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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三 036 竟然是他 文 / 亂鴉

    湛的話音未落,黑暗的夜色中,一支利箭便破空擦來,朝著湛所在的位置精準地射殺而去,慌忙之中,湛不得不往後躲閃,翻滾向了地上,廝殺瞬間便驚擾了這片沉睡的大漠,等到他從地上起身,想要確認馬車上的孟青夏的安危的時候,那車上竟已是空空如也……

    湛的臉色一白,不祥的預感瘋湧上了腦門,他的神情也當即沉了下去,厲聲喝道:「留活口!給我活捉他們!」

    他們一行人,在這地域情況變化莫測的大漠裡,突然遭遇了襲擊,敵方來歷不明,卻是訓練有素,看起來,根本不像是荒漠裡尋常的匪盜,更像是有備而來在此伏擊他們的。

    在半途中,他們竟然將青夏大人給弄丟了,這種事情……他要怎麼跟白起大人和微生大人他們交待……

    湛此行,因為尚未進入九夷境內,湛的確是有些掉以輕心了,為此他才立即下令,活捉今日襲擊他們之人,就算是挖心剔骨,使盡殘酷的手段,也要拷問處幕後黑手和青夏大人的下落不可!

    ……

    孟青夏也不知道眼前這突如其來的混亂是怎麼回事,她只覺得在那一瞬間,忽然有人用力摀住了她的嘴,在她的後頸處一個手刀劈了下去,緊接著,便是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她知道,她是被襲擊了,這夥人的目的似乎並不是要她的命,否則也不至於大廢周章地襲暈她,甚至於,她都尚且不能在第一時間斷定他們是敵是友……

    這裡還未進入九夷境內,夏聯盟既然已經和九夷人達成了聯姻的共識,那麼聰明如絳,就一定還不至於在自己的家門口做出這種違背約定且可能會造成反目的事情,可若劫持她的不是九夷人……

    等到孟青夏再一次隱隱約約從那黑暗中恢復些意識的時候,駿馬在這夜色籠罩的大漠之上狂奔,騰起風沙無數,冰冷的寒風像是刀刃一般迎面刮在臉上,讓人只覺得刺骨的寒意和幾乎要撕裂肌膚的刺痛,她的前前後後都是馬蹄狂奔的聲音,腹部和馬鞍的摩擦讓她衣衫下的肌膚都被蹭破了皮,傳來陣陣難熬的痛覺,那劇烈的顛簸感讓她感到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在從嘴裡被顛出來一般。

    她是被面朝下,腹部貼著馬背地橫丟在馬上,入夜之後的凜冽寒風夾雜著前方的馬兒騰起的沙子迷了她的眼,讓她在這種極度的痛苦和不舒服之中,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和無措之中,她甚至連眼睛都睜不開,只能聽到耳邊不斷呼嘯的風聲和馬蹄聲,所有人都在沉默地趕路,他們謹慎得很,孟青夏甚至無法從中獲得一星半點的有用信息。

    這樣下去……總歸是不行的……

    此刻的孟青夏心亂如麻,她不知道劫持她的人到底是誰,到底是何方勢力,她只知道……在這種時候,她被劫持走,他們的目的無非是衝著白起去的……如今無論是漠北諸邦還是中原各大氏族,局勢無不是變幻莫測,她絕對,不能,也不甘心被人肆意當作籌碼和棋子,威脅白起,甚至是威脅整個夏聯盟!

    狠狠地咬著唇,血腥味立即瀰漫了整個口腔,孟青夏似乎這才稍稍清醒了一些,她開始掙扎起來,雙目含沙,她看不到週遭險峻的環境,但莫名的,在意識到自己要做什麼之後,她的心境,便忽然間格外地平靜……就在所有人對她尚且沒有任何防備的時候,孟青夏忽然一咬牙,雙手在馬身上一推,藉著反衝的力量,令自己墜下了馬去……

    「該死!」

    「發生了什麼事了!」

    「那傢伙醒了!她讓自己墜馬了!」

    「快點,快點返回去,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上來!可別讓她死了!」

    那陌生的語言伴隨著突然被蠻橫地勒住的馬兒痛苦的嘶叫聲混雜在這呼嘯的風聲裡,孟青夏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麼,因為他們口中說的,似乎是他從未聽過的大漠北方的氏族古老的語言,駿馬的嘶叫聲淒慘無比,像是這狂風呼嘯的天地間突然響起的哭聲一般,那大漠中陡峭的山嶺隱藏在這夜色中,翻過這座山,似乎就要進入一片廣袤的綠洲之中,他們徹夜不停地趕路,就是為了能夠盡快去往某一個地方。

    但孟青夏會在這時候突然醒來,還突然不知死活地做出了反抗,這是他們料想不到的事情,眼睜睜地看著黑暗的夜色中,那道嬌小的身軀忽然沉沉地向下墜了下去,夜風呼嘯,肆意狂狷地糾纏著她的青絲和衣袍,那整個人墜下去,頃刻間便沒了蹤影,被這無邊無際的黑暗淹沒……

    而那山道之下,漆黑不見底,夜色趕路,本就行途莫測,人一旦墜了下去,簡直就與找死沒有兩樣!

    這夥人,看起來似乎並不希望他們所劫持的人出什麼差錯,否則他們也不會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而慌了神,罵罵咧咧的聲音不斷充斥在風聲中,所有人也都匆匆地向山下搜尋了下去,眼見著,天都要亮了……

    ……

    孟青夏此舉,的確是孤注一擲,她無法確定挾持自己的人是敵是友,也無法估量自己這麼做的結果,是死是活,但在那身體離開馬背,往下墜的一瞬間,她的心情卻出奇地平靜,風沙迷了眼睛,讓她無法睜開雙眸,因為這刺澀的感覺,眼睛也很自然地流下了眼淚來,好像要把那迷眼的風沙衝出眼眶,但孟青夏很清楚自己此刻的心情,她果真是……一點也不害怕,人在越是危急的時刻,總是會莫名其妙地冷靜下來,甚至連半點恐慌都沒有。

    因為時間太短了,她甚至在這個身體往下墜的一瞬間,都沒有顧得害怕,唯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就好像她總算做了一件自己該做的事一般,別的事情,她也無暇去思考了……

    撲通一聲……身體並沒有迎來預期中四分五裂的感覺,強烈的衝擊力讓她感到自己的五臟六腑都移了位,無邊無際的冰冷漫延向了全身,這冰冷的寒水充斥了她所有的感觀,將她淹沒,孟青夏下意識地想掙扎,但漸漸地,那冰冷的水擠進了她的胸肺裡,奪去了她的呼吸,沒有了空氣,她的腦袋裡,也好像突然間空了一般,緊接著,便是再一次,沉沉地失去了意識……

    是就這麼死了嗎?長久的黑暗和沉默之後,孟青夏迷迷糊糊地感到自己的身體好像也輕飄飄了起來,可她卻又分明地感受到,自己身體的熱量好像正在流失,好幾次,她都很想要睜開眼睛,可是越是如此,眼皮就好像故意在跟她唱反調一般,越發地沉重起來,沉甸甸得,像是灌了鉛,無論如何也無法睜開……

    耳邊時而傳來說話的聲音,怒喝的聲音,惶恐請罪的聲音,亂成了一團,好吵……

    孟青夏想皺起眉,對這吵得她無法安眠的聲音表示不滿,可她的身體卻似乎完全不受自己操縱一般,難得的清醒,卻無法操縱自己的身體,沉重的眼皮遮擋住了所有的光線,黑暗一片的世界……就像漫長的黑夜,永遠沒有盡頭。

    可漸漸地,她的意識便又開始模糊了起來,陷入了混沌的一片,耳邊那吵得她無法清靜的聲音也漸漸地變得消弭,最後竟是再一次陷入了長久的黑暗和寂靜之中……

    反覆的清醒和反覆的沉睡,讓孟青夏感覺像是度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她輕飄飄地在這混沌之中,時而能聽到耳邊有人說話的聲音,時而卻又疲倦得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苦澀的液體被灌進了她的嘴裡,那冰涼刺骨的感覺好像也被什麼東西漸漸地逼退,失去知覺的手腳,似乎也漸漸地開始感覺到了一星半點的暖意……

    「醒了?」

    冰冷的聲音帶著隱隱的暴戾和不耐,森冷的殺氣自那話音裡瀰漫而出,大帳之內,生著溫暖的火爐,但這空氣,卻好像是冰冷到了極點。

    床榻之上正躺著一道嬌小的身影,她的身上是厚厚的毛皮和保暖的被毯,藥味瀰漫了整個大帳,火爐燒得幾乎要讓人熱得冒出細汗來,然而床榻上的那人兒,卻仍舊是小臉蒼白,手腳冰冷,微微蹙著眉……

    一道修長高大的身影正站在床榻邊,他身上是艷麗的紅袍,可縱然如此,卻無法掩蓋那週身上下散發出的森冷的嗜血的暴戾的氣息,整個大帳內,分明溫暖得讓人冒汗,然而在他的週遭,空氣卻彷彿仍舊是凝結著,讓人恐懼……

    在男子的注目之下,正跪坐在床榻前為榻上的人兒診脈的巫醫,卻是渾身僵硬,臉色微微蒼白,竟然比躺在床榻上那生病的人的臉色還要難看,那看上去身強力壯不過四十的巫醫哆哆嗦嗦著手,擦了把自己額頭上的冷汗,然後立即向那男子請罪:「首,首領大人……」

    不等巫醫的話說完,嘩啦一聲,滾燙的鮮血便已經迸射而出,那顆前一秒還好端端地安在脖子上的腦袋,竟然在頃刻之間,便咕嚕咕嚕地滾落在了地上,那張鑲嵌在滾落的腦袋上的五官,也分明帶了震驚……

    那濺出的滾燙猩紅的鮮血染上了男子本就艷紅的長袍,一時之間,那顏色似乎也更加鮮艷了些,緩緩地收起了手中的刀,那冰冷而又嗜血的鳳眸緩緩地瞇起,半面的青銅面具掩蓋了他的面容,而那面具之下,是一雙暴戾而又不耐的赤紅眸子,尤其是那無法掩蓋的眼角的一點淚痣,霎時間,令這雙嗜血的紅眸,添了幾分妖冶……

    整個大帳裡跪滿了侍奉的下人,然而這樣血腥的場面突然間出現在眼前,這些人,卻好像什麼也沒看到一般,竟然連半聲驚呼也無……

    「收拾乾淨,換個巫醫。」那道令人恐懼的惡魔的身影終於在丟下了這一句話之後,離開了這間大帳,而今天丟了性命的巫醫,也已經數不清是連日來的第幾個了……

    ……

    漠北的深秋很短暫,幾乎只是在短短的數日之間,天際就降下了零星的白雪,那雪越下越大,最後,竟然也在大地上覆蓋上了一層薄薄的積雪。

    北風呼嘯了一整晚,夾雜著雪水,不知道這提前到來的冬季,要凍壞多少牛羊,然而這間帳子裡,卻依然十分暖和,火爐子時刻燒得極旺。

    孟青夏醒來的時候,耳邊甚至還能聽到帳外呼嘯著的夾雜著雪水的風聲,但帳子裡暖和得讓她感覺不到一點寒意,身體裡的力量也在漸漸地回流,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睡了多久,只覺得那昏昏沉沉,時而滾燙如烈火,時而冰冷得像是墜入了寒冰地窖之中的難耐的感覺,也漸漸地消退了,不再糾纏著她。

    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孟青夏尚且還未能完全清醒,意識仍是有些迷糊,久久地盯著帳頂那圓裝的紋路,她的腦子裡還有些混沌一片,無法仔細思考,自己是在哪兒,先前又發生了什麼……

    「啊!」刺耳的驚呼的聲音穿透了耳膜,緊接著是砰的一聲,那是裝著水的金屬盆子脫了手,被打翻掉到地上的聲音。

    孟青夏忍不住皺起了眉,被這動靜驚擾了……

    「醒了?!」

    「天哪!快請人去告訴首領大人!」

    「謝天謝地,終於不會再有人死在這裡了!這可真是個好消息!」

    她們似乎亂成了一團,說的也是孟青夏聽不懂的語言,孟青夏不明白她們在興奮些什麼……但好像,事實是,確實是發生了一件讓她們歡天喜地的事情。

    那些尖叫著驚喜成一團的女人們,頓時間忙碌了起來,不斷進進出出著這間大帳,甚至是有人已經慇勤地上前想要攙扶她起來,孟青夏只能神情古怪地看著她們,因為她根本聽不懂她們在說些什麼。

    迷迷糊糊地睜著眼睛,孟青夏沒有感受到敵意,便也鬆弛了些,任由著她們攙扶著她坐起來,嘴裡嘰哩咕嚕地說著她聽不懂的話,她只能像現在這樣,睜著眼睛,迷茫而又困惑地看著她們一張一合的嘴……

    緩了許久,孟青夏終於也恢復了一些思考事情的能力,她這是在哪兒?她怎麼會在這裡……

    記憶停留在被寒水淹沒的一瞬間,她也分明記得,在此之前是發生了什麼。她本該前往西域九夷,但卻莫名遭到了挾持,在掙扎與反抗之中,她墜下了山道……被冰冷的湖水淹沒了……

    她是被救了嗎?可救她的人是誰?是那伙調轉回頭尋找她的那些原本就挾持了她的人?還是別的什麼人?

    可眼前看起來,這些正忙著照顧她的女人,對她並沒有任何敵意……

    孟青夏一時都有些糊塗了。

    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們嘴裡說的話並不是中原的官話,也不是各大政權體中進行正式溝通時所採用的官話,聽這口音,更像是漠北與漠東一帶的……

    在不能確定對方身份前,孟青夏的話並不多,甚至是對自己的事情隻字不談,許是這裡的人也意識到她或許聽不懂她們先前的語言,她們面面相覷,然後是由一名看起來見多識廣的侍女開口了,她嘴裡說的,也正是有些生硬和晦澀的中原官話:「姑娘,您醒來,真是太好了……我們已經派人去將這個好消息告訴我們的主人了,主人知道了這個消息,一定會很高興。」

    主人?聽起來像是用來稱呼氏族領袖或是一方掌管大權的人物的。

    孟青夏開口的時候,才發覺自己的聲音發啞得可怕,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長久沒能開口說話的緣故:「你們的主人……是誰?」

    不等她們回答,帳口處已經傳來了動靜,似乎是有什麼人朝這來了,帳子內外的人,所有人的氣氛都突然變了,變得恭恭敬敬了起來,刷刷刷立即跪成了一片……

    隨著那帳簾掀開,夾雜著雪水的寒風立即便灌了進來,一遇到這帳子裡溫暖的溫度,便立即都化成了水……

    她們向那個人行禮了,戴著可怖的青銅獠牙面具的男人,高大的身形,從外而入帶著的冰冷的空氣,就連他的長靴之上,都因為從風雪中走來,而濕漉漉著沾上了泥土,猩紅的披風自進來以後,便脫了下來,立即有人訓練有素地上前接過了他的披風,紅袍的欣長身影,伴隨著雙腳踩在地上,發出的一下又一下,清晰無比的腳步聲,正朝她走來……

    孟青夏愣了一愣,神情有些渙散,似乎是被別的什麼東西吸引了注意力,而那從外而入的男人,在來到她面前時,也正聽這下人向他稟報她的身體狀況……

    「下雪了嗎……竟是,冬季了嗎……」孟青夏的表情顯然有些錯愕,她這是昏睡了多久?怎麼突然間就下雪了?那麼聯姻的事情呢?那麼白起的事情呢?現在……外面到底怎麼樣了……該死的,她到底,昏睡了多久……

    因為這突如奇然的驚詫,讓孟青夏一直沉靜得有些過分的小臉,突然間閃過了慌張來,直到,她抬起了頭,對上了那雙正落在她身上的,妖冶而又嗜血的紅眸時……孟青夏的身形一顫,彷彿是受到了更大的衝擊……

    ------題外話------

    遲到的祝福啊,祝7姑娘生日快樂哈。不過烏鴉盡力了tt。沒法多更為你慶生,只能獻身了,請蹂躪我吧~

    囧,我明明很早就開始碼字了,想多更點,可怎麼耗到這個點還是這點字,破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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