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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302章 救美的騎士 文 / 小豬懶洋洋

    「龍淵,你……你怎麼在這裡?」嚴真真意外地張大了嘴巴,卻怔了半晌,才問出這麼一句大煞風景的話來。

    她是見龍淵憑空出現,而驚喜莫辨,因而臉色奇特。可龍淵的臉色,卻似比她還要古怪。

    「你……怎麼出來的?」龍淵拚命地眨了眨眼睛,和他一貫以來的酷哥形象,絕不相類。現在的表現,分明已經是呆哥一枚嘛!

    嚴真真正覺得好笑,聽得他的問話,不由得暗暗叫苦。她打發走了兩個侍衛,只當這裡再無旁人,再加上她總以為自己在空間裡苦思冥想這許久,換算在空間外的時間,也不過頃刻,哪裡會想到忽然會多出一個人來?而且,此人還是自己一直朝思暮想的龍淵呢?

    「我不是一直在這兒嗎?」嚴真真睜著眼睛說瞎話,「剛剛在大樹後頭,這會兒轉了出來而已。你是幾時到的?怎麼我剛剛竟沒有瞧見你?」

    對於自己最大的秘密,即使對龍淵,嚴真真也不敢坦然相告。倒不是怕懷璧其罪,大不了把戒指交出去,她已經享受到了戒指帶來的種種福利。只是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的來歷,說到二十一世紀的文明國度,古人們會明白嗎?如果自己只是一縷遊魂,又不知道會被天旻人視作怎麼樣的魑魅魍魎!

    她不敢冒這個險。

    龍淵目光複雜地看著她,直把嚴真真看得心虛難耐,差點兒要合盤托出,坦白從寬。

    「竟是我眼花了麼?」龍淵儘管對自己的目力有著堅定的信心,卻實在無法解釋嚴真真的突兀出現。

    除了承認自己眼花,他似乎找不出更合理的借口。

    嚴真真畢竟是歡喜的。裝傻充愣地忽略了自己的現身疑問,她笑吟吟地走到他的跟前。細細地打量了他一下,發現他更見清減了些,臉部的輪廓更如刀削一般,露出堅毅的線條。只是那俊眉朗目,還是記憶裡的模樣。

    他穿著件灰色的箭袖輕袍,只是被勾破了幾處,幸喜只是一些小小的破洞,還不至於有礙觀瞻。當然,嚴真真絕不介意看到他露出肌膚。游泳池裡的光著上身的帥哥,看得還少麼?

    不過,她當了王府的家以後,又多得綢緞。還能看得出這件箭袖以前的料子。是上好的絲綢,卻與龍淵一貫以來的著裝風格迥在不同。嚴真真在他的面前頓住了腳步,有點驚疑不定起來。

    據七姑娘的推測。龍淵極有可能是史侯的兒子,難道他認了祖歸了宗麼?

    「不想這裡竟有這處天然的泉水,倒是我多事了。」龍淵垂手,看著手裡被握得死緊的巨型水壺。即使以他的身手,負著這麼一壺水攀爬山崖,也殊為不易。更讓人洩氣的是。他心急火燎送來的救命清水,竟彷彿是多餘。

    嚴真真轉憂為喜。一把搶下他手中的水壺,卻被水壺的重量差點絆跌一跤,只是雙膝尚未觸地,卻已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她仰起頭,卻無法從龍淵毫無表情的臉上看出什麼來。若非她與龍淵熟到在暗夜裡都能輕易分辨來人,她幾乎以為此人是史侯世子了。

    儘管狼狽,可身上的綢緞,和腳下的那雙牛皮短靴,怎麼看都不像是她熟悉的龍淵。

    所以,儘管意外地「縱體入懷」,她卻沒有想到下一步動作,只愣愣地看著他,喃喃低語:「謝謝你。」

    他千里跋涉,只是為了送她一壺清水。眼前的凹坑,早已變成了一汪清潭。別說是她,便是三千將士的飲水問題,也剎那間解決了。可是手裡的水壺那麼沉,像一座大山似地壓在她的心頭。

    龍淵澀聲:「我似乎畫蛇添足了……原以為此地並無水源,只這處有一淺潭,可容天降雨水,誰知近日無雨,竟仍能蓄水,倒是大出我意料。」

    嚴真真擰開壺蓋:「這些水是供軍士們喝的,你送來的水,是我獨個兒的,誰也不許搶走!」

    「但此處怎會有水?」龍淵仍然糾結眼前的問題。

    「不知道,我走來的時候便是這樣了。」嚴真真睜著眼睛說瞎話,「這便叫天無絕人之路,是不是?」

    「看來,你們這裡倒還能支持一段時間。」龍淵儘管仍然存疑,卻聰明地轉移了話題。他看得出來,嚴真真說話有些不盡不實,卻又無法找出事實的真相,只得聽她隨口胡謅。

    嚴真真「咕咚咕咚」地喝了兩口水,只覺得心情暢美。有人說,千里送鴻毛,禮輕情意重。說的,大概就是眼前這種情形罷?她看著龍淵肩部的輕袍被刮開一幅,露出裡面的夜行衣,忍不住暗自好笑,原來某人還是改不了以前的習慣。

    「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們被困還不到一夜,你竟能從揚州趕來?這路雖說不是很遠,可也有兩三天的路程吧?更何況,你走的還不是平地,要從懸崖上攀下來!我估摸著,單是從懸崖下來,也要費不少功夫罷?」

    「嗯,一夜功夫而已。」龍淵順口回答。

    「一夜……」嚴真真漫聲重複了一句,驀然瞪大了眼睛,「你是說,昨兒你便在山裡面嗎?」

    儘管這是唯一的可能,可她仍然不敢置信。

    龍淵似乎很欣賞她震驚的表情,雖然自悔失言,但唇角還是微微地上勾,有些不自然地轉過頭去:「順便下來看看。」

    嚴真真仰頭看著高聳入雲的山崖,喟然長歎:「好順的便啊……」

    「你最不禁渴,一晚上不知要喝多少杯茶,想著你怕是禁不住,才給你送了水。」龍淵被她含笑的歎息紅了臉,嚅嚅地解釋。

    「哦!」嚴真真喜得心花怒放。

    這人悶騷無比,誰知暗地裡竟把自己的喜好給記得一清二楚。連自己晚上說故事的時候,嗜飲茶水都記得。還說只是「順便」,這謊可真扯得拉風……

    「此地雖是易守難攻,但糧盡食絕,終是……我可以負你上去。」龍淵低聲道。

    嚴真真毫不猶豫地搖頭:「不行,你負水而下都刮破了這麼多處衣服。若再負著我,免不了又要受傷!」

    龍淵哂笑:「受傷麼……對我來說只是家常便飯。」

    「你……」嚴真真忽地把眼睛瞪得更大,聲音開始打顫,「你記起了從前兒的事麼?你與我……我們……」

    突如其來的驚喜,讓她一時之間無法消化這樣的消息。世事難料,便是每每在她意料不到的時候,會峰迴路轉,柳暗花明。她還以為自己需要用一生的時間,讓他重新愛上自己。

    「我沒有帶雞蛋,不能塞到你嘴裡。」龍淵攤開了雙手。

    嚴真真結結巴巴地問:「可是,你不是不記得麼?」

    「不記得別人,怎麼能不記得你?」龍淵的話很實在,卻讓嚴真真覺得窩心。他沒有忘記自己,沒有!

    「可是……什麼時候……」她更結巴。

    「這很重要麼?」龍淵卻避重就輕地反問。

    「不,不重要!」滿心歡喜的嚴真真頓時忘記了所有的疑惑,笑逐顏開,「一點兒都不重要,只要你沒有忘記我!」

    她張開雙臂跳了起來,龍淵伸手接住了她。

    久違的懷抱,久違的氣息,還有那張久違的英俊笑臉。

    唔,不對,還有一絲淡淡的血腥氣……嚴真真疑惑地側頭,卻覺右頰微濕。她伸出手想要拭去,卻被龍淵握住了手腕。

    「你受傷了。」她顫微微地說道。

    「沒事,輕傷。」龍淵輕描淡寫,臉色平靜。

    可是,他即使被傷得奄奄一息,也覺得傷很「輕」。所以,嚴真真對他的解釋,絕不敢掉以輕心。

    「我這裡有紫參!」嚴真真說著探手入懷,卻摸了一個空。這才想起,她拗下來的半截紫參,已經交給了王志中,用來救助傷兵。可是龍淵的傷勢,哪怕一個小口子,她也覺得心疼。

    「你等下!」她想冒險往空間一行,至於找什麼借口……這是次要問題。反正龍淵已經「眼花」了一回,就讓他再「眼花」一回好了。

    「不用紫參,傷得不重。」龍淵卻不放手,「你陪我坐一會兒,不妨事麼?」

    「不妨,不妨。」嚴真真忙點頭如儀,卻不敢再耍賴地把自己的全身重量倚在他的身上,有點擔憂地倚著他席地而坐。想到空間裡排排坐的紫參,心裡才稍覺安慰。

    龍淵笑道:「你背過身去。」

    嚴真真不解:「為什麼?」

    「剛才急著下崖,沒來得及裹傷。」龍淵無奈地解釋,「這會兒我得解衣,你看著不便。」

    嚴真真挽起袖子:「我替你裹!」

    「不用。」紅臉的反倒是龍淵。

    真是個清純的男孩!看來,他還沒有開過葷……嚴真真心裡竊喜,見他眼底的堅持,只得無奈地背過了身。其實她雖然不是一個合格的護士,總比他一個大男人粗手笨腳的好罷?

    而且,她還真的很想看看他裸露的肌膚,是不是跟健美先生有得一拼……嚴真真好奇心起,哪裡會做個聽話的「乖寶寶」?耳邊聽得解衣的簌簌聲,她咬住了唇,帶著笑意回頭看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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