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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三 039 生氣了嗎 文 / 亂鴉

    頓了頓,禮容的注意力終於全然不在面前的那張地圖上,他似乎也對九夷和夏聯盟的戰況都不怎麼關心了,只略一拂袖,自桌案後面繞了出來,頭也不回,隨口問道:「她怎麼樣了。」

    禮容的腳下是往外而去的,看來是打算去處理來到這裡的夏後氏白起的事。

    那暗衛微愣,隨即明白禮容大人口中的「她」問的是那位從中原來的特殊的「客人」,便答道:「聽負責照料的巫醫說,早已經是沒有大礙。近日您的那位客人也尚算配合,平日裡,除卻偶爾在天氣好時在侍女的陪同下四下走走,大多時候一日之內常不曾離開寢帳。」

    正在與禮容對話的那名暗衛顯然是禮容的親信,畢竟放眼岷山國境內,還能有這樣的膽識在禮容面前待那樣久的人,可不多。旁人只怕還未見這位傳聞中狠辣血腥,在短短的數月之內,始料未及地崛起,掀起一場殘忍殺戮,東山再起的昔日淪為奴隸的岷山國四王子,就已經膽戰心驚,言語不能了。

    禮容聽罷,那面具下的赤色紅眸,果真微微瞇起,似乎有些遲疑,也有些意外,但隨即便恢復了平靜,冷然嗤笑:「她比我想像中要耐得住性子。」

    原本他以為……以那傢伙的脾氣,恐怕早就坐不住,該和他鬧翻天了。只是如今看來,他似乎並不怎麼瞭解她了……甚至於,讓他都開始有些好奇,那傢伙心中到底再想些什麼。

    ……

    孟青夏這些日子,也的確乖順得有些讓人狐疑裡,她雖成日順從地進藥休息,只偶爾會請求這裡的侍女要來她想要的東西,然後在寢帳裡,一待就是一整天,但孟青夏也知道,每日盯著她的眼睛只多不少,並非她真的沒有什麼異心,只不過太過清楚,逃跑只不過是徒勞無功罷了。

    況且這段時間,她也的確需要聽從那些巫醫的指示,將她身上的毛病治好,寒冬降臨,風寒若是一拖再拖,只怕會帶來更加棘手的麻煩。

    風寒這種東西,本來就是個拖得長久不易痊癒的東西,畢竟就算是巫醫,醫術也尚未能稱得上精湛,即便這種在孟青夏看來本該是小毛病的事,在這個醫術落後的時代,也時常要了不少人的命。

    她已經有許多天沒有見到禮容了……或者該說,自打那日禮容離去,她便不曾再見過他的面,孟青夏不是很清楚,禮容當日所說的,自會讓她離開究竟是什麼時候,但既然禮容這麼說了……想必也是早有安排,他不會困她一輩子,他既擄她到這裡來了,總歸是有什麼目的的。

    禮容救她或許是出於昔日的情義,並不願意她去絳那裡送死,但她還沒傻到會以為,如今手握大權、滿腹城府的禮容,會還是昔日那個一無所有但驕傲如刺蝟的紅眼睛少年……

    只是如今孟青夏很清楚,自己的身體已經痊癒,寒冬的戰役已經愈演愈烈,外面的局勢變化莫測,若說葛國鳳眠不會在中原和西域兩大最強大的氏族聯盟之間發生戰爭的時候摻和一腳,孟青夏倒也不奇怪。畢竟鳳眠那傢伙一向是個狡猾的,否則葛國勢弱,在強大的鄰居們的包圍之下,不可能至今仍安然無恙,成為漠北一強。但無論如何,和它的鄰居們比起來,葛國便顯得弱小了許多,為此鳳眠那傢伙一貫善用權衡列強之術,兩強爭權,鳳眠會選擇最明智的做法——隔岸觀火,想必他本來就樂見其成這種事。

    他不願意得罪白起,自然也不願意得罪九夷人,甚至於,就連與他的鄰居岷山國,鳳眠的立場也是曖昧不清,這種事情他已經沒少干了。

    但禮容不一樣,鳳眠求的是生存,可岷山國位局漠北以東,疆土遼闊,兵強馬壯,從前岷山國首領胥重無能,可他再無能,守著這岷山國強大的根基,也已經是無人敢欺了,更何況如今岷山國的首領是禮容。禮容不會是個甘心守著岷山國如今之勢的人,他必會有足夠的野心,擺脫眼前這種西域的九夷、中原的夏聯盟和岷山國三大勢力相互牽制的局面。

    如今九夷和夏正發生激烈的爭霸之戰,禮容又怎麼會袖手旁觀,不分一杯羹呢……

    可他的意圖到底是什麼……孟青夏雖然明白眼前的局勢,可禮容想做什麼,她仍是不能想通,他如今更是什麼動作也沒有,這讓孟青夏更加心中古怪了……

    孟青夏的神情看起來也有些嚴肅,時而蹙眉,時而面露疑惑,時而神情凝重,時而卻又彷彿已經讓思緒飄到了很遠的地方,沒有人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以至於旁邊的那些侍女見了,都不怎麼敢出聲打擾,直到此刻,這間一向清靜的帳子忽然被人掀開了簾子……

    想得太過入神了,孟青夏也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動靜而嚇了一跳,刷地一下站起身來,只見那些從外而入的岷山國侍臣打扮的人在見了她以後,態度還算是客氣,向左右那些「看」著她的侍從低語了幾句,不知是交待了些什麼,方才對她說道:「姑娘,您若想離開,現在就可以離開了,我等會護送姑娘至岷山國疆界。」

    孟青夏的目光閃了閃,對於這一天的到來,她並不意外,只是始終不曾見到禮容前來,孟青夏心中仍是存了幾分疑慮:「禮容他……下的命令?」

    那幾名侍臣明顯是愣了愣,大概是沒有想到孟青夏竟然敢直呼禮容大人的名諱吧:「自然,若您不打算走了,禮容大人吩咐了,您甚至可以選擇永遠地留在這裡,等過些日子,我等隨禮容大人返回首領庭,禮容大人自會好好招待您,岷山國地大物博,您還沒去過的地方數不勝數。」

    這樣的話……孟青夏甚至能想像得到,禮容必是帶了幾分嘲諷和嗤笑意味的口吻說這番話的,頓了頓,孟青夏搖頭,忙道:「既然我的身體已經大好了,自然不應該再多加打擾。」

    那幾名侍臣互相看了眼,眼中也是瞭然的意味,這樣的結果,當然在他們意料之中。

    「那麼請您稍作準備,趁著天黑之前,我們出發吧,來接您的人已經等在那了。」侍臣催促道。

    「接我的人……」孟青夏心中莫名一跳,心中竟還生出了幾分期冀來……她雖遠在岷山國境內,但禮容卻從未封鎖西域九夷與中原夏冬戰的消息,九夷大軍逼近黃河,幾經交鋒,卻沒能佔得便宜,夏聯盟的大軍……是由白起親自坐鎮……

    儘管孟青夏很希望,她所聽到的消息都是事實,可她尚未見到絳,就已經出了這麼多的變故,坐鎮大軍的……真的是白起嗎?

    孟青夏感到自己的心臟忽然撲通撲通狂跳了起來,是難以置信,是期冀,竟也無端端多了幾分忐忑……

    ……

    夜風肆虐了,今夜沒有下雪,可還是冷得可怕。

    越靠近疆域,孟青夏便見到了那被狂風捲動的飛舞的旌旗……那是象徵著白起身份的圖騰,一支軍隊,黑壓壓地壓在了岷山國的邊境,孟青夏此刻心底的滋味複雜,隔得還有些遠,她甚至都看不清那旗幟上圖騰的模樣,但見到那氣度不凡泛著銳氣的白起的親衛隊,孟青夏心中仍是有幾分驚訝,莫不是……白起打算,今日若是禮容未將她「放」走,便要以武力侵入岷山國境內不成……

    在這仍面臨著強大的九夷威脅的時候,主動招惹尚未參與戰爭的岷山國,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岷山國這邊,護送她前來的,僅僅是幾名禮容派來的侍臣罷了,他似乎一點也不在意白起所率領的親衛軍隊都壓到他岷山國的邊疆之界了,他甚至連面也沒有露。

    此刻孟青夏很想撇下那些護送她前來的岷山國人,盡快她看起來,仍能冷靜地坐在馬背上,隨著他們一步一步地靠近那疆界,但只有孟青夏自己知道,她此刻加快的心跳,加速的血液,甚至讓她都感覺不到這寒冬的冷了,她的人仍坐在馬背上,可她的心早已經飛了,飛向了那個此刻正好端端地坐在馬背上,穿著玄黑色的鎧甲,五官冷峻如刀削,正抬起藍眸,冷漠而又威嚴地朝她這裡看來的,她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是白起,真的是白起……他沒有事,他親自坐鎮夏聯盟大軍的消息,竟是真的……他來了,是微生想到了辦法,讓白起不再受制於那蠱毒了嗎……

    孟青夏握緊了韁繩,這是平生第一次,她握緊韁繩的手心,竟然也已微微冒出了汗,是太迫不及待了,還是太過緊張了……竟有些像,離開了白起身邊有許多年那麼久一般……

    近了,更近了……

    夜深的寒風襲來,他身後的大軍肅穆威嚴,高高坐在馬背上的白起的發微揚,就連衣袂也是獵獵作響,在寒夜之下,一身鎧甲的他看起來全身冰冷,卻依然是俊朗不凡,只是此刻那神情微微有些發冷,讓孟青夏微微一怔……

    他,生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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