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128 門當戶對了 文 / 若水琉璃
說到正事，蒼敖很自然地忘了心裡的糾結。
現在為止，蒼敖還不知道國師大人便是地獄崖崖主，不過他對慕樓主顯然十分信任，所以在聽慕樓主說，去飄渺莊的人都被地獄崖崖主殺了之後，他也沒去想地獄崖崖主怎麼會突然插一腳，只是滿臉嚴肅道，「地獄崖真是越來越猖狂了！」
慕樓主挑眉看了眼國師大人，國師大人對著她勾唇一笑。
兩人正眉目傳情，便又聽蒼敖說道，「難怪地獄崖會讓人追殺我，原來是早有預謀，不希望我去飄渺莊，不過，君如玉難道沒有阻止嗎？」
後面一句帶著些疑惑，像是自言自語，在他看來，地獄崖崖主就算再猖狂，有君如玉在，就算不能完全阻止，也總不能讓他為所欲為，何況飄渺莊還是君如玉的地盤。
國師大人微微垂眸，果然如他所想，黑袍人很會利用機會，只是卻不想那麼巧合，蒼敖正好被他和慕樓主遇上了。
想著，國師大人慢悠悠地開口道，「你真覺得追殺你的是地獄崖的人？」
聞言，蒼敖皺眉思考了一會兒，看向他問道，「你為何這麼問？」仔細想想，追殺他的那些人身份透露得太明顯，但是地獄崖的行事作風不是一向這麼張狂的嗎？
國師大人慵懶地理了理袖口，輕哼道，「地獄崖要殺你易如反掌。」
見蒼敖臉上帶上幾分冷意，國師大人繼續道，「何況，若真想殺你，本座也不必救你。」
話說得好聽，也不知道之前是誰不甘不願，總想把人扔掉，慕樓主勾唇笑了笑，倒是沒有拆穿某人。
蒼敖反應了一會兒，回過味來，激動地站起身，死盯著國師大人，結巴道，「你……你……」是他想的那樣嗎？可能嗎？
國師大人在朝中手握重權，地獄崖崖主在江湖中呼風喚雨，這兩個人會是同一個人？
國師大人絲毫不體諒他受到刺激的心臟，黏著慕樓主，開口教育道，「蒼盟主，身為整個江湖的領頭人，你難道不覺得你需要穩重一些嗎？」
慕樓主瞥了他一眼，搖了搖頭，看來國師大人是和蒼敖槓上了。
蒼敖總算是冷靜了一些，依舊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你是地獄崖崖主？」他怎麼覺得眼前一片黑暗？
國師大人和地獄崖崖主加起來，那真的可以說是一手遮天了！
國師大人幽幽地說道，「蒼盟主覺得不像？」
蒼敖無言，仔細想想，還真的有那麼一點像，雖然平常看上去那是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但是骨子裡的囂張倒是一模一樣。
蒼敖搖了搖頭，平復了一下國師大人那新身份帶來的衝擊，才又說道，「這麼說，追殺我的不是地獄崖的人，那麼又會是誰？」
結果國師大人不但沒有要和他討論兇手的意思，反而開口送客，「蒼盟主想必還有很多事要忙，如今既然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本座也就不留你了，而且蒼盟主是江湖中人，在國師府久待有些不合適。」
蒼敖抽了抽嘴角，江湖中人呆在國師府不合適？這是什麼歪理？再說，他和慕樓主難道不是江湖中人？
想到這兩人在江湖中的身份，蒼敖忍不住皺了皺眉，看了眼慕樓主，他真擔心慕樓主會被國師大人帶壞啊！而且現在他們是夫妻，地獄崖有什麼事，到時候落仙樓恐怕也很難置身事外。
原本國師大人的態度還算溫和，但是見蒼敖還敢盯著慕樓主看，國師大人直接一擺手，冷聲道，「送客！」
一向瞭解國師大人心思的冥衣瞬間出現，正好擋住蒼敖看嚮慕樓主的視線，冷聲道，「蒼盟主請！」
冥衣可沒忘記他被青龍連累的事，等主上想起來要和他算賬的時候，他就該倒霉了，所以現在要好好表現，到時候才有可能減刑。
被人請出國師府，蒼敖無語地望了望天，嘀咕道，「我到底哪裡得罪聞人弈了？」居然讓國師大人這麼沒有風度地攆人。
顯然，連自己的心思都沒弄明白的蒼盟主，還不知道自己的眼神已經洩露了某些讓國師大人惱火的秘密。
默默看著事態發展的慕樓主，在蒼敖被趕走之後，忍不住抿唇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國師大人的頭，安慰道，「乖，不用擔心，他那麼正直，肯定不是你的對手。」
國師大人勒緊她的腰，咬牙道，「夫人確定這是在安慰我？」
慕樓主歪頭看了他一會兒，撲上去在他唇上啃了兩口，問道，「那這樣呢？」
「還不夠。」國師大人得寸進尺地摟著她吻了上去，最後成功地把慕樓主拐上了床。
過了幾天悠閒日子，麻煩再次找上門，讓慕樓主氣惱的是，那還是國師大人給她找的麻煩。
這日國師大人找到了在陽光下打盹的慕樓主，說來慕樓主的體溫只是稍低，也稱不上冰棍，但是夏天在大太陽底下打盹的，估計也只有她。
國師大人將人挪進懷裡，興沖沖地說道，「夫人，現在大家都說你是妖邪化身，你不必再擔心正邪之分了。」
慕樓主本就昏昏欲睡，再加上國師大人的話實在太突然，以至於慕樓主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只是慵懶地眨了眨眼，在他懷裡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嘟囔著「哦」了一聲。
國師大人很喜歡慕樓主這副慵懶的模樣，低頭在她額上吻了吻，嘴角帶著一絲笑意等著她反應過來。
慕樓主正要再次閉上眼，突然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猛地坐起身，還不小心撞了一下國師大人的下巴。
國師大人連忙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問道，「沒撞疼吧？」
慕樓主瞇眼看著他，冷聲問道，「你做了什麼好事了？」
國師大人無辜地說道，「我沒做什麼，不過大家現在都以為那些人是你殺的。」那些人，自然是指死在飄渺莊的那些人。
沒做什麼？
慕樓主很想伸手掐死笑得一臉無辜的某人，大家都知道殺死那些人的是地獄崖崖主，屍體都是地獄崖的人送回去的，而且還有目擊證人玉公子在，國師大人要是沒做什麼，那些人是腦子進水了，才會突然認定是她下的殺手吧！
她辛辛苦苦維持的形象，就這樣被破壞殆盡了。
一時之間，慕樓主冷著臉沒有說話。
偏偏國師大人還火上澆油地說道，「我也是為了滿足夫人的心願，現在不就門當戶對了？」
「那還真是多謝國師大人了。」慕樓主咬牙切齒中，她落仙樓是正道之首，現在她這個落仙樓樓主居然變成妖邪化身了？！
殺幾個人就成了妖邪化身，可見國師大人做的事還不少！
國師大人嘴角含笑，深情款款，「為夫人分憂，是為夫的職責，夫人不必客氣。」
國師大人眼底的精光直閃，蒼敖不是正直嗎？既然那麼正直，那肯定是不會對邪魔外道糾纏不清的，對吧？
某些事，就該扼殺在搖籃中。
慕樓主看著他得意的樣子，終於還是沒忍住，伸手掐上某人的脖子，國師大人順勢倒在軟榻上，慕樓主直接被扯進他懷裡，呈投懷送抱之勢。
「夫人這是要謀殺親夫，還是要投懷送抱啊？」國師大人笑得風華無雙，顯然完全沒有反省的意思。
其實他倒也不是因為自己的私心，就完全不顧慕樓主辛苦營造的形象。
只是現在他的身份已經曝光，慕樓主既然和他綁在一起，那麼落仙樓的形象遲早是要被破壞的，與其讓人費盡心思在這上面做文章，找落仙樓的麻煩，還不如主動一點，乾脆破壞掉那層完美的假象。
所以，打擊情敵什麼的，算是順便吧！國師大人也不過是善於利用機會罷了。
慕樓主在他脖子上試著掐了一會兒，雖然沒用力，但是也冷靜了下來，趴在他懷裡沒有起身，皺眉道，「為什麼我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這麼大的事，沒道理落仙樓不知道吧？
這件事，雖然有些突然，慕樓主倒也不是完全無法接受，從知道國師大人是地獄崖崖主開始，她便做好了這樣的準備。
她只是氣惱一不小心又著了國師大人的道。
國師大人慢悠悠地說道，「我讓碧霄和碧落暫時別告訴你。」
聞言，慕樓主無語道，「所以他們就真的不告訴我？到底誰是他們的主子？」
「夫人，咱們還用分你我嗎？」
慕樓主哼道，「當然要，誰讓你總算計我！」
國師大人大言不慚地說道，「咱們不用分你我的，所以我算計的是我自己。」既然不用分你我，算計慕樓主自然就等於是算計自己。
歪理！慕樓主已經懶得理他了，國師大人也不在意，又說道，「對了，燕驚天給碧霄傳回了消息，說是要去查證一些事情，暫時不回來了。」
慕樓主點了點頭，也沒問燕驚天要去查什麼事，反正國師大人比她更關心燕驚天，不過事實上，國師大人也不知道驚天小賊是去做什麼了，他也不是特別關心，反正燕驚天逃命的本事還是很大的。
慕樓主一動不動地趴在國師大人懷裡，想著落仙樓接下來可能面臨的處境，卻沒有發現國師大人眼底的冷意，顯然國師大人還有些事情沒有告訴她。
落仙樓的名譽被破壞，生意少得可憐，而且現在江湖中人對落仙樓的態度還不明確，所以大家都在不得罪落仙樓的情況下，疏遠落仙樓，以至於落仙樓的人現在很閒，真的很閒。
而與此相反，地獄崖最近很忙，甚至可以說有些混亂。
「啪……」的一聲，冥月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嬌俏的臉上全是憤怒，「要是讓我知道是誰搞的鬼，我一定挖他祖墳鞭他屍！」
終於恢復清俊容貌的青龍搖著折扇，慢條斯理地說道，「冥月，冷靜一點。」
「你叫我怎麼冷靜？現在居然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當我們地獄崖都是死人嗎？反正我是不相信主母會做這種事的，這絕對是栽贓嫁禍，你們怎麼想？」
青龍依舊不慌不忙地說道，「我自然是相信主母的。」就算不相信主母，也要相信主上的眼光，就算不相信主上的眼光，也要相信她家碧落啊！
朱雀玄武也舉手表示贊成，餘下白虎撓了撓頭，傻笑兩聲。
於是，冥月怒了，「白虎，你笑什麼笑？不說話是什麼意思，你敢懷疑主母，信不信我告訴主上！」
白虎臉上的笑容一僵，無辜地瞪大那雙圓溜溜的大眼，連連擺手道，「沒有沒有，我不敢。」
玄武邪惡地笑道，「哦？不敢，這麼說你是被迫相信囉，白虎，你死定了！」
朱雀一巴掌拍在玄武頭上，然後又瞪了冥月一眼，開口道，「行了，你們也別耍白虎了，冥衣老大，你怎麼看？」
一直沒有什麼存在感的冥衣終於開口道，「給你們三天時間，查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話落直接走人，乾脆利落，瀟灑萬分。
餘下幾人面面相覷，然後冥月跳腳道，「臭冥衣，站著說話不腰疼，三天，還要不要人活了？」
朱雀妖嬈地挑了挑眉，「冥衣老大怎麼這次這麼積極？主上可都還沒著急呢！」
他們自然不會知道，冥衣現在一心在掙表現，只期望國師大人能夠看在他做事認真的份上，不會突然想起他曾經給青龍出過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