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四 008 你不聽話 文 / 亂鴉
孟青夏今日反常的主動挑撥白起,反倒將白起給氣笑了,他的兩隻大手輕而易舉地就能將孟青夏那兩隻不安分的小手扣在她的腦袋兩側,讓她不許動彈,孟青夏深知在力氣上遠遠不是白起的對手,但她還是不滿地掙扎著,總覺得這樣完完全全處於白起的壓制下很讓她感到挫敗,白起哭笑不得,緩下神情,哄道:「青夏,不要再鬧了,你知道我……」
「我知道什麼?」孟青夏抬起那晶亮的黑眸與白起對視,這一看,便不禁整個人怔住了,僵在那不敢動彈。只因白起覆壓在她身上的高大身軀明顯是越發沉重,就連他說剛才那句話時,那神情都是充滿了異樣的,情意綿綿,似乎有火苗在那湛藍的蠱惑人心的眼眸裡燃燒著,卻又明顯噙滿了克制和顧忌。
自己的小嬌妻如此地撩撥他,白起畢竟是個正當壯年的男人,又喝了酒,這小女人在他懷裡不安分地扭動著,掙扎著,細嫩滾燙的肌膚不斷透過那凌亂半敞的衣衫觸碰到他的,她不知道,她在白起眼裡,完完全全像是會發光,讓他徹底為她著迷。
尤其是……此刻的她,睜著那雙漆黑晶亮的水眸,怔怔地看著他的模樣,整個寢殿裡的溫度都好像隨之升溫了,悶熱得很,身後火盆上的火苗時不時向上躥,爆破出火星子,忽明忽暗,與兩人的身影糾纏到了一起……
白起英俊的面龐,也難以掩飾那被激起的難耐,他原本還倚靠著自己身體的力量,在她上方撐起了一些空間,遠離了她,但此刻,白起那支撐著自己身體的手臂忽然彎曲,他的兩隻大手仍然握在她纖細的手腕間,將她的手固定在了她的腦袋兩側,帶了舊繭的粗糙溫厚的掌心貼著她細嫩的肌膚,那高大的身軀也忽然往下沉了下來,那重量落在了孟青夏身上。
孟青夏只覺得,忽然之間,整個人便落入了白起的懷裡,那張英俊的面龐也頃刻間在她略帶驚訝的面前靠近放大,隨著白起的這個動作,白起原本因為準備就寢而披散的長髮也隨著滑落了下來,輕輕地擦過了孟青夏的面頰,有點癢。
耳邊傳來了白起低沉喘息的聲音,暗啞而磁性,他埋下了頭,輕輕地在她的肩窩處印下了一個吻,說話時,濕熱的氣息便輕輕地吹拂著她的肌膚:「青夏,別想太多……我只是,擔心你的身體。你方才大病初癒,聽話,好好休息。」
白起的那句「別想太多」,反而讓她想得更多。
孟青夏的睫毛輕扇,緊緊地咬唇,時空都好像突然靜止了一般……
……
直到白起扣住她雙手的力道鬆了,孟青夏方才將手從白起的禁錮下抽了出來,環抱住了他的腰,身子也輕輕地貼向了他的,仰起頭時,就吻在了白起的脖子上,那裡還有性感而凸出的喉結,她似乎覺得還不夠,又胡亂地將手探入了白起的衣襟裡亂動……
孟青夏與白起朝夕相處,雖不是未經人事,但這種事情……她還是第一次主動地在床榻上挑撥白起,很是難為情,她的面頰早已是紅透了,甚至都紅到了耳根和脖子。
終於,耳邊是一陣難耐低沉的輕歎,孟青夏的兩隻不安分的小手再一次被白起給抓住了,他低頭在她的紅唇上吻了下去,帶了些懲戒的意味,並不溫柔,孟青夏悶哼了一聲,在喘息的空檔,便又被白起給堵住了,他的眸光幽暗,情意綿綿,孟青夏只覺得肌膚微微鑽進了涼意,然後很快又再一次被滾燙的溫度所包圍,緊緊地和白起貼合在了一起,這一回,沒有那礙事的布料……
「青夏,你不聽話。」
白起的聲音,孟青夏已經聽不清了,只覺得腦袋一片茫然和空白,然後是痛意襲來,緊接著,便是濃濃的愛意與歡愉,已經讓她雙眼泛了霧氣,聽不見了……
……
月明星稀,天氣已經漸漸開始暖和起來,再加之寢殿裡點了的爐子還燒得正旺盛,整個寢殿裡幾乎是暖烘烘的,暖得讓人發汗。
但即便如此,孟青夏的手腳卻仍是冰涼得很,儘管此刻的她,睡著之後,因為這裡面的暖和,鼻尖都微微滲出了細汗,但她的手腳,在這種情況下,還是焐不暖和。
孟青夏自打被白起帶回身邊起,就一直體寒,這毛病,好不容易調養回來了,但如今卻又還是這一副嬌嬌弱弱的樣子。
原本以為,跟在他身邊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卻不想,在他不在的日子,他的小女人,竟像一個勇敢的戰士一樣守護著他和他的子民,白起也時常在想,這一副嬌嬌弱弱的嬌小身軀,究竟還能爆發出多大的力量……
她實在是嬌弱得讓他頭疼,以至於,白起甚至不願意讓她面對絲毫的冒險,她嬌小清瘦得,好像只要他沒有留神看好她,就會讓她消失一般……
想到這,白起的眸光便變得越發深沉了起來,那藍眸諱莫如深,幽暗莫測,也不知在想些什麼,他看著這個將臉頰貼著他的心口,枕著他,整個身體無比契合地挨在他的懷裡的小女人,睡著的孟青夏,那小臉之上還帶著倦意,但卻也難得地睡得極其安穩,白起略微翻了個身,沒有驚動孟青夏,然後伸手一攬,將她再次攬在了懷裡,低頭,在她的發間落下了一個吻……
孟青夏雖然睡得迷迷糊糊,可好像也知道白起的這個動作是要讓她睡得更舒服一些,她的腦袋輕輕地蹭了蹭,蹭入了白起的下巴之下,那小小的鼻尖也輕輕地在白起的脖子處蹭了蹭,然後略微調整了姿勢,在白起的懷裡,尋了更更加舒服一些的位置……
白起是一隻手將她圈在懷裡的,另一隻手才剛剛替她拉了拉被毯收回,她的那兩隻小手是十分偶然地在自己的心口握住了白起寬厚溫暖的大手,然後握住了,竟也不放了,好像只有這樣,才更加能讓她安心一些似的。
白起愣了愣,許是在他的懷裡的姿勢太過舒服了,孟青夏那冰涼的兩隻腳也在迷迷糊糊之中貼著白起的身上取暖……這樣的姿勢,對於白起來說是極其不舒服的,但看著這小女人在睡意迷糊之中完成了一連串的動作,白起也只能哭笑不得,隨著她去了,竟也真一動沒動,維持著這個動作直到了天亮……
……
孟青夏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次日臨近中午了,這個時間,白起自然是不在的,大戰之後百廢待興的夏,讓白起比以往更加政務繁忙了,更何況最近這段日子,從葛國遠道而來的鳳眠他們也還在禹康,難免要頻添了更多的要事得處理。
檀舟也沒有來找她,這可不像是檀舟的作風……想來是白起特意囑咐了……
想到這,孟青夏便不禁面色一紅,也許白起顧忌她的身體大病初癒,尚還虛弱是對的,儘管白起已經極盡了溫柔,但孟青夏還是累得直睡到了這個時候……
侍女侍奉了孟青夏沐浴更衣,她原本是答應了檀舟與她一同用午膳的,但看她如今這副模樣,恐怕也不好意思見人……孟青夏連走路都尚有些發軟……
白起回到寢殿裡的時候,孟青夏也方才剛剛在侍女的侍奉下用過了午膳,她大概也是累得很,便一個人坐在鋪了厚厚的皮毛地毯的地上不知在搗弄著什麼,大概是太入神了,她都沒留意到白起的歸來,直到頭頂投遞下了一道影子將她覆蓋住了,孟青夏方才皺了皺眉,抬起頭,一見竟是白起,她的神情才微怔,然後詫異:「白起?」
白起身上仍穿著正式場合時方才穿的王袍,孟青夏回過神來,連忙手忙腳亂地將自己手裡搗鼓的東西往後一藏,笑了笑:「白起,你怎麼回來了?我聽說,你陪鳳眠他們去了附近的幾個部落視察了。」
白起嘴角微揚,將她從地上給撈了起來,然後掃了眼孟青夏身上並不厚實的衣衫,白起還是出聲訓斥了句:「你本就是寒涼的體質,天氣雖暖和了,但還不可大意。」
孟青夏也笑了,白起日理萬機,她也不知道,他這般連小事都要管,該得多忙啊。
似是知道她在想什麼,白起也是哭笑不得,索性便轉而問道:「你在忙著搗弄什麼?」
「哦……也沒什麼。」孟青夏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藏在袖子裡的東西給拿了出來:「我只是,想讓它變成原來的樣子。」
她的手心之中,躺著的,正是已經四分五裂的美麗的藍色玉石……那是當日,她與白起起了爭執的時候,白起一怒之下,親手摔碎的……他曾說過的,這是對他而言很重要的東西,從今以後,交由作為他的妻子的她保管……那也是,某一種身份的象徵……
孟青夏並不在乎這玉石的珍奇,只是,這畢竟是白起送她的東西……
白起也是微頓,藍眸中也是略一閃爍,然後伸手接過了她手裡的東西,溫柔淡笑:「碎了便碎了吧,比起這些身外之物,你如今好端端地在我身邊,比什麼都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