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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51章 種百合花,好不好? 文 / 思我之心

    陳遇倒是有些意外的說道:「另外的話?」

    「對。」林若若輕輕軟軟的應下,言語裡有一點害羞的意味,「比如,晚安之類的。」

    他一下子明白了她口中所說的「另外的話」指的是什麼,眼底也柔軟了不少:「想聽什麼?」

    在愛的人面前,什麼都不會遮掩,最真實的自己那一面,在他面前綻放。

    「只要你說,我就想聽。我想聽你給我說好多好多好多好多的情話,這樣才會讓我覺得自己是在談戀愛。女孩子不都是要哄的麼?我感覺你就沒哄過我。你說吧,我都主動開了這個口了,你不許拒絕。還有,你要是不願意說的話,我就不掛電話,纏到你掛電話為止。不然,我想今晚上我也該睡不著了。」

    不同於往日的被動,林若若現在只知道,她想要個依靠。

    爽朗的笑聲從陳遇喉間溢出,他一下子得到巨大的滿足,如果林若若現在看得到的話,一定會訝異於他現在的神情。

    可是林若若聽見他這笑聲一下子沒緩過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想起自己剛剛說的話,臉一下子紅了紅,但還是壯著膽子說了句:「笑什麼笑,快說。」

    陳遇聽見她這樣的聲音,害羞裡面又帶了點不好發作的怒氣,聲音更加糯軟,只覺得現在就是要他的命,他也認了。

    他清了清嗓子,還是帶著不可抑止的笑意:「好好好,我說。」

    林若若一聽,又趁機加了一句:「滿不滿意我說了算,如果我認為不滿意,那你就要重新說。」

    「若若,你說你想聽情話。你是我愛的女人,天知道我有多少話想說給你聽。你今晚上卻主動要求,我很高興,比拿下多大的合作案都要高興。我自己現在想想,都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你就已經在我的心上。只要你講過的話,我都記住沒有忘,不敢忘。我從來沒有這樣的時候,天天盼著的是下班。因為一下班,我就可以看見你了。工作的時候,腦子裡一晃一晃的也是你,你叫我怎麼辦?我要求的不多啊,若若,天天月月年年歲歲一生一世,都能這樣細水流長的和你過下去。有人說愛情濃烈但並不長久,那麼,我們一起讓它清淡卻永恆。」

    林若若笑著摀住嘴巴,像個得到糖果的孩子,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出來的眼淚已經濕了她的手心。

    陳遇也不再說話,靜靜的等著她開口。偶爾會傳來一聲淺淡的笑意。

    「······很好。」她擦了擦眼角,「我很滿意,陳遇。」

    「都說女孩子喜歡這套,原來你也不例外。是我疏忽了,但是你記得的是,我一直在。」

    林若若又流下眼淚,嘴邊的弧度一直沒有消退下去。哪怕在她最痛最灰心的時候,她都很少哭。在醫院的時候許棠求著她哭出來,怕她憋壞了自己,她都能忍。

    可是和陳遇在一起之後,她老是哭。

    在拉市海的時候在哭,在酒店的時候她也哭,現在,他又把自己給弄哭。

    原來愛一個人不僅僅是笑和幸福,有個時候女人的眼淚,也是一種宣洩愛的方式。如果不愛,又怎麼會輕易為他的話而動情落淚。

    或許是她抽泣了一下,陳遇聽見了,立馬問道:「你在哭?」

    「沒有,」林若若否認,笑出聲來,「我是鼻子堵了。」

    他輕聲囑咐:「那明天記得把咖啡屋的空調溫度調高一點,小心別感冒了。」

    「記得的。很晚了,你也不要一個人在書房看文件了,好好休息。」林若若也叮囑了他,「晚安,陳遇。」

    「晚安好夢,若若。」

    她笑得越發甜美,冷不防門口一道聲音在房間裡炸開:「林若若你笑得跟發春似的,跟陳總監打了個電話,也不至於這樣吧。」

    林若若絲毫不介意許棠的話,也不多去計較依舊是樂得衝她一笑。

    「別拿這種白癡笑容嚇唬我,大晚上的還以為怎麼了呢。」許棠邊說著邊把零食往懷裡夾著,抽了幾張面巾紙遞給林若若,「擦擦,看你臉上,那麼大顆淚珠兒掛著,怪惹人憐的。」

    林若若接過:「還好沒嚇死你。」

    「姐心理素質強大,不怕嚇。不過要是給我們總監看到你這樣子,等下又以為我欺負你了。林若若啊,那可是我頂頭上司啊,我還要不要混了,啊?!」

    「你本來就沒少欺負我。」

    許棠尖叫一聲立馬去掐她脖子,兩個人鬧做一團。

    謝謝你,許棠,林若若在心底這麼想。誰會陪我走下去或許說不定,但是我知道我敢肯定的是,你一直都會在我的身邊。我最好的朋友,謝謝你的理解和寬容。

    可是這夜,又怎麼會這麼就轉眼天明呢?

    半山別墅裡,陸言恆坐在臥室的大紅地板上,背靠著牆,臉上一抹灰敗的顏色。他到底還是挽救不回來了,她對他兩次的態度,都是如出一轍。

    同時他也是兩次放下身段,去求她,去化解她心裡的恨意和委屈,可是都被冷冷的擋在了她的心房之外。甚至,連她的身體他想靠近半分,都必須要用強。

    因為有陳遇,都先他一步做了。

    張嫂站在門外望了緊閉的房門兩眼,心裡直歎氣,陸先生也不知道怎麼了,晚上突然出去了一趟,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馬上要去辦,一點都不能耽誤。明明眼看著這麼急匆匆的走了,回來後臉色難看得嚇人,一句話也沒說進了臥室,把房門反鎖,吩咐誰也不能打擾。

    陸先生今天還沒吃晚飯的,不知道餓不餓,是不是公司裡遇上了什麼煩心的事。

    想了想,張嫂還是敲了敲房門,小心問道:「陸先生,您從公司回來後什麼都沒吃,您要不要吃點宵夜,我馬上就去做。」

    「不用了。」陸言恆的聲音傳了出來,帶著一絲不耐。

    張嫂也是個機靈人,這些日子也看出了點什麼,自從陸先生跟陸太太離婚後,這氣氛和日子就一直是個不正常的,v得人心裡發慌。張嫂在門外歎氣道:「不吃點怎麼能行呢,陸先生。公司就已經夠您忙得團團轉了,回來後又一直在打電話談公事,會餓壞胃的。以前······以前太太在的時候,只要您回來,都會親自去做飯菜,您也會吃點的。」

    說完,她又歎了口氣。

    房門被打開,陸言恆已經脫掉了西裝,穿著一件藍色襯衫,上面幾顆扣子鬆鬆垮垮,袖子挽到了胳膊,神情淡漠:「張嫂,你在這裡待了這麼久,跟若若也比較親近,她平時在家的時候,都喜歡幹些什麼?」

    張嫂一看陸言恆開了門,還問她話,心裡想還是把太太搬出來有用,於是回憶道:「太太沒有什麼別的愛好,來往的朋友,也就只有一個,是叫許棠。來的次數多了,我也就記住了。太太每週會固定出去一次,是去城郊的一間孤兒院裡做義工,看看那些孩子們。太太每次去孤兒院,都是周叔送她去的,但是她會先去買上很多零食和禮物分發給孩子們,然後才拿著東西去看孩子們。」

    「她在孤兒院做義工?」

    這件事情,他倒是從來都不知道,林若若沒跟他提過。

    張嫂微微有些異樣的看了他一眼:「是的,陸先生。」

    陸言恆自然也看到了張嫂的這個眼神,心裡的悔恨愧疚又多了一層。是啊,她固定不變的習慣,他做為丈夫,居然都不知道。

    「嗯,你下樓休息去吧,宵夜······也不用做了,我吃不下。」

    哪裡還有心情吃飯,她的態度足以讓他頹廢。

    「陸先生今天晚上,是去找太太了吧?」張嫂本來準備離開,忽然又問道。從陸先生不吃東西開始,再聯想到他剛剛的話,都是關於太太的,張嫂猜測應該就是去見陸太太了。

    陸言恆皺眉:「你怎麼知道。」

    「陸先生這麼問,那就是了。我也是猜的,陸先生平時,是很少過問太太的事情的。自從······自從您和太太離婚後,更是提都沒提,今晚上忽然卻問起我來了。其實陸先生,您搬去陸家別墅之後,太太有回來過一次,拿了個大紙箱,把自己的東西都拿走了。」

    「拿走······就拿走吧,我原以為,我有能力,讓她再回來。可是誰知道,她鐵了心,放心一切了。」

    陸言恆說完,揮揮手,自己低頭進了房間,再次關上了門。

    她已經有了她的生活,她已經把對自己的愛擱淺,全身心的去愛另外一個男人。當初那紙離婚協議書,把他和她的五年,到底是終止了。

    陸言恆看著臥室裡熟悉的佈置,大紅的各種裝飾,和落地窗外她平時最愛待的陽台。他走過去,把窗戶打開,悶熱的氣息一下子竄進了呼吸,讓他本來沉悶的胸口,更添一分重量。

    他低頭自嘲的一笑,陸言恆啊陸言恆,枉你叱吒商界這麼久,在感情這一方面,卻是一錯再錯,一錯到底。

    想起剛剛張嫂說的話,她有一個固定的習慣,每週會去一趟孤兒院。陸言恆半瞇了眼睛,也不顧這是多晚了,打了個電話給秘書:「我明天會晚點來公司,十一點以前的所有事,統統給我往後挪。」

    可憐的李秘書剛剛躺下,就被boss大晚上的一通電話給嚇著了。他手忙腳亂的一接電話,就是這麼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扔下來,然後boss又飛快的掛了電話。

    算了,深呼吸,忍,誰讓他是老闆,他沒讓自己現在立馬過去一趟做牛做馬都算好的了。蓋被子,睡覺,明天只怕有得應付了。

    陸言恆關上了窗戶,然後把臥室裡的燈也給關了,站在黑夜裡,眉頭緊鎖。

    這*,書房檯燈下,有人眼裡裝著繾綣深情,喜不自勝。比如陳遇。

    這*,別墅裡燈火通明,地上滿是煙頭,曾經一起住過的臥室裡狼狽不堪。比如陸言恆。

    這*,露天陽台上有人端著高腳杯一個人喝著紅酒,優雅非凡,比如沈然。

    不同的人不同的世間百態。

    情之所以稱之為情,就在於它不能自控。

    陸言恆直到站到腳麻木,煙盒裡面空空如也了,腳邊都是煙頭,長短不一,他視而不見,一步一步拖著踉蹌著去浴室,把一身煙味給洗掉。

    他幾乎是很少抽煙的,可是今晚,心情很煩操鬱悶,帶著無可奈何的怒氣。

    天剛剛亮,不過是六點左右的樣子,陸言恆就醒了。翻了個身,看著*上身旁空無一人的另一半,他嘴邊扯起一抹苦笑,怎麼會有人在呢?

    她走了,你親手把她逼走的。

    陸言恆起*下樓,張嫂正好從廚房出來,看見他來了,連忙說道:「陸先生,您先等一會兒,早餐就好了。今天怎麼起這麼早,我都沒早點準備。」

    「沒事,你先忙,我不餓,等會才吃。」陸言恆擺手,捏了捏脹痛的眉心,「把牛奶換成咖啡,要藍山。」

    「好的,陸先生。」張嫂應著,又跑到廚房去了。

    陸言恆走了出去,別墅花園裡空氣清新,夏日的太陽即便是早晨也有金色的光芒。他的車停在一邊,圍好的柵欄裡面種著三四種花,半山上的有些涼的微風一陣一陣,花朵似乎在輕顫。他走到柵欄邊,有些怔神,眼睛輕輕瞇起,瞳孔裡倒映出盛開的花。陸言恆看了好一會兒,突然回頭看了一眼朝陽中的別墅。這麼大的房子,他一個人住著,太寂寞了。

    以前她在的時候,她一定也有過這樣的感受。

    如今也算得上是,和若若感同身受了。

    陸言恆忽然拿出手機給林若若打了一個電話,在他來不過多的思考的情況下,撥通了她的電話。嘟的時間越久,他的心就越緊張,手心甚至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林若若睡得正迷糊,她調的是七點鐘的鬧鐘,現在離七點還有些時間,卻被一個電話給吵醒了。她摸索著拿起手機,眼睛也不睜開,直接接了電話:「你好,哪位?」

    如果她不是正在睡覺的話,她看見了來電顯示,一定不會接得這麼爽快。

    陸言恆聽見她比平時要軟上好幾倍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睡意和鼻音,幾個字說得含糊不清,腦海中想像著她現在的樣子,嘴邊不覺勾起淺笑:「是我。」

    想忘都忘不了的男性嗓音在耳邊炸開,林若若瞬間一個激靈,瞌睡什麼的全嚇跑了,差點從*上坐起來。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旁邊被打擾到的明顯不悅,但是還在睡的許棠,悄悄掀開被子走到客廳裡面去了。

    「陸言恆,你想幹嘛?」林若若的聲音立刻冷了下來,帶有明顯的疏離意味,讓陸言恆好不容易的笑就這麼僵在了風中。

    他看著眼前的花園,手指越過柵欄輕輕撫上最近的一朵花:「早上好,若若。」

    「本來是很好的,但是陸先生這個電話來得似乎不是時候,打擾到我休息了。」

    陸言恆也不惱,聲音越發低沉:「今天早上我起來,看見別墅裡的花都開了,開得正好。已經是初夏了,你說這個季節,要種什麼好。花園裡的品種有些多,按照我現在想的意思,種一種就好了,你說呢?我想問問你,喜歡什麼。」

    「陸先生不必費心了,你喜歡怎麼來就怎麼來,我管不著。」林若若咬了咬下唇,睡意早已經跑到九霄雲外去了。

    「若若,我就問你這一個問題,你都不能回答我嗎?」

    她一愣,心裡千百般的情緒瞬間湧來,差點要把她淹沒。

    陸言恆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聽見她說話,自嘲一笑,又自顧自的說:「那,我就在這裡種百合,好不好?」

    百合,百年好合。

    這曾經是林若若夢寐以求的場景,她和陸言恆能像今天這樣的對話,他是她的丈夫,*她愛她。可惜如今終於實現,卻已經不是當日模樣。

    她害怕陸言恆這樣的柔情攻勢,會再次把她的決心給動搖,畢竟是曾經愛到骨子裡的男人,他的三言兩語,就總能挑起她的情。林若若匆匆說了句隨便你,迅速掛了電話。

    陸言恆聽著手機裡傳來的忙音,把手指間輕撫的花狠狠的攥在手心,扯了下來,然後丟棄的地上。

    他提高了聲音喊來了周叔,淡淡的吩咐:「把這園子裡的花全都給我拔了,多叫些人手來,今天之內一定要全部弄好。還有,以後,這裡就種百合花,不管什麼品種,只要是百合的花種,都買回來種上。」

    周叔驚訝的看著他:「陸先生,現在這些花正是開放的好時候,多漂亮呀,就這樣突然就給拔了的話······」

    「按照我說的去做。」陸言恆強調了一遍,「明白嗎?」

    「好的,陸先生。」周叔不再多說,立刻滿口應下。

    陸言恆「嗯」了一聲,再不看這繁花似錦一眼,大步走進了屋裡。

    (cq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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