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vip98：我們日來方長 文 / 十六歲
只見他臉色劇變，如果說先前只是表情冷酷陰沉的話，那麼此刻，就是徹徹底底的猙獰，猶如凶神惡煞那般。
他想都沒想，一隻手狠狠掐住住莫笙堯的脖子，手指修長漂亮，此刻卻如鷹爪鋒利堅固，指骨根根發白，似乎就要這麼抓破她的喉嚨，直接扣入她血肉裡去。
他漂亮的雙眼瞇了起來，整張刀刻般的臉孔此時變得更加凌厲，那種鋒芒既出，欲要見血的嗜血表情，讓莫笙堯縮了縮肩膀，驚恐萬分。
其實，莫笙堯在揮出去的一瞬間，就已經後悔了，夜尊域給她的憤怒，讓她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對方的身份。
無情沒人性是夜尊域的本性，她怎麼就膽大包天到敢甩這個男人耳光了呢。
事到如今，就是被掐死也不冤枉啊，誰她好了傷疤忘了疼，竟然忘記當*尊域是怎麼對付那個慘死的女人呢。
他是能殘忍到能舉手之間要人性命的人，她懷孕，他也若無其事的在晉彥錫面前施行對她的強暴？！
他經歷過失去家人和背叛的痛苦，並不會讓他因此而同情別的同他有一樣經歷的人，只會讓他產生想讓世界所有人都與他有同樣經歷的想法！
她該是多傻，才會期望，夜尊域會憐憫小璐璐啊？
閉上雙眼，她不做絲毫掙扎，只是痛恨自己，為什麼會對夜尊域抱有那樣的期望，期望他去愛一個不相干的孩子，去憐憫一個突然間遭逢巨變，無依無靠的孤兒。
周圍的人，都被這突然的變故嚇得一愣，幾個村民更是一哆嗦，想上前勸說，可他們發現夜尊域的氣場實在太大，他們連靠近的勇氣都沒有，只能束手無策的站在一邊。
那邊，安洛和璐璐也發覺氣氛不對，扭頭看過來，見夜尊域掐住莫笙堯的脖子，目眥欲裂的表情，竟是要就那麼把莫笙堯掐死。
趕緊走過來。
璐璐從安洛身上下來，撲到夜尊域身邊，抱住夜尊域的腿又抓又打，嘴裡嚷嚷著，「放開老師，放開老師，你這個大壞蛋，放開老師，嗚嗚……」璐璐很有些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勇氣，又是哭又是鬧，脆脆的聲音在走廊裡迴盪。
夜尊域心中怒火極盛，被璐璐這麼一鬧，更是翻滾動盪，眼底的狠辣又盛一分。
莫笙堯見狀大驚，忍著疼，雙手攀住夜尊域的手腕，目光卻擔憂地看著璐璐，「快走看，璐璐……璐璐乖……快走開。叔叔只是和老師開……玩笑的……」
璐璐哪兒聽得進去，只是抓住夜尊域的衣服，一個勁兒的拍打。
那麼小的孩子，抓在夜尊域身上和抓癢沒有區別。
但是，夜尊域這輩子，最討厭陌生人近身，即使是孩子也不例外。而且，他從來沒和孩子打過交道，不知道孩子這麼鬧人。
眼神一凜，看著璐璐冷冷吐出一個字，「滾！」
璐璐正張著水汪汪的大眼望著他，對上他的目光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連哭都不會了。
莫笙堯被璐璐的樣子嚇壞了，本來沒反抗的意思，這時開始對夜尊域拳打腳踢，雙手企圖掰開夜尊域的雙手，掙脫他的桎梏。
無奈夜尊域單手的力量就足以將她牢牢定死在牆壁上，她多少掙扎都是徒勞。
「夜尊域，你渾蛋，她還是個孩子，你怎麼可以對她……那麼凶，十六你也怎麼對待的麼？！」
相反，十六是夜尊域最疼愛的寶貝，好比莫笙堯，掐住她脖子，他都能感覺她脖子的疼痛，和喘不過氣的難受！
安洛本來要勸說什麼的，結果莫笙堯一罵，他頓時覺得渾身一寒，直覺事情不妙。
趕緊把璐璐抱在懷裡，退開兩步，小心翼翼道，「老大，這裡不是解決事情的地方。我發現元水在這裡，我們當務之急，是捉住元水，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還有，江哲說意大利那邊的貨物，出了些問題，也亟待解決。我們還是……」
夜尊域突然扭頭，目光狠辣，射向安洛，便如一柄犀利的長劍，光滑流轉間毫無溫度。
被這樣的目光一看，縱使安洛素來會耍嘴皮子，這時也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他心驚的同時，也萬分詫異，不管何時何地，遇到怎樣令夜尊域怒火萬丈的事情，夜尊域從來沒用這種眼神看過他！
莫笙堯以為自己死定了，哪知，下一秒脖子上的手卻突然鬆開了。原本還猙獰嗜血的面孔，此時卻燦然一笑，「先把這裡的事情處理了吧，咱們的賬，以後慢慢算。」
莫笙堯大口呼吸新鮮空氣，聽了這話卻胸口一窒，冷颼颼的感覺席捲而來。
扭頭朝安洛看過去，又看了看安洛懷裡被他一個眼神嚇傻了的孩子，「這孩子很可愛，處理完事情之後，帶回去吧，十六有個夥伴也好，需要個可愛的小姐姐陪著玩兒。」
安洛和莫笙堯同時怔住。
夜尊域卻已經轉身看向幾個村民，「按照你們的風俗，為璐璐的父親舉行葬禮吧，費用不必擔心。」
幾個村民望著夜尊域愣愣地點著頭。
整整一天，莫笙堯的心情都格外沉重，璐璐父親的葬禮，由安洛派人幫助辦理的，據說村子裡的人對葬禮的陣仗都格外吃驚。想來夜尊域手筆不小，葬禮相當隆重了。
璐璐被村裡人帶了回去，她年紀雖然小，什麼都不懂，可到底是女兒，披麻戴孝是必須的。那時候璐璐哭鬧得不行，一向乖巧懂事的性子也變得格外吵鬧。到底還是個孩子。
晚上的時候，他們三個一起吃飯，莫笙堯半點胃口都沒有，東西親手做好，卻連碰都沒碰一筷子，安洛勸她兩句，她也勉強笑了笑，還是搖頭。
夜尊域卻一言不發，她不吃他也不理會，跟晚飯有仇似的，竟然比平時吃得多了許多，看得安洛都忍不住讚歎。
飯後，莫笙堯的心情還是沒有好轉，沒錯，她擔心璐璐。
心中鬱悶，起身對夜尊域道，「我出去走走，馬上就回來。」
夜尊域本來和安洛正說著帝豪集團國外的一些業務，他們都是牛人，會多國語言，大概是怕信息外露，他們用的是德語，她聽不懂，也懶得坐在這裡礙事了。
哪知夜尊域聽後，立刻站了起來，「我陪你去。」
莫笙堯的心情頓時又下了一個台階。
她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現在，她看見夜尊域就覺得礙眼。當然，她沒有拒絕的權利，不敢說拒絕的話，也只能由著夜尊域一起。
「你們慢慢月下漫遊吧，注意安全。」安洛笑米米地看著他們離開，可真當人去樓空，房間裡只剩下他一個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卻變得分外落寞。
腦子裡不由自主地想起昨夜的動靜。
昨天，他回來的時候，聽到房間裡傳出來的聲音了，那時候，他突然發現，心臟的某一個角落，居然格外的疼。
那種窒悶的疼痛，讓他想衝進去，但他到底什麼都不能做。
莫笙堯一路上一言不發，夜尊域居然也抄著手在後面一徑沉默，只是，不管他說不說話，他本身的存在就是一種強橫的壓力。
所以風景再好，周圍再安靜，莫笙堯的心情依然沒辦法放鬆分毫。
這種像是走在獨木橋上的感覺一點都不好！
「我更你講講十六吧！」
夜尊域突然開口，莫笙堯被嚇了一跳，停下來回頭看著他，半晌一笑，畢竟她真的十分十分想知道十六的情況，「恩恩。」
夜尊域伸手勾住她脖子，手臂暗中用力，強硬地把她攬到懷裡，發覺她身體僵硬，居然好心情地彎了眼角，「你怕我？」
「不想死的，都怕。」
夜尊域冷哼，「平時十六醒來後就這樣抱著我的腦袋，流著黏答答的口水。」
說完他目光緊緊盯著莫笙堯臉上有著盛開花的笑容。
忍不住心情大好，「你和十六一起睡的？」
「是的，有時候我處理事務不會別墅他都要和我一起睡」夜尊域說起十六就滔滔不竭，一點也看不出來他剛剛回一個孩子怒吼過！他笑了起來，手指輕輕撫摸著她柔順的頭髮，依然是撫摸*物一樣的姿態。
「其實，我很想他。」她抬眼，漆黑的眼珠一絲不錯地望著他，忍不住說出了實話。
月光落進她的瞳孔，讓她本來就很美的雙眼，像黑珍珠一樣光澤四溢。
夜尊域的眼底乍然放出雪亮的光芒來，那是雪狼看到心愛獵物的光華，充滿了危險和佔有慾。但那種光澤一閃而逝，被他很好地掩藏起來，他對她微笑，相當溫柔的表情，「要是像他，願意帶他我可以給你一個媽媽的名分。」
莫笙堯一抖，月光下，陡然臉色慘白。
「不過。」他又說，「只要你能放下怨心，才能稱為十六的名門的媽媽。」聲音低沉磁性，帶著些*的沙啞，說出來的話語，卻像個孩子一樣邪惡又偏激。聽得人不由自主地發抖。
這個月明星稀的海南之夜，卻讓莫笙堯有種突然落到北極的冰天雪地的錯覺。
「你的意思是，我們可以結婚？！」
莫笙堯覺得可笑而又離譜，如果，當初的當初，他不作出卑鄙的手段，她不會這麼急於恨他，但是結婚對她來說絕對不可能！
莫笙堯的情緒變得格外激動，一整天的傷心和難過使她的心本來就很沉重，而他這種惡意可笑的話，使她的承受能力瀕臨極限。
夜尊域見她起伏得神情，知道她有多麼不願意，語氣卻格外好，沒像以前那樣發脾氣或者冷氣襲人，反而溫言細語的寬慰，「我想要十六有個媽媽，因為她現在還未知道媽媽是什麼意思，對他來說有著多麼重要的位置，然而你嫁給我，讓我好好*著你，不好麼，我們有孩子，有家庭，我有你，這是很多女人求這種機會都求不來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兩眼彎彎的去撫摸她的頭頂。
她卻突然把他的手打開，憤怒道，「你做夢！」
她急退兩步，轉身就跑。
夜尊域聳了聳肩，雙手插進褲兜裡，看著她跑。並不去追，只是慢條斯理的跟上，可眼底那種尋獵的光芒卻變得更加繁盛起來。
莫笙堯快步奔跑，彷彿身後有惡魔追逐，跑得太快太緊張，腳下一絆狼狽地摔倒！
就這短短的時間夜尊域已經到了她面前，彎腰伸手把她拉起來，姿勢親密。
莫笙堯正要推開他，他卻突然一個翻身，把她壓倒，一連幾個翻滾，翻身而起的時候，手臂一揚，利器割裂空氣的嗖嗖聲響起，緊接著就是噗噗兩聲。
那是利刃割破血肉的聲音！以前，她只在影視作品裡看到過，所以，此刻，她仍然恍惚的如在夢中！直到兩個人在月光陰影處的椰樹叢中倒地的悶響傳入耳際，血水染紅月下草叢時，她才乍然頭皮發麻尖叫起來！
啊……！
尖叫聲破喉而出，卻被夜尊域伸手及時摀住嘴巴，輕輕在耳邊吹了口氣，「噓……，再叫，命就沒了，十六還在家等著你呢。」
莫笙堯滿眼驚恐，眼底都是死灰色，雖然，她見夜尊域親手殺人並不是第一次，可這樣的地方，這樣靜謐的夜裡，這樣突然地被人跟蹤鬧出人命，對她而言刺激實在太大。
她已經徹底厭惡了這種生活。
急促的在夜尊域懷裡喘氣，她咬牙硬是沒讓自己發抖，想脫離夜尊域的懷抱，反而被他樓的更緊，「來的不止兩個，你要還想立著回去，就乖乖的。」
莫笙堯僵了一下，果然沒再動。
夜尊域在她身後挑起了唇，明明覺察到依然有人在暗處對他們虎視眈眈，可他居然還有閒心*莫笙堯，輕輕低頭，對著莫笙剛要的側頸吻了一下，「味道總是好得讓我捨不得狼吞虎嚥。笙堯，就兩年時間，你怎麼變著怎麼美。」
莫名其妙的話，讓莫笙堯汗毛倒豎，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在她正要反抗的時候，夜尊域突然將她推了出去，動作又快又狠，她猝不及防整個人暴露在月光之下，就在此時，突然有人躥出，甩手就是一柄銀光閃閃的飛鏢，對準莫笙堯的左心房而去。
莫笙堯大驚失色，僵硬的失去所有反應，只能眼真正的看著飛鏢朝自己飛旋而來。完全是坐以待斃的姿態。
恰在飛鏢到莫笙堯面前一尺遠的地方，斜刺裡射出的雪亮薄刃刀與飛鏢相撞，摩擦出金黃色的火花，同時刺耳的撞擊聲更是在寂靜的月色下顯得格外突兀。
莫笙堯被這驚險的一幕驚得倒退幾步，惶然抬頭，卻見對面的陰影中站了個鬼臉男人，那一刻，她頓覺身上寒氣四溢，連頭髮都幾乎倒豎起來。
驚恐不光是因為生死一線的危機，還因為那張猙獰的臉譜突然出現在眼底，實在太嚇人！
襲擊莫笙堯的人見偷襲失手，立刻轉為飛撲，想挾持莫笙堯做人質，但這個算盤卻被夜尊域打掉。
只見夜尊域飛快竄出，一把將呆滯的莫笙堯推開，手腕翻轉，一拳頭打向偷襲者的左肩，偷襲之人顯然伸手也不錯，身體一側，居然躲開了。
但夜尊域的速度卻變得更快，讓偷襲者猝不及防，不過第二拳出手，就打在那人的左肋上，卡嚓的肋骨斷裂聲伴隨著偷襲的悶哼響起。
夜尊域突然一個激靈看過去，偷襲者已經被夜尊域打翻在地，緊接著，夜尊域一腳踩在那人的胸口，微微俯身，居高臨下地看過去，「元水？」
元水雖然臉上畫了猙獰的臉譜，尊域卻還是從他出手的路數猜出他的身份。
元水趴在地上，狠狠呸了一口血沫子，吃力冷笑，「媽的，老子要不是身上有傷，哪兒能這麼輕易地讓你這個毛頭小子抓住！別以為道上人都怕你，你就了不起。老子元水就不怕！」
夜尊域聞言，不怒反笑，「我知道你元水不怕我，否則，怎麼敢派人對我下手？這麼些年了，你元水的要是沒點兒本事，也不能在三大家族之間混那麼久，當年夜慘案，不知道你元水在裡面扮演了什麼角色呢？」
這話不提還好，一提起來，蔡元竟然隱隱中有股脊背生寒的感覺，彷彿什麼都被窺破，當年，明明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冒頭小子，竟然倖存下來不說，還打拼出這樣的地位，發展出這麼龐大的勢力。
上次偷襲事件，他按照主顧的吩咐，目的是要取莫笙堯的性命，誰知道用人不利，居然連夜尊域一起惹了。如果不是已經捅下簍子，他是絕對不會尋求背後勢力庇佑，甚至出言威脅的。
然而，身後一直作為他保障的人，居然過河拆橋，不但沒有庇佑他的意思，反而把全部的罪責都推到他身上讓他當替罪羊。
在帝豪的圍追堵截下，他好不容易帶著些跟隨多年的兄弟跑了出來，躲到這裡養傷。
昨天得知夜尊域和莫笙堯也在的時候，他著實焦慮一把，最後決定鋌而走險，硬拚一把，如果能拿住夜尊域的話，那就後半輩子有保障了。
對夜尊域的能力，他進行過仔細分析，不過，都是些文字資料，那些資料顯示，夜尊域最後一次動真格，是素月山莊，不過幾個暗中刺殺的混小子都能讓他遭受重創，他心中大樂，認為夜尊域的本事也並不像傳說中那麼傳奇，而這次出來，又只有安洛一個人跟在身邊。
他琢磨著雙拳難敵四手，他們再強也抵不過自己人多，所以，今晚悄悄來了，而萬幸的是，夜尊域居然還獨子和莫笙堯這妮子出來逛蕩，他真的在心裡大叫了幾聲天助我也！
可萬萬沒料到的是，自己居然只和他對了兩下就被打倒！
是資料出了錯，還是當初在素月山莊的時候，夜尊域根本是有意掩藏實力，所以故意用了苦肉計來混淆眾人的視線？
儘管心中驚怒，可元水還是思維迅速轉動，思索著自己此番失敗的原因。
「我呸，夜尊域，當年那些破事，老子不知道。你要問，就找到林七爺和晉國侯好好問去吧，聽我所知，幕後黑手還有個人，不過死了，不過，早就去了地府，林七爺則是現在林士的家主，林家的力雄厚，遍佈世界各地，憑你能動得了人家？！想知道是誰麼，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元水被抓，反而更囂張，說出的每句話，每個字都帶著強烈的鄙夷和輕視意味，這是要竭力激怒夜尊域。
幕後主使者？
夜尊域聽後，明顯的怒意寫在俊彥上，眉毛一挑，月光下，他立體感十足的面孔露出極為桀驁又殘暴的表情，「哦，既然用小手段來威脅我？殺你不曾便宜你了……幾個月前我有個英國朋友叫milton，他來的時候，說他需要一批骨骼強健會拳腳，年齡在四五十之間的男人，如果是你的話，我想他一定會很開心的！」
元水聞言，臉色頓時慘白如紙。
milton的名頭他聽過，不過沒那榮幸見上一面。
在*醫學方面這個名字，是人都不會陌生。
帝皇集團的藥物研發組一直在進行秘密研究的事情，元水也略有耳聞，這種組織要身強力壯的男人做什麼，只要稍微轉轉腦子就知道。元水聽夜尊域的意思是要把自己送給帝皇做實驗**，他怎麼能不驚悚。
「milton，他媽就是個洋鬼子，有種就給老子個痛快！」元水開始掙扎，那種憤怒的驚恐的目眥欲裂的表情，看在milton眼裡，卻只換來他玩味又邪惡的一笑。
「很快就會有人來接你了。」說完他彎腰一手做砍切勢砸在元水後頸上。元水立刻昏死過去。
處理了元水，milton轉臉看莫笙堯，莫笙堯這才如夢初醒似的，對上milton臉色亮帶笑的眼睛，卻受驚似的連連往後退了幾步，「你，你別過來！」
他是魔鬼，披著人皮的魔鬼……
剛才，他突然伸手把她推出去，目的就是用她做餌，故意引元水出手！
想清楚這一點，莫笙堯突然覺得分外冰冷，在milton眼裡，自己的命根本不算什麼，即使當初她救了十六的命！
可是，那真人做實驗，這個故事她只是在電視裡看過，現在擺在眼前，它忍不住渾身囉嗦，怎麼會遇上這種草菅人命，性格不健全的男人？！
夜尊域突然站住，目光沉沉地看著她，「你在害怕？看到現在的你，突然就讓我想起在訓練基地裡，最寒冷飢餓的那個冬天。為期一周的訓練，不給水不給飯，所有被帶去訓練的人，就像一群走投無路的瘋子，被敢入機關重重，野獸隨時隨地出沒的原始林區訓練場。飢寒交迫，耗費著所有接受訓練者的體力，誰都知道，如果找不到食物，找不到水源，就只能等死……」
莫笙堯的神情由驚恐變為呆滯，她呆呆的望著他，看著他的表情由邪惡冷酷變成淡然輕笑，那樣的笑容，就好像經歷了無數的暴風雨摧折後開出的花。
無所畏懼，不為所動，對於一切的一切，都不會再產生任何動搖，只為了一個目的而盛開，也終究會為了這個目的而凋敗。
她深信自己對夜尊域是心有怨念的，她還不能豁達到原諒他所做的一切，況且，從一開始，她對這個男人就心存畏懼，而這一點，直到現在也沒有絲毫改變。
可以這樣說，和夜尊域相處的時間越久，她對夜尊域的畏懼也就越多。
可是，這一刻，不知道為什麼，她心的一角變得頓頓地疼，或許那不是疼，聽子慕說過，他們小時候的遭遇，馬修女說，每個人生下來都帶著原罪，耶穌被釘死在十字架上，是要用自己的鮮血清晰人類與生俱來的罪孽。
既然如此，為什麼還有這麼多人被罪孽纏身，走上這樣殘忍冷酷的廝殺之路？
她相信，最初最初的林子慕並不是那麼冷漠，而眼前的夜尊域，也並非如此嗜血……
「你就像那個最年幼的孩子，當初那孩子也是和你一樣，縮在原地瑟瑟顫抖。不過，你知道後來他的結局是怎樣的嗎？」
說到這兒，夜尊域突然抽出一支煙，點燃緩緩吸了起來。
莫笙堯說話，他也沒指望她說什麼，又接著道，「他最後，被分而食之。我不相信人性善良這些話，也不相信所謂公平。當一個孩子哭天喊地，求神無果，就只能把自己化身為魔。那樣，就不用再求神，也不用求別人。」
他突然一條嘴唇，笑了，「笙堯，你這樣的人，之所以能活得這麼好，還一心一意地說什麼寬容原諒，想追求什麼平靜淡然的生活，只是因為你的運氣比別人更好一些而已。」對著她吐了口煙，「別再口口聲聲說什麼恨我，也別總是拿那副看魔鬼一樣戰戰兢兢的眼神看我。我不喜歡。就算我真的是魔鬼，也總有心愛的東西，被心愛的東西厭惡的魔鬼，只會做出更魔鬼的事情來。既然我們有了孩子，你也放不下十六，說以你必須接受我。既然能愛上晉彥錫，也就能愛上我。我，夜尊域，今天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我要你的人，還要你的心。」
當你看見一隻狼對可愛的綿羊說，我要你接受我，要你愛上我會是什麼表情？莫笙堯現在就是這種表情！
見莫笙堯驚怔，訥訥地不說話，他笑意更甚，伸手撫摸莫笙堯的臉龐，「以後，你最好用溫柔又依戀的眼神看我，就算你心有恨意，也必須好好的藏起來，別讓我發現。我這個不喜歡重複自己說過的話，更不想一次又一次地發出警告。堯堯，你已經讓我破例很多次了。」
「你知道，這不可能。你的遊戲，我玩不起。感情不是你手中的橡皮泥，你想怎麼揉捏，就怎麼揉捏。我也不是你的人偶玩具，你讓我抬腿我絕不舉手。」莫笙堯以為，自己會很憤怒，結果她卻發現自己相當冷靜，說話的聲音也沒像以前那樣不爭氣地帶著顫音。
夜尊域卻全然不在乎她說的話，也沒為此表現出絲毫惱怒意味，只是挑了挑下巴，自信又興味十足地說，「現在說這些，為時過早，我們，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