,後來進入朝天閣才有一襲安身之地,如今她能到哪裡去?

    見昔吟沒有反應,夜澤一個眼神示意,讓人把她帶走,但是就在這時,原本一臉茫然的昔吟,突然站了起來,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速度奇快地跑向大堂的柱子,一頭撞了上去。

    誰也不料昔吟會一句話不說突然自盡,而且這一撞相當的狠,就算有玉公子在,也斷無救活的可能。

    慕樓主敲擊著座椅扶手的手指微頓,看向已經斷氣卻未閉眼的昔吟,那最後一眼是看向夜澤的,有怨卻無悔,她真不明白,夜澤這樣的人,怎麼就有那麼多女人不顧一切地愛他呢?

    或許在不少人眼中,夜澤年少有為,是女子心目中難得的佳婿人選,但是在慕樓主眼中,他卻是不值得女子傾心相待的,因為他絕對不會付出同等的心意。

    或許,有人覺得愛一個人不該計較回報,至少不應該像她這樣算得這般精細,好像交易一般,但是慕樓主當初統領整個聖島,面對諸多算計,她首先要做的便是保護自己,那已經成為了她的本能,在感情方面,她的要求可以說不高,但也可以說很高,對方付出不一定要比她多,但是至少不能傷到她,否則她不敢保證,不會直接把對方劃入敵人的隊伍。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有那麼一個奇葩能夠進入她那顆看似柔軟,實則守護相當嚴密的心。

    夜澤閉了閉眼,似乎不忍去看昔吟的屍體,聲音中帶著一絲悲痛道,「好好安葬。」只是那悲痛卻不知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青龍嘖嘖道,「夜閣主,看來你這綠帽子是戴定了,這昔吟夫人就這樣死了,怎麼算也還是你的鬼。」

    他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不過夜澤只是滿臉悲痛,並未理會他,青龍冷笑了一聲,眼中帶著一絲嘲諷,並未再多話。

    那個小廝也被帶了下去,至於會如何處理,大家已經不好再去關心。

    出了這樣的事,武林大會是不可能按期舉行了,因為夜澤的情緒實在不好,即便大家心裡著急,最後武林大會還是改到了三日後。

    日期自然是蒼敖這個武林盟主決定的,這捉姦的事,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出現,想來是不想插手夜澤的家務事吧!

    黎明時分,天色將亮未亮,床上兩個身影相擁而眠,他的手臂環著她的纖腰,下巴輕抵在她的頭頂,為她圈出一個溫暖安心的世界,她白皙的手輕搭在他胸膛上,額頭抵在他頸窩處,輕柔地呼吸著,安靜好眠,畫面是那般溫馨美好。

    突然他睜開了眼,看了眼懷裡的人,手指輕輕撫過她微涼柔軟的髮絲,然後輕柔地放開她,起身下床。

    只是身後卻突然纏來一雙纖細的手臂,力道不算溫柔地摟住他的腰,阻止了他的動作。

    「國師大人,本樓主的床是說上就上,說下就下的嗎?」涼涼的語氣,國師大人不用看,都能猜到她此刻的表情。

    眼底不由掠過一絲笑意,轉身看向她,唇角一勾,低笑出聲,眼底波光流轉,風華無限,勾魂攝魄,低沉的聲音邪魅慵懶,「那以後本座都不下你的床了,如何?」

    慕樓主一時不由怔住,映入眼簾的不是那張精緻的面具,而是一張誘人犯罪的臉。

    一雙劍眉隱隱透著邪魅,妖冶的桃花眼依舊那般勾魂奪魄,挺直的鼻樑,線條略帶柔和,誘惑著人想要伸手觸碰,稜角分明的薄唇,弧線優美的下顎,每一處都那般細緻美好,處處帶著魅惑,只需輕輕一勾唇,一挑眉,便足以勾人心魂。

    如此風情絕對會顛倒眾生,讓人無力反抗。

    如果說君如玉是完美,那麼國師大人已經超越了完美,至少在慕樓主眼中是如此,因為面對君如玉她可以淡然無波,但是面對國師大人卻很難心如止水,慕樓主不由再次在心中感歎,國師大人生來便是魅惑眾生的。

    這樣一張臉突然闖入眼中,也虧得慕樓主心志堅定,才沒太過失態。

    慕樓主回過神來,便對上國師大人帶著戲謔的視線,不由微微挑眉,然後臉不紅心不跳,淡淡地開口問道,「怎麼突然露臉了?」

    國師大人抱著她歎息道,「我這不是怕夫人嫌棄嗎?」君如玉在她面前晃來晃去,他豈能不採取措施?雖然慕樓主不是膚淺的人,但是也得防患於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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