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少年 第二十二章 殺機 文 / 若米苔花
「好一個蕭風！你，你想殺了我這個糟老頭子嗎？」感受著石洞裡越聚越多的魔法元素，瘋老頭也強硬起來，甚至於更加嚴肅了。但控制不住的顫抖卻出場了他真實的想法。
「抱歉，瘋老哥，我不知道你把我叫來這裡是為什麼，但你必須告訴我小鎮發生的事。這不是請求，也不是命令，但你不能拒絕。還有，不要想對我怎麼樣，那樣的話魔法元素可是誰都不認識。」
聽到蕭風的威脅，瘋老頭終於有了一絲緊張，為了能對自己構成威脅，蕭風故意召喚出對立系的魔法元素並不斷讓兩者接觸產生衝突。一旦蕭風受到攻擊分神，對立的魔法元素會瞬間脫離控制，相互衝突爆炸。
無論是血肉的生命體還是無意識的石頭，所有物體都會在魔法元素的無差別攻擊中嚴重損傷，瘋老頭必定重傷，而蕭風則是血肉無存。
比起龐大的魔法元素，這才是真正的威脅！
又過了一刻鐘，蕭風所召喚出的魔法元素已經足以把他們藏身的山洞摧毀了，如果繼續下去對立魔法元素勢必會衝破蕭風的控制，失控後的魔法最先吞噬的就是蕭風本人。瘋老頭不得不選擇讓步：「這件事情我可以告訴你，快給我停下來！！」
「還有什麼條件，都說出來！」
蕭風不依不饒，繼續召喚著兩系魔法元素，瘋老頭臉色烏青，他咬牙道：「好！還有最後一個條件，從今天起你必須按我的方法進行修煉。」
蕭風終於冷冷一笑，但召喚魔法元素的動作沒有停下，他說：「我有選擇的權利，答應，還是拒絕？」
蕭風沒有妥協，也不會妥協，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此類打算。瘋老頭幾欲爆發，幾百年了，把他逼到這個地步的可沒幾個，像蕭風這麼年輕的更是從來沒有！！可現在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他也只能咬牙應下：「好，都依你！」
聽到瘋老頭的應答，蕭風深吸一口氣，運用起全部精神力驅散應著兩系魔法元素。這個過程不同於召喚的過程，這時他不需要提防瘋老頭的暗算，如果瘋老頭想殺他他早就倒下了，根本用不著跟他談條件。還是對他百利而無一害的條件。
石洞裡的魔法元素漸漸淡了，瘋老頭的臉色也開始放輕鬆起來，如果蕭風稍有差錯，魔法失控之下石洞將會完全坍塌。他自會有保命的方法，但想再找一個像蕭風這樣的人就難了。可如果不是對蕭風有所企圖，以他高傲的性格又怎麼會被人以如此弱小的手段要挾，想到這那張老臉上不禁也泛出一絲苦笑。
蕭風的驅散工作漸入尾聲，大廳的魔法元素淡到幾乎不存在過一樣，瘋老頭已經臉帶笑意。蕭風年紀輕輕精神力就達到這樣的高度，對魔法元素的操控也能用天才來形容，就這兩點蕭風就符合了他的標準。
瘋老頭對蕭風龐大精神力的來源頗有幾分心癢，但他不會去問，因為蕭風不會說，所以沒必要去問。
魔法元素終於消散了，蕭風臉上呈現出一絲蒼白，剛才的魔法元素是那樣的龐大，要將它們召喚到石洞再完全遣散耗費巨大，即使是一個全盛狀態的魔法師也不敢輕易嘗試，何況蕭風重傷初癒。
瘋老頭手一指：「坐吧。」
蕭風應了一聲，走到一個石凳旁坐了下來，雙眼死死盯著瘋老頭。瘋老頭則坐在了蕭風對面，開始講述小鎮毀滅的緣由。
這件事要從雪原之外說起，有一股勢力在研究著一個計劃，這個計劃的保密程度非常之高，而成果同樣神秘，甚至能改變大陸的發展方向。小鎮被屠只是陰差陽錯之下發現了這件事情，並且觸摸到這個機密的一部分，為了確保機密安全，小鎮必須消失。所謂的機密就是蕭風在冰雪森林裡擊殺的那頭雪魔霜猿。
雪魔霜猿原本是一隻實驗用的魔獸，它不甘被實驗虐待的生活找到機會逃了再來，可它始終無法擺脫後面的追捕者。魔獸的本能讓它一路奔向冰雪森林裡躲藏起來，沒想到誤闖到了平安小鎮，小鎮雪獵人為了確保居民不受傷害圍攻這頭他們從沒見過的魔獸，其中就包括藍德和暮楚雷厄。
雪魔霜猿的威力完全超過先前的預料，它甚至覺醒了狂化技能！狂化後的魔獸戰力何止增加了兩三倍，傾小鎮之能也無法將其擊殺，最終雪魔霜猿衝破了小鎮武者組成的包圍圈循入冰雪森林。
第二天，雪魔霜猿的追捕者就趕到了，他們發現小鎮居民與雪魔霜猿發生過慘烈戰鬥，並且驚訝的得知這個不起眼的小鎮上竟然有一位四級魔法師。他們不敢低估四級魔法師的智慧，簡短商議後立刻決定毀滅小鎮以保證機密。
蕭風一動不動的聽著，生怕漏下一句話、一個字。直到瘋老頭說完蕭風才呼出一口氣，嘶啞著嗓子問：「他們是誰？」
「我也不清楚，我在這裡幾十年沒出去了，外面那些事情還是你自己慢慢查吧。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事情有點出乎意料，蕭風知道瘋老頭不準備將事情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蕭風當然不會因為這一點糾纏，不管怎麼樣，瘋老頭已經把事情大致說清楚了。蕭風緊接著提出了下一個問題：「說說想讓我修煉的東西吧。」
聽到蕭風的將話題轉移，瘋老頭的表情終於輕鬆下來，他神秘一笑，反問蕭風：「先說說你對魔法的瞭解吧。」
蕭風沒動，深奧的魔法並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得清的，深入冰雪森林前他一直以三級魔法師自居，但對藍德要他看的那些魔法書籍並不持鑽研的態度，與其在投機取巧的魔法上浪費時間還不如努力修煉鬥氣。
只是蕭風沒想到，經過兩次生死之戰後他的精神力居然增長了很多，現在甚至可以施放四級魔法了。雖然只有一兩個，但威力直逼普通魔法師的完全施放的魔法。
看著瘋老頭，蕭風眼珠一橫：「你沒我清楚嗎？」
「咳！咳！臭小子。」被蕭風噎得毫無情面，瘋老頭用劇烈的咳嗽掩飾著不自然的表情：「算是，還是我來說吧。」
隨即，那張漏風的破嘴裡開始滔滔不絕的向空氣中散播著吐沫，看起來頗有幾分噁心。可是瘋老頭說出的話卻如同道道驚雷般在蕭風耳邊炸響，因為那完全不符合他的認知，如果根據瘋老頭的說法那他完全有成為魔導師的潛質，那是聖階啊！如果這是真的，那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將變成假的！
如瘋老頭所說是真，魔法並不是人們一直以為的那樣，人們所知曉的魔法元素其實是由魔法元素聚集而成的魔法精靈。魔法精靈活潑好動，會被精神力超常且擁有魔法親和度的人感應，這些人就是魔法師。通過可控的精神力，魔法精靈被吸引而來大量聚合，形成盾、刃、球、半圓幕等形態,最終實現防禦或攻擊。這種過程的成長與熟練則是魔力成長的過程。
魔法精靈像是神的恩賜一樣實現了很多人或光明或陰暗的夢，但魔法精靈也是有不足的地方！魔法精靈是有自己淺薄意識的，當召喚人暈倒，強行放棄，或死亡等其它原因無法持續輸出魔力時，或當召喚人的精神命令不足以駕馭所召喚的魔法精靈時，魔法精靈就會發生躁動對魔法師產生反噬。
與魔法精靈相比，魔法元素是更底層的存在，這種無處不在的游離能量一般被各系魔法精靈吸引才會被魔法師感知，魔法元素只是純粹的能量並沒有自己的意識，所以直接控制魔法元素的魔法師從來不會出現魔法反噬的情況。
大陸上有極少人能跳過魔法精靈這一層次直接對魔法元素進行操控，與普通魔法師相比，控制魔法元素的魔法師所施放的魔法威力更大，範圍更廣，施放時間更短。而且元素魔法師吸引的魔法元素各不相同，所施放的魔法也就偏離了普通魔法師範疇。
一些低級的魔法甚至可以通過自身與魔法元素的契合程度瞬間釋放，甚至當魔法師失去意識後這些被召喚來的魔法元素還能接收召喚者的潛意識進行攻擊或防禦。可以說控制魔法元素的魔法師比普通魔法師更像魔法師。
瘋老頭停下了他的長篇大論，一字一頓道：「所以，你要成為元素魔法師！」
蕭風悚然動容，因為魔法師一直是他深藏心間的夢！
蕭風沒有因為瘋老頭逆天的言論改變什麼，他語氣平淡的問道：「為什麼是我？」
瘋老頭眼中越發的狂熱起來：「因為你本身就能感覺到雙系魔法，因為你的精神力足以逆天，現在的你已經能夠感應魔法元素了，最重要的是你有無限的潛質和成長的動力！」
蕭風打斷了瘋老頭，他沒有被瘋老頭的狂熱所影響，一字一理的提出問題：「我有幾個問題：第一，我這種屬性衝突的雙系魔法師大陸上肯定不止一個；第二，我現在精神力只能支持我施放一兩個四級魔法；第三，你憑什麼說我能感應到的是魔法元素而不是魔法精靈？」
「年輕人，不要懷疑老人家的眼光，我在大陸冒險時你爺爺輩的人還沒出生勒，有些對於你是秘密的事對我們卻未必。」瘋老頭驕傲中帶出一絲不屑。可是驕傲沒有持續多久，他就被一股殺意驚醒過來，石洞裡的魔法精靈再度開始聚集，雖然不如剛才的龐大，但被殺意同化了的魔法精靈更讓人感到心驚。
瘋老頭並不懼怕這些魔法精靈，他只是感到奇怪，蕭風怎麼這麼快就能再度聚集起如此數量的魔法精靈？可等他想後臉色就不自然了，蕭風精神恢復過快肯定是吸收過地心**的結果。瘋老頭這才發現他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看著對面那張枯瘦的臉，蕭風表情木然。瘋老頭不明所以，以乾笑掩飾著自己的不安。蕭風手中魔法精靈聚集得更多了，很快超過了剛才的數量，蕭風蒼白的臉上湧上一陣不正常的血色。然而他的語氣平和不帶一絲怒意：「你有能力救下小鎮居民的，對嗎？」
瘋老頭臉色大變，他竟忽視了這一點！太長時間隱居不出了，對其它人的生死也看得太輕了，蕭風並不是怪他沒有救下全鎮的居民，他不可能會提出這麼苛刻的要求。
瘋老頭也知道了，蕭風不能容忍的是明明知道他對自己有莫大的用處，也早就留意他了，卻沒有救下蕭風身邊的那些人。蕭風可以漠視別人的生死，卻無法忽略親人的死亡，這是他心中的禁區，裡面只有一種感情：自私。
瘋老頭剛要解釋，蕭風卻突然收起了殺氣，並且遣散了全部魔法精靈，只是他的聲音更冷了：「你我之間這算是交易吧！」
瘋老頭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蕭風繼續說：「你沒有義務救我的親人，我不會怪你，如果我是你我也會這麼做。雖然你救了我，也教給了我很多東西，但我不會感激你，我們只是互相利用，對嗎？」
瘋老頭無言。
「我要離開，請送我出去。」蕭風背對著一臉尷尬的瘋老頭冷冷道。
「你現在要去哪？」瘋老頭剛說出這句話就發現是多餘的，蕭風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也看不出任何憤怒和悲傷，有這樣心機的人還用為他擔心嗎？
「瘋老哥，你這裡有衣服和兵器吧。」蕭風走進那塊牆壁前蹦出這麼一句話來，瘋老頭此時才注意到，蕭風的衣服在那地心**中已經完全被侵蝕光了，剛才他一直對著**的蕭風大談人生條件。
瘋老頭眼睛翻白，不知從哪找出一身正適合的衣服扔給蕭風，又把他帶到一個儲藏庫前隨意讓他挑選。看著蕭風拿起一把外形古樸的長劍後又挑了幾件東西，瘋老頭面色一連幾變，不過蕭風面無表情，似乎拿的是自家東西一樣，這讓瘋老頭臉色更難看了。
「瘋老哥，謝謝你的東西，就此別過！」
直到蕭風走遠，瘋老頭才喃喃說道：「年輕人啊，真不知道你是倒霉還是幸運，凡人的幸福你已經歷過，但那終究不是你的，至強者無盡的**才是為你量身訂做的，前方的路還是要你自己去走的，畢竟你才是可以掙脫這個世界束縛的人。我會一路看著你，這一次，不會再失敗了……」
轟——！！
劇烈的震動打斷了自言自語的瘋老頭，整個石洞在突然而至的轟擊下呻吟著，原本嵌在石洞頂上的夜光石彭彭彭碎成一片，數十斤重的石塊不斷從開裂的洞頂落下把石洞裡的東西砸得一片狼藉，就連寶貴的地心**都溢出不少…………
一時塵土瀰漫。
等塵土散去，瘋老頭才從一堆石塊中探出頭來，他確定了震盪不會再出現後立馬跳了起來，對著出口氣急敗壞地吼道：「混帳小子，你說了我沒義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