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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三 008 起了殺心 文 / 亂鴉

    自大殿離去,白起的腳下卻不是往浴殿的方向去的,一路上見到這位高大英武的統治者到來的侍女們,皆都紛紛地退避到了兩側,刷刷刷地跪了下來,把頭埋得低低的,這座王城的主人是往他的寢殿的方向去的,人們不敢抬頭窺視這位偉大王者的容顏,僅僅是低垂的眼睛看到那衣擺風一樣地自自己面前掃過,就足以引發一陣陣面紅耳赤,心跳加快……

    有了那個倍受白起大人寵愛的小奴隸的先例,不僅是這座城池裡的女奴,就是外城的平民和這王殿裡侍奉的侍女們,心中都蠢蠢欲動地燃起了不切實際的期望和妄想,如今白起大人顯然是往寢殿而去的,那個令所有人羨慕的少女就在那座寢殿裡,一想到這,人們好像能猜想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一般,面頰紅得通透,畢竟……不管怎麼說,白起大人也是正值壯年的男人……

    來到寢殿之外的時候,白起的腳下忽然一頓,停了下來,他的藍眸緩緩地斂起,那其中,似乎有什麼東西漩渦一般地凝起,寢殿之內是點了火盆的,白起一時之間竟停住了所有的動作,也不命人打開寢殿的門,這突如其來的停頓,以至於讓跟在他身後侍奉的人也紛紛屏息垂頭,不明所以。

    終於,白起綻開了藍眸中凝固的漩渦,一切好像恢復如常,寢殿的門打開了,藉著寢殿內火盆照明的光線,隱約可見那床榻上空蕩蕩的情形……果然,就如他預感的那樣。

    白起的寢殿本就空曠,擺設也並不多,那個小女人在不在這裡,一眼便可以看清,除卻,那床榻上微微的零亂,和這寢殿裡不尋常的冷寂,一切都彷彿和他離開前沒有什麼兩樣一般。

    「白,白起大人!」就在此時,原本受了白起的命令負責看著那小女人的湛忽然神色慌張地從外趕來,一見到白起大人冷著的臉,湛也知道自己沒有什麼解釋的必要了,眼前的情形如何,恐怕白起大人已經都看在眼裡了。

    此刻的湛看起來也有些狼狽,匆匆趕到這裡向白起稟報的模樣,看來他應該是早就知道那小女人不見了的消息,白起看了湛一眼:「為何知情不報。」

    那聲線平靜,人們甚至無法從白起大人的臉上看到發怒的跡象,但侍奉了白起大人這麼多年的湛哪裡會不知,這週遭的溫度分明已經降到了極點,就是離得白起還有一段距離的湛,都感到了骨頭被凍得咯吱咯吱作響:「我們……已經派了不少部下去尋找。」

    湛只能硬著頭皮向白起稟報,事實上,並不是他膽子已經大到了知情不報,畢竟和白起大人召見眾位大臣的事情比起來,把一個半大的少女給看丟了,算不得一件大事。更何況,王城守衛一向森嚴,就連那些身份尊貴的大臣們進出,也是要出示信物證明自己的身份的,那小奴隸是怎麼丟了的,他並不是很清楚,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小女人一定還在這這座宮殿之內,只是不知道讓她給躲到哪裡去了,他只是一閃神的功夫……

    看湛的樣子,的確是一臉為難,白起的臉上倒是沒有太大的表情,只是意味深長地瞇起了狹長的幽眸,若有所思道:「漣去哪裡了。」

    轟!

    像是有什麼東西忽然硬生生往湛的腦仁兒中間劈了下來一般,白起這漫不經心的一句話,令原本仍是一臉苦惱、深思熟慮的湛給劈得一個怔神,臉色刷地一下就有了變化,但轉念一想,湛復又搖了搖頭,比起將這話說給白起大人聽,他更像是在說服自己:「白起大人……您,怎麼會懷疑一向忠誠於您的漣呢。況且,哥哥一向沒有要這麼做的理由。」

    莫不是,白起大人是懷疑,那小奴隸不見蹤影的事,和漣有關?湛雖然一向和冷面寡言、鐵石心腸的漣不和,但那終究是他所瞭解的兄弟,漣自幼侍奉在白起大人身側,一向對白起大人的命令忠心耿耿,除卻白起大人所命令的事,漣一向對別的事情不怎麼關心,就連對他這個弟弟,漣也極少會多說兩句話,如今又怎麼會和孟青夏那小奴隸的事情扯上關係呢?

    就憑他湛對漣和孟青夏的瞭解,與其說孟青夏的不見蹤影和漣有關,他還更相信是那小奴隸的老毛病又犯了,自己躲到了哪裡忘了回來,或者乾脆偷偷溜了的可能性更大。這種事情,雖然這幾年已經不曾再發生過了,但她小時候,不是也幹過這樣的事嗎……

    「我自然不會懷疑你的哥哥的那份忠誠。」白起的神色是突然間冷沉下來的,可他依舊耐著性子沒有發作出來那唇角驀然冷冷地一抬,此刻他的眼中已經隱隱有嚴厲的氣息在漫漫地聚斂起來,那唇角驀然冷冷地一抬,冷笑了一聲:「比起你從前時常擅作主張的事,我也很希望,你的哥哥不會做出讓我頭疼的事來。」

    儘管,他也曾警告過漣,打消那不該有的念頭,但他還是擅作主張做了不該做的事了嗎?即便,那是出於忠誠的本意,卻也不值得白起饒恕……

    「白起大人……」湛的神色一凜,心中竟然也有些動搖了起來,如果,是出自於漣希望能守護自己所崇敬的白起大人的心思的話,以漣的性子,哪怕這是一件會惹白起大人不悅的事,他也是會甘於冒險的……

    在來這之前,湛也聽說了,白起大人因為那小奴隸而多次違背理性和失去明智的事跡,如果白起大人這一回執意要和那小奴隸通婚……就算湛親眼看著那小傢伙長大,打心眼裡也並不討厭那傢伙,甚至於,有時候還覺得那一板一眼,看起來有些老氣橫秋,偶爾又會做出些孩子氣的事兒來的傢伙有幾分討人喜歡的地方,但從忠於白起大人的部下的角度來看,白起大人和一個小奴隸通婚,的確是百害而無一利的事。

    撼動貴族階層的利益,違背世代沿襲的律法,白起大人很可能會因為一時的兒女私情的事而毀壞了如今英明的威望和支持者們忠誠的決心,今天那些大臣們不就是為了爭論這一件事才聚集在這裡的嗎?

    他和漣皆自小便侍奉在白起大人週身,白起大人是如何一步步在刀尖上舔血,在多重危機和威壓之下艱難地走到今天這一局面的,多少次在生死攸關徘徊,多少次在血腥和地獄中爬滾,這記憶,他們都刻在了骨頭上,不敢忘記,白起大人是象徵著君主權力的太陽,無論是怎樣的黑暗,那耀眼的光芒也總會有懸掛在天空最高的位置的時候,懷有冷酷無情的君主之威,又有威嚴仁慈的君主之心的白起大人,一向是理性睿智且從來不會意氣用事的人,也正是因為這一點……

    或許,漣會比任何人都希望,那個會讓白起大人做出不明智的決策的小奴隸,從白起大人身邊消失為好……若說這是漣出於忠誠之心而做出的違背白起大人意志的事……

    湛的臉色忽然刷地一下變得發白,他的哥哥,應該不會幹出這樣會惹白起大人不悅的蠢事吧?應該……不會吧……

    白起的眼神終於冷了下來,那一雙濃墨重彩的奇異瞳眸,緩緩地泛起了一層詭異危險的幽藍色寒光,就像一團冰藍的火焰在隱隱躥動著,白起什麼也沒有多說,腳下一轉,便回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而他身後的侍從自然也是紛紛跟上,唯獨湛驚忙回神,跟在後面:「白,白起大人……您,您等等我……」

    白起雖沒有因此遷怒於無辜的湛,但這只優雅的獅子,就算再怎麼優雅,也終究是一隻令人敬畏而膽戰心驚的雄獅……

    ……

    冷,真冷。

    深入地底下的寒氣帶著潮濕的冰冷刺痛著骨頭,無盡的黑暗和這帶著泥土和腐爛味道的空氣令人的胸腔發悶,分明是入夏的天了,即便是這夜裡,也不應該是如此寒冷……

    孟青夏微微動了動眼皮子,那睫毛也當即隨之顫動,因為這刺骨的寒冷和不舒服的氣味,讓孟青夏挑剔地皺起了眉,身子也蜷縮成了一團。

    嘀嗒,嘀嗒,空曠的聲音響起的時候還帶了回音,似乎有什麼東西從岩石縫裡滲透了下來,斷點,然後滴落在了孟青夏的脖子上,滑落了進去,孟青夏是被凍醒的,意識在拚命的掙扎之中終於佔了上風,身子猛然一顫,她醒了過來,而那滴落的冰冷的水,也順勢滑落到了衣襟裡。

    醒來的第一個瞬間,孟青夏便意識到了情況的不妙,她可不是在做夢,脖子後頸仍在隱隱作痛,好像是在提醒著她在失去意識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是了,她並沒有拒絕侍女的服侍,儘管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奴隸,但享受這些,好像已經是一件習以為常的事,在沐浴更衣過後,她也用過了食物,連日來的風塵僕僕與奔波勞頓,讓她很早就累了,想要歇息,有什麼東西襲擊了她……就在她累得不行的時候,後頸一疼,然後酥麻的感覺伴隨著那疼意蔓延了開來,眼前一黑,她便不省人事了,醒來的時候,便是在這裡了……

    孟青夏眨了眨眼睛,好半會,才適應了這讓人不舒服的黑暗,脖後頸的疼痛讓孟青夏在坐起身的時候,忍不住低低地悶哼了一聲:「嘶……」

    她從來不知道在這夏夜裡竟然也會有這樣的寒冷,但很快她意識到了,自己或許並不是在各環境尋常的地方,週遭一片昏暗,空氣中充斥著潮濕和腐朽的臭味,孟青夏的手順勢往後一攤,欲用手撐著地上讓自己站起來,但這手卻在還未觸及身下的地面之時,率先被冰冷、堅硬的,類似骨頭一樣的東西給咯到了。

    骨頭?

    孟青夏的面色猛然一變,但她並沒有驚呼出聲,而是耐著性子,用那雙手和在這黑暗中並不能太看得清周在情形的眼睛探索著她週身的環境,而那被她觸碰到的骨頭,孟青夏摸索得出來,那形狀,想必就是一顆已經骨化的頭蓋骨,沒有任何皮肉了……

    這是地底下……孟青夏極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在身體極度疲憊的情況下能做到這樣,已經是很不容易了,孟青夏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收回了手,她沒有驚呼,也沒有尖叫,在這個地方待了那麼多年,尤其是在白起身邊,孟青夏對死亡並不陌生,見過的屍體和比這還慘烈的情形不算少,就這點骨頭,還不至於讓她驚慌,但孟青夏的情形並不太好。

    如果這些骨頭,都是先前在這裡的人死後留下的話……根據她的判斷,這應該是地底下一座還未修建好的空間,那潮濕和難聞的味道還有那無盡的黑暗,以及那滲透下來的地下水,很難讓她相信這不是深藏在地底下的空曠空間,這些骨頭,應該還不只一具屍體,留下來的骨頭不會少,看起來,應該都是這些修建地下宮殿的奴役死後的屍骸,都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了,從腐爛的空氣來看,或許還會發現新鮮一些的屍體……

    修建任何一項建築或宮殿,從來就是一項需要耗時多年,甚至是幾十年的工程,貴族們通常是驅使卑微的奴隸完成這繁重的勞役,而被送到這裡的人,除了勞作到死,通常是不會有機會活著離開這裡的……

    可是,她怎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是誰……將她劫到了這裡?白起呢,白起可是知道了她已經不見了的消息?

    忽然,身後傳來了冷冽的腳步聲,一下,一下的,踩著那些粉碎的骨頭而來,發出了骨頭碎裂的可怖聲音,不等孟青夏回過頭來,一道冰冷而又堅硬的觸感就已經從身後落在了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尖銳鋒利的一端抵住了她肌膚細嫩的脖子……

    孟青夏欲轉過身的身子一僵,腳下也彷彿突然結冰了一般,被凝固在了原地,殺氣,這可怖的殺氣冷冽而又森寒,孟青夏僵硬住了身子,不曾回過神來,她黑色的眸子微微閃爍著,好像也在這一瞬間,閃過了無數種情緒,末了,她這僵硬的背脊,竟然反而一鬆,即便那鋒利和冰冷的殺意仍抵在她的肌膚,隨時可以劃破她的咽喉,但孟青夏卻是在這時候,輕輕地彎起了嘴角,不畏反笑:「果然我還是對這樣的場景無法趕到陌生……」

    在這種情況下,她竟然還有心情用這樣好笑的語氣調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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