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血路征程 第七十八章 肆虐 文 / 若米苔花
「哈哈哈……採花賊!!我兄弟是採花賊?哈哈!哈哈!!!」
霜陽悶雷一樣的笑聲飄散在了風裡,蕭風心裡卻有些壓抑,卻不是因為霜陽。
這次為了迷惑對方幾名強盜,蕭風放棄了魔法抵抗故意中了對方的束縛。四級的水縛術,以前這種魔法就不能對蕭風造成傷害了,何況現在擁有了冰焰。不過中了四級魔法師催動的水縛術後,蕭風有一剎那的失神。
他總忘不掉一幕場景,那也是水縛術,不過只有一二級的樣子,讓他始終想不明白的是:要一個完全不懂魔法的控魔者催動的魔法,力量強大到把脖子生生勒斷,到底需要怎樣的毅力來支撐?
「唉!」一聲長歎飄散在風裡。
「桑喬喬,站住,你個膽小鬼,別跑,呼~~呼~」
「哼,羅特,有本事你就追上我,哈哈!」
「桑喬喬,你這個只知道逃跑的膽小鬼,有本事和我正正當當的打一場,我殺的你雞飛狗跳、滿地找牙、落地開花……」
「羅特你就是個笨蛋,傭兵叔叔說過,武士不是拚力氣的笨蛋,凡事要動腦子,笨蛋才和你打呢,哼!」
兩個**歲的小男孩一個持一根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木棍,一個持一把還算精緻的小木刀像兩個溜溜轉的陀螺一樣追圈子。皮膚黝黑些的好像更強一些,把拿小木刀的圓臉小男孩追得滿地跑,一邊跑,還一邊鬥著嘴,讓人看了不禁莞爾。
突然,低頭悶跑的小男孩一下子來了個急剎車,因為前面的桑喬喬不跑了,連平日裡視若珍寶的小木刀都扔在了地上,羅特把木棍插在地上喘著粗氣,抬起頭看到眼前竟多了一座小山。
「傭兵叔叔,你好厲害!」
等兩個孩子再抬頭時,這哪裡是什麼小山啊,分明是一個像山一樣壯的男人!桑喬喬立刻興高采烈起來,大叫一聲直接撲了上去。
霜陽不禁苦笑……
「傭兵叔叔,能不能告訴我怎麼才能長得像你一樣又高又大?」
「傭兵叔叔,能你能給我看看你的刀,桑喬喬也有自己的刀呢?」
「傭兵叔叔,給我講個你們的冒險故事吧,就講你們怎麼打敗月影魔狼的,每年它們都要來村裡吃人呢。」
「還有還有!傭兵叔叔…………」
霜陽臉上的苦笑越來越濃,原本應該是蕭風來和村民溝通套詢問出光明主教的去向的,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了兩個小孩。而且兩人一點也不認生,其中一個認準霜陽撲到他身上一個叔叔接一個叔叔的叫起來。
霜陽雖然作戰勇猛,可完全沒有對陣小孩子的經驗,而讓他哭笑不得的是蕭風不知什麼時候消失不見了。
「哼,可惡的桑喬喬,每次都被你佔了先,整天說一些讓人噁心的話,還把你的寶刀給暗蘭玩不給我玩,現在暗蘭都不和我玩,哼!羅特再也不和你一起玩了!」黝黑皮膚的小男孩踢著小石子嘟嘟囔囔著,顯然不習慣這份失落。
「是嗎,那我陪你玩怎麼樣?」好聽的男聲在身後響起,羅特嚇了一跳!他急忙轉身,剛才由於霜陽寬大身軀的阻擋,他一直沒發現蕭風的存在,所以才一個人悶悶不樂的走開了,當他看到蕭風手中的長劍時,他也高呼一聲「傭兵叔叔」,掉入惡魔的懷抱。
出乎蕭風的意料,小男孩竟頗為聰慧,對蕭風提出的問題知道十之**。而且因為小孩子的緣故,對陌生人的問題知無不答,毫不保留。從小羅特的口中,蕭風知道這裡就是光明教廷的教堂所在,常常有傭兵過來尋求教堂裡的牧師們的幫助,對村民也非常和善,所以桑喬喬和羅特才對兩人毫無戒心。
半個小時後,蕭風拿出兩枚低級魔核哄走兩名小孩子,來到霜陽身邊。霜陽耷拉著腦袋坐在地上,頭上掛滿了汗珠,正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彷彿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之戰。蕭風先笑了幾聲,才問:「大哥,感覺怎麼樣?」
霜陽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無奈的說:「不怎麼樣,那孩子簡直就是一個小惡魔,問東完又問西,一刻都閒不了,我現在頭疼的要死。」
蕭風又一次笑了:「還好,我差不多知道了我們想要的東西,而且還知道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想不想聽?」
霜陽點了點頭,蕭風接著說:「看到那邊那個老頭了嗎,對,就是坐在那裡半天不動的老頭。他年輕時有白銀武士的水平,還是遠近有名的獵人,娶了村子裡最漂亮的姑娘。
不過他運氣並不算好,直到四十多才有一個兒子,他非常喜愛他的兒子,拿他兒子當天上的太陽和月亮。可惜他的兒子在八歲那年走丟了,在他的兒子丟後,他的妻子傷心過度去世了,他不聽眾人勸告一次次去魔獸森林裡尋找,最後碰到一頭厲害些的魔獸丟了一條腿才沒法繼續去了。
從那次受傷後,他的鬥氣慢慢消散,最後成了一個廢人。他整天借酒澆愁,人也漸漸消沉了,現在他每月領兩個金幣在教堂看門。其實教堂根本不用看門,只是讓他掛外名給他個活命的機會而已。
現在他瘋瘋巔巔的,整天望著兒子走失的方向,只等他兒子回來。真正有意思的是,他是從很遠的地方遷過來的,有一頭灰綠色的頭髮,和周圍的人都不同,你怎麼看,大哥?」
「指什麼?」
「你不覺得他和一個人很像嗎?」
霜陽語氣凝重起來:「你是說野綠?可是別人也有灰綠色的頭髮,這麼定論不好。」
蕭風冷冷哼了一聲,說:「我問了那兩個孩子,他們告訴我說村子時常有孩子失蹤,而且全是天分很好的孩子!當地光明教廷主動把這個責任承擔過來,不時能捉住傷害孩子的魔獸或惡人,但那些失蹤的孩子從來沒追回來過。」
霜陽重重應了一聲,剛想說什麼,卻突然沉默不語。
蕭風卻是掛出些許壞笑,說:「大哥,你不是說到南方後光明教廷的勢力會少嗎?那我們這一路被阿撒茲勒追殺和眼前的這個村子是怎麼回事?」
偽裝被揭穿,霜陽索性大笑起來:「我說少,沒有說小吧。」
蕭風無奈道:「大哥你騙了我!」
霜陽狠狠拍了拍蕭風肩膀,權當是回答。然後便向村中走去,蕭風也笑了笑,緊走幾步跟了上去,兩人肩並著肩,臉上都現出些許陰厲之氣,對話中溫度越來越低:
「小飛的傷需要三名以上主教所有的光明聖力,可這附近只有兩名主教和四名祭司,除去他們損耗的聖力,勉強夠用了。」
「剛剛好!」
「把他們全部找來用幾天?」
「至少三天!」
「埋伏,動手,提煉,用幾天?」
「至少一天!」
「療傷過程用幾天?」
「至少半天!」
「那小飛還能堅持幾天?」
「最多三天!」
「來不及怎麼辦?」
「那就讓他來得及!」
「我的心夠狠嗎?」
「比我還狠!」
蕭風殘忍地笑了,冰焰憑空湧現,在他身後拖出一道銀色尾跡。殘獄重劍也被霜陽從納靈中取出,兩人走了下去,村子陷入一片血與火的海洋。
第二天中午,兩名主教和四名祭司和十幾名武者一起趕了過來!幾名教廷中人先後從噩夢中驚醒,在夢裡他們看到的無盡的火焰、鮮血、一個無比高大的惡魔手持一束血光瘋狂的收割著生命,一團幽靈般的鬼影衝他們嘶吼不休……
深深種植在他們心中的光明信仰讓他們的憤怒燃燒起來,兩名光明主教連夜召集隨行護衛趕往教堂。途中,他們再次感受到那股血殺之氣,其中一名主教突然想到他們獨自前去勢單力薄肯定不是那個惡魔的對手,在他的聯繫下所有的主教和光明祭司先匯聚到了一起,加上他們的隨行護衛,也已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了。
第二天,他們趕到了血色呼喚的發源地,看到的景象彷彿人間煉獄。三個村子、幾百村民、無論老幼,全部變成了乾屍。幾名武士警戒著行進,試圖找到些線索,主教們趕緊為自己和武士加持了種種防護魔法。
當他們循著冥冥中的感覺來到恐懼混亂和神聖光明力量衝突最激烈的地方時,眼前的景象讓他們驚呆了。神聖的教堂像是被鮮血浸泡過一樣,到處是紫黑的血液,高高在上的光明神聖像已崩碎,黃金鑄就的神像像是被人回爐煉製過一樣焦黑變形。
神像的十字聖劍不知所蹤,取而代之的是一柄染血的斷劍,散發著死亡氣息的斷劍插在光明神持劍的左手之上,將整條手臂都帶得扭曲變形。而當他們看到他們平日虔誠祈禱的位置下都有一個鮮艷的符號時,他們毫不控制的憤怒了,這是**裸的挑釁,是褻瀆!
他們有憤怒的資本,接到噩夢的召喚後,其中一名主教沒有立刻著急返回,而是多邀請了一名大地武士和兩名黃金武士巔峰加入,準備一舉消滅褻瀆神明的異端。
半個小時後,他們終於找到了這件事的始作俑者:一個高逾兩米的壯漢站在一把大的不像話的插在地上的巨劍旁,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厚得像鐵板一樣的劍身上還在不停滲血,順著劍身流下匯成淺淺一灣。
他的身邊,是一名英俊邪異的黑衣少年,少年彷彿愛撫自己情人那樣抱著一隻睡著的小貂微翹嘴角,對他們笑著。那種表情,那樣的笑容,是滿意到極點的笑。只是,這熱情的笑容中包含著冰冷,沒有絲毫對生命的敬畏。
一名大地武士跨步走上前來,厲聲質問:「人是你們殺的!」