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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二 035 冷嘲熱諷 文 / 亂鴉

    儘管心裡擔心,甚至於,孟青夏還想返回那個石牢尋找落下的那塊玉石,但她很清楚,這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白起既然已經到了那麼晚都還沒回來,足以可見事情應該是發展到了相當棘手的地步。

    這入夜的葛國首領庭相繼點起了照明用的火盆子,巡邏的士兵忙碌地穿行於整個首領庭,由於距離得比較遠,孟青夏所在的地方倒顯得安靜了許多,但隱隱約約之中,還是傳來了兵馬混亂的聲音……

    就算孟青夏再耐得住性子,這下也不得不顯得越發焦躁了,不僅是她,就連帳外那些守了她一整天的白起的侍從們都有些按耐不住,他們似乎離得帳外遠了些,不僅如此,還刻意壓低了聲音與前來換班的侍從低聲說起話來:「外頭的情形什麼樣了?整個首領庭亂得……也就是這裡還風平浪靜,就像兩個世界。」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我剛剛看到微生大人他們也朝那裡過去了?」

    「怎麼還有這麼多兵馬?他們都是哪來的?白起大人可曾有什麼指令?」

    「哎,別提了,葛國首領一死,整個葛國首領庭立即就被鳳眠大人的兩個兄弟帶兵給團團圍住了,他們的父親的屍體還擺在那那,到了夜裡,只怕就要發生一場政變不可,兵馬混亂,聽說白起大人也遭到連累,受了點傷……」

    後面他們再說了些什麼,孟青夏已經聽不見了,但一聽到白起受傷的消息,孟青夏的臉色便立即變了,還聽說就連微生也被請了過去嗎……那麼……

    孟青夏的神色一沉,眼底閃過了一抹驚慌,那一下,她腦中反而不受自己控制地做起了可怕的猜想來,幾乎是不能自己的,她刷地一下自椅子上起身,臉色微微地發白,甚至因為那一下慌張,腳下差點被自己給絆了一腳,急急忙忙地掀簾衝出了帳口,春天到來的夜裡仍是寒冷得很,一陣冷風灌進了衣領,好像突然當頭倒下的一盆冷水一般,原本腦門一熱而顯得有些衝動的念頭也當即被澆滅了下去,孟青夏的腳下一頓,整個人好像也瞬間清醒了過來……

    原本匆匆忙忙從那帳子裡跑出來的嬌小身影忽然停滯住了,就站在那帳子口,她原本慌張的小臉也顯得有些茫然起來,然後緩緩地垂下了眼簾,似乎因為自己剛才的衝動而有些懊惱。

    的確,關心則亂,既然她這裡還一切風平浪靜,那麼至少現在的一切應該還沒有超出白起的掌控,況且,她都是因為聽到微生的名字,所以才總把事情想得特別可怕,就算是白起召了微生過去,那也未必表示白起就傷得很重……

    即便她跑出了這個白起為她構建出了安全地帶,對於葛國的首領庭,她還是陌生得很,也不知道該往哪去,更不知道白起他們在哪裡,聽說外面兵馬混亂,政變這種事……從來都是要流血的,若是她一不小心再出了什麼亂子,這才是給白起添亂……

    就連孟青夏都有些佩服自己,竟然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生生地壓抑下自己心中的慌亂,用理智來替白起思考……想到這,孟青夏的嘴角微動,不由得勾起一抹苦笑,就算是先前腦門一熱關心則亂也好,現在生生壓抑下自己心中的慌亂,總是試圖站在白起的角度為他著想也罷,她恐怕,是真的有些走火入魔了……哪裡還指望能夠在白起這兒,全身而退呢?有什麼東西,早已經丟了……

    孟青夏轉身欲往帳子裡回去,突然一道陰影自她身後落下,將她的影子都一同覆蓋在了其中,未等孟青夏做出反應,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就已經朝她襲來,一隻冰冷得讓人心悸的大手當即摀住了她的嘴,力氣很大,令她根本無法發出身來,她心底閃過一瞬的荒亂,可莫名的,有什麼念頭頃刻間掩蓋了那慌亂,不及孟青夏仔細思索,她只覺得後頸一痛,眼前一黑,整個人便立即失去了力氣,甚至是失去了意識……

    在那迷迷糊糊之中,她只覺得身上一輕,然後小腹一痛,似乎是被什麼人頭朝下背朝上地,丟到了肩膀上,夜風灌進了她的衣領和袖口裡,真冷……她好像,聽到了有人大呼了一聲,然後慌忙地追趕了上來,緊接著,就是一片的黑暗和寂靜……

    ……

    黑暗中,那寒意漸漸地消退,忽然有微薄的暖意慢慢地令她被凍得僵硬的身子也隨著微微地回暖,舒服了許多,孟青夏悶哼了一聲,星月無光,唯有那燃起的火堆傳遞出鵝黃色的光暈來,那火光落在她的臉上,可以看清她緊緊蹙起的眉,還有那緊抿的殷紅的唇,這四周都冰冷得很,特別是夜涼如水,隱隱約約還能聽到蟲子鳴叫的聲音,高高的灌木林都沾著潮濕的空氣,流水嘩嘩的聲音從遠處的山林上傳來,除此之外,這天地間好像都陷入了一片寂靜,唯有火堆發出啪啪的火星子爆裂的聲音。

    看樣子,孟青夏是要醒了,她身上的衣衫單薄,那嬌小的身軀就躺在火堆的不遠處,大概是怕她無意識地滾進火堆裡,那人才不怎麼敢將她放到距離火堆太近的地方,而此刻,和她那乾淨白皙的小臉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她身上蓋著的充斥著血跡和血腥味的又髒又舊的衣衫。

    黑暗中,唯獨那一雙赤紅的眸子,專注地照看著那堆唯一能夠為他們傳遞溫暖的火堆,從頭到尾,他都沒有說一句話,甚至除了添加木頭的動作之外,再無別的什麼動作。

    後頸處的疼痛感漸漸地清晰了不少,孟青夏皺了皺眉,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一時間還不能適應那火堆的光,這使她不得不又皺了皺眉,好半天才適應了那光線,然後慢慢地從地上撐著手臂坐起身來,蓋在她身上的那件血袍子也隨之滑落下來,孟青夏甚至還抬起一隻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真疼啊……

    見她醒了,那火堆另一面照看著那堆火的動作也隨之一頓,停了下來,紅眸靜靜地落在了她身上,仍舊是不言一語。

    電光火石之間,孟青夏就好像已經看清了自己的處境,這裡,已經不是首領庭了,但顯然還是在葛國境內,至少甚至還離得那首領庭應該不遠,她還不至於會認為,自己那一下被人敲暈,可以不省人事那麼久,此刻就連天都還沒亮呢……

    「這是……」眸光微閃,孟青夏的目光落在了那原本蓋在她身上的血袍子。

    「這是我的。」猶如寒冬一般冰冷的聲音響起,那充滿了敵意又警惕的聲音傳遞給聽者無盡的恐懼感,而那恐懼感,也瞬間如瘋狂蔓延的水草一般盤踞上了心頭。

    孟青夏渾身一怔,本能地對危險的敏感讓她不得不打起精神來,這冰冷的聲音讓人不安,孟青夏緊抿了唇,漆黑的眸子落在了那火光的另一頭,坐在那侍弄著那堆火的孤寂身影。

    在這僅僅靠著這堆火照明的暗夜裡,那雙冰冷又驕傲的紅眸,定定地看著她的一舉一動,那是一張陌生的面孔,眉宇間無不充斥著冰冷孤傲的氣息,薄唇總是似有若無地隱隱向上翹起,讓人根本無法辨明他是否在笑,這是個俊美的年輕人,是了,是美,那是一種就連女人看了都要自慚形穢的美,可這美,與那嗜血又殘酷的氣息夾雜在一起,根本無法讓人輕視了他,即便再美……那也是危險的。

    這張面孔……孟青夏猶豫了許久,仍是確信,這是她所面生的面孔。

    「你不記得我了。」他冷笑了一聲,即便是說話時,仍是充滿了嘲諷和敵意,即便隔著那火源,孟青夏仍是能感受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就連野獸都害怕他的危險和野性。

    她應該……記得他嗎?

    孟青夏的目光落在了那狹長的赤紅眸子,尤其是那眼眸之下的一點殷紅淚痣,好像能在一瞬間令這個令人恐懼又危險的年輕男人,多出了幾分蠱惑人心的妖冶……

    紅眸,淚痣……這張年輕俊美的面龐……

    孟青夏原本有些茫然的神情終於發生了變化,是他……

    「禮容……」孟青夏怔怔地脫口而出這個名字,她的神情看起來顯然仍是驚訝得很,似乎一時無法將眼前這個生得俊美卻讓人莫名地感到恐懼,並不怎麼敢靠近他的年輕男人,和那個在鬥獸場上、那個在石牢裡因為那黑狼而擋在了她面前的少年給聯繫起來……

    是了,鳳眠曾經說過的,禮容……或許會是個令所有人都感到驚訝的俊美的人,孟青夏當時並不怎麼將鳳眠的話放在心裡,如今,卻好像為了這個事實而有些哭笑不得,到不曾想,鳳眠說的竟也是實話。

    孟青夏一時不再說話了,禮容的目光卻落在了孟青夏白皙的脖子上那令人面紅耳赤的吻痕,他的嘴角一翹,不禁嗤笑了一聲:「看來你真的是那個人的暖床奴,他對你,應該是相當迷戀?你就是這麼依靠著那個人,活下來的?」

    這般的冷嘲熱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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