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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三 032 計策變故 文 / 亂鴉

    正在說話間,忽有一陣爭執的聲音靠近,霽與湛等人面面相覷,互相遞了一個眼神,湛則皺起了眉,包括微生在內,三人默契地終止了剛才的對話,湛有些歉意地朝微生二人點了點頭,立即有負責王城內秩序的部下向湛這跑來,面色為難地附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只見湛神情凝重,眉頭則皺得更緊了:「難道你們沒有將白起大人的命令告知前來的各位大人嗎。」

    湛的口吻聽起來有些嚴厲,看來也是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棘手情況而有些心煩意亂了,最後還是一貫微微淡笑地站在那,靜靜地聽著他們說話的微生溫和地笑了笑,勸道:「湛,你實在不必要為難你的部下,想必你也是知道,囚牛大人也算是看著白起大人長大的長老院元老之一,別看囚牛大人年紀大了,但脾氣卻還是像牛一樣強,白起大人正是因為欣賞囚牛大人的正直與忠誠,才一貫以長輩之禮器重著他老人家。要知道,囚牛一心為政事操勞,甚至為了政見不合,坦率直言,誰的面子也不給呢。」

    微生說得也的確是事實,白起大人已經這麼多日不議政事,不召臣子,王城內外,還突然戒備森嚴了起來,人們心中難免要有所揣測,囚牛也是因為操心政務,才會不惜違背白起大人的命令,想要闖進王城來求見白起大人,偏生他固執得像塊又臭又硬的石頭,年紀大得連柱枴杖的手都在顫抖,一不小心,不知道還會有什麼三長兩短呢,湛的那些部下,又怎麼能敵得過固執老囚牛……

    「可是……」雖然微生這麼說了……湛並不能因此而舒展愁眉:「白起大人現在……恐怕還不能召見大臣,囚牛大人若是這樣一意孤行,我們也不能坐視不管。」

    對於囚牛的脾氣,就連霽都必須得退讓三分,為此他也只能表示愛莫能助:「長久下去,總不是辦法,紙總歸是包不住火的。今日囚牛硬闖王城,想必也是猜到了其中蹊蹺。」

    「既然來了,就讓囚牛去政殿上見我。」

    低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三人皆是一愣,回過了身來,一見是白起,包括微生在內,所有人皆是神情一滯,染上了幾分意外之色,忙向白起行禮:「白,白起大人……」

    「白起大人。」此刻的白起,雖身穿蔚藍色罩衫,穿戴整齊,但此時此刻,任誰都看得出來,眼前這位高大偉岸的王者,那顯得蒼白的俊容上染上的病態,不過才短短數日的時間,白起整個人看上去竟是消瘦了好些圈,以至於,那五官的面容便更顯得稜角分明了,那藍眸冷沉而平靜,只因那穿戴整齊的王袍較為厚實,才讓人看不出白起身體的異樣來,湛實在是太過意外了,以至於好半會,才總算回過神來,來到白起的身旁,不著痕跡地攙扶住了白起的身子,恭敬道:「聽聞您身子不爽利,應該多休息休息才是,囚牛大人那,湛自會好言勸說,別的事情……也有漣和霽大人在打理……」白起大人……「對於白起的身體到底是什麼情況,恐怕也只有微生最清楚了,他看起來,似乎也是贊同湛的話的:」您現在,還是應該多

    白起湛藍色的眼珠子也只是微微掃了身側的湛一眼,並沒有再多說什麼,只任由他攙扶著,白起的神色微冷,看得出來,也是因為身子疲憊,強撐在這的原因,他只淡淡地開口,威嚴地命令道:「照我說的去辦吧。」

    「白起大人……」對於白起的身體到底是什麼情況,恐怕也只有微生最清楚了,他看起來,似乎也是贊同湛的話的:「您現在,還是應該多休息養病才是,您若放心不過,微生很願意為您效勞,親自安撫您那些不能安靜的臣子。」

    對於這一點,微生還是有些本事的,他說得話,總是一貫讓人信服,畢竟知道微生真正的脾性的人,還是少數……

    「休息養病?」直到此刻,白起那顯露疲倦的面容之上,才似有若無地勾起了一抹輕嘲的笑意,不冷不熱道:「但願這種事情,是養病就能養好的。」

    「這……」難得的,微生竟也是輕歎了口氣,不再說話了。

    直到此刻,白起才又一次,不容置疑地命令道:「把人帶去政殿吧,正好,趁著我尚且能決定政事的時候,有重要的消息要告知你們。」

    「是。」既然白起大人都這麼說了,湛等人,自然也是不敢再有異議……

    ……

    今年的時節,尚還是秋季,就已經顯得格外地寒涼了,就連那已經多日不曾燃起爐子的政殿,也冰涼得刺骨。

    直到湛在白起平日召見大臣們時所坐的位置上墊上了厚厚的狐毛皮子,方才退到了殿下。

    大殿之內,空空蕩蕩,並不如平日眾多大臣聚集時那般熱鬧,整個威嚴而又華麗的大殿內,除了侍奉在白起左右的湛,便只剩下微生和霽,還有被請到這裡來的拄著枴杖一向脾氣固執的長老院大臣囚牛了。

    為了要闖進王城裡見到白起大人的面,因此還和白起大人的那些得力部下產生了衝突的囚牛,此刻見到了正坐在大殿之上的那位神情冷漠而又平靜莫測的君主時,一時間竟然也是長久地沉默了,甚至忘了要向白起行禮。

    雖然白起大人多日來不曾在臣子面前露面,甚至於,就連微生也頻繁進出王城,囚牛早就有所生疑,若不是如此,今日也不會冒著這等違背白起命令的風險強自闖進來,要見白起大人一面,但等到親眼看到,這位年輕而又英明神武的君主,看起來情況並不怎麼好的模樣,囚牛還是太過驚訝,久久不能說出話來。

    相比起來他的驚訝,已經知道實情的霽他們,看起來則相對平靜許多,這也是讓囚牛所氣憤地地方,身為白起大人忠實的臣子,他是在白起大人尚且還是夏後氏一個小小的,還不能得以還是夏後氏首領的姒縱大人信賴的皇子時,就已經殫精竭慮,輔佐白起大人的老臣,但如今,白起大人遭遇了這樣的難題,他卻不能為白起大人所信任,為白起大人分憂,這位上了年紀的老人,看起來臉色竟然比因為體內蠱毒的迅速生長而身體急速虛弱下去的白起的臉色還要難看一些。

    末了,終於還是白起淡淡地抬唇笑了笑,打破了這寂靜:「正如你所見,即便是我,也總有遇到令人頭疼的難題的時候,今日我尚且還能強撐著精力召見你,但在精明的大臣們面前,難免要露出馬腳,到時候,局面只會更糟糕罷了。」

    撲通一聲,只見這位看著就讓人擔心的上了年紀的老人,竟然顫顫巍巍地就跪了下去,伏在地上,臉色蒼白,痛心疾首:「白起大人……身為您的臣子,囚牛竟不知您面臨的情況,是多麼的危急,囚牛慚愧,願一死……」

    見到這連走路都得顫顫巍巍的老人正跪著向自己請罪,白起也只是頭疼地搖了搖頭,淡淡地看了眼殿下的湛,湛會意,立即上前攙扶起了這位老得讓人擔憂的臣子囚牛,勸道:「囚牛大人,您先起來,保重好自己的身子,才能多替白起大人分憂解難幾年。」

    白起原是坐在鋪著厚厚狐皮的座椅之上的,他身上是穿戴整齊的蔚藍色長袍,肩上則披了厚重的斗篷,靠坐在那裡,直到此刻,許是坐得久了,有些體力不支了,白起方才抬起手握成拳,抵住了嘴,低低地咳了起來,修長消瘦的身形也因為顫動,肩上披著的厚重的顯得有些大了的斗篷,便有些支撐不住。

    「白起大人……」

    「我沒事。」白起淡淡地抬起了手,那陣低咳才緩和了一些,他冷峻的五官因為消瘦而顯得更加深邃剛毅了,眸光也變得越發深沉淡漠了起來,他的目光淡淡地看向這大殿之下的每一個人,然後不急不緩地沉沉說道:「囚牛大人,霽大人,如你們所見,我現在的情況並不大好。看來過去我的確是太低估了這蠱毒的危害,以至於因為顏面問題,對於西域九夷女巫絳命人送來的聯姻書,不屑一顧。」

    大殿之下,頓時是一片沉默,沒有人再說話,除卻神情有些變化的霽和囚牛之外,反倒是微生,他仍只是閉著眼睛,一身白袍銀髮,靜靜地立在那,面容上是溫潤如玉的平靜,好像對於白起大人即將要說的話,既不感到意料之中,卻也並不覺得是意料之外。

    頓了頓,白起才復又說道:「如今我身體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這樣下去,也並不能再隱瞞太久,屆時我所統治之下的夏,也必是要發生變故。在那變故發生之前,我決定,對九夷遞來的聯姻書作出回應,想必事情若是順利,大婚將會在明年春季如期舉行。」

    嘩啦……

    是什麼東西脫了手,落在了地上的聲音。

    刷刷刷,幾人的目光頓時全部朝著那墜落在地的聲音發源之地看了過去,只見大殿門口,此刻赫然正立著一道嬌小而又清瘦的身形……她的身形幾乎是徹底僵硬在那的,背脊挺得直直的,腳下也彷彿被狠狠地釘在了原地一般,甚至於,她兩隻纖細的手臂,還是以捧著什麼東西的姿勢維持在半空中,而那手中,分明是空空如也……

    此刻正孤零零地躺在她腳下的,正是一團看起來十分厚實的,新縫製的厚重的披風,若是能看得仔細,人們甚至能看到,那邊角的針線,還有些歪歪斜斜粗粗扭扭地,無論怎麼看,那也實在不是一件可以稱得上完美的作品。

    這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了,時間也彷彿定格了一般,凝滯不前。

    孟青夏的表情微滯,她幾乎還沒來得及收斂起那眼眸中期待而又帶了幾分忐忑的孩子氣的神色,然而此刻,那清澈的黑眸之中,卻是掙扎著閃過異常複雜的情緒,有驚訝、有質疑、有難以置信、有幾分黯然、還帶了幾分似有若無地苦笑,那交織在一起的情緒,在那沉靜的黑眸之中,最終通通都被掩藏了下去,消失無蹤,連帶著最初的期待與忐忑……

    白起的神情也是有了變化,他的目光像是可以穿透任何厚實的東西一般,落在了她的身上,凝視著她霎時間蒼白起來的小臉之上那一瞬間千變萬化的神色,他的藍眸微沉,寬大的袖袍之下的手,亦是驀然握成了拳,然後輕輕地扯動了嘴角,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目光始終深邃而又莫測地凝著孟青夏:「青夏,到我這裡來。」

    孟青夏緩緩地垂下了眼簾,也順帶著垂下了還僵在半空中的雙手,垂落的袖子遮掩住了她還有些腫漲的手指頭,就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之下,孟青夏彎下了腰,拾起了掉落在地上的新做的披風,拍了拍,抖落了上面染上的灰塵,然後一步一步地,朝白起走了過去。

    白起的藍眸微斂,像是那平靜而又莫測的汪洋大海之上,突然捲起了難以估測的風暴一般,隱隱欲發,他的目光,幾乎一刻也沒有從孟青夏的身上移開,而這小女人的反應,也太過平靜了,以至於,這才是最讓他擔憂的地方……

    孟青夏徑直向白起走去,她也是有太多日子沒有見到白起了,即便是她親自開口問了,侍奉的下人,也總是用模稜兩可的話敷衍著她,然而……如今這王城上下,早已是人心惶惶,人們猜測紛紛,各有說詞,孟青夏又哪裡能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呢……

    而她見到白起,竟也是恍惚以為自己認錯了人一般,才不過幾日的光景,白起卻好像瘦了好幾圈,孟青夏張了張嘴,神情複雜,但最終,她還是什麼也沒說,將自己做的披風微微往後縮了縮,抬起了嘴角,若無其事地微笑道:「白起,我原是想偷偷做好了它,再拿到你這裡來邀功的,可是我做得實在是不夠好,這一次,就算……」

    孟青夏剛要將那東西縮回來,白起卻已經探出了一隻手,扣住了她纖細的手腕,皺了皺眉,然後彎起了那淡薄的嘴角:「已經做得很好了,做出了努力,不讓我看到,不是太可惜了嗎。」

    直到白起的大手扣上了孟青夏的手腕,孟青夏這才感受到了那不太正常的滾燙的體溫,她的面色立即有了變化,眸光微閃,看著白起:「白起……」

    白起怔了怔,然後收回了手,淡笑道:「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不必露出這樣的神情。至於剛才我所說的事……」

    白起也猶豫了一下,似乎想要解釋些什麼,但末了,他卻也只是話鋒一轉,聲音低沉了下來,微微有些暗啞:「聽話,等過些時候,我自會將來龍去脈……」

    「我聽說,西域女人擅長使蠱,這段日子,時常也有人有這樣的揣測,白起,你是不是……」孟青夏打斷了白起未說完的話,說到這,她自己也是一陣苦笑:「明年春季……」

    「嘩!」就在此時,忽然一隻蒼鷹自殿外飛了進來,盤旋在這高高的大殿之頂,這是來自漠北西域的信鷹,異常大膽和兇猛,比起湛所飼養的那些品種優越的信鷹而言,他們的信鷹,尚且還不敢就這麼直闖而入君主的王殿,而西域人的蒼鷹,竟然就和他們西域的人一樣,大膽得很。

    白起微微皺起了眉,給湛使了一個眼色,湛立即會意,欲上前命令那信鷹飛到他那裡去,然而這一招似乎不怎麼慣用,那隻大膽而又目中無人的西域人馴養出來的蒼鷹,在大殿之頂盤旋了好幾個來回之後,竟然突然向孟青夏直直俯衝了下去,就在湛等人要做出反應獵殺那隻大膽的蒼鷹的時候,那畜牲,卻又急轉直上,準確而又及時地將什麼東西丟到了孟青夏的手上,便盤旋上升,又飛了個來回,才旁若無人地往外飛去,並沒有做出任何攻擊人的行徑來……

    就連孟青夏也是愣了一愣,然後打開了那明顯裝著信箋的小指粗的木製容器,那裡面裝的赫然就是一塊蓋了九夷統治層印鑒的綢布,孟青夏幾乎只是匆匆一掃,立即便變了臉色,一句話也沒說,只是咬著唇,站在那。

    未能來得及阻止孟青夏的白起,也只能深意地看了孟青夏一眼,然後自她手中接過了那來自九夷的信箋,他也只不過是匆匆一掃,人們便看見,白起的眼光是突然凝聚成一股可怕的寒冷的,他臉部的線條有如刀削般冷峻駭人,那雙眼眸如寒冬幽深的寒潭,讓人不寒而慄,心驚膽戰!

    「找死!」

    白起低喝了一聲,就是侍奉在白起身邊多年的湛,都從未見過白起大人這樣勃然大怒的情形,那種勃然大怒,是真的有如泰山崩倒,黃河怒嘯的可怖和肅殺。

    絳,竟是要得寸進尺了嗎?!

    反倒是孟青夏,似乎對這樣的結果並不意外,絳先前,還肯「迂尊降貴」,容忍她一個小小的「奴隸」爬上如今這個位置,與她共同「侍奉」白起。然而如今,絳顯然是惱羞成怒了,如果白起有很多女人,那並不可怕,絳出身貴族,也早看開了這一點,即便是尊貴如她這位九夷女巫,也同樣不得不承認,女人在很多方面,總是要示弱的。

    但如今,她孟青夏顯然不一樣,她甚至是一個可能影響君主決策的威脅,絳即便先前可以輕視了她的存在,但如今,她也已經迫不及待想要除掉她了,甚至於,絳竟敢膽大包天到,在拿孟青夏的性命安危,威脅著白起。

    以她孟青夏作為達成聯姻,為白起解眼前之憂的籌碼嗎……絳看上去是胸有成竹,而事實是,她也的確有資格胸有成竹。

    ------題外話------

    咩,看上去有點糾結哦。不過烏鴉發誓,絕對不往虐劇方向發展滴!爭取在幾天之內就把九夷女人ko掉,小孟有的是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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