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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過招 第七回 文 / 月冰寒

    清晨,一陣吵鬧聲,讓凌冰蹙起了眉頭。

    「彭——」的一聲,房門被撞開,凌冰豁然睜開眼睛,陰森森的看著來人。

    「咳咳咳,那個啥,哥,外面下雪了哎,你不去看看嘛?」淚雪縮縮脖子,乾咳兩聲,然後想到什麼,雙眼放光的看著凌冰。

    凌冰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然後起身,穿衣服,穿鞋,理了理微微有些散亂的髮絲,邁著步子,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銀雪和破曉跟在他後面,路過淚雪的時候,瞥了他一眼,搖搖頭,跟了上去。

    淚雪愣愣的站在那裡,猛然回神,她竟然被兩隻動物給鄙視了,偶買糕的,有這麼扯的嗎?!

    走出房門,冰冷的寒風吹拂著臉頰,凌冰微微怔了怔神,微微歪頭,就看到滿天白雪紛紛揚揚的灑落下來,幽藍色的眸子驀然睜大,一個邁步,撐著欄杆,直接跳了下去。

    銀雪和破曉也跟著躍了下去,淚雪扒著欄杆,向下看去,就看到凌冰站在一片白雪中,伸出雙手,好似在擁抱著漫天飛雪,幽蘭色的面具下,看不到他的表情。

    凌冰靜靜的站在漫天飛雪中,潔白的雪花飄飄灑灑,輕輕柔柔的落下來,凌冰伸出雙手,一片片雪花飄落在手掌心上,觸及他的體溫,慢慢化成雪水,手中幽蘭一閃,雪水變成了薄冰,一片片的雪花飄揚著落下來,很是壯觀。

    凌冰掃了四週一眼,子陌子軒還有子筠等人全都在寬闊的院子裡跑來跑去,你追我趕,很是熱鬧。

    凌冰抬頭望天,雪花飄落在臉上,涼涼的,毫無任何重量。

    看著一片雪白的天地,凌冰突然笑了,很開心,很快樂,似乎有什麼非常高興的事情一般,那清脆悅耳的笑聲逐漸飄散在空中。

    輕塵下樓,走到門口,就看到凌冰獨自一人站在滿天白雪當中,露在面具外的櫻唇輕輕彎起,漂亮的鳳眸不再是一片死水,反倒像是充滿了活力一般,那般的明亮,攝人心魂。

    「很漂亮是不是?笑著的她,才是最好看的。」凌墨不知何時走到他身邊,看著那在白雪中笑著的人兒,唇角一勾,笑著說道。

    輕塵不語,只是癡癡的看著那歡快的人兒,心裡想著什麼,不知道……

    凌冰此時好似換了一個人,雙手輕輕揮舞著,好似要接著各個方向飄落下來的白雪,最後,竟然站在原地轉起圈圈,一圈一圈快速旋轉著,幽藍色的光芒,冰藍色的光芒,天藍色的光芒交匯在一起,竟有些漸漸融合的趨勢,旁邊看著凌冰的人都不由得睜大了眼睛,子陌三人一驚,想要跑過去,卻被淚雪幾人攔著,一個個看著那滿天白雪中歡快的轉著圈圈的人,一地靜默。

    漸漸地,一道白光閃現,凌冰變了一個樣子,一頭烏黑的髮絲輕輕飄揚,潔白的古裝長裙轉出一個圓圓的圓圈,那一疊一疊的裙邊有淡淡的冰藍色,銀白色的絲線繡著複雜的花紋,腰間冰藍色的腰帶隨著她的轉圈,緊緊依附著長長的裙擺,顯得異常亮麗,臂彎上披著一條銀白色的絲帶,隨著她的旋轉,同裙擺一樣,化成了圓圈,將她圍在中間。

    驀然,她停止了動作,回首對著輕塵和凌墨甜甜一笑,凌墨和輕塵腦海中同時出現一句話,『回眸一笑百媚生』,說的,就是此時吧。

    「魅兒,我要雪,好大好大的雪,我要好多好多的雪。」清泠悅耳的聲音帶著天真和點點稚嫩,迴響在眾人耳邊。

    「卡——」

    「卡卡——」

    一陣卡卡的聲音,那明媚的笑臉上,蓋著的幽藍色面具正逐漸破裂。

    凌墨雙手有些顫抖,震驚的看著俏生生站立在白雪中的女子,那雙手平伸,巧笑嫣兮,好似誤落人間的天真的精靈一樣,顫抖著雙唇,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才好。

    子陌三人同樣愣了,這個人,不是他們的媽咪,也不是他們的爹地,她是誰?他們的爹地呢?

    凌墨深呼吸一口氣,雙手平伸,一抹淡淡的,淺淺的銀藍色光芒出現在手心裡,一道銀藍色耗光瞬間飛入天際,雪,下的更大了,而那俏生生站立在白雪中的女子,卻笑了,明亮的鳳眸彎成了新月,好似遇到了天底下最開心的事情。

    「卡卡卡——」

    隨著女子唇邊的笑容變大,幽藍色的面具上,那冰藍色的裂痕也逐漸擴大密集……

    「老大,出事了!」

    一聲驚呼,女子驀然回首,在那一瞬間,他已經是穿著白色西裝,一頭幽藍色髮絲的凌冰,剛剛那天真的歡快的女子好似根本不曾存在過。

    這一刻,不管是凌墨還是淚雪,流月或者是茗雙,都有一種想殺人的衝動。

    眼神化作眼刀,飆射向來人。

    「怎麼回事?」清冷的聲音淡淡的響起,臉上幽藍色的面具發出一道幽藍的光芒,面具上原本密集的裂痕,全部消失不見,而面具也更加凝實,藍的發黑……

    「老大,出事了,這是剛剛接到的資料,紅色預警。」阿雨懶得去管那四道殺人般的眼神,只是一臉焦急的將手裡的文件交給凌冰。

    凌冰眸光一暗,伸手接過文件,翻看以後,立即轉身,「陌兒軒兒筠兒,收拾東西,我們現在就走!」

    子陌三人立即甩手,一路跑上樓,收拾東西。

    「月,你和雲叔趕緊回初雲,雪,你和雙兒跟著淚痕羅剎回學校去,這件事,你們要是敢插手,後果自負!」凌冰眼眸裡閃過一絲殺機,看著三人。

    之後,不管他們,只是靜靜地看著凌墨。

    「哎~說吧,我做什麼。」淡淡的,含著無盡的無奈,無盡的失落,看著凌冰,淡淡的說道。

    「很失望。」凌冰突然說了一句,眾人不解,只是,凌墨卻明白什麼意思。

    「是啊,很失落,我以為,她回來了呢。」凌墨走下台階,抬頭看著飄飄灑灑的漫天飛雪,語氣裡,毫不掩飾的失落。

    「你應該知道,事不過三,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不是嗎?如果第三次她還不能出現的話,那就表示,就算以後她出現了,她也不會擁有任何感情。」

    凌冰冷冷的說道,心裡卻不知是什麼滋味,她沒有出現,自己莫名的有了感情,她出現以後,自己的所有感情再次消失,他迷茫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希望有感情,還是希望沒有感情……

    凌墨只是抬頭看著漫天飛雪,不語。

    「你要做什麼,你自己看著辦,我走了。」凌冰看到出現在門口的三個小身影,丟下一句話,轉身離開。

    同樣的場景,同樣的人物,轉身相對的兩人,心底都不由得有些感觸。

    當年,也是這樣,一白衣,一黑衣,一清冷,一邪魅,依舊和當年一樣,她轉身離開,和她一起走的,還有寒,而今,依舊是她轉身離開,這一次,和她一起離開的,卻是三個小傢伙,凌墨閉上眼睛,一滴淚,悄然滑落,為什麼每次他都這麼毫不留情的轉身離開?為什麼只留下她一人獨自在這冰天雪地裡,只能看著她離開?為什麼他不帶著他一起走?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

    凌墨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對流月,他真的很恨嗎?!不,她不恨,她只是希望她可以向小時候一樣,眼睛裡可以看到她的身影,她只是希望,她可以別拋下她一人,獨自離開。

    「她從來都沒有丟下過你一人,她一直在等,在等你會去找她,等你來,可是,一次次的希望,卻逐漸落空,她再也不想有任何希望了,只因為,希望也大,絕望,也就來得越快……」清冷的話語傳入凌墨耳朵裡,驀然睜開眼睛,看著對面的人。

    白衣黑髮,那眼神,那笑容是那般的熟悉,可是,那幽藍色的眸子卻告訴她,她不是她,至少,不是完全的她。

    凌墨垂下眸子,不語。

    「知道嗎?當初她就站在你十米遠的地方,等著你,可是,一個迷霧陣,不僅僅掩藏了你們的身影,同樣,也掩藏了她對你的期待。」凌冰靜靜地看著她,語氣平緩,好似在講述一個平淡無奇的事情,「寒一直站在她身邊陪著她,你應該知道寒的體質的不是嗎?寒雖然不懼寒冷,卻不能長久的站立,她陪著她站在那冰天雪地裡等著你,等了你七天七夜,卻沒有見到你的身影,寒也暈倒了,你覺得,她還會等一個永遠看不到的人嗎?」凌冰抬頭,看著飄落的白雪,這一次,心底一片平靜,再大的飄雪,都不能激起他心底的漣漪。

    「不可能。」凌墨咬唇,硬邦邦的吐出三個字。

    「是啊,不可能,她把寒看的那麼重,比她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可是,卻為了等一個根本不會出現的人,卻讓寒倒下了,知道嗎?寒醒來的第一句話是,她不怪她,只因為,她在意你。」凌冰輕輕一笑,只不過,眼裡卻好似死水一般,「冷家的人都有一個習慣,那就是護短和佔有慾。護短,不允許任何人欺負自己身邊的人,佔有慾,一但將誰放在心上,就不允許這個人將目光放在其他人身上,同時,也不允許他在意別人。」

    凌冰看著凌墨,一陣寒風吹過,幽藍色的髮絲輕揚,「魅,寒也姓冷,她也是冷家的人,她是你三哥,她們在一起的時間,絕對你和她在一起的時間久,你以為,寒很高興她將目光放在你身上嗎?」凌冰淡淡的說道,心底傳來一絲波動,讓他眸光不由得閃了一下。

    凌墨要緊下唇,怎麼可能呢,那個人……

    「魅,機會還有一次,如何把握,看你的選擇,她將來會如何,全都繫在你一人手裡。」凌冰說完,再次轉身,輕輕邁步。

    「等等。」凌墨驀然叫住打算離開的人,「你這話什麼意思,不是在墨輕塵手裡嗎?」凌墨盯著凌冰的後背,心底卻翻起了滔天巨浪。

    「是啊,在墨輕塵手裡,但是,那是情劫,明白嗎?生劫,死劫,情劫,這三條,分別掌握在三個人的手裡,生劫在她自己手裡,二十多年前,那場車禍,就是生劫降臨,她渡過生劫,只因為靈魂三分,二十多年後,死劫情劫同時出現,就看你們兩個如何選擇。」凌冰說完,直接走人,不再說一句話。

    輕塵不語,看著他離開,掌握在他手裡?什麼意思?她還會原諒他嗎?還會愛他嗎?

    凌墨不語,在他手裡,在他手裡,一定是死劫,該死的魂淡!

    凌墨驀然抬腳,匆匆離開,「玨晨,我們走!」份數冰墨閣勢力的所有人,全都跟了上去,流月輕輕一歎,所有的事情,全都攤牌了,冰,你真的不後悔嗎?你真的覺得,他會讓你活下來嗎?

    流月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不知道凌冰從哪裡來的自信,竟然那般信任凌墨,相信他會讓他活下來,會幫他度過死劫,罷罷罷,這些事情,還是交給冰來煩心吧,如果冰真的有什麼事,不說寒會如何,他們,也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流月和雲叔帶著初雲的人瀟灑的走了,走的時候,看都沒看輕羽,淚雪和茗雙對望一眼,雙雙歎息,卻也只能無奈的和淚痕羅剎走了。

    一時間,原本有些熱鬧的別墅,再一次的恢復到了以往的靜默。

    「為什麼不去追?」輕塵淡淡的問著身邊的人,站在剛剛凌冰站立的地方,抬頭看著漫天的飛雪,心緒紛飛。

    「你呢?就這麼讓她離開?」輕羽眼睛一直盯著流月離開的方向,可是,嘴裡卻問著輕塵。

    「不,怎麼可能,我昨天想了一晚上,或許當初我們相愛,是一時衝動,但是,這一年多來,我想的,思的,念的最多的,就是她,我不覺得,除了她,我會愛上誰,所以,就算她不記得我,還恨著我,不再愛我了,那又如何,她不記得,我幫她記著,她恨我,我就傾盡所有讓她解恨,她現在不愛我,那我就讓她在將來愛上我。」自信的有些狂妄,邪魅中透著霸道的話語,響徹在輕羽耳邊。

    輕羽收回目光,看著自己的弟弟,從小兩人就沒住在一起,他為了他夢裡的影子,建立了『墨』,只因為當初最後一次夢見那個人的時候,她全身是血,他說,他要保護她,讓她永遠都開開心心,不受一點傷害,現在看來,他的決定已經改變了,所有的一切,全都因為雲冰凌這個人而改變了,那麼,他也就放心了,以他現在的實力,能傷他的人,幾乎沒有。()

    「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就此別過吧,真不知道下次見面,又是什麼時候?不如,我們來個約定如何?」輕羽站在輕塵身邊,同他一起抬頭看著滿天的飛雪,笑著道。

    「不!當初你說的一個賭約,讓我失去了冰兒,這一次,你又想如何?」輕塵乾脆利落的反對,然後向旁邊移了十米遠,警惕地看著他。

    輕羽嘴角狠抽,他當初不就是一時想玩兒嗎?至於嗎?一步錯,步步錯,這句話,一點兒都不假,早知道那人會離開,連帶著自己媳婦也走了,他就不玩兒了,搞得現在弟弟不信自己,媳婦不要自己,誰比他更悲催啊。

    「行了行了,你少來,我只是想,如果你們和好了,要結婚了,就來公司找我吧,或者是,我和月兒和好了,我們要結婚了,就去你的總部找你,這樣可好?」輕羽對著輕塵翻了個白眼,有些無奈的說道。

    「這還差不多。」輕塵嘀咕一聲,然後轉身走進屋裡,「慢走,不送!」

    輕羽嘴角抽抽,這傢伙……還真是和以前一樣啊。

    輕羽輕輕一笑,頭也不回的向著大門走去,輕塵,下次見面,希望我們都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滿天的大雪紛紛揚揚的灑落下來,將整個別墅蓋上一層雪白,那地上的腳印,也逐漸被掩埋……

    輕塵推開凌冰住的房間,掃了一眼,然後走進去,關上房門,一步一步的走到床邊,躺在凌冰曾經躺過的地方,看著床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猛然做起來,他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看著他,可是,卻不知道是什麼,沒有絲毫敵意或者是殺意。

    「小傢伙,你的警惕性很高。」一道慈祥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

    一個淡淡的,透明的人影出現在房間裡,那花白的長髮和鬍鬚,白色的古裝,手裡拿著一把拂塵,讓人感覺好似遇到了傳說中的神仙一樣。

    「前輩是……」輕塵瞇了瞇眼睛,看著面前的老人。

    「呵呵,小伙子,別緊張,我是冰兒的師父。」老人呵呵笑道,只是,那眼睛裡不是閃現的青芒,卻讓輕塵無論如何也放心不下。

    「好了,小伙子,我出現在這裡,只是想看看你適不適合我家冰兒,現在看來,面前過關,我不能一直在這裡,所以,我要告訴你幾件事,你一定要聽好。」老人看見輕塵警惕的樣子,擺擺手,嚴肅的說道。

    輕塵不語,誰知道這傢伙是神棍還是騙子啊。

    「靠,你才是神棍,你全家都是神棍。」清風道骨,慈祥和藹的老人,突然臉色大變,紅著臉,瞪著輕塵,氣呼呼的說道。

    「師父您說,有什麼事兒,您只管吩咐。」這一次,輕塵卻變了態度,不為別的,只因為老人那氣呼呼的樣子,竟然和冰凌生氣的時候,一模一樣。

    「哼,小子,我告訴你,你記住,冰兒這丫頭重情,同樣也薄情,對於她在意的人,她不會允許有任何人傷害他們,哪怕只是想想都不可以,所以,你絕對不能傷害魅兒,雙兒,雪兒還有月兒,對了,魅兒現在的名字是凌墨。」老人對著他翻了個白眼,本想好好訓他一頓,可是,身上一塊玉珮突然閃了一下,老人立即長話短說,嚴肅的看著輕塵。

    「除了這四個,還有一些人,只不過,他們不會出現在這裡,所以,你不必在意,當你遇到他們的時候,冰兒他們應該會向你介紹的,對了,有一個人是重中之重,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能對她有一丁點兒的不滿。」老人想到什麼,看著輕塵,語氣裡全是莊重。

    「她是寒,是冰兒的妹妹,只不過,這孩子卻一直穿著男裝,如果說冰兒活蹦亂跳,喜歡玩鬧,重情重義,這孩子,就是沉默著的,沒有感情的冰兒,你只要記住,冰兒和寒,這兩個孩子是共存的,冰兒生,寒活,冰兒死,寒亡,反之亦然。」老人腦海裡浮現兩個身穿白衣,卻表情各異的身影,不由得有些感慨。

    「為什麼會這樣?」輕塵不解,很不解,為什麼他們會是共生的?

    「你別問了,有些事情,除非冰兒想說,不然,別逼她,好了,別告訴冰兒或者是魅兒我來過了,不然啊,我又要遭殃了,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你能恢復所有的實力,估計到時候,你應該可以過得了夢兒他們設下的關卡。」老人擺擺手,想到什麼,臉上有些詭異的看著輕塵,然後身形一閃,已經消失了。

    輕塵緊緊蹙著眉頭,他有種感覺,那老人最後一句話,怎麼有些幸災樂禍啊?還有,現在的他,沒有恢復全部實力嗎?那,什麼才是他的全部實力?

    想不明白,輕塵甩甩頭,拋開這些煩惱,輕輕一歎,看了看屋子,最後定格在書桌下,一個小小的黑色的盒子,靜靜的擱在那裡。

    輕塵走過去,拿起盒子,來回翻看,正要打開,卻被盒子反彈回來,輕塵微微蹙眉,靜靜地看著盒子,最終,在盒子的小鎖上,看到一個淡淡的,毫不起眼的『冰』字,應該是只有冰兒可以打開吧,既然只有冰兒可以打開,那是不是說,如果他拿著這個盒子,冰兒會自己回來找呢?「呵呵,冰兒,我等著你回來……」淡淡的,邪魅的聲音在房間裡淡淡飄散開來……

    正在書房看著手裡的資料的凌冰突然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有些費解,他沒事兒啊?怎麼會莫名其妙的打噴嚏,難道有人在算計他?誰會算計他呢?

    「阿雨,你拿著這個,按照這上面寫的,來做吧。」凌冰終於制定好計劃,將文件交給阿雨,然後說道。

    「行,對了,老大,我們不反擊嗎?」阿雨認真看著手裡的文件,看完以後,直接燒掉,然後問著一身清冷的凌冰。

    「反擊,當然要反擊,先把大家的損失補回來再說。」凌冰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眼睛裡卻刮起了寒風。

    阿雨打了個寒顫,然後快速跑了出去,他不想被活活凍死。

    凌冰起身,站在窗前,看著飛舞的白雪,幽幽歎了口氣。

    「你又怎麼了?」低沉性感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

    「在想銀雪是不是已經到學校了,路上沒出什麼事兒吧。」凌冰頭也不回,只是倚著窗欞,看著白雪,淡淡地說道。

    「他有什麼好擔心的?」破曉走過來,蹲在地上,透過窗戶,看著外面。

    「呵呵,是啊,銀雪那麼厲害,有什麼好擔心的呢?」凌冰輕笑一聲,「破曉,晚上陪我去一趟林家吧。」凌冰轉頭,看著破曉,嘴角掛著一抹暖暖的笑意。

    「知道了,你要去的地方,我什麼時候說過不去的啊。還用得著專門再說一遍嗎?」破曉嘟嘟囔囔的嘀咕一聲。

    「破曉。」凌冰蹲下身,看著破曉,忽而一笑,仿若陰冷的黑暗中射下的一律陽光,「謝謝你,謝謝你一直陪著我和寒。」凌冰抱著破曉的脖頸,輕輕蹭了蹭,說道。

    「沒什麼,我們是朋友,是家人,是兄弟不是嗎?」破曉墨藍色的眸子柔和起來,伸出一隻爪子,抱著凌冰,柔柔的說道。

    「嗯,是一家人!」凌冰堅定地點點頭,從出生起,破曉就一直和他們在一起,他們是一家人。

    「行了,別想了,至於主人的病,你也別擔心了,這麼多年來都沒事兒,不是嗎?」破曉拍拍凌冰的肩膀,大大的頭顱蹭了蹭她的脖頸,說道。

    「不,我沒擔心寒,知道嗎?你以為那一年多來我為什麼那麼虛弱?真的是因為墨輕塵?就這你也信?」凌冰起身,看著破曉,說道。

    「不信,你和主人一樣,都是那種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愛就瘋狂,不愛就堅強,你愛他,那麼,你會為了他放棄一切,如果不是因為凌墨就是魅雪,我想,你當初一定不會那麼果斷的離開的,你以前不是經常說,一個人就算忘記一切,但是,刻在骨子裡的東西永遠都不會忘記,就算忘記了,也會不自己覺得去做什麼。」破曉打了個哈欠,懶懶的說道。

    「是啊,如果凌墨不是魅,冰凌也不會破開封印,呵呵,破開封印,我,冰凌,還有記憶竟然碰面了,知道不,就因為我們碰面,莫名的我們竟然融合在一起了,雖然時間很短,不過,的確是融合了。」凌冰想到當初他們三個見面的時候,一道強光,將他們融在了一起,只是……「我用自己的生命力,為寒改命。」淡淡的一句話,卻好似驚雷,將破曉辟了個外焦裡嫩。

    「你說什麼?!」一道驚吼,破曉站起來,對著凌冰一聲大吼。

    「幹啥子這麼激動啊。」凌冰揉揉耳朵,小聲嘀咕道。

    「幹什麼這麼激動?你……你……你你你……你真的不想活了啊!」破曉氣極,原本以為是墨輕塵的原因導致她破封,身體承受不了力量,才會這個樣子,搞了半天,是她自己不要命的啊,破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有些煩躁的在書房裡走來走去。

    「破曉,你擔心什麼啊,我這不沒事兒嗎?」凌冰聳聳肩,看著破曉。

    「主人的命,你改成什麼了。」驀然,破曉竄到凌冰面前,一張大大的黑臉,緊挨著凌冰的臉。

    凌冰嘴角一抽,伸手,直接將他的大臉推開,「沒改成什麼啊,只不過把原本的同生,改成了同生共死而已。」凌冰笑笑,說道。

    「同生……共死……為什麼?!」破曉僵立在地上,茫然的看著凌冰。

    「那些力量,我不需要,可是,寒需要,寒要用來救命的,拿我不用的東西,換寒的一條命,很好啊。」凌冰摸了摸破曉的頭,笑著說道。

    「那你怎麼辦?」破曉低啞著聲音問道。

    「我啊,我就呆著寒身後不就好了嘛,有寒保護著我,我還能偷懶呢,不是嗎?」凌冰笑呵呵的說道。

    然而,破曉的眼睛卻有些濕潤了,哪有這麼簡單,這傢伙,真的不想活了啊。

    「破曉,相信我,寒會好好活著,我也會的。」凌冰看著破曉,笑著道。

    破曉不語,低著頭,信他,怎麼信?這不是小事情。

    「破曉,如果我不這麼做,你以為,寒還有多久可活?」寒風吹拂著凌冰的髮絲,看著窗外飄灑著的白雪,凌冰幽幽歎道。

    破曉不說話,當初,她帶著主人離開冷家,不就是為了救主人的命嗎?這麼多年了,塵也只是一直吊著主人的命,卻不能根治,從小就因為和她只能活一個原因,主人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如果不是她把自己的力量全部輸給主人,主人也不會活到現在。

    可是,那力量不也是她的救命力量嗎?他記得很清楚,當初主人還很小,只不過一次不慎,主人發燒,她可是不要命的去了邙山,如果不是主人察覺不對,讓它去找她,估計,她的命就交代在那裡了。

    「破曉,寒病了太久了,夠了,真的夠了,有你們大家護著,我絕對不會有任何事情的,但是,寒不一樣,我不能冒險,塵的確可以救寒,只是,那要多久?十年?百年?千年?我等不下去,這一次,不僅僅為了渡劫,還有就是尋預言說,在我渡劫的時候,寒或許有一線生機,哪怕只有百分之零點零零一的幾率,我都不會放棄。」凌冰看著破曉,「哪怕,我死。」幽藍色的眼眸裡,一抹璀璨的冰藍閃現,隨即消失。

    破曉不在說什麼了,不管說什麼,都已經成了定局,突然,破曉抬頭,看著凌波,「是不是只要將雲家,林家還有明月初雲的所有事情全部解決,你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耶?!哦,理論上這樣的。」凌冰一愣,然後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盡快搞定所有的事情,我們回去,以後,再也不出來了。」破曉看著凌冰,說道。

    「破曉,不可以哦,我的是理論上是,可是,現在已經變了,那個傢伙,破封了,你以為,尋那裡突然給我發那麼多的文件,是怎麼回事兒啊,呵呵,還不都是那傢伙搞出來的,而且,尋給了我一封信,說,那個人,已經控制了雲如畫,雲家,不,不只是雲家,應該是龍閣的大家,可能都會出事,所以,破曉,就算處理了林家,嚴家,我們也不可以走的,要走,就要走的毫無牽掛。」凌冰歎息一聲,幽幽的說道。

    「毫無……牽掛……」破曉喃喃說道,至於怎麼想的,那就不知道了。

    凌冰看著窗外的白雪,思緒回到小的時候,那時候,她很小,可是,大哥卻二十多歲的樣子,從她出生起,大哥就是這個樣子,她喜歡雪,很喜歡很喜歡,每次下雪,都會跑到空地上,雙手張開,轉著圈圈,很開心,後來,有了寒,寒還沒出生,大哥就說寒可能會死,她不要,好不容易有個弟弟或者是妹妹,她不要他死。

    所以啊,當年還小小的她,就偷偷背著大哥,將自己的力量全部給了寒,原本以為只要輸入一些就夠了,誰承想,寒的屬性竟然和她一眼,也就因為這個,她和寒只能活一個。

    人都是自私的,她也想過斷了傳輸,可是,那弱小的波動卻讓她不忍,雖然很細小,很容易就消失了,可是,那確是她的弟弟妹妹啊,他還沒有看過這個世界呢,只是因為這個原因,她就將所有的力量給了寒,連同本源力量也給了他,如果不是大哥趕過來,估計啊,她真的要消失在天地間了。

    凌冰看了看自己的手,纖細瑩白,卻沒有任何的力量。

    將所有的力量給了寒,讓寒有了成長的力量,提前出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不是寒自身的力量,而是她的力量,剛剛出生,只是和子筠差不多大小的寒,卻寒著一張臉,沒有任何表情,看到她,才會有一些變化。

    她記得很清楚,寒剛出生,她和哥哥就站在她面前,寒看著自己,粉色的櫻唇蠕動很久,吐出一個字,『姐……』,呵呵,好像就因為寒出生起就只和自己親近,叫的第一個人是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以自己為主的原因,她才同樣的將寒看成了自己的全部。

    從寒出生起,她就一直圍著寒轉悠,力量並沒有和寒完全融在一起,所以,寒的力量,無時無刻不在增長,只是,雖然在增長,可是寒卻承受不了這些力量,逐漸的,本就冷漠的寒,更加冰冷,從前她還會笑,現在,連笑都不知道是什麼了。

    之後,魅兒出世,魅兒是雪的精靈,是雪的寵兒,所以,她叫魅雪,她喜歡魅兒,因為魅兒就像當初的自己,她教魅兒如何使用雪的力量,帶著魅兒在下雪的時候在飄雪下轉圈圈,很開心,很快樂,可是,寒和魅兒卻好像有仇一樣,寒除了對自己,從來不說一句話,魅兒卻古靈精怪,後來……

    對了,好像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認識的尋他們,唔,貌似在第一次見到大家的時候,就感覺好像認識很久了吧,當初和大哥說的時候,大哥好像是一臉詭異的看著自己,真不知道有什麼好詭異的啊。

    扯回來,後來就和尋他們一起走了,然後就一直在學院裡了,她每年都會回去,希望可以看到魅兒,卻每一次都沒看到,看到的,只是寒靜靜的站在自己身後,身上落了一層厚厚的雪,每次都是她忍著想哭的衝動,拉著寒離開的。

    之後,她就再也沒回去過了,她以為她再也見不到魅兒了,卻沒想到,在因為月的斬月劍和雪兒的出世再次遇到魅兒。

    魅兒和雪兒,就好像她和寒,只能活一個,如果封印魅兒,那麼,雪兒出生,會將魅兒身上的控雪力量逐漸吸收,魅兒,也就只是魅兒了,再也不是那可以魅人心魂的雪了,有沒有控雪的力量,她不在意,只要他們都活著不就好了嘛?只是,卻沒想到魅兒竟然會恨自己,想到當初封印魅兒的時候,魅兒那全是恨意的眼睛,她心底,就一陣難受。

    現在……時間,真的會消磨一切啊,魅兒不恨她了,雪兒也可以好好活著了,雖然不能有完全的控雪力量,導致身體有些虛弱,不過,至少命還在,只是,為什麼寒就不能好好活著呢?寒不是擁有她所有的力量嗎?雙兒也擁有控霜的力量,只是不叫霜,那為什麼雙兒卻活蹦亂跳的活著,她和寒的名字也不一樣啊,為什麼寒卻只能靜靜地呆著呢?

    一連串的為什麼,似乎讓自己失去了判斷力,只是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一張紙,說只要在過生劫,死劫,情劫三關,在同一世裡渡過中,有逆天改命的機會,只因為這個,就讓自己傻傻的跳進來,都沒有對寒說過,寒應該生氣了吧,而且……

    腦海裡浮現出一個人的臉,想到這個人,凌冰頭不是一般的疼,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對寒解釋,怎麼告訴她,她多了一個姐夫?

    甩甩頭,不想墨輕塵,看著天空,愣愣的想著,剩下的兩劫怎麼過去,還有,怎麼向寒解釋她『不辭而別』,『離家出走』的。

    凌冰想到寒那張冰冷的小臉兒,不由得眼前發黑,她終於知道尋他們為什麼那麼怕寒了,現在,他也怕了啊。

    煩惱的抓抓頭髮,突然想到什麼,問破曉,「破曉,雲叔給我的那個東西去哪兒了?」

    「你沒告訴我是什麼東西,我怎麼知道在哪裡啊?」破曉對著他翻了個白眼,他怎麼可能知道啊。

    凌冰只覺得眼前一片黑暗,別說在那個別墅裡,千萬別……

    「對了,我記得你當時只顧著批文件,沒在意雲叔給你的東西啊。」破曉的話打破了凌冰的自我幻想。

    「咚——」的一聲,某冰光榮燦爛的倒在沙發上了……

    ------題外話------

    這一章啊,算什麼呢,算是對女主的一種介紹吧,還有寒……

    向大家徵求意見,23號七夕佳節,大家想讓男女豬腳怎麼過捏?!

    選項一:滾床單

    選項二:玩兒親親

    選項三:各過各的

    請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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