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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二十一章 榮養 文 / 木嬴

    葉連暮這才睜了眼睛,哪有醉意啊,錦雲瞪了他,「你裝醉幹嘛?」

    葉連暮一臉無奈,溫大老爺嗜酒如命,明明有傷在身,還想喝,這不被禁了三天酒,忍不住了,特地給他使眼色讓他主動倒酒,偏溫太太又給他使眼色,讓他別倒,他只能裝醉了,葉連暮坐在床上,揉著太陽穴,「雖然是裝的,可也多喝了幾杯,頭很疼,你給我揉揉。」

    他喝了多少,錦雲是知道的,再看他那樣子,似乎也不像是裝的,便走到床邊,伸手幫他揉起來,葉連暮看著錦雲,柳眉彎戴,一雙水眸裡倒映著自己,還有那嬌艷欲滴的唇瓣,像新摘的櫻桃般誘人,叫囂著誘惑,多望了兩眼,只覺得喉嚨有些冒火。

    錦雲揉了會兒,忍不住問道,「不疼了吧?」

    「我渴。」

    「那我去給你倒杯水來。」

    錦雲站起來要去倒水,結果胳膊被拽住,下一秒錦雲就撲倒葉連暮懷裡了,還沒來得及說話呢,就覺察到唇瓣一軟,溫潤的觸感襲來,帶著撲鼻的酒香,讓人忍不住有些沉醉。

    葉連暮只想親下錦雲就鬆開她,結果一沾上就把這個念頭拋諸腦後了,狠狠地親吻著,錦雲只覺得呼吸被剝奪,想要說話,結果嘴巴微張,讓不得門入的某男趁虛而入了,錦雲被吻的醉眼迷離,臉也漸漸漲紅,原本牴觸的手也鬆了下來。

    直到砰的一聲傳來,錦雲才驀然驚醒,一把將葉連暮推開。撇過頭就見谷竹慌亂的把圓凳子扶好,頭也不回一溜煙的往外跑,珠簾外還有個青碧色的丫鬟,手裡正端著托盤,也被谷竹拉走了。

    錦雲慌亂的站起身來。惡狠狠的拿帕子抹唇瓣,滿臉通紅,瞥頭就見到葉連暮呲牙咧嘴的揉著後腦勺,幽怨的看著錦雲,「腦袋都撞出包來了。()」

    「活該!」錦雲又抹了下唇瓣,然後把葉連暮搭在腿上的被子一拉,隨手抽了個枕頭,扭頭就走。

    葉連暮眼睜睜的見錦雲抱著被子走到小榻上,把被子鋪好,趟了進去。臨睡前,惡狠狠的剜了他兩眼,然後留給他一個後腦勺。

    葉連暮半晌才回過神來,錦雲這是要跟他分床睡,這哪成啊。二話不說就下了床。走到小榻邊,合著被子一抱,把錦雲連人帶被子就抱到床上去了,錦雲困在被子,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錦雲正要罵他,葉連暮先她一步道,「外邊除了你的丫鬟還有溫府的,都瞧著呢。」

    錦雲憋著嘴,氣呼呼的拿眼睛剜他,葉連暮把錦雲抱到床上。然後去倒茶水喝了,錦雲往門口探了探,果真瞧見青竹送另外幾個丫鬟出去,錦雲揉太陽穴,沒敢數落葉連暮了。

    葉連暮灌了兩杯茶,回頭時,錦雲已經睡下了,葉連暮輕歎一聲,熄了蠟燭,就著朦朧的月光,葉連暮幾次都沒把被子扯過來。

    葉連暮乾脆不扯了,就平躺在那兒,自說自話,「夜裡要是凍著了,外祖母問起來,我要不要實話實說……。」

    話到這裡,就聽到不勻暢的呼吸中夾著磨牙聲,錦雲一蹬被子,給了葉連暮半邊,葉連暮嘴角微弧,很自然的給自己搭上了,長臂一攬,就跟慣常沒什麼區別了。

    一宿無話,第二天一早,錦雲便和葉連暮起床了,洗漱好便一同去了溫老太太屋子給她請安,溫老太太笑看著兩人,關懷的問他們夜裡睡的可安穩,錦雲瞥眼見到溫老太太一側站著的丫鬟,可不就是昨兒端了托盤要進屋被谷竹拖走的丫鬟麼,錦雲輕抿了下唇瓣,臉有些發燙。

    溫老太太端茶輕啜著,和葉連暮說了些話,那邊丫鬟端了早餐來,兩人陪著溫老太太用早飯。

    吃過早飯後,葉連暮去看望溫彥,錦雲麼,就留在屋子裡陪溫老太太說話,無外乎聊些家常,後來溫寧來了,逗著溫老太太笑的樂不可支。

    約莫小半個時辰後,葉連暮才回來,溫老太太笑道,「時辰不早了,你們早些去右相府吧,得空了就來看看外祖母。」

    葉連暮和錦雲齊齊點頭,然後退出屋子,葉連暮看錦雲一出院門就瞪著他,有些不解,「幹嘛這麼看我?」

    錦雲哼了下鼻子,「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外祖父不信刺殺是我爹派人幹的,害我在外祖母面前拘束了半天!」

    葉連暮瞅著錦雲,他是想明白的告訴她的,可是一想還是算了,她那麼相信她爹,蘇總管又告訴她東西丟過一回,說不說結果都一樣,再說了,他還想著拿那東西去談條件呢,這會兒見錦雲說及,他也不瞞了,「外祖父是相信不是岳父派人幹的,殺了外祖父與他沒什麼好處,可罪證卻指著岳父,怕是有人想藉著外祖父的手去除掉岳父,外祖父是不想給人做刀,但也不想輕易就便宜了岳父,誰讓他處處掣肘皇上,還連東西都護不好,被人偷了去。」

    錦雲聽得直撫額,她爹這回算是遇上了,好在溫老太爺還算明事理,沒貿貿然直接把罪證呈給皇上,到時候皇上連同太后,再加上所謂的罪證,她爹怕是要大栽一回,「現在東西給了你,你想拿著他幹嘛呢,跟我爹提條件?」

    葉連暮挑了下眉頭,「娘子不是已經猜到了?」

    錦雲聳了下鼻子,還真的跟溫大老爺官復原職有關,「你覺得我爹是那種受人威脅的人嗎?」

    葉連暮默然,其實他也覺得這事可能性似乎小了些,但總得試試吧,葉連暮扭眉,就聽錦雲問道,「舅舅離京前的官職是?」

    「兵部郎中。」

    錦雲睜大了眼睛,歷朝歷代從來都是兵權高於皇權,兵部可是個好地方,六年過去,怎麼可能還空著呢,再說了,溫大老爺離京是被逼迫的,若是還在兵部任職,肯定坐到侍郎的位置上了,「你有沒有問外祖父六年前離京的原因,真是我爹逼的?」

    葉連暮皺緊眉頭,半晌不回答,錦雲忍不住推攘了他一下,葉連暮這才道,「聽外祖父說,倒也不全是岳父逼的,不過外祖父很氣岳父,離京這餿主意是岳父出的。」

    錦雲聽得額頭有黑線,外祖父是小孩子麼,她爹出主意讓他離京,他就帶著一家老小去了泉州?堂堂太傅,是這麼好忽悠的?錦雲忍不住問起緣由來。

    聽葉連暮詳細說了一番,錦雲這才瞭解溫老太爺當年為何離京,與其說是她爹逼迫的,不如說這就是個陰謀,右相甘心受了這盆污水,讓自己的權利更大,也間接的扶葉容痕上位。

    葉容痕的親娘是先皇的第一任皇后,可惜身子骨不大好,還沒挨到葉容痕冊封太子便過世了,太后,也就是先皇的德妃,在先皇后過世後力壓群妃登上了皇后的寶座,更是憑著娘家的勢力讓皇上立長子為太子,只可惜,大皇子做了幾年太子,就病逝了,在太后上位前,葉容痕是先皇唯一的嫡子,太子之位本該他繼承,不用想也知道大皇子和二皇子少不了爭鬥,積怨已久,太子過世,繼任太子除了葉容痕之外沒有更合適的,可後宮裡也還有不少嬪妃,都想著藉著太后的手去謀那個位置,那時候,無論太后支持誰,都會給葉容痕增添不少的阻力,若是太后有心為難,葉容痕寸步難行也未可知。

    正巧那一年,邊關戰亂,兵部侍郎護送糧草遇害,職位空缺,溫大老爺在兵部郎中的位置上待了兩年,最有資格接手那個位置,結果太后娘家表兄瞧上了那個位置,本來葉容痕手裡就沒有兵權,二皇子一黨是勢必要拿到那個位置的,所以兩方各不相讓,明爭暗鬥,互相彈劾的奏折滿天飛,最後還是落在了太后一黨的手裡。

    調任書是右相親自擬寫的,溫老太爺不滿意就瞪了右相兩眼,好了,就這兩眼把右相惹毛了,他只是奉命行事罷了,關他什麼事,他怎麼也是百官之首,豈是你說遷怒就遷怒的,右相脾氣一上來,當著朝臣的面說溫老太爺年事已高,火氣太大,不合適出任太傅一職,免得把太子教的飛揚跋扈,乃國之不幸,那時候右相手裡有不少勢力了,雖然還不能跟太后平分秋色,但因為兵部侍郎一職,太后正惱溫老太爺呢,正愁沒辦法,還有其餘皇子的擁護者,哪個不巴望著除掉葉容痕的羽翼,右相那話可是說出了多少人的心聲,這不你一句我一句的一幫腔,溫老太爺就回家榮養了。

    溫老太爺前腳一走,右相後腳就把溫大老爺調職了,讓他出任泉州通判,即刻上任,這還不算完,最後以溫大老爺上任慢了三天誤了泉州大事,直接給罷職了。

    溫老太爺和溫大老爺可是葉容痕最堅實的後盾,就這樣因為幾個瞪眼被右相轟出京都回祖籍泉州了,隨著溫府一家離京,葉容痕的勢力一落千丈,那些人顧忌太后本就左右為難了,這又加了個右相,哪還敢為二皇子說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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