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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0章 你看見林若若手上的戒指麼?很漂亮 文 / 思我之心

    陸言恆同樣也是下班回家,張嫂接過他手裡的公文包:「陸先生。」

    他點點頭,逕直上了樓。脫下了西裝,他換了一身衣服,這才下樓來。

    張嫂早已經做好了飯菜,在家裡,他都是吃中餐,家常便飯就好。工作應酬吃西餐之類的比較多,在家隨意就好。

    不過張嫂知道,最近陸先生胃口不怎麼好。

    書房的燈一直亮著,很晚很晚了,都一直亮著,陸先生常常在裡面坐著,或者辦公,熬到半夜才去睡下。

    這麼大的別墅,以前是太太一個人住著,現在是先生一個人住著。

    陸言恆剛喝了一口湯,沈然卻來了。

    「吃飯呢,我想著這個時候你應該在家裡的。」

    陸言恆點點頭:「要不要一起吃?」

    砂鍋豆腐,菠菜火腿湯,清燉獅子頭,紅燒茄子,脆皮香菇,還有一個甜點紅豆糯米滋。

    張嫂早就去廚房添了一副碗筷:「沈小姐,陸先生還沒開動呢,一起吃吧。」

    沈然也沒有推辭:「正好,我也沒吃飯。」她拉開椅子坐下,舀了半碗湯喝了一口,「張嫂,你做的湯和我平常喝的味道不一樣呢,很好喝。」

    「這湯還是是以前我跟陸太太學的。陸太太做這些家常菜很拿手。有個時候,我都只能幫她打打下手。」

    陸言恆低頭,夾了一塊香菇放進嘴裡,沒什麼表情。沈然看了他一眼,卻又聽見他說:「嗯,味道很好。」

    只有提到林若若,張嫂才能在陸先生的臉上找到一點笑意。

    吃完飯,沈然卻端著那盤紅豆糯米滋不鬆手,陸言恆看著她吃那甜點,也伸手過去拿了一個,皺了皺眉,卻還是吃完了,然後才問:「沈然,有什麼事麼。公益組織那邊,一切還順利嗎?」

    沈然點頭:「我今天來,就是來匯報工作的,陸總。」

    陸言恆微微勾了勾嘴角:「嗯。」

    沈然邊吃邊開始說,陸言恆聽的很仔細,這是他能為林若若做的唯一一點事情了。他很上心,同時也很相信沈然。有她在打理著,自己也不用過多的去擔心什麼。很好的是一切非常順利,這個公益項目得到了政aa府部門的高度讚揚和肯定,表示支持。

    陸言恆只是一直淡淡的聽著,並沒有多高興。

    直到沈然說:「我還帶來了孩子們的禮物,有些是他們畫的畫,有些是自己的手工製作,我都收下了。今天特意拿來了,你要不要看看?」

    陸言恆一張一張翻著畫,看得很是認真,心裡卻微微泛酸。

    如果若若的孩子沒流掉的話,現在也應該差不多快生了吧。如果有個孩子,是他的孩子,會知道他是爸爸,會揮舞著小手來撓他,身上一股奶香味。他一隻手就可以把他全部抱起,蹭著他細膩的皮膚,餵他喝奶,給他換尿布……

    可是沒有。他跟若若說的是,這個孩子,可以生下來,但是你不能帶走,陸家的孩子不能平庸的過。做不到的話,就打掉。

    沈然忽然聽見陸言恆說:「你看這張。」

    這是一張用蠟筆畫的圖,小孩子用的色彩特別鮮艷,但是在下面卻寫了一行小小的字:幫助我們的叔叔和阿姨,你們和若若姐一樣美。

    這應該是老奶奶那家孤兒院的孩子畫的,陸言恆整個冷硬的線條都柔和了下來。

    林若若。沈然只覺得吃到嘴裡的紅豆糯米糍一下子變得食不知味,這個已經佔據了陸言恆身心的女人。

    陸言恆推開椅子站了起來:「沈然,吃完飯了,我們出去散散步。」

    「好。」

    沈然的愛情就好比剛剛她愛吃的那盤紅豆糯米滋,愛到不鬆手,卻有的時候,會嘗到澀味,在嘴裡嚥不下去。

    陸言恆穿著ck的白色短袖,沒有了公司的幹練沉穩氣息,和沈然並肩緩緩的走著。沈然看著前面光禿禿的花園,走近一看,才發現被人種了小小的幼苗。

    「這是什麼?」

    「百合花。」陸言恆在花圃外停下腳步,目光淡淡,「才種下,還沒長好。」

    沈然「嗯」了一聲沒敢再問下去,怕聽到的答案又是和林若若有關,只能盡量的避免著。

    陸言恆似乎也沒打算多說:「走吧,走出去,這裡的環境還是不錯的,我帶你轉轉。」

    跨出了鐵門,沈然問道:「你知道嗎······張梓欣她······她明天早上的飛機。」

    「嗯。走了,也好。」

    「你恨她嗎?」沈然咬咬牙,還是問了出來。

    「沒有愛,哪裡來的恨。我和她的緣分,也只能到那一年吧。後來的,不過是強求,害人害己。只不過,我認識得有點晚。」

    沉默。

    陸言恆卻並不覺得氣氛有什麼不同,又說道:「沈然,我昨天下午看見她了。她腿上受了傷,纏了紗布,是摔傷的。有人陪在她身邊,那個人不是我。曾經她也摔過一次,她走路總是這麼風風火火的,明明性子是那麼安靜的一個人······那一次,她尾椎骨那裡摔青了,那個時候,我還在她身邊,抱起她的那個人,是我。」

    時過境遷。

    這四個字說出來,只剩心酸。她腿上摔傷的時候,抱她去醫院,抱她上下樓的那個人······不是他了。

    但是名義上,她是他陸言恆的妻子。

    他現在怕了,雖然有這段似斷非斷的婚姻關係在這裡,可是陸言恆現在不敢輕舉妄動。做錯了一步,真的,就再也挽不回了,就真的失去她了。

    他有這麼愛她,卻有誰懂。因為是傷在先,愛在後。

    這個順序太殘忍,對她也好,還是對他。

    「林若若摔傷了?嚴不嚴重?」

    「不知道。」他回答。

    不過看樣子應該沒什麼大事,自己還能拖著慢慢的走路。而且,她旁邊有陳遇,有陳遇。

    「應該還······還好吧。」

    陸言恆抬頭看了看遠處:「沈然,你說,我要不要,再去把若若給······搶回來。」

    沈然一驚。

    當初在西餐廳裡,她也在場,她目睹了整個過程。看見了若若是如何做出了選擇的,也看見了陸言恆在憤怒離去後,別墅裡的黯然神傷和酒醉。他說過再不打擾,為什麼現在,又說要去把林若若從陳遇身邊搶回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

    沈然還是壓不住心裡的驚訝和惶恐:「······為什麼?」

    「如果我說,我有了籌碼,決定性勝利的籌碼。」陸言恆忽然露出點點笑容,「有了這個籌碼,她不得不回到我身邊。」

    「那她······願意麼?」

    陸言恆收起笑容,眼底一抹厲色:「所以,我還在猶豫。」

    是不顧一切在再次傷害她,成全自己的私心和多日裡被她折磨得千瘡百孔的心。還是當作什麼事也沒發生過,讓她追逐她的幸福。

    他一直在告訴自己,陸言恆,你已經做錯了夠多了,再錯一次,你真的就徹底失去她了。

    他賭不起,可是也等不起。

    他承認,他始終沒有陳遇那份氣量,自己愛的女人,不能拱手讓人,不能成全,不能看著給她幸福的人,不是自己。

    沈然微微一笑:「能讓你猶豫的人和事情,還真的是不多。」

    「因為我不敢。」

    陸言恆第一次說,自己不敢。

    怕輸,怕失去,怕再也等不回她。

    「你不敢,所以你在這裡待著,暗暗的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她的喜你看在眼裡,她的悲你放在心上。你不肯輕易的邁出一步,卻又不願意往後一步。死死的卡在這裡,不上不下,不前不後。」沈然說,「你沒有任何動作,卻也會忘記別人和你不一樣。你以為陳遇就會按兵不動嗎?你以為,陳遇會僅僅滿足和林若若這樣淺顯的男女朋友關係嗎?」

    陸言恆收回目光,落在沈然臉上。

    沈然心疼他,她不願意看到的是這樣一個陸言恆,她要他快樂。所以,即使心裡很痛很痛,可是還是把話說了出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在她的角度,她比陸言恆看的更加的清楚。

    所以,她在鼓勵陸言恆。

    「陸言恆,在西餐廳裡的一次失敗而已,就把你的驕傲你對她的愛情全部打散了嗎?一次,就可以讓你這麼懦弱這麼畏縮了嗎?你說,你現在有了籌碼,為什麼你還不去開始行動。真的要等,等到林若若她和陳遇踏入教堂的那一刻,然後你才打算去搶婚嗎?」

    沉默了很久,空氣中靜到連呼吸都是一種噪音,陸言恆低沉著聲音開口:「我做不到看著她的幸福,不是我給的。」

    沈然笑了一聲,笑得生生的把眼淚給逼了回去:「所以啊,一次的選擇不算什麼。現在局勢未定,若若再做選擇也是來得及的。這就要看你怎麼做了,你天天在背後關注著她,她怎麼會知道你為她做了些什麼。換一種方式,去哄,去安慰,用心。女人,都是要這樣子的。」

    顧子升曾經也這樣跟陸言恆說過,女人是要哄的,可是他家的林若若卻是個另類。其實現在才明白,她也是個女人。

    也需要愛,也需要哄。表面上裝得不在意,心裡面才會越渴望。

    陸言恆停下了腳步,轉身面對著沈然:「你認為,我應該放手去追?」

    「對。」

    「萬一,我做什麼都是錯呢?」他問。

    「陸言恆,難道剛剛我說的那些話,都白費了嗎?」

    夕陽一點一點的沉下去,餘光把大地鍍上了一層金色,半山的風景總是別樣的宜人。

    沈然低著頭,看著腳下,聽到耳邊傳來陸言恆如釋重負的聲音:「沈然,謝謝你。」

    她心尖一顫,淡淡的應了一個「嗯。」

    然後她聽見自己又問了一句:「你懂了我的意思了嗎?還是說,你還要考慮。」

    「不會輕易做出決定的。」陸言恆歎了一句,「順其自然吧,但是謝謝你今天的這一番話。等待也不是個長久的辦法。」

    沈然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抬起頭來,但是不敢正視他的眼睛:「我只是希望,林若若在你身邊的話,你不該是這個頹廢的樣子。陸言恆應該是意氣風發的。」

    沈然都不知道,自己說的話,是對還是錯。但是她唯一能肯定的是,她唯心了。她把深愛著的男人越推越遠。

    這就是她和張梓欣最大的不同。

    只是這一晚,陸言恆書房裡的燈一如既往的亮著。不同的是,這一次,這盞燈一直亮到天明。

    機場。

    張梓欣戴著墨鏡,掩去眼底的青黑,行李箱放在一旁,低著頭擺弄著手機。

    乍一看是在玩手機,可是她的手指在屏幕上遲遲沒有動作。張梓欣平時多氣勢的一個人,現在只剩滿身的疲倦。

    出國吧。她從回來的時候,介入林若若和陸言恆的婚姻,就是個錯。

    可是不後悔。張梓欣的人生信條就是,爭取過,得不到,是命。但是不爭不搶,就什麼也不會得到。她現在雖然對林若若有那麼一點點愧疚,但是她還是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輸了就是輸了。

    她在等一個電話。

    張梓欣跟沈然說過,她是今天早上的飛機,並托她轉告一聲。離登機的時間還有二十分鐘,她期盼陸言恆會給她打一個電話過來,不說別的,道別也好。

    不枉曾經愛過一場。

    等待就是最漫長的煎熬,張梓欣一度坐立不安。

    手機終於響起來了,張梓欣手忙腳亂的去接聽,卻發現不是陸言恆的號碼。心裡瞬間涼了一大半,愣愣的看著手機屏幕好一會兒才有反應。

    接了之後,聽到那個柔柔軟軟的聲音,才知道原來是林若若。

    為了陸言恆而和她誓不兩立,一直防範有加的女人。在她要出國的時候,第一個接到的電話居然是她打來的。

    張梓欣心裡有點感慨萬千。

    林若若說:「一路順風。雖然我不喜歡你,你也不喜歡我,但是你要走了,也就不存在這些恩恩怨怨了。」

    「謝謝。」

    「找個另外的男人吧,不要把心吊在陸言恆身上了。我放棄過,你也該放棄。」

    張梓欣澀然一笑:「昨天我跟你說的話,就表明了我的心意。林若若,我希望看到他痛苦。而不是他辜負了我,拋棄了你,卻依然過得那麼舒心。」

    林若若輕輕的笑了笑:「我只知道,我現在過得很好。其餘的,我不去想。張梓欣,再也不見。」

    「再也不見。」張梓欣同樣回了一句。

    掛斷電話,陳遇一邊開車一邊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

    「張梓欣要出國了,我剛剛在跟她打電話。」

    陳遇淡淡的應了一聲,並沒有多問什麼。

    若若卻自己開始解釋:「我不希望自己心裡有怨,有恨。我盡量放平自己的心態去對待別人,哪怕是傷害過我的人。可是也不會說寬宏大量去原諒,甚至以德報怨。說真的,我做不來,我也有我自己的脾氣。張梓欣這一走,她就不會回來了。一個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生活裡的人,我應該跟她道個別。」

    「你高興就好。」

    她衝他一笑:「感覺還好。」

    而機場裡,眼看著離登機時間越來越近了,可是她還是沒有等到陸言恆的電話。張梓欣心裡很明瞭,陸言恆是不會給她再以任何的希望了。他只要做了決定,那麼就是再不會做多餘的事情。

    他沒有閒到那個程度。

    都要離開了,張梓欣狠狠心,撥通了陸言恆的號碼。

    嘟嘟嘟的聲音一直在響,張梓欣反而平靜了下來。她要和陸言恆說點事,說完,她立馬就毫不留戀不回頭的登機,過好餘下的生活。

    好在,電話終於打通了。

    「想說什麼。」陸言恆第一句話就直接問了,連客套寒暄都沒有。

    張梓欣無所謂的輕笑:「陸言恆,我都要走了,你對我的態度,就不能好點。」

    「一直就這樣。還有,你能期望我對你有什麼態度。」

    「我一直在等你給我打電話來,可是你沒有。」張梓欣慢慢的說道,「我拉下臉給你打電話,你就不問問我的情況嗎?」

    「不說的話,我掛了。還有客戶在,沒時間。」

    「原來你對我一直沒耐心。」

    「張梓欣!」

    她看了一眼機場四周:「你現在對誰有耐心,林若若嗎?」

    陸言恆卻說:「她和你不一樣。」

    「那我也告訴你,陸言恆,你和陳遇也不一樣。」

    張梓欣總是這麼輕易的激起陸言恆的怒氣,因為她總是踩陸言恆的地雷。果然,陸言恆的聲音冷了一分:「什麼意思。」

    張梓欣這才娓娓道來,語氣甚至帶著點報復的味道:「昨天,我去找了林若若。」

    「你幹什麼!」

    「我沒對她做什麼,就是跟她聊了會兒天。林若若現在是越來越漂亮了,陳遇把她照顧的真的是很好。只有愛情才會把她浸透成那般水靈的模樣。陸言恆,你自問,你做得到嗎?還有,跟她說話的時候,不經意看見了她手上的戒指,嗯,很漂亮。戴在她的無名指上,很襯她,大小剛好。別說我了,就算別的女人看見那戒指,心裡也是羨慕嫉妒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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