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126 天玄老人的信 文 / 若水琉璃
青龍的小心肝嘩啦啦地碎了一地，真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他居然忘了，冥衣老大雖然厲害，但是這事他還真沒經驗。()
看著青龍垂頭喪氣的樣子，冥衣不由皺了皺眉，看來感情還真是毒藥，一個兩個都被折磨得魂不守舍，這一刻，冥衣決定，堅決不碰感情。
青龍不死心地說道，「冥衣老大，就算沒經驗，你也可以提提意見。」冥衣老大和碧落都那麼冷，應該比較能瞭解對方的想法吧？
冥衣覺得為了地獄崖著想，不能再讓青龍這樣頹廢下去，於是說道，「其實這事很簡單。」
聞言，青龍的雙眼瞬間亮了起來，直勾勾地盯著他，催促著問道，「那我該怎麼做？」
冥衣有些猶豫，青龍卻不給他反悔的機會，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十足一個可憐小媳婦，雙手合十，眼中全是乞求，讓人覺得若是不滿足他那就是十惡不赦。
冥衣想了想，青龍和碧落完全是郎有情妹有意，不過是需要一個突破罷了，他也不算對不起碧落。
於是在青龍萬分期盼的視線下，冷著臉吐出五個字，「霸王硬上弓。」
即便沒有經驗，他也知道做大事要快、狠、準，乾淨利落才行。
在青龍呆滯的表情下，冥衣還不忘警告了一句，「不准讓主母知道這主意是我出的，否則……你知道後果的。」
青龍嚥了嚥口水，小雞啄米般直點頭，看著冥衣轉身離開，他心中不由腹誹，冥衣老大果然是除了主上之外最陰險的人，不過這辦法……好像可以一試……
想著，青龍不由邪惡地笑了，結果被剛向落仙樓傳遞完消息回來的碧落逮了個正著。
「你笑什麼？」
「咳咳……」心虛的青龍被她一嚇，光榮地被嗆到了。
碧落不由皺眉審視著他，眼底帶著些許懷疑，怎麼覺得這只龍怪怪的？
青龍被她盯得更加心虛，連忙拉著她往外走，「我帶你去看樣東西。」
碧落由著他拉走，完全不知道，青龍想給她看的是他自己。
第二日一早，幾人便準備離開飄渺莊，羽剎早在傷好之後就離開了，碧霄從接了慕樓主的任務之後，就沒有再回飄渺莊，現在也就國師大人、慕樓主、冥衣、驚天小賊外加碧落和青龍。
現在連國師大人和慕樓主都早早地等在大門外了，其他人反倒拖拖拉拉的。
驚天小賊也就不說了，應該是心裡還在掙扎，但是青龍和碧落怎麼也這麼晚？
慕樓主忍不住皺了皺眉，碧落一向都很準時，還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狀況。
國師大人見慕樓主皺眉，不由向冥衣問道，「青龍是怎麼回事？」現在青龍和碧落多半是形影不離，國師大人直覺碧落這麼晚，和青龍脫不了干係。
冥衣眼觀鼻鼻觀心，如實稟報道，「青龍想要霸王硬上弓。」
聞言，國師大人嘴角抽了抽，小心地看了眼慕樓主的臉色，心裡把青龍罵了一百遍，追不到人也就算了，還來什麼霸王硬上弓，如果他倒霉地被那條笨龍連累了，一定會要他好看！
國師大人還不知道，那可能會連累他的主意，是他一向最看重的冥衣想出來的。
聽了冥衣的話，慕樓主並沒有生氣，只是笑著說道，「但願青龍還活著。」看上去她心情似乎還不錯。
驚天小賊姍姍來遲，臉上的表情很是嚴肅，一副上戰場的模樣，豪氣地說道，「走吧！」結果沒人理他，害得他瞬間洩氣。
認真地看了一下在場的三人，冥衣依舊冷著一張臉，看不出什麼，國師大人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別，但是慕樓主怎麼會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就在他疑惑的時候，青龍和碧落終於出現了，碧落臉上似乎多了一分冷意，而青龍……
呃……那真的是青龍麼？
國師大人伸手揉了揉額角，有些不願承認這麼丟人的人是他的屬下，慕樓主則是滿臉笑意地看著變成豬頭，完全看不清楚長相的某人，對碧落誇獎道，「做得不錯，對待色狼就該狠一點。」
聞言，國師大人嘴角微微上揚，拉著她上了馬車，才貼在她耳邊笑道，「夫人，你這是言行不一。」
慕樓主挑眉笑道，「國師大人這是承認自己是色狼？」
國師大人一點不臉紅，頗為驕傲地說道，「就算是色狼，我也是專一的色狼。」
「那國師大人是希望我對你狠一點？」
「還是不要了，再說，像霸王硬上弓這麼沒品的事，本座根本用不著。」他對自己的魅力還是有信心的。
慕樓主看著自戀的某人，考慮著是不是需要打擊一下國師大人，免得他狐狸尾巴都翹到天上去了。
碧落瞥了眼青龍，微微垂下眼簾，其實，青龍變成這樣不是她做的，完全是青龍那笨蛋倒霉，她身上到處是毒，是能亂摸的嗎？
而且他還偏偏一摸就摸到最毒的藥，害得她辛苦了一晚上才讓他沒有一命嗚呼，現在這豬頭模樣也是他活該！
青龍垂頭喪氣地走到冥衣身邊，含糊不清地開口，「冥衣老大……」他想說這辦法不行，不過他現在說話實在是有些辛苦，只得努力睜大那雙腫得只剩一條縫的眼睛，以眼神表達自己的意思。
看著青龍那委委屈屈的模樣，冥衣絲毫不見內疚，只賞了他兩個字，「沒用！」
青龍只覺得自己一個玻璃心已經碎得連渣都不剩了，老大啊，那是你出的餿主意，你確定你一點責任都沒有嗎？
可憐的他，一世英名就這樣毀於一旦了。
冥衣突然感覺有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心中不由一凜，抬眼看去，卻沒有發現任何不該出現的人，而那視線應該是從馬車裡傳出來。
冥衣不由皺了皺眉，看來主上是發現了，想到之後可能會有的勞碌，冥衣心情有些低落，不過從他那張冷臉上看不出來就是了。
瞥了眼身邊連累他的豬頭，冥衣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一方絲巾扔給他，要是有人看見青龍堂主這副模樣，地獄崖的臉非得丟光不可。
不過，青龍現在這個樣子估計也沒幾個人認得出來吧！
青龍看著那粉紅色的絲巾，欲哭無淚，他一個大男人把這個往臉上蒙，應該比他現在的樣子還要引人注目吧！
不過，冥衣老大怎麼會在身上放著這麼女人的東西？該不會有什麼特殊癖好吧？
驚天小賊在怔愣了這麼久之後，終於捂著肚子彎下腰，誇張地拍著大腿，哈哈大笑，實在是太搞笑了。
看見青龍這個樣子，他有種出了一口惡氣的感覺，他可還記得當初四大堂主合起來欺負他這個老實人！
結果他笑著笑著，突然雙腳離了地，然後上升再下墜，就直接趴在了馬背上。
「唔……混蛋！」
回應他的是身下的駿馬直接撒丫子跑了起來，顛得他腸子都快打結了，好在他身手好，手在馬背上一撐，借力躍起，然後穩穩地坐在了馬背上。
正好冥衣的馬從身邊擦身而過，驚天小賊一拍馬屁股追了上去，怒吼道，「冥衣，你給我等著！此仇不報非君子！」
至於他能不能報仇，這還用說嗎？完全不是冥衣的對手嘛！偏偏還在冥衣心情不好的時候笑得那麼開心，活該倒霉。
青龍摸了摸自己的臉，歎了口氣，其實他挺佩服驚天小賊不怕死的精神的，他也想找冥衣的麻煩，不過他不敢，又歎了口氣，雙腿夾了夾馬腹，跑向碧落，他還是去哄哄他的冰美人吧！
馬車裡，慕樓主靠在國師大人身上，看著外面瘋鬧的四人，歎息道，「為什麼我們非要坐馬車？」
國師大人垂眼看著她，心中歎了口氣，他這不是怕慕樓主又招惹些花花草草回來嗎？口中卻說道，「夫人希望我出去騎馬？」
慕樓主抬眼看向他，對著那張妖孽臉審視良久之後，無奈道，「為了那些善良的男男女女，還是算了吧！」
國師大人一出去，那絕對是男女通殺。
地獄崖的辦事速度一向快，被國師大人所殺的人很快被送回各門各派。
然後各門各派的掌門以最快的速度將這件事推得一乾二淨，終於讓人知道，他們辦事也可以這麼乾淨利落。
而那些被殺的人要不就是成了早就被逐出門派的人，要不就是成了已經背叛了門派的人，或者是他們自己見利忘義，背著師門擅自行動，做出如此強盜之事。
不管如何，各門各派都表示自己御下無方，給國師大人造成了困擾，真誠地表示了自己的歉意。
於是，地獄崖收下了不少奇珍異寶，當然落仙樓也沒有落下，落仙樓被圍攻，若真是追究起來，他們也不會好過，何況還有國師大人和慕樓主之間那一層關係在，自然不能輕視。
總之這群人損失慘重，沒有得到絲毫好處，卻也真的不敢再打玉靈丹的主意，國師大人和地獄崖崖主加起來，誰敢惹？何況還有一個身為落仙樓樓主的賢內助，原本他們還想著拚一拚，但是現在加上地獄崖的勢力，他們就算是想同歸於盡，還要看人家願不願意呢！
何況他們根本不想死，所以即便是不甘心也沒辦法。
與此同時，國師大人和慕樓主幾人也到了天冥山下。
越是接近天冥山，燕驚天就越是沉默，到了現在，他已經一句話都不說了。
國師大人摟著慕樓主說道，「走吧！」
天玄老人喜靜，以往都是他一個人來，難得像這次這般熱鬧。
不過這次，因為黑袍人接連的行動，讓他連師父的忌日都錯過了。
天冥山現在已經沒有人居住，但是卻也沒有人能上得去，一來是天冥山本就地勢險要，普通人很難攀爬，二來國師大人不想讓人去打擾天玄老人的清靜，動了些手腳。
一行人上了山，才發現山上的景致很美，與上山路上的蕭條完全不同。
一座木屋臨水而建，不遠處一座孤墳靜靜地矗立在那裡，墳的旁邊是幾棵果樹。
國師大人拉著慕樓主走向那座孤墳，說道，「師父交代我不要給他立碑，他說他只是這世間的過客，沒必要留下太多痕跡，這幾棵果樹他一向是最喜歡的，我想他會喜歡這裡。」
國師大人領著慕樓主拜祭過天玄老人，然後看了眼燕驚天，便拉著慕樓主下山，不打算多呆。
現在黑袍人步步緊逼，玉靈丹的事不過只是開始，他不能再像往年一樣抽時間靜靜地在山上陪天玄老人一段時間。
而且，燕驚天現在也需要空間。
燕驚天怔怔地站了一會兒，然後才發現冥衣居然還在，「你怎麼還不走？」師兄難道怕他想不開？他還不至於沒用到那種地步吧？
冥衣看著那座孤墳，問道，「需要留幾個人給你嗎？」語氣依舊冷冰冰的，但是不乏關心。
燕驚天突然笑了，伸手拍拍他的肩，說道，「我沒事，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想些事情。」
冥衣抬眸看了他一眼，冷聲說道，「隨你。」然後轉身離開。
燕驚天看著他的身影消失，才挨著一棵果樹坐下，他這些年渾渾噩噩地過，也沒有想過要去結交什麼人，到現在，除了師兄，他反倒是和冥衣那個冰塊最熟。
冥衣雖然冷了一點，倒也不失為一個可以深交的人。
收回思緒，燕驚天看著那座孤墳，輕聲開口道，「師父，對不起，這麼多年才回來看你。」
「師父，我一直不明白，你那麼厲害，為什麼會就那麼死了？」
「師父，你知不知道，其實我寧願你當初殺了我。」
「師父，你一直說我聰慧，卻不夠狡猾，應該多和師兄學習一下，我一直不服氣，師兄那是小人，我可是君子，但是現在我才明白你的意思，我終究是比師兄笨，東西學得再多，卻還是看不透人心。」
「師父，玉音死了，是她害死你的，可是她死了我卻高興不起來，反而很難過，我是不是很不孝？」
……
燕驚天一直嘮嘮叨叨，等回過神來，已經天黑了。
他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走向那座小木屋。
木屋里長時間沒有人住，難免有些灰塵，他打算在山上待一段時間，自然要好好收拾一下，反正當初因為師兄太狡猾，這種事都是落在他頭上，也不算陌生。
只是當了這麼多年的賊，難免有些職業病，總是一不小心就找到什麼隱蔽的暗格。
燕驚天看著暗格中的小冊子，猶豫了一下，還是取了出來，翻了翻，發現是一本札記，裡面記載了天玄老人的一些心得體會，各方面都有涉及，雖然珍貴，但是這些，天玄老人當初都已經毫無保留地教給了兩個徒弟。
所以燕驚天也只是隨意地翻了翻，不過卻發現裡面夾著一張信紙。
燕驚天展開信紙，便看見了天玄老人的親筆書信，那是給他的。
「驚天，對於師父的死，你不必內疚，師父不過是時間到了，前世恩，今生還，還完了，便該從何處來，回何處去，你是個有慧根的孩子，你師兄雖然從小便異於常人的聰慧，但他今生的路注定坎坷，師父能幫他的有限，你要好好協助他。」
燕驚天看著信紙良久，才慢慢收起來，他小時候一直覺得師父可能是天上下來的神仙，因為他什麼都知道，沒想到，他居然連自己的死都早已料到，所以才會留下這封信給他吧！
前世恩，今生還，一直以來，師父所接觸的人少之又少，除了他和師兄基本上就沒有其他人了，師父的恩人，會是師兄嗎？
他想起當初師父被師兄氣得跳腳的時候，總是會怒氣沖沖地說，「我活該，誰讓我上輩子欠你的！」
原本以為只是一時氣話，但是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如此。
燕驚天忍不住皺了皺眉，雖然跟著天玄老人這個神之又神的人長大，但是他也沒有認真去想過，人是不是真的有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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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木有補夠，偶明天接著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