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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215第214章 文 / 石頭與水

    第二一四章

    穆尋只與知趣說了一句話,「具體的話王爺並沒有與我說過,不過,王爺多次提到過四方宮。」

    四方宮?

    這是什麼地方?

    好在知趣身邊還有前開國皇帝水伯,知趣與水伯一請教,水伯道,「四方宮啊,那是祭祀祖先的宮殿。每年年頭年尾都會在四方宮祭祀……嗯,祖先。」

    其實,如今四方宮靈位上最大的祖先就是水伯了。

    別人做皇帝,哪怕是始皇帝也能把自己爹、爺爺、老爺爺的追封成皇帝。水伯卻是沒這個命,他自小就入了丐幫,唱蓮花落的主兒,爹娘祖宗是誰都不知道。

    就是穆這個姓氏,也是隨便取的。當年水伯在丐幫小有地位時,琢磨著自己得有個威風的名子才好管理手下的丐幫弟子。恰好他升職那天喝多了,又一門心思絞盡腦汁的在給自己想個威風名子,因水伯自小也沒念過書,這事兒可愁的他腦門疼。大概是想名子想的太入神了,剛剛升職的丐幫小管事一腦袋撞在了大樹上,腦門兒撞個大青包,水伯一警醒,就姓了穆。

    穆,通木。

    木,在水伯心裡就是那棵撞他一大青包的大樹。

    所以,因為出身的緣故,水伯登基後也沒個祖先好追封來做皇帝。

    其實在水伯看來,有沒有祖宗有甚要緊,他的天下又不是祖宗給的。偏偏做了皇帝後,凡事不能自專,還有一幫子禮部官員在他耳朵邊跟蒼蠅似的嗡嗡嗡的叫他早定祖宗。堂堂皇帝,怎能沒個來歷,這關係到將來史書的編纂呢。

    水伯靈機一動,便叫人用上好的金絲楠木弄了塊大大的靈牌,那塊靈牌之大,據水伯對知趣說,反正能從供桌直通四方宮的房梁屋脊。

    在那塊巨型靈牌上,水伯用自己的蹩腳字大書兩字:天地。

    然後,水伯自己跟史官說的,他是天生地養,故此就供奉天地為祖。至於他的來歷,水伯又跟史官講了一個神話故事,解了史家編纂史書的為難。

    故事是這樣的:

    據說是在一個茫茫雨夜,電閃雷鳴,天地震動,一條公龍與一條母龍生下了他。他的龍爹龍娘,因為還有自己的差使,就先回水晶宮了。而他,東穆國的開國天子,因秉持天命而生,故此要留在世間走一遭。

    這樣一來,爹娘出身的問題,就都解決了。

    更荒謬的是,史書上,就是這樣記載的。

    知趣不過是問一問水伯有關四方宮的事,水伯恨不能把他的開國史都給知趣普及一遍。知趣順便叫水伯一道去聽聽天機道人說天機。

    水伯就跟著知趣一道去了。

    天機道人此時已經泡了個熱水澡,換了新衣,重梳長髮,笑瞇瞇的坐在椅子裡捏著幾枚瓜子磕瓜子。知趣乍一看,真沒敢認。

    俄的乖乖。

    這眉目清穎,這靈動天成,這慧黠可人的娃娃臉喲,哪怕天機道人正在沒形象的邊磕瓜子邊與邵千凌、文斐然滿嘴鬼扯,也讓人覺著少年機伶可愛,而不是八婆猥瑣。

    相貌太加分了。

    天機道人見知趣與水伯進來,輕掃水伯一眼,起身道,「陛下怎麼尚停留在凡世?」

    水伯擺手一笑,「說來話長。我記得以前的天機道長是一把長鬍子的模樣哪?天機谷換人啦?」

    天機道人性情非常活潑,笑道,「幹我們這一行的,沒幾把鬍子怕被人小瞧。我現在靈力不濟,變不出鬍子啦。」

    天機道人還很熱情,同邵千凌、文斐然等介紹水伯,「陛下前世是東穆國的開國太祖皇帝,說來,上次輔助陛下開國,千凌,咱們與陛下也算是老相識了。」

    邵千凌完全不知水伯的來歷,此時聽天機道人一說,諸人重新見過,倒添了幾分熱絡。

    其實,知趣早對文斐然、沈留白提及過水伯的來歷。只是知趣未料到兩個皆是信人,並沒有往外傳,尤其文斐然,連自己的師父都沒說,品性一流。

    這時候,最彆扭的就是穆流年了。

    水伯當年無爹無娘無兄弟姐妹,開國之後,至現在宗室裡,所有姓穆的子孫,其實都是水伯的子孫了。

    穆流年突然見著了老祖宗,這感覺……

    好在,穆流年是個極大方的人,她起身對水伯行一禮,就又坐回了原位。什麼祖宗不祖宗的,早多少年過去了。何況水伯只是她祖宗的轉世,現在根本沒有血緣關係。

    再說了,就是祖宗也無法阻止現在的形勢了吧。

    見人到齊了,天機道人這才開始說他的天機。現在他更不怕雷霹了,前後兩代天命帝王都在他身邊呢,吼吼吼,終於能痛快的說話啦。

    天機道人道,「我們天機門的傳承便是洞觀天機,故此,對一些事知道的比較清楚。」

    「薛家人擄奪各派靈氣之事,我聽邵和尚說了,若是南炎洲的氣脈這樣容易被破壞,南炎洲早就不存在了。」說到專業問題,天機道人臉色鄭重至極,不過配著他那張娃娃臉,怎麼看都有些裝相。天機道人道,「傳說,南炎洲開始不過是一片沒有靈氣的荒土,草木不生。是朱雀上神用上神之血灑在這片土地上,自此,這塊土地就有了靈氣,開始有了生靈。我們所居洞府門派,更是靈氣豐沛之地,其實地下靈脈,便是上神之血所化。」

    「薛家奪山脈靈氣,其實並沒有動搖靈脈的根本。」天機道人歎,「其實叫我說,我們修道中人,百年苦修俱為仙道。想一想,仙在哪兒呢?仙就在天上。逆天而為,就是逆仙而為,這樣,又如何能成仙?薛白雲也忒不講究了。」

    文斐然不禁問,「前輩,那朱雀地宮又是怎麼一回事?」

    天機道人將手一攤,無奈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從沒聽說過朱雀上神地宮的傳說,不過,我卦象上又顯示著的確有這個地方,而且,卦象上直指,轉機就在朱雀上神的地宮所在。」

    「我冒死又問了一卦,就是想知道朱雀地宮的方位,卦象直指帝都。」天機道人話音一落,天上又響了個旱雷,卻沒砸下來。天機道人粉嫩嫩的唇角一翹,得意之情寫上眼角眉梢,襯著他的小娃娃臉,別提多可愛了。

    水伯忽然道,「是不是那個地方?」

    「以前我在朱雀台登基時,那種感覺,怎麼說呢……」水伯咂巴了下嘴,「反正在萬民朝拜之時,我心裡就覺著,我的確是天命之身。連春秋都說我那會兒,霸氣十足。」

    知趣提醒他道,「阿伯,你先等會兒再自誇,說正事。朱雀地宮!朱雀地宮!」還春秋呢。哼,春秋把你的龍息都奪走啦!真不知當時怎麼色令智昏做的皇帝,這點心眼兒都沒有!聽到水伯提春秋二字,知趣就是一肚子的腹誹。

    水伯靈機一動,問,「知趣,你說,朱雀地宮會不會在朱雀台下面?」

    知趣目瞪口呆,直覺的反對,「不太可能吧,這也忒簡單了。」

    水伯將手一擺,卻不認同知趣的話,道,「你不知道,雖然大地上皇朝更迭無數,但是,那朱雀台卻是自來有之了。當初,皇城並不在朱雀台的位置,這事兒,跟上陳國開國陳太祖皇帝還有些關連。陳太祖比較倒霉,他攻進帝都城時,姜國末帝一把火把自己的皇城燒了。後來,陳太祖進了帝都,沒地兒住,只得另建皇城。這麼著,陳太祖命人另畫的皇城圖,另行擇址,建的現在的皇城。在陳太祖建皇城時,將朱雀台圈進了皇城。」

    「朱雀台的歷史,就更久遠了。要具體有多遠,我就不太在行了,但是,就我知道的,不論哪個朝代,所有的皇帝都是在朱雀台上登基的。」水伯道,「你們沒做過皇帝,登基時,是有一種別樣的感覺。」

    水伯不知該如何形容那與眾不同的感覺,又道,「但是,在別的地方,哪怕我在重炎宮,坐在龍椅上,跟在朱雀台的滋味兒,也不一樣。而且,我每年都會往朱雀台祭天。」

    經水伯這樣一說,倒也有些道理。

    水伯大大咧咧的性子,說話行事卻很會抓重點,問天機道人,「天機,當初上陳太祖建皇城,是不是你們天機門給尋的址?」

    天機道長恍然大悟,一拍大腿,「當年,我剛剛出師,正是我為陳太祖尋的皇城地址。朱雀台那個地方,的確古怪。因為陳太祖嫌以往皇城的位置不祥,當初我算了很久,唯有朱雀台的位置最佳。其實,當初我的建議是,以重炎宮龍位建在朱雀台的位子,這樣,新的皇城坐享四方風水,最好不過。只是這樣需要推倒朱雀台,結果後來陳太祖還是繞開了朱雀台。我當時沒多想,只是按陳太祖的意思,將皇城的位子稍稍移動些許,不過,還是將朱雀台遷進了皇城之內。這樣,才有了今日皇城。」

    這樣商量,其實也只是猜測。

    孔白道,「是好是歹,去帝都瞧瞧就知道了。」

    黑豆兒無原則的嘎嘎叫,表示贊同他家小白的意見。

    「其實還有個法子,就不知道成不成。」天機道人習慣性的去撫鬍鬚,想做個高人相,結果卻忘了,現在自己早沒鬍鬚了,結果一摸摸個空,好不尷尬。天機道人的小嫩手忙轉個彎,摸了下自己的嫩豆腐臉,道,「林將軍既然是朱雀轉世,必然是下一個皇朝的開國之君,在他登基之時,東穆皇朝的氣數最終散盡,而新的王朝有新的氣數。新帝登基,尤其林將軍與朱雀上神頗多淵源,他登基時可能會感知到朱雀上神遺留在南炎洲的氣息。或者,朱雀帝王之氣,會引發朱雀地宮裡動靜。在林將軍登基之時,我再卜一卦,看能不能卜出朱雀地宮的具體方位?」

    林央與知趣交換個眼神,最終拍板,「就這麼定了。」又對穆流年道,「南王,你看要留誰鎮守天闕關?」兩人早商議好,林央去登基,天闕關由穆流年的人駐防。

    穆流年道,「秦初。」

    林央點了點頭,沒再多說。

    作者有話要說:午安,我的心肝兒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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