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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32章 不許食言 文 / 小豬懶洋洋

    「我是龍堂主的貼身近衛暗堂魅影陳濤。」來人的語速很快。

    還魅影呢,鬼影倒差不多!

    龍堂主?難道龍淵?她認識的人裡,似乎只有他是姓龍的。

    嚴真真有點不敢苟同他的外號,不過現在不是深究這個的時候。龍淵從來沒有讓別人來找過自己,此人……到底是真是假?

    但錯非龍淵的人,又有誰會知道龍淵與自己的關係?

    電光火閃間,在腦袋裡轉了幾圈,嚴真真立刻選擇了信任此人。

    「龍淵呢?他怎麼了?」她脫口問,有些焦灼。

    陳濤對她拱了拱手,儘管因為蒙著面,看不到他的臉色,但嚴真真仍然從他的動作裡看出了焦灼。

    「王妃,龍堂主身負重傷……」

    「那他現在在哪兒?」嚴真真急忙追問。

    陳濤垂頭:「在碧霄山……龍堂主吩咐屬下來和王妃說:這一次,他要食言了。」

    食言?嚴真真怔了怔,立刻想起龍淵的話,他說要嚴真真等他回來的。

    「想食言而肥?哼,他那麼瘦,我可不想看他變成胖子!」她咬咬牙,把手伸了出去,「帶我去看他,我想見他!」

    不就是重傷嗎?她有的是紫參,差一口氣也能從鬼門關拉回來!

    碧霄山就在京郊,她相信陳濤有辦法帶她出去。至於明天一早,螺兒和碧柳發現自己失蹤,容後再說便是。

    現在的頭等大事,是龍淵!

    到底受了什麼樣的重傷,才讓他只能遣人來告知自己?居然說要食言!不,她不允許,絕不允許!

    「真的?」陳濤又驚又喜。

    他只是想來知會一聲。順便看看能讓龍淵傾心的女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一個打小就長在侍郎府,而後又嫁入王府貴為王妃的女子。竟然會孤身出府去看龍淵?

    「不是蒸的,難道還是煮的麼?」嚴真真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又忽地一拍腦袋。「啊,我得留張字條給螺兒。幸好她還識字,若不然事情就更大條。」

    「呃……什麼條?」陳濤對她的新詞彙,還是缺乏接受度。

    「就是比較麻煩的意思。」嚴真真揮了揮手,「這個不重要,你先替我把字條放到螺兒的房間去,務必讓她一醒來就能看到。」

    「好。」陳濤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答應了下來。雖然他功力受損,但做這種事。還只是小菜一碟兒。

    嚴真真也不理他,鋪開宣紙,一揮而就。墨跡還淋淋漓漓,就把紙扔給了陳濤。

    很利索的,陳濤便把事兒辦完了。而此時,嚴真真也換上了騎裝,讓陳濤看得一愣。她利索的樣子,可真不像個千金小姐。

    「走罷。」這時候,她已經不太著急。既然知道了龍淵的下落,有空間裡各式的藥材在。她就不信沒法救他回來。

    陳濤急忙點頭,看著嚴真真伸出來的手猶豫。這位的身份可不一般,何況又是讓龍淵放在心尖上的人。他若是唐突了……

    嚴真真卻不耐煩了:「我又不會輕功,若非你帶著。我怎麼出得了王府的大門?你再磨嘰下去,天都要亮了。那時候,就算你輕功蓋世,恐怕也無法囫圇走出王府,更別提還要帶著我這個累贅了。」

    「哦。」陳濤答應一聲,愣愣地伸出手,卻又倏然收回,留下嚴真真莫名其妙地瞪大了眼睛。難道她的手上什麼東西,讓他避之不及?可是左看右看,自己的手形,足可以稱得上美麗。用古人最愛的那個詞兒——柔荑來形容,那真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那個……王妃,屬下失禮了。」陳濤尷尬地抽著手,撕下一塊下襟,裹在手上,才伸出手挽住嚴真真的。一個縱身,便躍上了窗台。可是身體,卻不自覺地趔趄了一下。

    淡淡的血腥氣傳來,離得近了,嚴真真才發現他的臉色慘白如死,唇色卻殷紅如血。嘴角邊大約因為用力,洇出了一絲淡淡的血痕。

    「你受傷了!」嚴真真驚呼一聲。這才恍然,難怪覺得人家的輕功其差無比,原來有傷在身上,倒不是外號叫差了。

    「不妨事,堂主要緊。」陳濤隨隨便便用手背抹了一下嘴角,「若是唐突,王妃莫怪。」

    「等下。」嚴真真說著便跳下窗台。陳濤看著空空如也的手,疑惑地摸了摸頭。這位王妃又在搞什麼名堂呢?明明剛才急著走的,這會兒又拖泥帶水。

    嚴真真轉到屏風後,閃身進了空間,狠狠地拔了一棵年份最久的紫參,細心地用匣子隨手裝上。想了想,又拔了一棵小一點的,才轉出屏風:「這個給你吃兩片,長些力氣。」

    陳濤眼前一亮,滿臉激動:「這個留給堂主,這下子……有救了。」

    「他身邊不是有紫參麼?」

    「是……可堂主把紫參給我們用了,現下兒連參鬚子都沒有一根。」

    「哼,典型的聖人癖!」嚴真真不屑地扁了扁唇,旋即又凶巴巴地瞪眼,「你若是不吃,恐怕未必能堅持得到碧霄山。」

    陳濤待要反駁,嚴真真卻不打算跟他浪費時間:「不用多說,你自個兒當然能回去,可你別忘了還有一個我呢!要知道,我打小兒就養尊處優,雖然不被生父繼母待見,好歹也是嫡長小姐,平生最遠的路,也就是在王府裡轉了一個圈。所以,如果你不管我的話,我是不可能爬上碧霄山的。」

    「我可以的!」陳濤咬咬牙,「王妃放心。」

    「這紫參……對於我來說,又不是什麼稀罕物兒。你放心,龍淵的那份兒,我早替他留著呢!」嚴真真二話不說,把紫參掰成兩段,塞進他的手裡。

    陳濤猶豫了一會兒,嚴真真不耐煩:「你吃不吃啊?要知道,多拖延一分,龍淵的情況就危險一分。不單是傷勢,說不定還有仇人什麼的呢……」

    此話一出,陳濤再不猶豫,一仰脖子,把小半截紫參就這樣嚼了進去。

    紫參不愧為頂級的神話級藥材,陳濤囫圇吞棗嚥下肚的那小半截,很快就見了效。臉色漸漸紅潤,氣息也明顯變得綿長。

    「王妃,得罪了。」陳濤肅容。

    嚴真真還不及答話,便覺得騰雲駕霧一般,掠過了竹林,掠過了圍牆。哦,她錯了,其實他的那個外號,並沒有錯。

    也許是來得太急,陳濤居然並未備馬,一路用兩條腿疾奔,嚴真真只覺得耳旁生風,速度居然還不慢。

    嚴真真原本想提醒他去馬廄偷上兩匹馬代步,但看他雙腳生風,雖然帶了個人,也彷彿舉重若輕,便把話嚥了回去。

    孟子惆雖不在府中,但多少還留了幾個侍衛。若是陳濤的行蹤被發現,反倒耽擱了時辰。

    風呼呼地在耳邊吹過,早春的風,還有些凜冽的寒意,吹在肌-膚上,彷彿若刀割。可嚴真真卻抿著唇,閉上眼睛。

    儘管陳濤沒有拿出信物,但憑著那一句「食言」,嚴真真就選擇了相信。那是她和龍淵之間的約定,不會再有別人知道。那些只是對坐說話的夜晚,每每想起,都會生出繾綣的情思。

    碧霄山離城區有一段距離,但以陳濤的腳程,不到天明便已到了半山。一路上,兩人甚至沒有用任何語言交談。在陳濤,是沒有心情,急於趕路。在嚴真真,則是因為一開口就灌進了風,就是想詳細地問一下龍淵的情況,也成為不可能。

    山陡林密,不時有樹枝刮過嚴真真的頭髮。但她一聲不吭,頭皮上的這些小小痛楚,比起龍淵的傷重難行,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陳濤爬山的速度,居然不亞於龍淵。像是水裡的泥鰍,見縫就鑽。有時候,明明覺得前方已無路,可是他三轉兩轉之下,卻柳暗花明又一村。

    兩人依然保持著沉默,陳濤挾著嚴真真,一手則持劍開道,不時驚起一叢野鳥,撲愣愣地展翅飛去,反倒襯出了山林裡的靜寂。

    「誰?」忽地冒出一聲低叱,劍光微閃,把嚴真真嚇了一跳。可是她的反應,比起持劍人來說,自然不可同日而語。幸好,陳濤的反應也不慢,雖然經過了半夜的疾奔,但下去的半截紫參效果驚人,左手長劍揮出,便擋住了劍光。

    「雲帆,是我。」陳濤沉聲道。

    「哦,小濤。」來人鬆了口氣,發出幾聲沉悶的低咳。

    原來是自己人!

    嚴真真驚魂甫定,便轉頭問:「龍淵呢?」

    「是堂主的……」

    面對來人的問題,陳濤很肯定地點頭:「是的。」

    「呃……堂主在山洞裡躺著……」

    嚴真真急步往前走:「我去看看,你們就在外頭守著。這荒山野嶺的,興許會跑出隻老虎熊羆子什麼的,我可是手無縛雞之力。」

    走了兩步,又回頭道:「陳濤,你還收著半段紫參,給你大哥吃下。」

    「紫參?」雲帆頓時眼前一亮,「我不用那珍貴的玩意兒,給堂主……」

    「放心吧,好的自然會留給龍淵的。」嚴真真頭也不回地甩了一句話,「你們兩個若是又是傷又是病的,到時候不用別人,就是進來一頭狼,也把我們大夥兒給收拾了。」

    雲帆訥訥地看向陳濤:「難道你也……」

    陳濤很肯定地點頭:「是的,王妃說她手上還有更好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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