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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章 節 一百零二 男兒本色 文 / 小刀有話說

    「喂,喂,你誰啊你?」我問著。

    「不嗚嗚我只想跟他說說話,嗚嗚」那女人哭喊著,像是在乞求什麼。

    我完全不知道在鬧什麼,但心裡莫名感覺一陣悲傷。這可能就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吧,即便是再遙遠的距離,即便是分別數年無法相見,但有些情感存在於你的體內,會伴隨你一生。

    「現在不行,你怎麼就不能冷靜點呢?」男人用四川話吼著。

    我感覺奇怪,看了下電話號碼,打來電信息顯示的是日本。我就納悶呢。

    「袁野,我是你冉叔叔,你還記得我嗎?」是冉熙的爸爸在說話。

    「哦!冉叔叔啊,有事嗎?」我問著,心裡在打鼓,難不成那女人是冉熙的媽媽,她是打來教訓我的嗎?怕我和冉熙頭吃禁果?

    「哈哈,小伙子,你能記得我就好。」冉叔叔很是開心,好像我對他很重要似得。「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什麼日子啊?」

    「今天是你的生日,你都忘記了嗎?」冉叔叔樂呵呵的說。

    他不說我還真忘記了呢,因為這麼多年來,我從不過生日。父親也不會提起我的生日,他說我沒必要過這生日,因為一旦想起我的生日,他就會思念我死去的母親。同時,我們家裡不是有錢人,不像那些富二代,從小就含著金湯勺長大,我們這樣的家庭不注重這個東西。

    「恩恩,你怎麼知道的啊?」

    「這個嘛」他停頓了兩秒鐘。「上次我在辦公室,沒事翻看你們老師的登記冊,就看到了你。我心想你是我們家冉熙的朋友,所以今天特地打來祝你生日快樂。」

    我靠!這冉叔叔不愧是細心的人啊,居然連我這樣一個小屁孩的生日都記得住,不得不說日本人的觀念就是不同。

    「嗯!謝謝叔叔!」

    電話那頭,伴隨著不斷的抽噎聲,那一聲聲的哭泣,我隱隱約約聽到,內心好傷痛。只是我不明白為何會傷痛。

    我心想冉叔叔後面肯定要教育我不要和冉熙啪啪啪,於是我也不想多扯淡,就說一會要上課了,有空在聊天。

    回到教室,我就我就跑去跟冉熙說這事,說她媽媽剛才給我打電話了,還jb哭了。冉熙聽了問:「你瞎說什麼啊?」

    「不信你看,這是日本的號碼,你爸爸還叫了她老婆的。」

    冉熙聽著就有些火大了,說自己爸爸真夠沒事找事的,還把我和她的事情告訴她媽媽。鬱悶的她就往外面走,而這個時候小阿姨正好來上音樂課,問冉熙幹啥,冉熙說上廁所去。

    這兩天,范芸芸一直在開導小阿姨,小阿姨估計還徘徊在楊晨的事情上,上課毫無精神,整個人顯得很憔悴。

    見狀,我就舉手,說又問題要問她,她乖乖的走了過來。

    「阿姨,星期六你能陪我去騎自行車嗎?」

    「你不是不喜歡騎車嗎?」我確實不喜歡騎車,但我這麼做,只想帶著她,就我們兩個人出去散散心。

    「我就想陪陪你,看你整天不高興。」

    「我上課呢,不說這個。回家再說吧。」

    小阿姨魂不守舍的回到了講台上,冉熙很快就進來了。進來跟我坐一起,白了我一眼,說:「我媽哪裡給你打了電話啊?」

    我擦,這不可能啊,不是冉熙他媽打的,那他爸爸身邊那女人是誰呢?還有,那女人幹啥要哭呢?我就這樣問冉熙。

    「我媽不至於這樣,更不會哭。我爸也是吃飽了撐著,給你打電話,今天又不是什麼特殊的日子。」

    「不是,你爸爸叫了那女的老婆啊,真的,我不騙你的。」

    「不可能。」冉熙一口咬定,還有,我媽媽和我說話只說四川話,怎麼會新疆普通話都弄出來了。」

    我無法解釋這事兒,感覺好生奇怪啊。

    由於擔心中午那幾個黃毛再來網吧裡鬧事,晚自習我乾脆就不上了,直接請假去網吧守著。走到網吧門口,發現拓跋人不見了,一看,他居然在對面的樹下燒著黃紙和香蠟。

    「嘿!哥們兒,你幹嘛呢?」我拍了下他的後背。

    他回頭看著我,我發現他眼睛紅紅的,像是哭過似得。看著燃燒的黃製片,我猜想肯定是他在紀念家裡的某個去世的親人吧。

    只是這些天來,我從未問過他家裡的情況,他也沒跟我聊過,而他每天就住在網吧上面的閣樓裡。

    「拓跋,你是不是想誰了?」我關切的問著。

    「沒有,沒有。」雖然這麼說,但淚水一顆一顆的低落在火焰上,而他的拳頭卻是緊緊的握著的。

    這是我第一次見他哭泣,要知道,他可是那種冷漠的少年啊,怎會落淚呢?

    我不好盤問他的故事,畢竟每個人都有一段悲傷,想隱藏卻欲蓋彌彰。蕭瑟的秋風吹拂著他,出於關心,也出於兄弟道義,我脫下了自己的呢子大衣,披在了他的身上,隨即走進了網吧。

    良久,他紅著眼睛回來了,跟我說了聲謝謝,說的很是真摯。

    「你抽煙嗎?」他遞給我一支煙,居然問我這話,可想而知,之前他對我絕對是沒有一點上心,要知道我每天都在抽煙。

    我接過煙,他坐在了我旁邊,吞雲吐霧的說:「你得是不是覺我很頹廢,覺得我很奇怪?」

    這話不好說,不過他確實有點頹廢,不像正常的少年,而是一個人混在網吧裡面,做著被人看不起的小網管。

    「沒有啊,你咋說這話?」

    「我說的是實話,我確實頹廢,你知道為什麼嗎?」他莫名的問了起來。

    我都不敢看他,感覺今晚他很陰冷,很怪癖。而他這種怪癖,和李小樂不同,李小樂那是裝的,他則是真實的。

    我點點頭,隨即他開始講起了自己的故事。

    原來拓跋雲天是回族人,祖籍是青海回民,在他爺爺那一輩去了東北鐵嶺。而他家裡都是習武的,父親曾在東北開武館,在鐵嶺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就因為這樣的背景,他三歲開始習武,一直到十三歲,整整十年時間。

    「哦,怪不得你那麼能打。那你怎來南充了?」我好奇的問著。

    他抽著煙繼續講,說自己來是報仇的。說到這裡,他氣的一拳砸在地上,拳頭上血都給弄了出來。一聽報仇,我就更加的好奇了,問具體是什麼。

    他說在他十三歲那年,一個南充生意人找他父親切磋套路,很快就成了朋友。最後這人拉著他扶起一起做生意,萬萬沒想到,這人為了錢,居然設局殺害了他們一家人,故意製造出一場車禍。而在那場車禍中,唯一倖存的就只有他,同時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刀疤。

    「真的嗎?那怎麼不報警呢?」

    「呵呵!報警?警察有個屁用。現在警察只看錢,只看關係。我爸爸年輕的時候仗著自己能打,在東北得罪了很多社會人,最後沒一個人願意幫他。但我永遠不會忘記那個人,所以我初三念完了就到南充,我發誓要報仇。」他說咬牙啟齒。

    「那你知道害你爸爸的人在哪裡嗎?」

    「知道,我他媽當然知道,只是我自己沒本事,我狠我自己。」他鬱悶的仰頭歎息。「那傢伙名字叫孫科,現在就在南充開酒吧,我去過幾次,但都沒機會下手,還差點被抓。」

    「怎麼可能呢,你這麼能打,你找機會偷襲他啊。」

    「呵呵,你怎麼跟我以前一樣,想著去偷襲,我告訴你,這些人手裡都有槍。」

    這話一說,我不寒而慄。但這不是誇張,而是真實。因為現在社會上,私藏槍支的人很多,有些地方還公然叫賣槍支呢。

    也就是這個原因,他一直躲藏在南充,過著身不如死的日子,每天渾渾噩噩的。但想著父母的仇報不了,心痛無比。

    「你為什麼要給我講這些?」

    「因為你是我父母死後,唯一一個沒有歧視我的人。你可能不曉得,原本我們家在鐵嶺也算是有錢人了,我爸爸開武館,做珠寶生意。那會班裡學生都跟著我稱兄道弟的,但是自從我爸爸死後,我成了孤兒,吃著低保,以前那些狗屁朋友,全他媽不搭理我了。」

    這樣一說我就明白了,是我剛才為他披上大衣,感動了他。同時,長久以來,雖然他在網吧裡不做事,但我從未欺辱過他一句,一直對他很尊重,所以他才會向我吐露這天大的秘密。

    而我和拓跋的故事,就如同當年皇太極,收復大儒士洪承疇一樣。但我和皇太極不同,他是君,洪承疇只是臣,但拓跋跟我沒有任何的界限。

    「你就不怕我告你嗎?把這事抖出去?」

    「哈哈,你不會!因為你還沒接手這個網吧,我已經知道了你的名字,南藝的人說過你夠義氣。」

    這話一說,我很是激動,於是我把我淒慘的身世也告訴了他,最後兩人緊緊的報在一起,說著就要歃血為盟,結拜成兄弟。

    「跟你結拜兄弟可以,但是你還有一事瞞著我。」

    「什麼事?」

    「就中午我問你的,是不是被人打了?」

    我沒有再迴避這個話題,敞開心扉的跟他講起我和李小樂的事情。他聽後一笑,說不就是那晚上在ktv裡那男的嗎,叫我不要怕,說到時給我支招。

    有著幾乎同樣淒慘命運的我們走到了一起,嚷著就買酒拜把子。但我突然想起了另一個人,這人就是蕭遙。

    於是我把蕭遙叫了過來,三個人喝著拓跋從東北帶來的烈酒,在網吧裡面滴血結義。我就如同是契丹人喬峰,蕭遙就是那女人緣特好的段譽,而拓跋正是那義薄雲天的虛竹。

    這輕生死重大義,男兒本色。幾番起起落落,經得起風雨振作!

    蕭遙提議排個座次,我就說讓拓跋做老大,認為他是我們裡面最能打的。但拓跋一口否決了,說自己遠遠不如我聰明智慧,於是最後按照年齡排位,我最大,蕭遙第二,拓跋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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