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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250章 還有隱情 文 / 小豬懶洋洋

    「真真,你的眼界兒可真夠低的,白呆在臨川王府這麼久。()依我瞧啊,王府裡也不至於貧客滿到這種地步罷?」小黃鳶冷嘲熱諷。

    「嗯?」嚴真真自鼻腔裡發出一聲疑問。

    本就心虛的榮夫人,不由得面色大變,卻急忙低著垂眉,不敢讓人看到自己的臉色。

    可這會兒,嚴真真哪有什麼心思來管她!她那個聲音,不過是要問小黃鳶的。話說得有點沒頭沒尾,她還真不解其意。自入王府以來,她似乎也沒有更多的機會見識王府的首飾。

    「這些東西不過是凡品,算不得什麼。」小黃鳶不耐煩道,「你趕緊把箱子關上,去她那小女兒的西廂房去搜一搜,肯定會有斬獲的。」

    嚴真真聞言,心裡有了數,假裝不在意地把所有的箱子都掃過了一遍,才慢條斯理道:「都收下去罷,回了王府再好好地翻揀,我也記不清是在哪一隻箱子裡了。」

    孟子惆聞絃歌而知雅意,知道她還不想善罷甘休,忍笑接下了話:「恐怕也未必在這些箱子裡,王妃倒不如再想想。若是得不著那部古書,嚴侍郎家可就是板上釘釘的欺君之罪啊!」

    嚴侍郎臉色一變,榮夫人卻仍強自鎮靜:「全在這裡了,若還找不著,臣妾也無話可說。」

    嚴真真偏頭想了想:「咦,我記得在四妹妹房裡見過……對了,似乎還有一個箱子,倒像是母親日常放古書的地方。」

    小黃鳶看著她唱做俱佳,也忍不住好笑地提醒:「那只箱子是金漆描紅的,還鐫著篆體字兒呢!」

    接收到了確切的信息,嚴真真忙裝作驚喜的神情:「是了。正是那只箱子,是金漆描紅,還鐫著字兒。彼時我年紀尚幼。並不識得什麼字,母親告訴我那是篆字兒。」

    孟子惆聽她說得確定,倒有些驚疑不定:「那去瞧瞧罷。」

    榮夫人臉色大變:「那裡並沒有王妃說的那只箱子。想必是記錯了。」

    「那只箱子是母親格外交代過的,怎麼可能記錯?」嚴真真冷笑道。「若是不信,如今便去搜上一搜。」

    「王妃怎會在蓉兒的房中見到那箱子,分明是……」

    嚴真真卻不理她,只偏頭朝孟子惆笑道:「難道是我記左了麼?既然難得來一趟,總要看個分明。王爺可願陪我去那四妹妹的房中瞧上一眼?要知道,蓉兒的房間,可比我的房間亮堂多了。榮夫人當時總言。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難道她不知道我入了王府,便是尊享榮華富貴的麼?」

    孟子惆見她眨著眼的模樣,說不出的俏皮可愛,不由得也笑道:「固所願也,不敢請爾,請王妃帶路。」

    嚴真真一笑而起,榮夫人急得額間急汗頻出,因見孟子惆與嚴真真雙雙牽手。不敢趨前,只能以眼色示意嚴侍郎,卻見他怔怔地看向嚴真真,竟似失了魂落了魄。

    「真像啊!」他喃喃自語。

    榮夫人不由大恨:「那賤人已死去多年。王爺竟還念念不忘?我替你生兒育女,竟還抵不得她女兒回來一趟麼?大人可莫要忘了,你除了嚴真真,可還有三個女兒呢!」

    嚴侍郎回過神來,看向榮夫人,神色黯然:「你還捨不得那些錢財麼?早叫你不要拿去,如今可不是惹來了禍?那本什麼甲骨文的古書,分明是子虛烏有。興許本就在真真的手上,卻故意向皇上進言……她是恨你把她母親的遺物侵吞殆盡,這回回來,分明是打算要把其母的東西拿得一樣不剩!你那裡還藏著的一套東珠頭面和紅寶石頭面,還是拿出來罷。免得一會兒真真再提起來,又傷感情。」

    「感情?」榮夫人冷笑,「你與她還會有什麼感情不成?若是讓她知道你對她母親做的事兒,恐怕恨你比恨我還多!」

    嚴侍郎恨恨地剜了她一眼:「你敢胡說八道!」

    榮夫人輕笑一聲:「我自然是不敢的,咱們可不是在一條船上麼?」

    兩人雖然顏色嚴厲,可聲音卻低。孟子惆耳力雖聰,畢竟與嚴真真走得頗遠,並沒有聽見。而小黃鳶卻聽得真切,懶洋洋地又瞪了兩人一眼,才「咻」一聲又從枝頭飛起。

    嚴真真正與孟子惆邊說邊行,雖是夏日炎炎,可身邊的侍從自然會替兩人擎起遮陽的傘蓋,倒並不覺得過於悶熱。

    「啾啾!」小黃鳶尚未飛近,便嘰嘰喳喳地叫了起來。反正它的叫聲如同密碼,除了嚴真真也並沒有人能解得開。

    於是榮夫人和嚴侍郎的對話,一字不落地全都落入了嚴真真的耳朵。她回過頭,看著綴在隊伍末尾的嚴侍郎夫婦,臉色不由得冷了下來。

    「怎麼了?剛剛你不會是信口開河,怕搜不出東西來沒面子罷?那便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你還有幾個妹妹的閨房也搜上一搜。」孟子惆笑道。

    「不用,那箱子一定是在蓉兒的房裡。」嚴真真的臉色陰沉。聽嚴侍郎和榮夫人的口氣,嚴夫人當年恐怕是真受了什麼不公的對待。而這中間,恐怕嚴侍郎居功至偉。

    「那你還擔心什麼?」孟子惆不解她容色陡變的原因。

    嚴真真低聲道:「走到這條小道,我忽然想起了從前的日子。母親亡得早,我也沒有什麼太多的記憶。只是覺得母親總是鬱鬱寡歡,父親待母親……並不甚好。也說不上什麼,只覺得有些怪異。」

    「別想得太多,趁著這個機會,替你母親出口氣,也是好的。你父母之間的恩怨,做兒女的沒有立場去管。」孟子惆皺眉勸道。

    「嗯。」嚴真真點頭應了,可是睃向嚴侍郎的目光,卻總帶著兩分煞氣。

    嚴蓉蓉還不到十歲,見了嚴真真和孟子惆,愣著不知道下拜。直到身後嬤嬤提醒,才忙跪下請安。

    「起來罷,你且坐於一旁,我只來取母親留下的遺物。」嚴真真溫言道。從碧柳和秀娘的敘述中,她知道這個小姑娘有點怕生,倒從未欺負過自己,因此也留了兩分好感。

    「是。」嚴蓉蓉應聲退了兩步,卻不敢坐,只站在一側,由著秀娘和孫嬤嬤翻箱倒櫃地找東西。

    「是這裡了!」秀娘欣喜道,「果然是夫人當年的舊物,這上面的字兒,還是夫人的閨名呢!」

    嚴真真從她的手裡接過了箱子,不過是十公分見方,做工倒是精緻的,卻也看不出什麼名貴之處,至少還不至於讓她生出買櫝還珠的念頭。

    她輕輕地打開蓋子,珠光寶氣撲面而來。比之先前得來的那些箱子,雖說容積不大,可論起價值,竟是不遑稍讓。

    「這塊紫玉,連大內的那塊兒都不見得比它的品質好。還有這套手鐲,玉質通透,更難得的是隱有血線,還能成雙……」孟子惆眼界之高,天旻王朝也少有人能及。而從他的點評可知,這箱子的東西件數雖然並不甚多,但件件俱是精品。

    她拿著箱子,看向榮夫人,見後者哭喪著臉,一雙眼睛貪婪地盯著箱子,頓時一笑:「正是母親的東西。」

    秀娘喜極而泣:「正是,夫人曾說,待王妃長大再交給王妃的。沒承想,王妃還不及親手交給王妃,便……」

    嚴真真淡淡地笑道:「那也沒有甚麼,即使交到我手上,難道我還能保得住這些寶貝麼?秀娘,你且拿著,回了王府再細細點檢。」

    「是。」秀娘忙點頭應了,寶貝似地捧著箱子,猶自熱淚盈眶。

    「我記得母親在世的時候,還有一套東珠頭面和紅寶石頭面,是素常愛戴的,不知如今卻在哪裡?」嚴真真站起身的時候,卻又說了一句讓榮夫人恨不能跳腳的話。

    她不明白的是,明明隔了這麼久,為什麼嚴真真還能把嚴夫人當年的東西,記得一清二楚?那兩套首飾,極是難得,她也甚是喜歡,原打算大女兒出嫁的時候,以充陪嫁的。

    「王妃想是記得差了,哪裡有這兩套頭面?」榮夫人勉強撐著笑容。

    「是麼?」嚴真真嘴角噙笑,也不再質問,竟是拔腳便走,「看來,榮夫人還得自個兒找一找那部古書,皇上可是不得著,便不肯甘休的呢!」

    嚴侍郎忙跪下道:「王妃請息怒,拙荊怕是因時日久了,記不大清,再好好想想。」

    榮夫人強嘴道:「分明並沒有……」

    「你傻了?她這般說,分明是確定了的。你若不拿出來,整個府裡都會被抄沒,到時候別說這兩套頭面兒,便是你歷年所積,也都沒入官中!」

    「可是……我也只留了那兩件兒……」

    「她這回來,是存心要把她母親的東西一件不留帶走的。你到如今還沒有看出來麼?皇帝要咱們拿那部書,為的怕也是讓她有個由頭兒。以她如今聖眷之隆,便不是她母親的舊物,你也該要點幾件出來贈送於她,日後也給嚴府留給香火情。」

    榮夫人聞言,只得跪下大哭:「王妃恕罪,臣妾這回記起來了,是有這兩套頭面兒,被收在房中,這便差人拿了來。」

    嚴真真笑道:「是麼?可是我母親的舊物?」

    「是的,是你母親的……舊物。」榮夫人的眼淚,可是真情流露。她算計了那麼久,方才把嚴夫人的東西,一一收進自己的腰包。誰知幾年之功,竟是一朝成灰,怎不讓她痛徹心肺?可是看著嚴真真亮麗的笑容,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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