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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79章 榮辱與共 文 / 小豬懶洋洋

    果然,對面的公子喜笑顏開:「孟少兄既如此說,小弟總要盡些心事,方不致叫嫂夫人的才氣給埋沒了。你們到金陵也真是算巧,每年夏時,在金陵城西的鳳凰台上,總有一場賽詩會。若是孟少兄與嫂夫人有興趣的話,不妨同去一遊。」

    嚴真真想也不想地搖頭:「明兒我們……」

    孟子惆卻不待她說守便搶下了話頭:「正巧無事,便與賢弟同往鳳凰台一遊。」

    「我……」嚴真真微惱,可那頭的高志超卻已喜孜孜地接了口:「孟少兄夫婦,必在鳳凰台詩會大放異彩,讓小弟也沾沾光,出個小小的風頭。小弟這便告辭,讓人送份請帖給孟少兄,請務必與嫂夫人一同參加。」

    說完,再不待嚴真真回應,便拱著手告辭而去。

    嚴真真看著他的背影,決定修正自己的看法。此人善於抓住機會,可不是一般人。可她不明白的是,就算自己大出風頭,於他又有何益?熱心,也不必這樣罷?

    「明兒倒是個機會,若能借此驗明正身,在金陵文人圈子裡,也能獲得承認。」孟子惆看著她惱怒異常的面色,喟歎一聲。

    「可我並不想出這樣的風頭!」嚴真真氣鼓鼓地朝他瞪了一眼。若非他橫插一足,這個所謂的什麼鳳凰台詩會,她總得堅持給推脫了。她只想賺足了銀子,替自己日後離府,鋪一條後路。聲名越顯,便越是不容易脫身。若真因為這些盜取的「名詩」,而成就了所謂的天旻第一才女的名頭,孟子惆便是再看她不順眼,也不會把她給「休」了。況且。以嚴真真的眼光,也看得出來,孟子惆待自己也並非完全無情。

    「真真。你可知金陵乃文人樂土,比之京城,吟詩誦詞之風尚且猶勝一籌。若能借此機會一舉成名。在金陵士人眼中,便又自不同一般了。」

    「這又關我什麼事?」嚴真真仍是不悅。

    孟子惆喟歎一聲。用手掰過了她的雙肩:「真真,你是我的王妃,不管你對我如何遷怒,我們總是禍福與共。若我大事得成,你便是天旻最尊貴的女人,難道你不覺得歡喜麼?」

    這是第一次,孟子惆主動對她明言自己的志向。嚴真真不由得悚然動容。她知道,這個秘密,如何地沉重。哪怕睡夢之中,她都相信,他一定會管住自己的嘴,連無意識的囈語,都不會逸出一絲。

    可這時,他卻明明白白、坦坦然然地告訴了她。儘管聲音低淺,卻說得一點不含糊。

    「真真,莫管我有多少女人。你的地位總是了尊貴的,這一點不必有任何懷疑。」孟子惆見她面色和緩,臉上終於浮出了淺淺的笑意,「自你的花轎抬入王府的那一天。你的命運便已與我息息相關。」

    「可是我不想出這樣的風頭。」嚴真真扁了扁嘴。

    「傻丫頭!這樣的風頭,有什麼不好?若你再出佳句,不說名留史冊,也會名滿金陵。你不是喜歡金陵麼?往後來往,也便宜著些不是?」

    最後這句話,才算勉強打動了嚴真真。因為七姑娘那裡,她沒有得到龍淵的准信。對於兩天後的會面,她的希望已經從十分,降至了五分。恐怕短時日內,還無法靠消息販子得到確切消息。若這次達成孟子惆的意願,說不定可以在金陵多留幾日。他既想抓住金陵名士們的擁戴,恐怕怎麼著也得想法子在金陵多呆幾日。

    「罷了……」她終於鬆了口。

    孟子惆喜道:「我就知道,你是嘴硬心軟。我的事,可不就是你的事麼?榮辱與共,禍福相依,方是夫妻相處之道。」

    嚴真真沒好氣:「難道王爺不曾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麼?縱然好得蜜裡調油,真正到了那生死勝敗的關頭,能守在一處的,可不大多。」

    「真是個狠心的丫頭!」孟子惆笑罵。雖然嚴真真說得涼薄,但他並不深信,仍只當她負氣之語,寬容地一笑,便挽著她的手下了晚晴樓。

    此時夕陽正好,孤山遠影,看在嚴真真的眼裡,卻只餘下「夕陽西下幾時回」的感喟。憂慮地朝著秦淮河看了一眼,幾艘畫舫,仍是富麗堂皇地泊在秦淮岸畔。她只怕龍淵的消息得來,卻是惡耗。

    咬著唇,藉著齊紅鸞糾纏著孟子惆之際,便回了臥室,只推說出遊一日,倦得狠了,把丫頭們都打發個乾淨,熄了燈裝作酣睡,一閃身,卻進了戒指空間。

    小黃鳶早在秦淮岸邊便被收了進來,這時正腦袋微點著打盹。對此,嚴真真對它修仙之語,更是不屑。有見過這麼憊懶的修仙者麼?

    「你回來了,探聽得消息不曾?」小黃鳶偏還不大識趣,直直地勾起嚴真真的一腔愁腸,滿腹閒愁。

    「還好意思問呢!」嚴真真瞪視著它,「當初是誰信誓旦旦,說是到了金陵,找著了著名的消息販子,便能打聽得龍淵下落的?今兒個,七姑娘一口便回絕了我,再過兩日,怕還是這樣的結果。」

    「不會的,金陵的消息販子,可是全天底下頂有名的,你不會找錯了人罷?」小黃鳶把黃色的小腦袋搖得比撥浪鼓的速度還要快,彷彿這樣便能表示它的清白。

    嚴真真心下正惱,自然更沒好聲氣:「是誰告訴我金陵最有名的消息販子,便是黑塔天王與七姑娘的?那日去時,黑塔天王正沉浸在溫柔鄉內,七姑娘卻偏是有空,我交了二千兩定銀,到今日卻連一點兒聲息都沒有!」

    「莫急,莫急。」小黃鳶心虛地安慰,「這不才三日麼?便是頂尖的消息販子,要打聽殺手們的下落,也需要時間。放心罷,據我聽來的消息,那七姑娘絕是金陵最好的消息販子。你若是不放心,不如再找那黑塔天王,有兩人出手,還怕得不著消息麼?呀,不對,他們二人的規矩,向來是只能托付一家。」

    「莫說這是歷來規矩,便是沒這規矩,我這會兒也給不出另一筆二三千兩現銀。總要等資金回籠,才能湊出這筆銀子來。」

    小黃鳶被她數落了一番,羽毛便耷拉下來,怏怏道:「你這女人好生難以伺候!我也沒有說話誆你,不信你倒是隨意打聽,金陵之地,是否消息最大的集散地?」

    嚴真真心頭煩悶,哼了一聲:「指不定這會兒龍淵已到了京城,卻遍找我不著呢!」

    「我辦事,你放心。要知道,我可是交代了聽風軒的那些麻雀們,一旦有了那個什麼殺手的消息,便即刻讓飛鷹來金陵告知消息。」

    小黃鳶立刻又挺起了胸膛,怎麼看都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呃……」嚴真真用一副見了鬼的模樣看向它,當然,臉色是欣喜的,「真的?你不會是誆我罷?」

    「我誆你一個小姑娘做什麼!」小黃鳶不屑。

    嚴真真鄙夷地看了它一眼,這麼個小身子,便是修煉了千百年,也只是個小不點兒,還居然老氣橫秋地叫她「小姑娘」?

    不過,如今她還是有求於鳥的階段,少不得小小地讓它得意一番,便順著它的話頭奉承了兩句:「不錯,到底是你想得周到。只是你也早一點兒告訴我,也好讓我放心。」

    「反正又沒得著他的消息,我對你表功,豈不是讓你給小瞧了麼?」小黃鳶扭怩了一會兒,方低聲嘀咕了兩句。

    「是是是,我家小黃鳶是頂實在的鳥兒。」嚴真真既去了龍淵已至京城,兩人擦肩而過的擔憂,也好心情地開起了玩笑。

    「那是!」小黃鳶果然被她哄得高興。其實,它倒不是為了那句所謂的「表揚」,實在是為了自己的名頭前,被嚴真真冠以了「我家的」這個定語。

    這可是它與嚴真真相處中,一個「質」的飛躍啊!

    「那我睡覺去了,你自個兒找地方玩兒罷。」得了這個「利好」消息,嚴真真放下了小半心事,只覺得倦意上來,毫不掩飾地打了個呵欠,便自回木屋會周公去了。

    留下小黃鳶用爪子撓了撓腦袋,委屈了抱怨:「用完了就扔,可真是人類的劣根性。再說,我那不叫玩兒,是在修煉!唉,跟一個凡人說話,真有代溝。」

    咕噥了一小會兒,看嚴真真已是在小木屋裡側著身子而臥,也只得無趣地拍了拍翅膀,回自己那個築在蘋果樹上的窩去了。只是尋思了一會兒,只覺得心浮氣躁,竟是靜不下心來,終於還是振翅而起,竟是看著嚴真真的睡顏發起了呆。

    也不知嚴真真夢到了什麼,她的唇畔竟有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而唇瓣,豐潤嫣紅,讓小黃鳶忽地感到心裡一陣躁動,用鳥喙輕輕地碰觸了一下她的臉龐,自左頰到右頰,卻終於沒碰著她的唇。它聽說,對人類來說,那叫做「吻」。

    從沒有哪一刻,它更希望現在能化作人形。甩了甩腦袋,它才從嚴真真的身側移開。仰起頭,看著小木屋縫隙裡漏進來的紫色霧氣。這丫頭,連蓋間木屋都粗製濫造。幸好空間裡無風無雨,否則,這木屋大概是屋外小雨,屋裡上大雨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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